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大高潮1

第105章大高潮1

第105章(大高氵朝)

「不,我……沒有,林靜知,你不要枉冤我。」望著躺在法官大人面前的那疊厚重的資料,香雪欣的唇上漸漸失去了顏色,泛白一片。

坐在觀眾席位上,那個胸有成竹的男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面色一沉,他倏地就從觀眾席上站起……

眸光在空氣中與香雪欣驚若寒蟬的恐懼視線交集……

剎那間,全場肅靜,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呆,看著站在高台上的盛氣凌人的女人,大家都為香雪欣捏了一把冷汗,前面的案子宰人家命根子的案子還未了結,又出來一樁殺人犯火的案件,這兩起事件看來,這分明是有心人設置一起連環性想將她置於死地蓄意已久的陰謀,而且,來者不善,瞧身著紫衣女人咄咄逼人的眸光就可以看得出來,所有的資料都搜集在手,然後,大家慢慢將眼光流轉到了席位上,面情嚴肅的法官身上,法官是一位大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沒有多少這樣的經驗,低頭翻了翻面前的一大疊資料,沉吟片刻,畢竟是身為執法員,都要較高強過硬的心理素質。「二十分鐘后,宣判關於香雪欣割殺倪大福命根子案件最終結果,退庭。」

法官凌厲的話音剛落,見整個事情對自己不妙,香雪欣仰著脖子向法官吶喊:「法官大人,我是枉冤,我沒有做過,法官大人。」她呼喊著,尖著嗓子求著情,然而,法官大人一拂衣袖揚長而去,她也被兩名警察強行押往該去的地方,望著她被兩名警察強行拖離被告席的狼狽身姿,觀眾席下頓時就炸開了鍋,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心腸為什麼這麼毒辣?」

「是啊!居然對一個十歲的智障兒童下手。」

「原來,她就是那啟縱火案的始作俑者啊!你們都不知道,那條街燒了二十幾間店面,還死了好幾個人,釀成了一樁人間悲劇。」

「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恐怕e市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那夜都紅了半邊天空,消防車,警笛聲整整響了一夜,鬧得人心慌慌。」

「最可憐的,還是那林家,兒子與店老闆死了不說,林家活著的人聽說還賠了好幾百萬,死者家屬不依不饒,把死人都抬到林家家裡去索要賠償。」

「真是太可憐了。」眾人議論著,同情的眸光凝向了律師席位上那個僵站在原地的紫衣,秀髮垂肩的女人,那應該唯一能支撐林家的大女兒吧!年紀輕輕就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但願她能一直強撐著走過黑暗,迎向光明。

靜知凝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刻意去傾聽,但是,大家的議論聲就這樣長了翅膀飛進她的耳朵,父親慘白轉青的容顏,以及弟弟雙手血肉模糊的畫面,還有她剛出世的兩個孩子,漂亮的柔嫩臉蛋不停在她腦海里迴旋,那是她十月懷胎幸苦所生的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她們才剛與母體分離,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她們,還沒來得及親一回她們的小嘴兒,愛一回她們的小臉兒,她們就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與她們再見面。因為,她斷定她的孩子沒有死,她有一種直覺,總感覺兩個孩子還活在這個世間上,也許,這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是的,她要找到他們,把她們找回自己身邊,而她所承受的一切,她要姓香的女人一一償還,當耳邊所有的聲音成了寂靜一片,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才慢慢轉過身,回首,然而,眸子不期然間就迎上了一對陰冷幽深的寒瞳,眸子里絕世陰寒眸光流轉,男人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象是多麼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挺直了脊背,她勇敢地直視那道幽冷凜寒的眸光,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無聲交匯,男人微眯了一下眼,咬了一下唇,想用凌厲陰寒的眸光警告她停止所有的行為,然而,她的抬頭挺胸也明確地告訴了男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必須要罪虧禍首償還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然後,別開眼,她不理那個男人警告的眼眸,慢慢轉過身體,筆直走出了那個寂靜無聲,陰冷無比的法庭。

頭頂的天空一片陰霾,昨天才剛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氣還是陰陰柔柔的,她搭了一輛車離開了法庭,她當眾交給了那個法官自己搜集的所有資料,如果法官敢循私舞弊,她手上還有一打備份的資料,她是有備而來,是的,如果她林靜知決定了報復一個女人,那麼,她的手段絕對是更毒更辣的,只是,長久以來,她都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現在,她不可能再沉默下去,因為,她沉默得太久了,那些人,給她幾分顏色就會開一間大染房,把她的善良當成是軟柿子捏。

第一起案件法官以香小姐自衛定罪,只能判幾個月,如果去活動一下,應該沒什麼在事,但是,第二起案件就非常棘手。

證據確鑿,有人毫無辦法,所以,便親自登上了江檢察官辦公室的大門檻。

「老蕭,你看能不能幫一下香雪欣?」姚庭軒遞了一支煙給摯友,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沒有帶領帶,領子口故意敞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他古銅色的麥牙肌膚,削薄的唇緊抿,眼眸低垂,眸光直直地落到手上那宗案卷上,任那支遞煙的手指僵在空氣里。

記得這男人離婚後,他就一直是這樣的裝扮,一身的黑即冷酷又駭人,全身上下籠罩著令人沉重窒郁的氣息,也許是想包裹著那顆冰冷的心吧!姚庭軒暗忖!

摯友會這樣不給自己面子也是姚庭軒意料中的事兒,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收回了手,將煙刁到了自己嘴上,用鉑金打火機點燃了手上那支香煙。

吸了一口,將煙霧吹散。「老蕭,她是跟過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就算是不念她往日的好,你也應該想一想浩浩吧~!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難道你希望自己的親生骨肉沒有媽媽?沒有媽媽的孩子,身心是殘缺的。」

「你讓我做什麼?」『啪』的一聲,男人合上了手上的案卷,抬臉,視線里沒有怒焰,只有難得的平靜,嘴角微彎,成了一個似笑非笑弧度。

「你去給林靜知說一聲,就當是求個情……當然,這也不是幫我,這是幫你自己,畢竟,江浩浩是你的兒子。」姚庭軒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完全不覺得這事唐突還是十分不該,這男人的臉皮也比城牆還要厚。

「姚庭軒,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殺人縱火那是罪不可赦,是犯法的事兒?」眸光一點一點地凝聚陰戾,這男人到底把他江蕭當作什麼?是傻子,痴獃,還是智障。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希望你能挽開一面,放過雪欣這一次吧!」

望著這個眼前交往了幾十年的摯友,曾經的鐵哥們兒,為什麼現在看著這臉孔,感覺是前所未有的陌生與疏離?

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重又一重冷削的幽光。

「姚庭軒,不要欺人太甚了,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戲,你與香雪欣那樣,我也認了,現在,你憑什麼要讓我辦?還有,那個女人最毒婦人心,被判幾十年我覺得都算輕的了,她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老蕭,江姚兩家的事兒是他們老一輩之間的恩怨,我們不要把這些事攬在我們這一代身上好么?還有,是你對不起雪欣,對不起浩浩,我愛雪欣,我願意撫養她的兒子,你與她並沒領過結婚證,也沒有過婚約,我不忍自己喜歡的女人受罪,我想保護他們,這又有什麼錯?」之於江蕭剛剛出口的話,姚庭軒振振有詞地反駁。

第一次,這對相交了幾十年的好哥們兒開城布公談了兩家的事,還談了一個敏感的話題香雪欣,姚庭軒就不理解了,他與香雪欣在一起,那是在江蕭擺明了不要香雪欣的態度后,如果江蕭愛這個女人,珍惜這個女人,那麼,他覺得不會碰她的。

「庭軒,從小到大,我們喜歡的東西就一樣,現在,不過,我沒想到,連喜歡女人的口味一樣,你愛那個女人,你可以撫養江浩浩,我也允許你將那個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你還可以改了他的姓,跟著你姓姚吧!把他們母子倆藏好一點,噢!恐怕也藏不住了,敖雪蓮應該知道了吧!」兩起案件纏上了香雪欣,香雪欣整個見了光,敖雪蓮應該看到了報紙,一起長大的朋友,江蕭對敖雪蓮還是有幾分了解,那女人狠起來沒有幾個人能招架得住,按道理說,姚庭軒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應該不會跑過來求他,如果來了,那麼就是他還以為家裡那位一切不知情呢!有時候,江蕭覺得這男人挺聰明的,可是,有時候,覺得吧!是自作聰明。

冷冷不屑的話語在姚庭軒腦子裡回蕩,是的,江蕭的話擊中了他心底最脆弱的某個部份,他會來求江蕭,敖雪蓮是不知情的,如果他仗著他娘家的權勢將香雪欣撈出來,這事見了底,敖雪蓮一生氣,他可以想象一下姚敖兩家的關係了。

「老蕭,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絕情的人,你不願意出手,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你說雪欣這不好,那不好,但,總比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靜知強吧!那女人的孩子剛剛出世就夭折了,我還真是慶幸呢!死了也好,勉得老二與她糾纏不清,你知道嗎?她死了孩子一點都不傷心,你說她是不是一個女人?而你苦苦想要抓捕的莫川,長久以來,一直都與她有聯繫。」姚庭軒陰冷一笑,從身上摸出一打照片,照片散落在了磨砂石辦公室桌面。

「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也值得你如嘴維護與珍惜么?」語畢,長指捲曲彈了彈衣袖上散落的煙灰,轉過身體,頭也不回地走出江蕭的辦公室。

江蕭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到了眼前一打照片上,漆黑的背景下,滄茫的夜色中,有兩抹身影相疊,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臉孔,不過,那纖細的背影是他刻入骨血里的熟悉,最後的一張,是男人捧著女人白玉如羊脂般的臉孔,幽深的黑瞳專註而盛滿了柔情,薄薄的唇瓣印在了她光滑的額角上,女人嘴角微勾,兩人之間流轉著溫馨與親密,暗夜之下,柔和的月色中,是一幅唯美的浪漫的畫卷,他沒有去看其他的照片,因為,僅僅看到這一張,他心裡就狂湧出太多絕裂的波痕,他們一直都有聯繫?是的,他怎麼會忘記了,那一次,他設了一個陷井,然而,莫川卻利用她來度過了險境,甚至還將她綁架,蒙上了她的頭,當他孤身闖入虎穴,將她救出危險的境地,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許多的照片,是一個男人強要一個女人的畫面,他身上的衣物不停聳動,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每一次想到那個他在心中模擬的場景,他心裡就堵得發慌,心口猶如被千斤重石塊狠狠壓住了,壓得他心口發疼發酸,壓得他日日夜夜喘不過氣來。

而這個女人一直就在坦護著這個男人,儘管這個男人傷得她體無完膚,而他,一直都在暗中何護著她,把她藏入心底的最深處,可是,她卻絲毫不領情,甚至不念及他一點的好,還要將他的孩子拿掉,望著這些照片,他笑了,無聲地笑了,幾乎笑到了難以自抑,林靜知,你的心真狠……真狠啊!明知道姚庭軒是刻意拍了這些照片來刺激他,明明知道他居心叵測,可是,他江蕭天生註定,遇到林靜知的事情,他就是沒法子保持冷靜,這一生,這一輩子,她林靜知就是他江蕭生命中永遠邁不去的劫。

沒心沒肺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下了地獄,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狠狠地擊在了堅硬的桌面上,一打照片飛離桌面,飄落於雨花石地面,剎那間,下起了一陣紙片雨。

*

書房裡

「混債東西,你這根本是找死。」姚利宣兩條粗黑的眉毛擰成了兩條蚯蚓,他把手上的報紙兇悍地砸到了兒子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兒。」長久以來,在他心中,大兒子姚庭軒都是他的驕傲,知道,小兒子君辰是爛泥撫小牆,所以,他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大兒子的身上,當然,庭軒也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但是,這件事太過於糊塗了,氣得他吹鬍子瞪眼兒。

「爸。」姚庭軒一向是精明人物,他知道終究紙包不住火,而且,這事即然是林靜知捅出來的,她也肯定會他與香雪欣的關係公諸於世,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地快,快得他這一刻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這種報上的東西你也相信,君辰不是天天上報紙么?也沒見你這麼生氣過?」

姚庭軒想把事扯到弟弟身上去,轉移父親的注意力,沒想到,聽了他的話,姚利宣頓時怒不可歇。「你能給他比么?他是什麼東西,你我心晨再清楚不過,庭軒,你自小聰明懂事,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難道你不明白一旦你岳父生氣,我們將面臨著什麼嗎?」問出口的話語重心長,痛心疾首。

姚庭軒笑了一聲兒,他與香雪欣的事一旦見了光,他當然知道姚家面臨的是什麼?正因為這樣,他才犧牲了很多,很多,他為姚家做出太多的貢獻,為了姚家能飛黃騰達,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婚姻,一生的幸福,他最愛的女人,他沒辦法保護,只能讓她永遠地身處黑暗之中,這是他心底永遠的痛,現在,她被送進去了,然而,在他一攤子事兒纏身的時候,還要面臨著父親的責罵,以及敖雪蓮發現的危險。

「父親,你應心裡清楚,這輩子,我為姚家做了太多,可是,我並不愛敖雪蓮,我愛的確是這個女人,你也曾年輕過,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的心情,想法子撈她出獄。」

姚庭軒第一次用著乞求的語氣給父親說話,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救出雪欣,那是他這輩子唯一給過心的女人,她活得有多難,只有他心裡最清楚,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你?」姚利宣有些生氣,只是,望著兒子一臉執著的神情,片刻后,他幽幽嘆了一口氣,這才拿起了桌上的座機電話,手指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通了。「喂,路辰嗎?噢,你好,我是姚利宣,求你給辦過事兒……」

五分鐘后,那邊回了話兒,姚利宣皺著眉頭把對方的話兒轉達給了兒子姚庭軒。

「兒子,你那女人是怎麼回事?做了那麼蠢的事不說,還將一枚戒指丟到了現場,那可是鐵證如山啊!」

戒指?莫非是他給她的那枚戒指,她居然掉到了縱火現場,這女人,真是欠揍,姚庭軒恨得磨牙,這可怎麼辦?

「我儘力了,沒辦法,庭軒,算了吧!」

「不,父親,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江蕭可還等著看我笑話兒呢!」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以前,這個女人與江蕭糾纏不清,現在,你又與她說清道不明,那種女人就是紅顏禍水,讓她進去幾年也好,免得她這樣目無王紀,為非作歹。」姚利宣一向對香雪欣都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是紅顏禍水,當年,要不是她,在香港時,江蕭不可能去殺死那個吳碩,如果江家與沈家聯姻的話,他姚利宣就算是敖家聯合也未必能整到江家的。

「不,父親,你不了解情況,請你不要亂說,就算覆湯蹈火,我也要將她救出來。」

說完,不再理身後的父親說了什麼,邁著步伐大步流星地離開。

姚利宣望著兒子迅速閃離的高大狂狷的身形,眼皮一下子就突突跳起來,抬手,用食指按壓住跳動的地方,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么?暗忖兒子姚庭軒真是鬼迷了心竅。

「大少爺,少奶奶讓你回一下房。」姚庭軒剛走至客廳,怒氣未平,傭人就上前告訴他夫人要召喚他。「她有說什麼事兒沒有?」

「沒有。」傭人退下,姚庭軒伸手按壓住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想不到辦法救人也就算了,現在,連敖雪蓮都知道這事兒了。

上樓時,他是懷著一顆忐忑的心,進入卧室,一身雪白旗袍的敖雪蓮正坐在梳妝台邊,鏡子里倒映著他高大健碩的身軀與她雪白柔嫩的臉孔,她從小不喜歡戶外活動,性格也很沉靜,所以,長年累月沒有陽光的沐浴,她的皮膚比一般正常的女人都要白皙,再加上身體的單薄,就給人一種非常病態的感覺,手裡握著一把精緻的木梳子,梳子一下又一下,動作緩慢地梳理著她腦後三千煩惱絲,她的面情很沉靜,完全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

「吳媽說你找我?」他向她走了過去,靠在她身後,伸手奪過她手中的梳子,幫著她梳著她一頭烏黑的青絲。

「有什麼事么?」

女人久久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望著鏡子,眸光一直凝定在他的臉孔上。

空氣里迴旋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呼吸至心口讓人感覺鬱悶。

「庭軒,你愛我么?」女人幽幽地問出。敖雪蓮清楚感覺到替她梳理著滿頭髮絲的手掌一頓,然後,男人扯唇輕笑。「當然,親愛的,怎麼了?」他俯下身,削薄的嘴唇印在了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你說,我們去抱養一個孩子可好?」女人站起身,從他僵硬的手中拿回梳子,三兩下梳好,然後,把木梳子放到了梳妝台上,圈住了他脖子,踮起腳尖兒,紅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別開臉,拉開了她的身體。眼神劃過一抹黯然。「怎麼想起說這個事兒?」他為自己點了一支煙,別開臉吞雲吐霧,不想與這個女人眼對眼著,唇對著唇,眉對著唇,因為,他怕,雖然不愛她,可是,他與她,還有江蕭,莫子,他們幾個以前是住在一個軍區大院的,他對敖雪蓮雖無夫妻情份,但是,有其他說不清的感情存在,兒時的夥伴情誼,還有那些青澀象徵著兒時童年的難忘歲月,裡面有她,還有他的許多回憶。

「庭軒,我沒辦法為你生孩子,我怕日子久了,你會膩煩我,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去抱養一個孩子,好么?」女人不依不饒,今天,她必須要把這事敲定,她絕對不允許外面的那個私生子登堂入室,她不想自己的下場就象靜知一樣。

「雪蓮,我們還很年輕,根本沒有必要去抱養,你的身子不是有問題,只是太單薄了,張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好好配合他們吃藥調理,說不定那天就可能為我生一個大胖小子了。」

「可是,萬一等不到那一天怎麼辦?」雪蓮走了過來,抬頭看著他,急切地又道:「庭軒,沒有孩子是女人一份殘缺,你能滿足我的這份心愿么?」

「我不覺得是殘缺,就算是你不生孩子,我也照樣愛你。」男人終於正視了她那張焦灼的臉蛋,這才發現,她眼窩發青,嘴辰沒有昔日的紅潤,臉頰也沒有抹半點兒胭脂,這個女人,今天是素麵朝天,她好久都沒有用素麵面對他了。

愛,他說了那個愛字,敖雪芝在心中嗤笑,這是她聽到的最美麗的謊言,他如她所願說了那個她心心期盼的愛字,可是,為何她的心底卻延伸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凄涼?

「庭軒,你愛我什麼呢?我身材不夠好,臉蛋不夠精緻,漂亮,性格也很沉悶,你說你愛我什麼呢?外面的漂亮美眉可是多到海底去了。」

姚庭軒呼了一口氣,儘管十分不情願,他還是說了:「愛一個人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不想與敖雪蓮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他轉身想閃人,然而,敖雪蓮的聲音飄了過來,平平淡淡的聲音。

「你愛敖家滔天的權勢吧?庭軒。」

「雪蓮。」這聲音成功讓他停下了剛邁開的步子,他低吼了她一聲,這女人是不是還想製造一些矛盾出來?現在,他的心夠亂的了。

「我很忙。」

這聲音帶著濃烈的警告味兒,然而,女人毫不理會,自顧自說著:「當年,你娶我,就是因為敖家是權貴之家,是因為你父親手中的權利,當然,我會嫁給你,我父親與姚家也有一些相關的利益,我們是名副其實的軍政聯姻,你是犧牲品,我何償又不是?避開我們發小的那層關係不說,即便是你不愛我,但是,我是你名副其實的枕邊人,是你的妻子,在你要了我這副殘破不堪的身體那一天開始,你對我就應該有一副責任。我也不愛你,可是,儘管如此,難道我們之間不應該相敬如賓的夫妻情意么?至少,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結婚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對你在外面的事情從不會過問,給你絕對的自由,然而,庭軒,你真的辜負了我一片心。」

這話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女人無緣無故不會說這番話,姚庭軒的身體驟然就崩得死緊,成了一張弓弦。

「雪蓮,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我愛你,雖然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但是,儘管是出差,或者是上班的時候,我的腦子偶爾都會劃過你纖弱的身影,我不要去抱養,那是因為,我對你的身體還抱著一線希望,我想要一個孩子,可是,我巴不得那孩子是你為我生的呀!」

何為口是心非,敖雪蓮今天算是領較,電光火石間,她回憶起一些畫面,這才驀然驚醒,這男人欺騙她的時候太多,以前,他總是笑盈盈地對她說:「雪蓮,好好調理身子,為我生個兒子吧!我愛你,更愛我們的孩子。」

然而,昔日甜蜜的話語都成了一枚枚細小的針毫無預警地捅向了她心海的最深處。

這個男人的城俯深得讓她害怕,她搞不清楚,他那句是真,那句話是假,也或者說,他的確有以假亂真的本領,他撒謊的水平已經無人能夠超越。

甜蜜的夢該醒了,她低低地笑了出來,然後,伸手拉開了梳妝台上的抽屈,從抽屈里拿出一張細小的光碟,還有好幾紙報紙。

「你巴不得我為你生孩子?你愛我,更愛我為你生的孩子?姚庭軒,這就是你給我的愛。」她惱怒地將手上所有的東西狠狠地砸向了他。

「如果是,我敖雪蓮要不起。」

她明亮一雙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就如小白兔明澈的雙眼中的那縷猩紅,看起來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儘管胸腔里積蓄著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意,敖雪蓮這個病病弱弱的女人,連發起火來都是這麼地可愛,但是,有人就是鐵了心想無視這一切。

「雪蓮。」瞟了一眼落於地板上的那些東西,姚庭軒吞了一口口水,知道東窗事發,他不可能再瞞下去。

「你聽我說,我與香雪欣不過是逢場作戲,你知道,我們這種生意人,有時候,為了生意的需要,都是要逢場作戲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不過記者捕風捉影亂寫的事兒,你一向那麼睿智也會相信?」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正視他的老婆,因為,如果在這個時候,她抽身離開,也或者背著他從中作梗,他不擔救不出香雪欣,還有可能讓心愛的人雪上加霜。

所以,他不得不妥協,聲音軟了下來。

「逢場作戲?真好。」女人低低地笑開,頭髮散亂在她的臉蛋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的癲狂。

「你最好將這張光碟拿去看一下,不要以為我是一個傻子,任你們擺步,姚庭軒,你知道,我一向最恨的就是背叛。」她是敖家的唯一的女兒,可是,母親是活活被她的繼母張丹鳳逼死的,她這輩子最恨父親,只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是生她育她的人,她沒有辦法做其他的事,只能採取長久以來漠視他的態度,也許是敖父覺得對不起女兒吧!所以,才會什麼事都遷就她,她成了敖家最珍視的女兒,成了兩個哥哥最寶貝的妹妹。

姚庭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光碟裡面是什麼畫面?背心陡地就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這女人平時不是不關心他嗎?為什麼會弄出一張碟子出來?

「敖雪蓮,你找人偷拍我?」對這件事情,他很生氣,也很惱怒,儘管不想得罪她,可是,他真的是控制不住,這輩子,他姚庭軒怕過誰,如果真要為這事魚死網破,他也在所不惜。

雪蓮嘴角勾出一記冷諷的笑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這碟子是別人匿名放在我房間里的,姚庭軒,你知道不?香雪欣已經被判為無期徒刑了,也就說這輩子,她都會在監獄里度過,你不用想辦法了,因為,沒有用了。」

不可能,聽了這話,姚庭軒嚇傻了,不會這麼快?雪欣的案子不可能判得這麼快,這不符合法律程序,他絕對不會相信。

「你最好相信。」雪蓮是否會讀心術,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出口殘忍地打破他唯一的念想與希望。

「上午才判的,而且,無人敢去保釋,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畢竟,燒了一條街啊!還有四死十傷滔天悲劇啊!」

「是你做的?」腦海里劃過什麼,姚庭軒瘋了似地撲過來,把她按壓在了梳妝台上,大掌兇狠地卡住了她雪嫩的脖頸,英俊的五官交織著陰戾與殘暴的色彩。

「敖雪蓮,你為什麼要這麼恨?」他們之間相濡以沫這麼多年,難道她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但凡她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感情,她都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雪蓮死死摳在了男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她將自己的下巴壓得很低,這樣可以阻此他不斷往上壓的蠻橫力氣,因為,她心裡十分清楚,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在自己面膠表現出來的全是虛偽的一面,如果她整死了香雪欣,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這個時候,他真有可能會為了那個女人掐死自己,鬼迷了心竅,可見這個男人是多麼地愛了那個女人,為了她,他可以捨棄一切,姚家的前程,自己的未來……

「再用力一點。」她啞著聲音道。「再用力一點,我也就解脫了,而你,姚庭軒就帶著你與你姚家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跟著我一起陪葬。」

「你這種狠心的女人就不配生活在這個世間。」他憤怒地怒罵著,眼睛里泛出血色的紅色,手上的力道加大,他兇狠無比,反正他沒有希望了,魚死網破就是最好的結局。

雪蓮感覺胸口越來越窒息,滔天的黑暗向她襲卷了過來,將她柔柔弱弱的身子推向了狂風怒吼,波濤洶湧的海面,眼前的人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沒入黑暗中,緩緩閉上了雙眼,睜不睜眼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分別。

緊緊摳住他指甲的玉手慢慢無力垂落下去……

視線下垂,凝望著那支垂落下去的手掌,他的腦海里迅速滑過太多畫面,有父親官場落馬,老年被送入監獄,白髮蒼蒼的母親哭得撕心裂肺,有江政勛出獄重振雄風的畫面,還有江夫人蘇利指著她母親罵,從未有過的尖酸刻薄,還有江蕭俊美五官上那涼薄的笑意,當然,更有香雪欣死在監獄里的悲劇畫面。

對,她說的很對,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他的日子不會好過,除了搭上他,他的前程,他所有的一切,還要搭上父親的職位,父親已經五十好幾了,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不容易,他弄死她,她得到了解脫,然而,他捨棄了所有,與她同歸於盡,卻仍然不能撈出香雪欣,弄死她,只是得不償失,還要搭上姚家所有的人前途跟命運,划不划算,在腦海里迅速過濾了一遍,手上的力道漸漸就鬆了,大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咳咳咳。」敖雪蓮揉著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呼吸著,雪白的臉孔滿面潮紅,是因為剛才缺氧而造成的,剛才,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太大,她幾乎都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如果他的手再重一點,也或者說,他才卡一分鐘,她肯定會窒息而亡,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了自己,一點都不驚訝,雪蓮單手撐著梳妝台,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掃射向鏡子里那個她身後一臉猙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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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凈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床!

《政界夫人》一段裸畫視頻讓她紅了,卻也陷進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陰謀……

《棄婦的誘惑》據說在手機銷售上不錯,點擊高達一千萬之多,背叛的痕迹始終充斥於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不可能象船過無痕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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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檢察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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