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伴奏在哪裡
三天的時間，不僅裝修公司已經將張耀的書房改造完畢，初音的flash動畫也已經完成，看看效果沒什麼可挑刺的地方，他也就爽快的確認支付給了個好評。
將設備連接好測試了一番，正準備錄音張耀才發現一個要命的問題，這又不是翻唱，只需要錄他的聲音就可以，曲子可以直接從網上下載來用。
原創歌曲曲子可也是得自己錄製，樂器是他的拿手活沒錯，可他也沒有三頭六臂，一個人怎麼可能將曲子錄製下來。
難道又得花錢請人？張耀鬱悶的捏了捏口袋，現在卡已經空了，兜里也只剩五百來塊，還能不能承擔這筆支出？
反正早晚都得請，還是先問問吧，想到這裡趴在課桌上的張耀用筆在艾曉琪的背上頂了一下，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哪裡可以請樂隊幫忙錄音？」
「你要幹嘛？」
艾曉琪好奇的反問，張耀就說道：「廢話，當然是要錄曲子了，難不成請他們去春遊啊。」
「說廢話的是你，我問的是你怎麼突然想起錄歌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告訴我。」
張耀打算暫時保密，艾曉琪也就沒有追問，說道：「錄音棚到處都是，便宜的只需要兩百塊一個小時，貴的也就四五百塊，不過專業樂隊可沒有閑工夫給別人錄音，就算能請來花費可也不會少。」
喜歡唱歌的人多，會去錄歌的人也就越多，這個時空錄音棚租用的市場比原來時空好多了，價格相比起來也低很多。
專業樂隊難請也可以理解，有實力又專業的哪還需要來賺這種錢，「歹命咧」張耀嘀咕一聲有些心意闌珊，艾曉琪就說道：「如果要求不高的話可以請業餘樂隊啊，一般琴行裡面就有，或者夜裡去街頭就能找到。」
得，看來標準又得降一層，希望那些業餘樂隊不會那麼蹩腳吧，無可奈何張耀也只能這樣選擇。
前幾天買樂器的那家店貌似叫搖籃琴行，，張耀瞄了講台一眼，老師正滔滔不絕吐沫四濺的講著課，沒有注意到這邊。
張耀就掏出手機，查了一下聯繫方式之後直接發信息過去：「你好，我是前幾天在你們琴行買了樂器的人。」
簡訊發出去，才想起不能讓老師聽見動靜，趕緊調成靜音模式，沒到一分鐘對方已經回復：「你好，請問是不是你買的樂器出了什麼問題？」
售後態度也還不錯嘛，張耀還沒練就在觸摸屏上盲打的能力，又瞄了老師一眼，低頭繼續發信息：「我想找一隻樂隊錄曲子，你們能幫忙嗎？多少錢？」
「我自己就成立了一隻樂隊，本身對音樂也很喜歡，你是我們的客戶，如果你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免費給你伴奏，你只需要出錄音棚的租金就可以了。」
還有這好事？這琴行的服務態度也太好了一些，對方的回答出乎張耀的意料，這樣當然更好，可以省下一筆錢。
以現在的財力，抽出兩百塊錢租用錄音棚貌似還能頂得住，琢磨了一下張耀也就不耽擱，回復道：「那就太感謝了，我下午過來可以么？」
雖然想儘快搞定，不過還是得看看對方的能力再說，如果太業餘那就不行了，至少也得讓外行人聽不出瑕疵來才夠。
「頭捶得這麼低，你不會是在小電影吧？讓我也欣賞欣賞。」
艾曉琪讓人無力的聲音響起，張耀抬起頭來，發現已經是下課時間，難怪她這麼肆無忌憚，張耀就說道：「這不是在聯繫樂隊么。」
「我聯繫了一下前幾天買樂器的琴行，應該是老闆的傢伙說他自己就搞了一個樂隊，放學之後我準備過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
張耀發出邀請，艾曉琪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老爸招呼，讓我務必得回去一趟，雖然對你要錄歌很好奇，也只能遺憾的錯過了。」
「那還真是遺憾呢。」
艾曉琪被施了召喚術，張耀只能一個人去搖籃琴行，他對這清溪市還不太熟，靠著電子地圖總算是找到了目的地。
搖籃琴行的規模挺大，中西樂器都有，除了銷售之外還幫忙進行保養，張耀走進去女導購首先迎了過來問道：「你好，請問你想看什麼樂器？」
「呃，我找人。」
抓抓頭想了想，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老闆，於是就說道：「我之前有聯繫過你們，想找樂隊錄製曲子。」
「嗯，那是我們老闆，他有交代過，請跟我來。」
果然是老闆，張耀跟著女導購進入琴行，四處打量了一下，雖然賣的樂器很多，不過井然有序並不凌亂。
上了二樓，最裡面空出了一大塊空間，擺著鍵盤、架子鼓等樂器，邊上有張茶桌，幾個人正坐在那裡喝茶，玩玩音樂喝喝茶，這小日子倒也愜意。
導購員過去說了一聲，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看了看張耀后說道：「你好，我是這家店的老闆梁宏。」
「你好，我叫張耀。」
張耀也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直接就說道：「梁老闆，我想請你們幫忙錄一首曲子，要求並不高，不過還是想先聽聽你們演奏。」
梁宏笑了笑，說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們樂隊也經常給別人伴奏，不過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只是，小兄弟，你還是個學生吧？」
「嗯，今年剛高三。」
張耀有點不解為什麼這麼問，梁宏卻是已經說道：「年輕人喜歡音樂有夢想是好事，不過我覺得你年紀還小，現在就去追求這個夢想有些為時過早了。」
緊接著梁宏又道：「你別在意，我沒有惡意，只是要實現音樂夢想並不容易，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明星，如果因此而荒廢掉學業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耀又看了梁宏一眼，感覺他人雖然爽朗，再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卻有些黯淡，這才恍悟過來，原來梁宏將他當成日思夜想做明星的人了。
聽起來梁宏似乎是這麼過來的，張耀以前還不是一樣，追求了很多年後碌碌無為，也曾以自身的經驗勸告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年輕人。
想到這些，張耀對梁宏多了一絲好感，笑了笑說道：「梁哥，謝謝你的提醒，我也分得出孰輕孰重，其實也就是玩玩而已，要不是你們免費服務我就退縮不來了。」
一個陌生人能做到這步已經是仁至義盡，張耀執拗的話他也沒資格管，見張耀表現得跟其他人不一樣，梁宏就笑道：「我們本來就喜歡音樂，平時只能去街頭表演，周末的時候教教樂器，能有這樣的機會我們也很樂意。」
因為真的喜歡音樂，所以不在乎其他，張耀突然明白梁宏他們為什麼免費給客服提供伴奏服務了，以前的他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根本也不會拒絕吧？
「來給你介紹一下。」
梁宏帶著張耀走過去，介紹道：「我們燃燒樂隊組建到現在也已經十多年了，在清溪也小有名氣。我是樂隊的主場兼吉他手，他們是貝斯手阿強、鍵盤小三、鼓手石頭。」
「你們好。」
張耀點點頭打招呼，然後掏出曲譜遞給梁宏，說道：「梁哥，這就是我要錄的曲子，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面演奏一遍。」
一個組成了十多年的樂隊，再業餘也娛樂不到哪裡去，看著他們有些滄桑的臉龐，張耀有很明確的感覺，他們也是一群有故事的人，是洗盡鉛華之後才出現在這裡。
不過心有戚戚歸心有戚戚，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張耀的心理年齡不止十八歲，行為處事都要理智得多。
「哥幾個，動手了。」
梁宏笑著招呼一聲，他們並不介意張耀驗證能力的想法，都很有自信，接過曲譜仔細看了看，調試了一下就演奏了起來。
雖然是第一次演奏的曲子，不過他們幾個十多年來早已經默契無比，技巧也很熟練，不僅沒有出錯而且還很合拍，並不比專業的樂隊弱多少。
演奏結束，張耀鼓了鼓掌，說道：「梁哥，是我太小看人了，你們的演奏很完美。」
「哪有那麼誇張。」
梁宏又笑了笑，說道：「小看人的是我才對，這首曲子是我玩樂器這麼多年演奏過最好的一首，張兄弟你有這樣的才華，要成功並不是什麼難事，我只的話倒是多餘了。」
「沒有，該是我謝謝梁哥的提醒。」
客套一句，張耀突然又問：「梁哥，你有後悔過么？」
梁宏愣了一下，看了其他人一眼，他們都笑了起來，梁宏就說道：「沒有，雖然因為沉迷音樂不會做其他事情，只能窩在這裡賣賣樂器教教學生，不過失去的同時也得到了很多，我們心裡有遺憾，但是從未後悔過。」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們。」
張耀唏噓一聲，轉而又笑道：「梁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你幫忙幫到底，再給我介紹一個物美價廉的錄音棚吧，小弟我錢包實在不寬裕。」
梁宏他們混跡多年，這種小事自然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