143 秦曉娥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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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王靜波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靜香和王大河，「三叔，你也同意靜香這個丫頭片子的話嗎？我可是你嫡嫡親的侄子，雖說三嬸懷孕了，可到底是兒子還是丫頭片子誰也不知道。該不會你們就是打著將我買回去彌補沒有兒子的遺憾吧？」
圍著的鄉親們也竊竊私語，不時再指指點點說兩句，有的老人就說：「這王靜波真是造孽，明明是琴雅的好日子，幸虧是下午來哦，要不然琴雅還不得氣死！」
另一個嬸子介面，暗地裡搖了搖頭，「可不是嘛？王老頭生的幾個兒子都是好的，又孝順又肯干，家裡的日子在同村來說是過得去的。沒想到生了個靜波這個敗家的逆子，這家可就沒有清靜的日子了！」
「就是！」
「就是！」
「……」
聽著別人的議論，王大海心酸得眼淚都差點滾了出來，看著王靜波的目光是那麼的憂傷，而王靜波卻滿不在乎，只關心著王靜香所說的下人問題。
「三叔，你說話啊？還有你說過要幫我還銀子的，要不然這些人會把我的手給砍了的。」王靜波依然只關心還銀子的事情，他可是看到那個男人偷偷狠狠的瞪了他幾眼了。
「是啊，你們這些家務事我不管，我只關心銀子的問題，對了，他三叔是吧，什麼時候拿銀子給我啊？」男人順勢接了過去，他對這些家務事沒有興趣，只有銀子拿到手了才是最實在。
「不行，先不能給你，除非王靜波寫份賣身契給我，要不然我家是絕對不會出銀子的。爹，你別忘了，沾上了賭。這銀子就是個無底洞，這次我們有銀子填，下次呢？還是你打算跟王靜波一樣，賣了我去幫他還債？」王靜香咄咄逼人的說著，不滿王大河一臉應承的樣子，雙手緊握，小小的身板隱隱發抖。
「小靜香！」王大河為難的喊了王靜香的名字，不敢去看她的目光，也不敢去看王大海的目光。
「小靜香，你真的要你堂哥賣身給你家？他再不對也是你堂哥。要是賣身了。他以後念書念得再好也沒用了！賤籍之人是不能科考的。算大伯求你行不行。這銀子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王大海見王大河迴避他的目光，只得急急的替王靜波求情，就在這一刻他如此難過也沒有放棄對兒子的期盼。
王靜香不贊同的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卻被隨後跟來的小石頭扯了扯手。回過頭看去。只見小石頭示意她朝王大河看去。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王大河一臉為難和迷茫，望著王靜波的目光也是憂傷的可怕，彷彿不理解小時候可愛的小娃娃會變成這個樣子。
「行，大伯父，我家可以出這個銀子。但是王靜波必須給我家幹活，什麼時候還清銀子什麼時候才回大伯父家。這點大伯父不會再不同意了吧？」
「你說什麼，叫我家靜波去給你加幹活，你也不怕折福折壽的。靜波以後可是要念私塾。考秀才，考舉人，當官的！你這樣做虧不虧心，你對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嗎？」秦曉娥剛剛醒來，出來看看情況的時候就聽到王靜香說的話。兒子是她的希望，是她以後噹噹官太太的根本，也是她以後在王家村耀武揚威的基礎，她怎麼可能讓王靜香一家使喚他。
撲哧一聲，王靜香笑了出來，「大伯母，你還是先顧現在吧，人家這個叔叔可是說了要是沒有二十兩銀子給他，過幾天來說不準又漲了，要是還不出來可是要砍掉王靜波的手的。要是砍了手別說當官了，恐怕連私塾都念不成了。」
「什麼？還要砍手！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幹嘛要砍我家靜波的手啊！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秦曉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嚎，「人家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有些兄弟心怎麼這麼黑，自己有錢都不幫自己的親侄子。還想出什麼賣身契的幺蛾子，你到底是不是靜波的親叔叔啊？哎喲，我的靜波呢，你這親叔叔是個心狠的呢，看你這麼有前程也不說救救你，想毀了你啊！鄉親們，你們給評評理，這有這麼當叔叔的嗎？」
天哪。這個大伯母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王靜香吃驚，前世他沒有接觸過這類型的極品，只覺得在地上撒著潑哭嚎的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
小石頭也覺得無奈，這種人他也遇到過，就是他那個自私的堂伯母，可現在他並不是王家的人，也不好參與過多，要不然以後會兩面不是人落埋怨的。
「大嫂，你先起來！你這樣子我們怎麼解決問題？要知道這是二十兩銀子，不是兩個銅板！」王大河覺得更頭痛了，向王大海求救，「大哥，你喊大嫂起來吧，這個銀子我借，我也不要靜波賣身了，也不讓靜波到我家幹活了，這樣行了吧？」
秦曉娥的哭聲停頓了一會，接著又繼續響起：「天哪，這才像是個親叔叔說的話嘛，不過，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形，每個月就靠你大哥那點錢生活，這銀子，這銀子……」
她眼睛骨碌一轉，臉上紅了紅，可被自己扯亂的頭髮擋住了，沒人看見，諾諾的說道：「我們是還不起的！」
門外鐵鎚娘笑出了聲，大聲的說道：「喲，大家聽聽，這大海家的怎麼說的出來這種話哦，她這是想把債賴在大河一家的身上呢，二十兩銀子啊，我老婆子還沒看到過這麼多的銀子，瞧她說得多輕鬆啊！我說大海，你還是管管你這婆娘，要不然還不把家給拆了。」
王大海不是不生氣，他早就為秦曉娥的話無地自容了，只是因為心情太過於激動，嘴唇哆嗦一直沒有說出話來。這下被鐵鎚娘一激，立刻嘶聲力竭的喊了出來，「秦曉娥，你到底想幹什麼？這錢也是大河好不容易賺來的，靜波是我們的兒子，不是三弟家的，憑什麼讓大河出這個銀子。今天大河能把銀子借給我就不錯了，你不要在這搗鼓什麼幺蛾子，要不然你就回去吃你娘家的飯。」
被王大海這樣一罵，秦曉娥不敢再哭嚎，訕訕的理了理自己的亂髮，想從地上爬起來又覺得沒有台階，看到一旁的王靜香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立刻朝她發起火來，「靜香，你個小丫頭片子，還不快扶我起來，看你大伯母坐在地上你也看得下去，真是不孝！真不知道三弟妹是怎麼教孩子的！」
「大嫂，我怎麼教孩子的你不用管，我家小靜香又聽話又乖巧，不知道讓我多滿意。」何菊扶著肚子跟在李丹的身後，她因為太過擔心靜波這孩子，所以才會不顧自己的肚子出來看看。
「就是，又要人家出銀子，又要在人家面前逞威風，真是什麼好處都被她佔了，卻還在那說風涼話。」鐵鎚娘再次打抱不平，看著秦曉娥的目光很是不善，見何菊大著肚子在那氣得發抖，立刻擔心的拉起鐵鎚媳婦避開那討債男人的目光，朝何菊走去，「大河家的，你別生氣，你這肚子都這麼大了，可別因為某些人的話氣到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謝謝嬸子，我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大嫂的心怎麼這麼狠呢！靜波是我侄子，小靜香也是她的侄女啊！大河要幫靜波我沒有其他的話，可是我家靜香沒有招惹她，幹嘛將話說得那麼難聽。」本就因為懷孕情緒起伏特別大的何菊，再也承受不住的哭泣起來。
站在一邊的李丹則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何菊，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她從來沒有想到何菊和王大河會不聲不響的攢了那麼多銀子，要是加起買田的銀子，那不就有差不多四十兩的家產么？他們家到底是靠什麼賺了那麼多銀子，難道真像靜波說的，賣花？
李丹在這邊苦苦思索，那邊的王大海因為氣急攻心吐血之後整個太陽穴突突的跳，眼前黑一陣亮一陣的，看著秦曉娥那撒潑的樣子，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焦苦，軟到在了王大河身上，昏迷之前還死死的抓緊王大河的衣服，苦苦哀求，「大河，當大哥求你了，那二十兩銀子我一定會還的。」
王大河驚呼，「大哥！」
秦曉娥一溜煙的從地上爬起來，凄慘的喊道：「大海，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所有的人都擔心的看著王大海，就連那個討債的男人都皺眉看了過來，雖然他們賭坊的後台硬，可還是不想鬧出人命的，這樣一來，只有速戰速決了。他給身後的人遞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點了點頭，一把將正想溜走的王靜波抓到了手裡。
「你們幹什麼，要是傷到了我兒子，你們賠得起嗎？」對兒子的疼愛戰勝了恐懼，秦曉娥嗷的一聲撿起院門旁邊的竹枝掃把劈頭蓋臉的朝討債男人們揮了過去，嘴裡還喊著：「你們這些喪良心的，放開我兒子，你們要銀子是吧？喏，那個大著肚子的就是我三弟妹，你們要抓抓她，只要抓了她，三叔肯定乖乖的將那二十兩銀子給你們的。」
天哪，所有人都被秦曉娥打敗了，而王靜香則是吃驚之餘氣憤得不得了，冷笑了兩聲，「爹，你看到沒有？你巴巴的要給靜波哥還銀子，人家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嗎？難道你非要等他們傷了娘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