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黑白夢境

第六百九十章 黑白夢境

妖狐漫步在灰白的都市廢墟中,被裂紋覆蓋的高速公路空無一人,沒有行人沒有車輛只有破碎的汽車堆積如山。

「啪嗒——啪嗒——」

高跟鞋敲擊着地面發出富有韻律的響聲,隨着這廢墟中唯一的聲音,有些東西在陰影中也在蠢蠢欲動。

一個亂糟糟的腦袋從破碎的玻璃櫥窗后彈出緩緩轉向墨離行走的方向,沒有生命的跡象連同眼珠都是渾濁的黃白。它的腦袋暴露在陽光中散發着腐朽的氣息,一隻蛆蟲從腐爛的臉頰掉出。

這彷彿是一個信號,無數個喪屍從廢棄的車底、樓房廢墟的拐角、撬開的井蓋中爬出,發出令人心寒的呻/吟一步一步朝着公路上唯一的鮮活生命圍攏。它們大多皮膚乾枯甚至不再腐爛,只有一層皺巴巴的皮貼著骨頭,**的身體早已腐蝕得看得見骯髒的骨架。

墨離停住腳步環顧四周,不知何時一層一層的喪屍將她包圍,甚至公路的裂痕中都有手指扒著邊沿等待獵物。

「真是本年度最糟糕的夢境之一。」

墨離咂咂嘴平舉雙手,明明沒有武器她卻做出雙扣扣動扳機的動作對準俯衝而來的喪屍。

「砰——」「砰——」

兩聲槍響,兩隻喪屍倒地。

墨離雙手握著「斷罪者」,順着正前方雙手朝兩側劃過一路開槍,成片的喪屍在槍聲中誇張地倒地,甚至不需要射擊腦袋。只要中槍這些可怕的怪物就像紙片般被擊碎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一路槍聲不斷,墨離甚至不需要觀察周圍的環境沿着筆直地公路有條不紊地前進,前方阻擋的喪屍越來越不堪一擊,只要被子彈擊中成片的喪屍都灰飛煙滅。

在喪屍海中前進了十分鐘,筆直地卻殘破的公路終於到了盡頭——一間破舊卻整潔的小教堂。這座建築是整個世界中唯一沒有被破壞的建築,它牆面整潔每一扇彩繪玻璃窗都色彩艷麗,教堂的門緊緊關閉着但沒有一隻喪屍在門前遊盪,似乎有看不見的屏障將教堂保護,讓它不受喪屍的侵擾。

墨離一腳踏入教堂屏障的邊界,那些行動緩慢卻窮追不捨的喪屍紛紛停下腳步。對着墨離不斷發出無聲的咆哮卻不敢接着追擊。

「拜拜~」墨離對着那些追了自己整整一條街的喪屍揮揮手。還頗有興緻地拋出飛吻。

那些喪屍立刻被激怒激烈地朝教堂湧來,卻在墨離跟前強硬地停住腳步,和她隔着一個手掌的距離撕咬空氣。

妖狐露出嘲諷的笑容不再理會這些雜魚,轉身走向教堂的大門。快速地敲擊大門。

教堂里的人聽見敲門聲也不詢問外面的人是誰。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團藏那張陰沉的臉出現在門后。

「喲,好久不見,人渣。有沒有被突變的環境嚇一跳啊?看見我有沒有一些小激動啊?」墨離毫不意外。因敲門而握成拳頭的手掌攤開,友善地朝團藏揮了揮露出「和善」的微笑。

天天面對嘲諷宗師級的狄啟,團藏早就練就了十級的抗壓能力,被墨離三重嘲諷后他還面不改色地用眼神傳達對墨離幼稚嘲諷的不屑。

「讓一讓,讓我也進來避個難唄。」墨離側身從半開的大門中擠進去,隨後將大門關上。

教堂中燈火通明,精緻繁複的吊燈上是永遠也不會燃盡的蠟燭,教堂中除了大量的座位,教堂最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開滿了白色的玫瑰就連底座也被白玫瑰覆蓋。十字架的一側放置著巨大的管風琴,管風琴前的座椅上坐着一位抽著煙的中年男子。

狄啟慢悠悠地吐出一個煙圈,對站在門口的墨離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喲,墨離小狐狸,這個夢有些糟糕啊。」

「不好意思,前兩天在現實世界發生一點點小問題,看來映射到這兒來了。」墨離大步走進狄啟,坐在離他最近的一排座椅上霸佔住整排座椅,翹著腿九條尾巴均勻地舒展在身後,她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團藏露出壞笑,「剛剛看見外面的那些怪物有沒有嚇哭啊?有沒有緊緊抓着狄老的風衣不可撒手啊?」

團藏不屑地說道,「就外面那些一碰就碎的雜魚?你的世界如果因為這種東西淪陷那真是不堪一擊啊。」

墨離搖了搖頭認真地用手比劃,「你別忘了這裏是我的夢境,對我來說它們是雜魚而已。這些叫做『喪屍』的東西只有扭斷脖子或者擊穿腦部才能殺死,被它們咬傷就會感染病毒,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會變成新的喪屍,吃掉它們感知範圍內所有的活物。」

「因為有不同的潛伏期,所以當發覺時已經晚了,整個世界都完了。」

「七十億的人類,整整七十億的人類,最後全完了。你所不屑的這種怪物統治了我的家鄉,甚至還飛速進化著。」墨離用金色的狐瞳冷冷地注視着團藏,聲音很平淡卻不平穩。

團藏聽完陷入長久的沉默,出人意料地沒有反駁墨離的話。

連墨離這樣強大的人都救不了自己的世界,他再多說一個字都不可能活着從夢境中出去,七十億這個數字帶來的震撼是他不能想像的,忍者世界大戰多少次也無法積累這麼恐怖的數字。

「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弱小』的個體,當他們成為一個龐大的種群時就會毀滅一切。因為你已經無法消滅這個整體,只要他們還有活口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團藏怎麼會聽不出墨離的言外之意,她就是在說哨兵。

墨離卻在此刻突然轉移話題,她的語氣瞬間變得明快。「對了,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哦?」

墨離的尾巴在團藏面前一晃,從尾巴中灑出一大片紙,當然其中夾雜着數量驚人的狐毛。「恭喜恭喜,你快要刑滿釋放了。」

「呵,你們又有什麼陰謀?」團藏可不相信墨離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隨着對墨離力量的了解他已經做好被圍困終身的準備,只有自己去尋找脫離的機會。

只是那個叫做狄啟的男人無時無刻不在監控着他,而墨離的夢境領域永遠無懈可擊不存在漏洞,這一次夢境世界出人意料的變化團藏原本覺得是一個機會。卻沒想到變化是如此恐怖。即使他表現得不屑。如果不是還有這座教堂的保護在那樣無窮無盡的喪屍海中求生,他遲早要被耗儘力量直至被喪屍撕碎。

墨離聽到團藏的質疑,無辜地攤開雙手委屈地說道,「沒有陰謀啊。就是我們的任務再過幾天就可以完成了。我又不可能關你一輩子。難不成我還帶着你回到『那個空間』。然後把你當成傳說中的空間老爺爺使用嗎?」

墨離後半句話團藏基本聽不懂,但不難理解她是指自己不會帶着自己一同回到那個成為「神」的生物創造的世界。

「你們的任務?」團藏蹙眉,他從哨兵那裏還是換來不少有用的信息。「中忍考試要結束了?」

「不,我們的主要任務不是參與中忍考試,那只是表面形式順便參與而已。我們的任務是抹殺這個世界所有的哨兵,一個不留。」墨離看似實話實說,言語間卻充滿了陷阱,她勾起嘴角用手指指著團藏,「至於你——團藏先生,你出去以後是繼續自己的作死行為,還是等三代退休自己上位當村長我們都不管。你作你的死,我走我的路,以後大家毫不相干。」

就算輪迴者們不動手,團藏如果繼續我行我素遲早會被抹殺。

大蛇丸的舊傷被天啟者治癒,他又取得了自己老師的原諒,現在估計就等著一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報當年的仇。團藏的寫輪眼對他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墨離都懷疑團藏會不會一出去就被大蛇丸帶着一幫弟子狙擊。

宇智波鼬已經和自己弟弟和解(至少佐助是這麼認為的),他則擔心團藏會不會從哨兵那裏得知一些關於佐助的不該知道的消息,團藏一旦表現出對宇智波一族的趕盡殺絕就會提前動手殺死他。

波風水門有自己的立場可能不會對團藏下死手,但是估計在臨走前哪天心情不好了或者團藏當着他的面作死,廢了團藏的查克拉才安心走人。

三代也對團藏警覺,因為劇情的偏離他不會死在大蛇丸手中,即使已經有卸下火影職位的想法也準備去找綱手繼位,他本人則會一直牽制團藏直到自己踏進墳墓。

佐助的人生目標目前就是殺死團藏,按照劇情發展他這個理想總有一天會實現。

這麼想想,團藏真可憐啊。

團藏又看見墨離用那種「和善」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警鈴大作,「你果然有陰謀!」

「團藏我跟你說啊……別想着做什麼村長了,還是和三代一起退休去安享晚年吧。」墨離非常認真地提議道,「我看你雖然是個人渣,但是為木葉村也犧牲了這麼多年也去享享清福吧——額,雖然從我的角度看你也阻礙了木葉發展這麼多年……喂,別生氣嘛,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手上的人頭無辜者比犯罪者還多還不允許我說啦。」

「團藏啊,你的『底線』不被大多數人接受,所以……你懂的。」墨離站起來走到面色陰沉的老人面前,伸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對的,那就不要後悔,自己的路就要不留餘地的走下去,然後,接受自己的命運——」

妖狐的瞳孔從金色猛地變為血紅,磅礴的負面情緒順着她的手直接淹沒團藏,團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墨離面對團藏的失態沒有譏諷,她的手還保持着拍打團藏肩膀時的姿態停在半空,她頓了頓將自己的話說完。

「哭泣吧,憤怒吧,掙扎吧,最後去死吧。」

「妖狐!!!」

團藏被徹底激怒,他朝着墨離用體術進攻,卻被墨離用狐尾輕飄飄的擋住。

墨離聳著肩膀對團藏無謂的反抗表示遺憾,她用尾巴甩開團藏的手臂將後背面向他一步一步走向狄啟。團藏在她背後不斷攻擊,體術、忍術、幻術,眼花繚亂的攻擊都被妖狐用尾巴擋下,那柔軟的尾巴似乎是一堵永遠無法突破的圍牆令人絕望。

狄啟從始至終保持着沉默,見墨離向他走來,主動站起身紳士地作出邀請的姿勢。

墨離朝着狄啟微微鞠躬,接着坐到管風琴前的座椅上,雙手高舉對着琴鍵重重砸下——

「咚——」

管風琴雄厚的樂聲衝上雲霄,雄渾低沉卻穿透靈魂,音浪隨着琴鍵的起伏一層層向外擴散。

都市廢墟中屹立不倒的教堂在管風琴發出樂聲的瞬間破碎,灰飛煙滅的景象瞬間傳染整座都市廢墟。那些圍住教堂的喪屍紛紛嘶叫着被碾成粉末,聳立的破碎高樓、成堆的汽車廢墟、荒蕪破裂的筆直公路都在音浪中擊碎。

被毀滅的廢墟瞬間轉化為無邊的純白空間,只有墨離腳下有一片綠色的草地。

那片小小的綠地轉瞬蔓延整個純白的夢境,轉眼鳥語花香,歐式花園一如既往的美麗而平靜。

墨離坐在鞦韆上微微盪起,她對着兩人微笑地揮手道別,消失在重新回歸掌控的夢境中。

狄啟和團藏坐在棋盤的兩側,國際象棋所有的棋子已經擺放到位,又是一盤新的遊戲。

狄啟握著棋子宣佈遊戲的開始,他對團藏發出邀請,「來吧——最後一盤遊戲。」

團藏惡狠狠地走出第一步棋子,棋子重重砸下似乎砸的是某人的腦袋,「可惡的妖狐!」

「這就是墨離小狐狸的可愛之處,你這種老頭兒怎麼會懂呢~」

「閉上嘴!」

——————————————

墨離被陽光刺激緩緩睜開眼,不出所料地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日安,墨離隊長。」花間弦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送上每一天清晨的問候。

「日安,魔鬼藤你這個廢物。」墨離一如既往地扭頭痛罵自己的魔界植物。

我是個廢物嚶嚶嚶qaq魔鬼藤一如既往地在陰暗的角落種蘑菇。

墨離還沒從夢境中緩過來,她過了半響才坐起來接過花間弦遞來的衣服,「說起來……就是明天了啊,今天要不要再去月讀中演習一遍?」

「不用了,今天就讓各位自由活動一天吧。」花間弦臉上的笑容不變,欣賞墨離的秒速換衣。

墨離沒有接話,她點點頭看着花間弦的完美無缺的臉出神,過了好幾分鐘才緩緩說起另一件事,「我準備放團藏出來了。」

「是么。」

「你不要又背着我動什麼壞心思欺負老人家哦。」

「嘛……在墨離隊長看來我這麼『壞』嗎?」

墨離嗤笑一聲,揮手解散自己面前檢討沒成功攔住目標的一干魔界植物,和花間弦並排走出房間,「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那麼墨離隊長能夠原諒我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嗎?」

「呵呵,休想。」(未完待續。)

ps:前面一直有一個伏筆一直沒有交代喵......墨離之所以對國際象棋如此印象深刻,是因為當時下國際象棋的是傷悲和洛麗瑪絲:兩個第十感覺醒者,一個是sadness一個是greed,而墨離在離開那兩人後又遇到了花間弦,這明晃晃的在影射某個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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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末世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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