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道傷,千百倍的張揚(一)

36 一道傷,千百倍的張揚(一)

一句「和你的兵差不多」,讓的緋瑤眼眸立刻狠辣起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小心!竟然讓人查到了兵營去!有內、奸嗎?

「我小看你了。」緋瑤臉色難看着,網著月初語半響才說道。畢竟能在那場爭鬥中或者坐上那位子的人,她卻因為自己的脾氣和夏玉煌他們的存在而大意起來……

被人查到老底的感覺,當真不好!

「你不是小看我了,而是我改變了。」月初語歪著頭想了想認真說道,「你沒有想到我的改變,所以,原本屬於你的勝利我的失敗變成了公平的對決,一半的生死各自掌握,就看誰的實力強橫,如此而已罷了。你覺得呢?你會輸嗎?」

望着脖間點點的吻痕,緋瑤眼底神光一閃即逝,沉默半響:「也許吧。」畢竟她真的沒有想過,月初語會把最重要的國家大事放在第二位,讓兒女情長越了過去。

她原本並不想讓蘇季航逃離夜獄的苦,畢竟失敗的機率雖然小,但並不是沒有,如今看來,她的直覺果然是很正確!蘇季航所帶來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果然是她選擇錯了方向啊。

「你這次送了這麼一份大禮,那麼小心我下次的回禮。」心頭略微不安起來,緋瑤望着遠方再也維持不了從容,起身冷然道。

轉身之際,身後的聲音淡淡傳來:「隨時恭候。」望着遠去的身影,月初語又坐了一會兒,正想起身離去之際,餛飩的老闆娘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眼眸半眯,沉聲道:「客官,一共一兩銀子。還請付款,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月初語臉黑:「……」

另一邊。月希泉望着暗巷內躺着早已死去多時的黑衣男子,再望望現場殘留的劇烈打鬥痕迹。眼眸一沉,暗暗大呼一聲:不好,中計了!

月初語四處尋找著,不知何時與半路阻攔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拔腿就往緋瑤的餛飩店跑去,然而此時此刻哪還有緋瑤的身影,感覺到氣氛殘留的山雨欲來之勢,月希泉臉更黑了。果然相信這人,母豬都能上樹了!

與此同時。夜均寒、夜流寒、慕容錦然、琴沐楓、夏玉煌遭遇了月初語派出去的「精兵」的擊殺,夜色下,血紅無聲的蔓延擴張,一邊歡鬧的喜慶,一邊絕望的哀鳴……

公主府內刀光劍影,血腥蔓延,夜均寒坐鎮書房,與奔波傳遞消息來來回回的心腹共同討論,對付突然而來的千萬「兵馬」。

「二公子,不好了。西門突破了!」家僕一路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聲道,引起一片嘩然。讓原本不安的人更加惶恐不安,手足無措起來。

「慌什麼!慌什麼!」大門驟然打開,夜均寒沉着臉走了出來,駭人的氣息驟然將不安的氣氛壓了下去,所有人抬頭望向夜均寒,心頭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放心不少。「都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如今大難當頭,怎麼還能自亂陣腳!」

「我們如今只要拖住敵人的腳步,等著援兵到來就好!天子腳下。難道還怕什麼鬼魅不成!」夜均寒厲眸一掃,望着有些畏縮的僕人。嚴厲道:「我還沒死呢!怎麼還怕我保護不了你們不成?!」

「單憑公子吩咐——」…………

山路上,夜流寒幾乎是一邊廝殺一邊趕路。拖拖拉拉的半柱香也行不到幾步路,眼眸焦慮急躁,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雜,時不時的回望京城的方向,眼眸瀰漫一層抑鬱的血紅,正打算不管天道懲罰而對普通人使用夜獄之力之時,一聲嘶啞的慘叫自後方傳來,帶着**撕裂的聲音,絡繹不絕,引起一陣騷動。同時也打得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

「緋玉公主!」

「公主!」

夜流寒與黑衣人頭領同時驚呼出聲,不過一個是驚喜,一個驚嚇,一個異彩漣漣,一個慌張無措,在此同時出聲——

「抓住月緋瑤者,重重有賞!」

「公主快走,我顧不了你的!」

「想抓我?那也看你們的本事!」對夜流寒傳遞一個放心的眼神,緋瑤望着高出指揮的頭領,冷笑而道。「我若是這般被你們輕易抓住得了的話,早就死了不知道幾遍了!」

一手舞著劍光閃爍出犀利的影子,與月色相呼應,眼眸的紅宛若與那些人身上的灑落的血融為一體,或者更確切地說——像是被吸附進去一般,倒地的人睜著那雙死不瞑目的怨恨的眼望着天,一片污穢和狼藉,令人毛骨悚然的戰鬥力!

領頭人望着自己一方肆意的被砍殺,時間一久,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好像自己這邊的人在打鬥的時候,在要對着月緋瑤兇狠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停頓,而她就是抓住了這一瞬間的停頓,乾脆利落的犀利一刀,直接命中要害,使其消亡……

這一瞬間的停頓,是什麼?領頭人若有所悟的望向夜流寒,果然見他臉色煞白,抑鬱擔憂的神色更重了,原本已經被逼到疲軟狀態的人如今宛若被這刺鼻的腥味刺激而蘇醒的野獸,下手越發狠辣無情,招招兇狠殘忍起來……

公主懷着身孕怎麼可能這麼肆意使用凈化!若是一個不好流產了……還未想完,夜流寒便率先打了個冷顫,心頭一片冷凝,陣陣刀割,疼痛難耐。公主不能有事啊!說好的保護呢?

周身暈開一抹黑,在夜色下顯得那般的不起眼,完全的忽略而過,夜流寒眼眸的紅轉瞬被這一片漆黑掩埋,那黑太過純粹,也太過陰暗,太過深邃,令人的不安達到頂點,背脊驟然一片涼意劃過。

「夜流寒,你敢!」緋瑤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夜流寒的變化,不由吼道:「你敢我就立刻停止攻擊!」暴躁的抬眸望了望在瞬間變得深濃許多的夜空,山雨欲來的壓抑頃刻讓她沉重許多。

有些事無法打破,有些事不能觸及!就算強韌如他們,也一樣——或者正因為是他們,才如此。

強大的力量過了頭,那是一種束縛。這個天地有些東西越過了界限,便要找到懲罰,無論什麼人,都一樣——

夜流寒立刻僵住了身子,險險躲過一片刀光劍影,衣衫破裂幾道口子,卻也怒目而視過來,惱怒的低吼:「公主,你不要胡鬧!」

「究竟誰胡鬧!」一刀劈裂一個人,緋瑤心頭也是惱怒異常,「你若是過不了那一關,那我活着又有什麼用!想讓我後悔,跟着你自盡嗎?」霎時將這怒火發泄到來人身上,手上的血,眼底的紅,宛若自地獄踏出的惡鬼,兇殘而沒有絲毫人、性,兇殘到只知道殺人樂趣……

額間青筋跳了跳,夜流寒感動之餘也是一頭黑線,深呼吸,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平靜道:「大哥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現在均寒不在,別拿他壓我!」緋瑤冷哼一聲道。

「……」頭領望着開始「打情罵俏」的二人,黑色頭罩之下的面容一片漆黑,難看之極,一個手勢默默落下,所有人黑衣人立刻開始了堪之瘋狂的舉動——

不去守衛,全部進攻!

進攻若是還不能傷害,那就自爆!

「砰——」**炸裂而開,碎肉橫飛,血霧瀰漫,緋瑤與夜流寒一時不察,齊齊震飛,口吐鮮血,受了不小的傷。

「公主——」然而夜流寒卻無法估計自己的傷勢和第二波進攻的瘋狂敵人,一路不顧刀光劍影,只是隨手攔住幾處致命,而後往緋瑤這邊直撲而來,傷痕累積,宛若一個血人,早已看不清面容。

「別過來,你混蛋!」緋瑤氣的大罵,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廝殺,但比起之前,顯然弱了三分,望着跟着也發了瘋的夜流寒,不由氣的肚子一陣緊縮,傳來刺骨的疼。

一路的深呼吸壓抑,緋瑤趕忙用凈化梳理自己受傷的地方,尤其是小腹,改為純粹的**搏殺,但與瘋狂的敵人比起來,顯得力不從心。

而這時候,血人一般不聽勸的夜流寒也正好趕來,越發暴躁的廝殺,心頭的戾氣無形中擴散,引得原本氣勢如虹的敵人一滯,片刻的停頓間,使其不下百人再次被一舉擊殺——

領頭之人望着僅僅半個時辰就銳減一半之多的部隊,心頭連連吸了口冷氣,揮手第二波自爆。

夜流寒同一時刻轉身抱住緋瑤遠離現場。

「砰——」又是一聲巨響,又是一撥人死亡,自此成群的黑衣人也僅僅不到百人。

將緋瑤小心的放在石頭上,夜流寒眼眸璀璨道:「公主,接下來交給流寒即刻,放心,不會有事了……」說完,提着劍開始新一輪的廝殺——

一路的鮮紅鋪路,一地的殘屍敗落,瀰漫血腥的腐朽在夜色下更加令人覺得驚悚,那站在這殘妄之地的男子,一身的血,宛若修羅轉世,惡鬼投胎,猙獰的他的面容,無法忘懷……

「既然你這邊解決了,那麼我也該走了。流寒,記得以最快的速度將兵力集中起來,然後去就均寒他們!」

「那公主你呢?」不一起嗎?那太危險了!不行啊!

「我先去公主府看看,心裏一直不安著,但願我只是杞人憂天而已吧……」但願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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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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