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換下濕衣

第87章 換下濕衣

寧凝放棄了抵抗,稍許側過頭,分開雙唇回吻他。他粗暴地含吮着她的唇瓣,用力之猛是以往從沒有過的。被他緊緊壓在後座上手腳都不能動,鼻間聞到他身上獨有的熟悉氣息,還有從座椅上傳來的皮革氣味,這個吻吻得她全身都酥了。

但很快他就抬起頭放開了她,倒讓她心裏有點失望。

齊凌把她從座位上半抱半扶地拉起來,不是他不想好好治治她,地點和時間都十分地不適宜。

因為剛才把她壓在後座上,她身上的水幾乎被他的衣服吸幹了,他抓起毛巾把她後背上剩餘的水擦乾,接着抖開t恤就往她頭上套。因為左臂帶着護肩,動起來並不方便,他就只用右手幫她穿衣服。

寧凝之前也是開玩笑,哪裏會真的要他這個帶傷人士替自己穿衣服,但她雙手僵冷無力也是事實,在他的幫助下,她頗為費勁地穿上了他的衣褲。

她本來就瘦,穿上他超大碼的銀灰色抓絨拉鏈衫和深藍色麂皮衛衣后,因為精神和體力不濟,靠在後座上之後她還往下滑了一點,讓她整個人就像陷在了衣服堆裏面一樣。齊凌穿起來剛好合身的褲子在她身上顯得又肥又大,褲管長了一大截出來,很不負責地堆在她腳踝附近,像是兩個壓扁的燈籠。

齊凌帶着寵溺又好笑地眼神看着她,用毛巾輕輕擦乾她臉上的水珠。

寧凝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回他一個溫暖的淺笑,卻突然在齊凌的衣領上看到一小塊暗紅色痕迹很像血跡,急得伸手去摸,同時吃驚地問道:「你受傷了?!」

齊凌搖頭:「那是別人的血,我急着趕過來,來不及換裏面的衣服。」

寧凝鬆了口氣,接過毛巾吸干發間的水,但眉頭依然皺着,雙眼緊緊盯着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誰受傷了?」

「說來話長,路上我慢慢告訴你。」齊凌放下一點車窗,對等在外面的程弘飛說道:「她換好衣服了。」

一路上,寧凝坐在齊凌左側,斜著身體靠在他懷裏,聽他說在她被薛明江帶着后,他和程弘飛是怎麼突襲穿越者住處,將易越澤他們都抓住,然後又是怎麼逼迫易越澤答應和薛明江交涉,最後得知她被關在這個地下室。在這過程中穿越球數度易手,而易越澤也在那幢廢棄大樓內喪命了。

聽完他所說,寧凝低聲說:「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同情易越澤,他死了也是活該,他不僅害過我,也動手殺過你,還不止一次,這個人實在是個大變態,可以說是死有餘辜。」

齊凌默然點頭,接着他把擁住她的手臂緊了一緊,柔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冷嗎?」

車裏的暖氣開到了最大,換了乾爽的衣物,又被他抱在懷裏,寧凝逐漸抖得沒那麼厲害了,但因為剛才在冰水裏泡了太久,她已經冷到了骨髓里,沒那麼快暖起來:「還是冷……」

齊凌握住她的手,只覺像是握住一塊冰似的,低頭想要呵暖她的手,發現她手腕上一道道雜亂的血痕,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你怎麼弄傷的?」

「哦,我割開手上的尼龍繩的時候划傷的。」寧凝因為寒冷讓手腳麻木,不怎麼感覺得到疼痛,再加上情緒的波動,早就讓她忘記手上有傷口這件事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嘟噥,「早知道你能這麼快找到我的話,我就不白費力氣割繩子了,還弄出這麼多傷來。」

齊凌仔細查看她的傷口,找出碘酒給她傷口消毒。

她冷得麻木的雙手,因為碘酒的刺激而刺痛起來,不由「噝噝」地吸着涼氣,一面往後抽手腕:「別塗了,好痛啊。」

齊凌不肯,抓緊她的手臂不讓她躲,心狠手辣地往她傷口上塗碘酒,還板着臉訓她:「你傷口被髒水泡過了,不立即消毒的話,很可能會發炎。你想手上留疤的話,就儘管亂動吧!」

寧凝被他最後一句嚇到了,乖乖舉着手讓他上藥,但是嘴硬不肯服軟:「就留幾條疤有什麼關係。」

齊凌瞥她一眼:「不怕難看?」

她微微嘟起嘴,帶着點撒嬌的語氣問道:「我要是手上有疤了,你就不要我做你老婆了?」

他彎起唇角,眼睛裏都是溫暖的愛意:「要。」

寧凝也笑了起來,心中甜美讓她忘了手腕上的刺痛。齊凌動作嫻熟,這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把她傷口處理好了,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心中愛意更濃,忍不住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她勾住齊凌脖子,拉低他的頭要他吻自己。他卻扭開了頭,朝駕駛座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程弘飛還在前面開車呢。寧凝不顧,硬拉他的頭下來。齊凌怕弄疼她手腕上傷口,就在她唇上輕吻一下。有一就有二,親上了之後就不舍分開了。

程弘飛對此裝作沒看到,忽然很想打電話給劉玲。

路過一家奶茶店時,齊凌下去買了杯朗姆熱可可給寧凝。她雙手捧著熱乎乎的杯子,一口口啜飲著,一杯熱可可下肚,讓她全身暖了起來。隨後她注意到車行駛的方向並不是臨水豪邸,不由奇怪地問程弘飛道:「我們去哪兒?」

「十九醫。」程弘飛回答。在等待寧凝換衣服的時候,他打電話給寧正博,告訴他寧凝被他們找到,她並沒有受什麼傷,但被冷水泡了很久,他和齊凌準備先送她回家休息。

寧正博卻不放心,堅持說道:「她之前不是也被迷昏過嗎?還是帶她來十九醫檢查一下吧,她媽媽也在這裏。」

程弘飛把寧正博的話轉述給寧凝。她撇撇嘴:「我覺得沒什麼事,現在也不冷了,不用去醫院。我現在只想好好躺一會兒。」想了想她又說,「不讓你夾在中間為難,我自己對他說吧。」

說着她從齊凌的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寧正博的電話:「爸,我就不去醫院了。媽媽的情況怎麼樣?」

「不行,你必須來一次。」寧正博堅持說,「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又是被麻醉劑迷昏又是在冷水裏泡過,要徹底做個檢查才能放心。」

寧凝沒好氣地說道:「我去了你好安排流產手術是不是?上一回給我下藥的不就是你本人嗎?」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低聲嘆了口氣,語氣裏帶上了一點愧疚:「寧寧,上次是爸爸不好,雖然我直到現在還覺得你生下這個孩子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我不管你的意願,強迫你做手術確實不對。如果你和齊凌真的決心生下他,我不會再反對。既然要生,就要確保生個健康的,而且你在這樣的特殊時期,自己的身體也要養好,別落下病根,會影響以後一輩子的。」

寧凝聽見他的這番話十分意外:「爸你同意了?」

寧正博這番話並非是因為被易越澤脅迫過了才說的,他與程弘飛通話時就得知易越澤已死,其他幾名穿越者也是死的死、關的關,再也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他對寧凝說道:「這幾天被他們關着,我有許多的時間去想,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們在這世上一共也就活個幾十年,人生有長有短,卻從來就缺不了生離死別,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親人更重要的?你是我寧正博的女兒,你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外孫,我的外孫我來疼。齊凌這人我看得出,他現在確實是真心對你,他也不是那種隨便承諾的人。但就算你以後換了其他丈夫也不用擔一點點心,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不怕沒人照顧。」

「爸……」寧凝本來聽得十分感動,聽到最後換丈夫那句,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用來最大的意志力來克制住吐槽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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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凝在醫院見到了爸爸媽媽。她推開單人病房套間的門,見葉雨安正靠坐在窗旁的沙發上休息,寧正博則站在陽台上打電話。

葉雨安一見她就站起朝她走過來。寧凝急忙阻止她:「媽,你繼續坐着休息吧。」

葉雨安搖頭:「我已經沒什麼事了。寧寧,倒是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的身體。哎,本來正博都回來了,以為能安心了又出這樣的事。」

母女倆回到沙發上坐下,說了沒幾句話,吳醫生推門進來了。

吳醫生大約五十來歲年紀,相貌嫻雅,笑容和談吐都十分親切,前幾次寧凝來做檢查都是她負責的。但直到寧凝第二次來才知道她就是范院長的妻子,是孕產科的主任,平時其實已經很少接診,所以范院長才讓她來為寧凝做檢查的。

上一次寧正博強行安排手術時,在手術室等着他們的是麻醉師與護士,吳醫生在做其他準備工作,才倖免受害。寧正博事後向范院長表示歉意時,心裏也對於沒有牽連吳醫生感到慶幸。

吳醫生問了問寧凝經歷過的情況,現在的感覺與身體狀況。她回答時,一旁有護士替她抽血,又留了個化驗杯用來驗尿。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寧凝只覺又累又煩,忍不住抱怨起來:「我都成這家醫院的常客了,每次來都要被抽走一管血。頻率比大姨媽還高……」

葉雨安不禁微笑道:「這就不耐煩了?隨着孩子越長越大,要做的檢查還要多得多呢。等再過一兩個月,你還得來做次全面的檢查,一次就要抽好幾管血呢。」

「好幾管血?」寧凝打了個寒噤,苦着臉說,「媽,我終於體會了你的不容易。」

葉雨安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回頭看了寧正博的方向一眼后說道:「你可比媽媽當年幸福多了。」

外面陽台上的寧正博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寧凝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不了幾聲自己也打了個噴嚏。

葉雨安皺眉:「你可別着涼感冒了,懷着身孕又不能隨便吃藥……哎,這孩子可真是不太順,還沒出生就有這麼多事,就怕那些麻醉劑什麼的對他會有影響。」

寧凝也有點擔心起來,轉眼看到齊凌,她稍稍放鬆一些,至少他還在這裏,說明齊鴻銘沒有事,智力也沒受影響,就想要安慰媽媽幾句。

這時房門被推開,吳醫生帶着化驗報告進來。齊凌和葉雨安都迎了上去。葉雨安急切地問道:「吳大夫,她的檢查結果還好嗎?」寧正博看見吳醫生手中的報告,也匆忙結束了電話,從陽台走進屋,關心地聽她說明。

吳醫生說:「從她的自述和報告上來看,她現在的情況還算理想,但是她長時間泡在冷水裏,要小心預防感冒,回去后注意保暖和休息,吃點好消化有營養的食物。」

葉雨安問出了在場的人都最關心的問題:「她吸進的麻醉劑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吳醫生說:「應該說,藥劑的風險是存在的,但也不是必然會導致胎兒發育的問題,目前還處於孕早期,要判斷是不是造成影響還太早。為了謹慎起見,你們在孕期要多關注孕婦的狀況,每次的孕檢都要來做,這樣萬一有問題,也可以及早發現。」

葉雨安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

吳醫生見她這樣擔心,微笑着說道:「在進一步的檢查之前,你們也不用過度擔心,會造成嚴重影響的概率其實是很低的,通常我們出於謹慎和職業要求,要提醒你們所有可能的風險,但孩子的生命力其實是很強的,母體本身就會隔離大部分有害物質接觸胎兒。」

葉雨安這才沒那麼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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