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又見鬼魅

又見鬼魅

不出所料，在上班的公交車上行人很少，沒用多久我就到了醫院。(.]簡單的工作交接后，我便開始在診室里蹲點，工作很簡單，一個上午也只是有零星的病人來這裡。沒有辦法，這裡規模不大，重大疾病沒有辦法治療，小病人們又不願意到醫院來，所以雖然這份工作跟我學習的專業並不對口，但目前我還是可以輕鬆應對。

就在我剛詢問完一個著涼發燒的小朋友病情時，診室的電話響了。

「李醫生嗎？」

「是我李佑天，什麼事請說。」聽聲音辨別，應該是接待室的劉碧霞護士長。

「哦，沒什麼，吳院長讓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推開院長室的大門，只見吳星一副老神在在表情，悠然的坐在窗口沙發前喝著茶水，看見我進來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我坐在他右手邊的沙發上。看我坐下，他拿過一個杯子也給我倒上一杯，「來，我剛得得新茶，鐵觀音，一起嘗嘗。」

我沒動，靜靜的看著。他微微一笑，「別緊張，叫你來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有些關於工作的問題想跟你交代一下。」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來我們醫院一天了，也看見我們的病人不是很多，一般醫院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根本無法維持，但是我們醫院成立到現在至少能有7年了，屹立不倒的原因就在於我們醫院有一條便民政策。」

「哦？什麼便民政策？」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24小時的上門就診。」

「哦。」我一下子明白了，這個醫院臨近郊區，在這裡居住的人群誰然不如市區集中，但是也不算少。可是如果要是有病需要就醫恐怕就比較麻煩了，就拿小病而言，如果一個人晚上出現了發熱頭暈等症現狀，想到市區就醫，就算開車過去，至少也需要3個小時的時間，要是單身人群，恐怕就更加的困難。

「當然了，上門就醫自然所收取的費用也會相對較高，並且因為需要醫生隨身攜帶診療器械，就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治療，風險也不會很高，今天我觀察了一下，以你的水平足夠勝任這份工作，所以我想詢問一下你願不願意。當然了，我們實行輪班制，並且有專門的醫生負責夜班，你只是需要偶爾值個夜班，並且白天的時候負責出診就行。」

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我正在猶豫時他又加了一句。

「工資待遇方面是肯定有所提升的。」

聽到這，我決然的，答應了，人不要和人性作鬥爭，沒有人不需要錢的，我更甚。

我剛回到辦公室，值班室的一名小護士就闖了進來。

「李醫生，李醫生——」聲音歡快的就像鈴鐺一樣，看見我在，就蹦蹦跳跳的走到我面前。

「李醫生，剛剛護士長交代了，您一回來就讓您出個外診。」

得，我的心理被那個吳星摸得透透的了，還沒等我答應，任務就交了下來，好像我十拿九穩的肯定會答應。

我們的交接很快，也很簡單的了解了一下對方的病情，似乎只是簡單的扭傷，只不過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需要我們上門看看，最後小護士遞給我一張診療單。

「這上面有相關的信息，和對方的居住地址，你到之前先給病人打個電話確定一下。」

在她走出房門之前又加了一句，「對了，護士長說了，您看完這個病人就可以直接下班了。」

我一邊走出醫院的大門一邊看著診療單，真巧，竟然就在我住的那棟樓，更巧的是竟然就在我居住房間隔壁的隔壁。

當我走到走廊上的時候，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

「您好，我是慧新醫院的醫生，現在已經到了您家，就在門外，麻煩您開一下門。」

我剛剛說完，面前的大門就打開了，迎面看見的是一名面容姣好身穿一身白衣白褲的女子。眉若彎月，很輕又很淡；一雙媚眼，眼角上挑；高高的鼻樑，鼻翼甚小；嘴片很薄，符合一個古典美人的特徵，但是眉宇之間卻有一種魅惑的感覺，臉色很白，樣貌有些憔悴。

看見來人是我，她好像先是一愣，后又馬上恢復了常態，開門讓我進去。

「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我們這樓的住戶吧？」她一邊讓我，一邊對我說。

我微微一笑回答：「是呀真巧，我就在您隔壁的隔壁。」

聽到我的話，她又是一陣安靜，兩個人轉身就進了客廳。她示意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這個房間裡面甚是簡單，簡單的就連剛剛搬進來的我家都不如，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就連桌子都沒有一個，偌大的客廳裡面只有2張椅子。卧室大門緊鎖，不透一絲光線，門把手上一層銹跡。就在這時，我的右眼閃過一絲抽搐，但是轉瞬即逝。在向另一邊看，就連廚房也是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她轉身要進廚房，好像要給我倒水。

「別，您還有傷，不麻煩您，我先給您看看腳。」

聽見我的話，她沒什麼反映，倒是靜靜的轉身，坐在我身邊的凳子上。

「麻煩您把腳抬一下。」因為沒有沙發，我只能蹲下抬起她的右腳。

「這裡疼嗎？」我用手按了按她的腳腕，她沒有聲音只是搖了搖頭，我將腳腕向左輕輕了轉了一下，她馬上「呀」的叫了一聲，看來不過是肌肉扭傷，並沒有傷到筋骨，而且看她疼痛的程度，在扭傷中也並不算重。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您不小心扭傷了肌肉，沒有傷到筋骨，不用擔心，現在我這裡有點藥膏，我幫您揉一揉，明天白天看看情況，如果沒有惡化，您就繼續使用，不過幾天應該就會好，要是情況嚴重了，您最好去一趟醫院，比較保靠。」

聽我說完，她依然是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我幫她進行了簡單的治療，並且將藥膏留給她，並告訴她使用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收取了費用之後，我就準備離開，這個過程中，她依然很沉默，很少說話，只是在必然的情況下以「是」「好」「知道了。」來回答，就在離開門口，她關門之際，我竟然看見那門縫中是一雙幾乎憤怒的血紅色眼睛，看得我一激靈。

伴隨著「咣當」一聲悶響，房門緊閉，我則愣在當場，沒有想到，剛剛那個秀麗的女子竟然以一種近乎於仇恨的目光盯著我，盯著我這個幾乎素未蒙面得人，就好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一樣，這種強列的反差讓我不禁產生了懷疑，難道我剛剛產生幻覺了？

伴隨著狐疑，我推開了家裡的房門，竟然有一陣刺眼的光線射到我眼睛里，不對呀，我出門前已經關好了家裡所有的門窗，但是現在，窗口大開著，時不時的被風吹打著碰撞在門框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我趕緊查看屋裡的東西，所謂「破家值萬貫」，目前的我還是真的丟不起什麼。但意外的是，屋裡竟然什麼東西都沒少，除了窗帘的一個拉環壞了，掉在暖氣罩的邊上。

其實也不難想象，以我目前的經濟實力還真的沒有什麼好丟的，現在我全部的家當都在身上，值錢的東西除了剛從醫院背回來的醫療設備外還真就沒什麼了。

罷了，罷了，還真讓老林頭說中了，一個不留人讓賊光顧了一把。其實也好，經過這次以後，恐怕小偷也能了解到我家真是丟無可丟，下次要是還有這種情況，恐怕用八抬大轎抬，他都不願意來了。

想到這裡，整個人的心情也就放鬆了，把身上的藥箱放在客廳角落，一屁股窩進了沙發里，順手拿了嘴上的麵包，打開包裝就塞到嘴裡，一邊吃一邊猛灌開水。

這一天下來雖然並不勞累，但是精神高度緊張，還是感覺不太輕鬆，就在我極度放鬆的時候，我的手機竟然不解風情的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

「我是你最敬愛的院長。」

我一愣，沒想到竟然是吳星，我馬上警惕了起來。

「您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不過是想詢問一下你的工作情況，畢竟你第一次出外勤，感覺如何。」

「沒有什麼問題，還算順利。」

「哦。」然後是一個短暫的停頓，「其實我給你打電話還有一件事。」

果然我就說沒有這麼簡單，果然話裡有話。

「其實就在你剛剛的時候，醫院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有人詢問你的具體信息，當然了，本著個人資料保密的原則，我們只是將你公開的信息跟他說了一下，當然了，鑒於你是第一次出外勤，我們自然也就聯想了一下，所以我只是關心的打電話來慰問一下，並沒有什麼特別意思。」

哎呀，雖然言語客氣，但是從其間透露的是滿滿的不信任，其實可以理解，換角度我的考慮一定會比他還多。

「那哪個人說了什麼嗎？」雖然已經備受猜疑，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過錯。

「你看看，就說別多想，我只是單純的關心，護士長接電話的時候雖然對方信號不好時有時無，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是個男性的，怎麼會跟你外勤的工作有聯繫呢？你說對嗎？」

我先是有些憤怒，為什麼這個吳星這樣不信任我，我的一舉一動都嚴密跟蹤，就連我的外勤對象都要細細了解，既然不相信，那又為什麼還要聘用我，這是一轉念想法又變了，這本就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只是需要份工作，想要錢填飽肚皮而已。

但腦中又是一閃，男人？什麼男人？到底是什麼狀況？難道是父親？不可能，我已經許久沒有跟老家聯繫了，父親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在這家醫院工作。其他人？也不可能，自從上次手術事件過後，我主動斷絕了和外部所有的聯繫，現在處於真空狀態，到底是誰對這樣一個我還會感興趣呢？

見我很長時間沒有出聲，吳星以為我再不高興，馬上打圓場，「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沒有什麼的情況就好，那你就休息吧，明天醫院見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雖然只是一個的電話，卻有點讓我陷入了沉思，明明我剛剛從一個像亂麻一樣的謎團漩渦，現在竟然又掉入了一個謎團，突然我有一種感覺，馬上就要有另一個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