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渣爸被打

寧凝點頭：「沒錯,我們好好想想。但廣告文案反而不是最急的,現在要急着籌備的是廣告費用。」

全市大面積的投放廣告，除了電視台之外,還有戶外、網絡，就算是短時間,其費用也十分驚人。雖說易越澤他們最有可能通過網絡看到廣告，但她既然投了廣告,就要確保易越澤他們能看到，不然就是白投。

她打算說服媽媽把福瑞新城那套房子先賣掉,估計不用她說服，媽媽肯定會同意的，但賣房子畢竟需要時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拿到錢的。如果寧家肯出錢最為理想，但這事又要瞞着老太太，所以沒可能。寧浩寧琍她就不指望了。

他們商量了會兒，寧凝的手機響起，她低頭一看是老太太打來的電話，不由吃驚地看了眼齊凌和程弘飛。他們也瞧見了來電顯示，老太太打來電話的時機實在太巧，平時沒什麼事她都只用微信和寧凝聊天的，現在打電話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寧凝接通電話：「奶奶。」

傅沛韻的語氣雖然嚴厲，說到話尾聲調卻變得無力，顯得有些虛弱：「寧寧，你爸爸在哪裏？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寧凝想着怎麼對她說才好。老太太沒聽見她回答，說話里就帶了火氣：「你說話呀！浩浩都告訴我了。」

寧凝撇撇嘴角，寧浩太卑鄙，明明在這裏對他說過這件事先瞞着老太太的，當時他也答應了。沒想到他毫不顧及老人家的身體健康，回去就全告訴老太太了，想必還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的責任加在她的身上。

她平靜地回答道：「奶奶，這事兒本來是怕你身體承受不住才沒馬上告訴你的，如果你想知道又相信我的話，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您。」既然奶奶已經知道爸爸失蹤之事，再隱瞞她就沒有意義了，把事情說明后反而能讓她不再因為事態不明而焦慮不安。

接着她又說明了他們下一步要在全市大面積投放廣告，隱晦地向易越澤提出人質交換的要求。她只說了投廣告的計劃，還沒有提及費用問題時，傅沛韻馬上就明白了其中關鍵，她贊成地說道：「這法子可以試試，所有的費用我來出。」

「奶奶，這錢您先墊著，我短時間內沒法籌到這麼多現金。」寧凝說道。

「先不談這事，把正博找回來后再說。用最快的速度投廣告，你找趙助理聯繫具體事情，我會關照他。」傅沛韻乾脆利落地做了決定。

剛才寧浩向她詢問書房密碼被她斥責了一頓。浩浩是她自小看着長大的，他那點小算盤還能瞞過她嗎？他要去書房尋找正博失蹤線索是假，找到類似遺產分割或是財產權證方面的文書資料才是真。

雖然表面冷靜，且快速地做了決斷，但是正博失蹤這事還是讓傅沛韻受到打擊，當晚她就因為血壓升高和心臟不適而入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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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薛明江就看到了那則廣告，他最先是在看門戶網站新聞時看到的網頁廣告，寧氏集團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品牌廣告，畫面全白，只在中間有一行黑字：日升以寧，各得其所。畫面右下方是一行小字：誠意交換，有意者請聯繫寧氏趙文路。

起初這個廣告並未引起他的注意，但之後他又好幾次在其他網站看到這個廣告，就連出門去買生活用品時都在超市外看到了這則廣告。這讓他意識到了什麼，清晨日升不就是旭嗎，寧難道是指寧正博？這句話是表達了他們想要拿楊旭來換寧正博的意思吧？

他越想越對頭，以諧音「易」，就是交換的含義沒錯。他拿平板去給易越澤看，指著上面的廣告激動地對他說：「他們要拿楊旭來換寧正博。」易越澤掃了一眼平板后淡然說道：「我知道。」

薛明江一愣：「你早知道了？那我們什麼時候換人？」

「為什麼要換？」易越澤冷淡地反問道。

「為什麼……」薛明江想說這還用問嗎，楊旭不是自己人嗎，但看易越澤的表情並不是疑問，而是根本不想去換人。看到易越澤對楊旭的態度，讓他心裏一陣發涼，如果今天換成是他被俘虜了，易越澤也同樣不會在乎他的吧。

易越澤看到薛明江失望中帶着點心灰意冷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他抱着這種負面情緒對於以後的行動是很不利的。

所以易越澤平時雖然一向獨斷專行，下達命令說一不二，這時卻難得地開口解釋道：「楊旭不是不換，現在不能把寧正博送回去，他會安排第一次流產手術，就有可能安排第二次，我至少要再等幾個月才能和他們交換。對他們來說，寧正博比楊旭重要，所以只要寧正博在我手裏一天，他們就不敢殺了楊旭。」

「可是楊旭受傷了，他們很可能不會給他好好治傷，而且要想從他嘴裏問出情報的話，說不定會對他用刑……」薛明江不滿地說着。

易越澤皺了皺眉，這就是他以前不願意對自己下達的命令與判斷多作解釋的原因之一，因為只要你開始解釋了，持有不同意見的下屬就會爭論不休，然後為了說服他就需要花費更多的口舌，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解釋，讓他們服從地去執行來得直接有效。

在他看來，上行下效才是一個組織最有效率的運行方式，不管人數多少，一個團體內的最高領導者就要有最高而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冷漠而強硬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以他一貫的簡潔方式：「出去。」

薛明江話說了一半只能悻悻地停下，轉身出門。

湯妍在一旁只是做個聽眾，直到薛明江失望地離開房間后，才走近易越澤，扶着他雙肩靠近他耳邊輕聲勸說：「我倒是也覺得該同意交換，我們的人本來就少，缺了楊旭后只有四個人，還多了寧正博這個包袱。每天要輪班看住他之外，關着他的時間越長，我們住處暴露的危險越大。寧正博畢竟是齊鴻銘的外公，據我們所知的『歷史』，寧正博對他將來的成長影響很大。你擔心他會傷害這孩子，不如想法說服他接受這孩子，然後用他換回楊旭。」

易越澤靜靜考慮了一會兒后說：「如果你真的能說服寧正博，就可以交換。」

湯妍微笑道：「那我就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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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正博這些天被關在小房間里沒有自由，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吃什麼苦頭。他不是從出生就開始過富貴日子的，現在的一日三餐雖然粗糙簡陋，但還算乾淨，小床雖然狹小，也能睡得着覺。

最讓他感覺難受的就是沒有電腦電視，連報紙都沒有一份，沒辦法得到一絲一毫的外界信息。就連從小窗口向外望望風景都是不可以的，那些人怕他敲碎玻璃或是通過其他方式在窗口引起鄰居或路人注意來求救，所以小窗戶被木板釘死了，房間里只有燈光沒有自然光。

幸好還有時鐘，三餐送來也比較準時，能讓他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作息保持和以前差不多的規律。

他的雙腳被銬住，鎖在小床床腳的欄桿上，上個衛生間還要叫看守他的人來開鎖。他自問沒有本事像電影里那樣找個廢鐵絲就能開鎖，但他們仍然輪流看守着他，時時刻刻保持他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剛醒來時他曾問過看守自己的人，他們到底是哪一方，囚禁他的目的為何，近幾年在商場上，他並沒有你死我活相爭的對手，就算是商場上的對手，應該沒有會對他使出這種手段報復的。如果他們目的是綁架勒索，他相信他們提出的贖金條件寧家一定會接受，但他被關在這裏，這麼多天過去了卻毫無動靜，看起來並不像是為財綁架。

他反覆琢磨着他們的目的，不是為財不是為仇，剩下的最大可能，他們是那批針對寧凝的穿越者。聯想到這些穿越者以往古怪的行為，寧正博想，他們關着他不放，也許是為了脅迫寧寧答應他們什麼事。

房間的門被打開，寧正博一愣，從床上抬起上身看向門口，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

進來的是每天替他檢查身體狀況的年輕女孩，但跟着她進來的還有那個面色陰鬱的男人，自從被抓到這裏后，寧正博只見過他一次，但他能看得出，這陰鬱的男人是這群人的領導者，他既然出現在這裏，也許事態有了重大的變化。

寧正博重新在床上躺下，他的雙腳被銬在床尾，還是這樣躺着比較放鬆。儘管他心底緊張，但他要讓自己放鬆下來。不管他們進來要做什麼，他的態度顯得越悠閑淡然，越能佔據主動。

只聽年輕女孩柔聲說道：「寧先生，這些天對不起你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你是不是很想回去呢？」

他心中一動，但表面上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看了她一眼后靜待她說出真正的來意。

湯妍繼續說道：「我們也不想一直這樣，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們可以送你早點回家。」她停了一小會兒，見寧正博沒有任何反應，便笑了笑，「其實這不用問，你肯定想回家。」

寧正博仍然不說話，他深知商場談判要訣，當對方找你時，就是有求於你的時候，這個時候不用急着表態，對方會比你更着急。他這個時候正處於極端弱勢的地位，在心理上就更要壓制住對方才能在談判中爭取更多。

湯妍畢竟年輕，面對被囚禁了好幾天仍然保持着冷靜沉着的商場老狐狸，她有點壓不住陣腳的感覺，忍不住說道：「我就直說吧，只要你答應回去后能善待寧凝，不要再逼她流產，我們就放你回去。」

寧正博一愣，隨後皺起眉頭看向她：「你們為什麼會……？」他想起他們把寧凝和齊遠緯關在冷庫里的事來，不由被自己此時心中升起荒謬的念頭驚呆了。

忽然之間他想通了很多事：一直以來穿越者雖然在寧凝周圍陰魂不散，卻始終不像要傷害她的樣子；綁架了她也只是為了讓她和齊遠緯發生點什麼；接着他因為強行安排寧凝手術而被劫持到這裏關了好幾天……

湯妍繼續說道：「你的外孫，將來會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你們穿越回來就是為了……」寧正博再也無法淡定，從床上坐了起來。

易越澤走近他，接着往下說道：「為了你的外孫。」

寧正博倒吸了口氣，指着他罵道：「你們搞出這麼多事，牽連了這麼多人，居然是為了讓我女兒生一個孩子？竟然還一付這很平常的口氣，簡直是變態！」

易越澤臉一沉，揮拳打向寧正博。寧正博下意識地想要抬手去擋，但卻根本來不及，他剛把手肘提到和肩膀差不多高的位置時，易越澤的拳頭已經到了他耳旁。隨着湯妍的一聲驚呼，這一拳重重打在寧正博的左臉顴骨上。他只覺腦袋裏「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就直直地向右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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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正博：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纏上了寧寧！罵他都不夠解氣。幾十年沒人敢打我了，他打我這一拳，以後我肯定要他十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