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訕

搭訕

在那個深冬時節,原本是萬物休眠的季節。但在楚飛這夥人的心裏,卻有着一種不安分的萌動!好像世界就該鬧哄哄的,不該這麼平靜!或者以他們的話來說:無聊的都快淡出鳥來了!

這個寒冬似乎冷的特別,風夾雜着凍子刮的跟刀子似的,刷的臉生疼!小街上時不時的閃過幾輛車影,路人都裹着手縮著脖子,匆匆而來,急急而去!路旁零散座落着幾戶小商店,樹上的枯枝被凜冽的北風刮的呼呼直響,整個街道給人一種單調蒼茫的感覺!

在一戶小商店門口坐着一伙人,店裏的陳設很簡陋,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經營著雜貨副食,煙酒之類的。這小店的附近是個學校,一般會有學生過來買煙,而這個老闆會把煙拆成零散的賣給那些學生。有時,他也會幫忙那些學生存放一些被校禁的管制刀具。當然,也會收取少許的租金!如果不考慮道德和良知的問題,自會覺得這個老闆有着不一般的經濟頭腦!

李翔身着一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裏,脖子上圍着一條黑白格子的圍巾!他倚靠在門牆上,眼睛眺望着遠方,好像在注視着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在呼!楚飛躺在一隻搖椅上,雙目微閉,腳翹在另一隻凳子上,一頭飄逸碎發隨風撫弄著一張被修飾到及至的臉龐,眉宇之間帶着種驕橫與霸氣!蹲在一旁的是姚鍵,他玩弄著一把蝴蝶刀,刀在手上旋來轉去弄的眼花繚亂!還有一個是宇恆,他戴着一副黑邊眼鏡,顯的斯文沉着。嘴裏啃著一支雪糕,身子卻不停的打着冷顫!

「哎,我說你丫至於嗎?凍的跟候似的,吃像跟豬一樣,你是跟自己過不去還是怎麼着,有你這麼自虐的嗎?」在旁邊的倒姚鍵看不過了!

「此話差矣!這怎麼叫自虐呢?」宇恆反駁道「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嗎?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正練習這項『苦其心志』呢!要不哥幾個也一起來磨練磨練?」

「得,哥幾個怕吃窮你,你還是留點老本吧!」

「別介,這就見外了啊。我宇恆願為哥們傾其所有,在所不辭!」

這時楚飛也躺不住了,笑道「哥幾個把這小子褲子給扒了,他不是願為哥幾個傾其所有嗎?人家山區說不準正缺他這身衣服呢!到時哥幾個借花獻佛把它給捐嘍,說不準還落個好名聲!二來嘛,倒也如這小子的願,他不正喊著要『苦其心志』嗎?哥們這也叫一舉兩得了,大夥說是不是啊」

大夥也樂了,齊聲道「對,扒了丫的褲子,讓他裸奔去!」

大夥正鬧着,楚飛的眼睛突然像被某種東西扯住一樣,動也不動的望着對街。宇恆一夥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也停止了嬉鬧。原來是個女孩,面目清秀,一頭披肩的秀髮,白皙的皮膚,脖子上圍着一條純白圍巾,身着一件紫黑色風衣,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皮靴,身體被修飾的玲瓏有至,詩文中所描述的窈窕淑女也不過如此吧!看上去顯的清心素雅,神情中卻帶着一絲冷漠!

在這個荒涼的季節,好像在大街上看美女也成了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叫調劑生活」。如果對生活厭倦了,而沒有任何東西來『調劑調劑』的話,那還不如殺了他們!也可以這樣說:只要是他們喜歡的生活方式,都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如果這個精神支柱沒了的話,那麼他們的內心就將會坍塌,就好比讓一個抽了幾十年煙的煙民突然戒煙一樣!

「瞧你們一個個的色樣,流氓性質又暴露出來了吧!「李翔的聲音把他們從各自的想入非非里拉回了現實!

聽到這話大夥可不幹了,「流氓怎麼了?!」楚飛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李翔「你丫不也在這流氓窩裏混著的嗎?」

「得,算我沒說。反正落到狼窩了,也被你們污染了,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叫近朱者赤」。

「得了吧,那是近墨者黑」

「不管什麼,反正你丫是被刻了流氓的印章了,是龍你也得盤著,安心的做你的流氓吧!」。

「哎,我說楚飛,那妞快走遠了,是時候證明你這流氓有多好的素質了!」李翔發起了挑釁。

姚鍵慫恿道:「是狼就得吃肉,哥們不能改吃素當草包子吧!」

宇恆也忍不住了:「對對對,咱不能垮了這狼族的枱面,否則以後該改叫『狼狗』了!」

楚飛嘿嘿一笑:「哥幾個還真別激我,要是我真受不了你們的刺激犯了錯誤怎麼辦?好歹人家也是花樣年華,要是祖國的花朵被摧殘了,咱這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嗎?我到是不要緊,要是追究下來,你們可就是教唆犯了。也就是說,是你們這群教唆犯蒙蔽了我清純幼小的心靈,把我引向了黑暗的深淵!」

「嘿,這小子還真不要臉,明明是自己經不起誘惑,還把責任賴在我們頭上,這不是顛倒黑白嗎?大夥說對付這種混淆是非的小人該怎麼辦啊?」李翔擺出一副懲奸除惡的勢頭。

姚鍵和宇恆一起提起腳來叫道:「踹丫的」。

「得、得、得,各位且慢,我話可說到前頭了,要是我楚飛拍到這妞了,你們可不許眼攙啊。到時候我吃獨食的時候,你們就別老***在我面前晃悠了。」楚飛說完就向那女孩跑去。

「嘿,瞧這見色忘友的孫子,還志在必得的樣子,真想抽丫的……」

「嗨,請問這位妹妹,文化宮怎麼走啊」?

葉倩抬起頭來對楚飛打量一番,一副俊秀的臉上帶這一種特誠懇的樣子「呃…,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向右走,然後再右拐個彎就到了。」

「右走,再右拐」?楚飛臉上有擺出一臉迷茫「好像有點複雜,我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妹妹能有空帶我去一下么?」

女孩突然感覺不對勁:「呃…,現在我沒空,你還是自己去吧,不遠的,坐車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

「可是…,哎,這樣跟你說吧!我從小就是個路盲,有個小彎就不記得回家的路了,為這事特傷腦筋,就連上個廁所我還得帶份地圖呢!所以,我從小就特自卑,我同學還給我起了個綽號叫「轉不回」。要不是迫不得已,依我這自卑的心理,我才不敢來問路呢。如果你現在就這樣冷酷的拒絕了我,你會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沉重的打擊,讓我越來越自卑!」楚飛一臉委屈的樣子幾乎帶着哀求!

「這……」女孩顯的很遲疑,因為在楚飛的神情中看不到一點虛假。「你真是路盲?」

聽到這話,楚飛心裏樂了:「得,有戲了,這丫頭思想挺單純的,兩句就把她給唬住了。」

「是啊,我有必要騙你嗎?如假包換,絕對正牌路盲!」

正當那女孩準備答應帶路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伙人在對着自己有說有笑還不時的指指點點。瞬間她覺得自己被耍了,感覺那人利用自己的那份天真,甚至欺騙了自己做為一個好心人的感情!頓時大為惱火,但想到自己做為一個淑女,她即刻壓下了那份怒火!

此時,楚飛還在厚著臉皮說道:「不是有首歌著樣唱來着,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嗎?就看在這一家的份上你也得幫幫我啊!我…」楚飛突然看到那女孩像是換了一副面孔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他覺得不對勁,也就沒敢往下說了!

「呃…,幹嘛怎麼盯着我,我臉上有花么?看的我心裏發毛!」

這個過程誰都清楚,下一步就該說交個朋友,然後就該套出名字了,想那女孩也不傻,准該想到了!

「哼…,流氓!」那女孩冷冷的甩出一句,既然她知道他是流氓,她也懶得和流氓糾纏了!片刻,只剩下楚飛傻傻的站在那裏,半天沒反映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到底自己說錯了什麼得罪了這為大小姐!

當然,在楚飛的心裏也沒把這種調戲當真過,最多只是調劑調劑心情。本來也沒打算去糾纏,只是礙與在哥們當中的面子罷了!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楚飛突然一樂「嘿,眼神還挺准,看出我是流氓來了!」在楚飛的心裏已經接受了這個偉大而光榮的稱號!

看着楚飛拉慫著腦袋回來了,宇恆幸災樂禍的跑過來「熊了吧!兩句話就敗下陣來,還自稱流氓呢!」

姚鍵和李翔也樂呵呵的笑道:「呸,還流氓呢,整一個草包!去了連個名字都沒套出來,別他媽盡給流氓丟臉!」

楚飛不幹了:「去你大爺的,爺今天心情不好,戰場發揮不濟,等哥們歇息幾天,養精蓄銳之後再來拿下她。」

「嘿,就你,沒見人家給你一副冷冰冰表情嗎?你還硬要把熱臉貼人冷屁股上!再說了,等你養好精蓄好銳,那妞指不定去哪裏了」李翔時刻不忘嘲笑他一番!

「操,就算是去火星咱也把她捉回來,我要用這顆燃燒的小宇宙把她給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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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青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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