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亡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亡

在靜安從天上墜落下去的呢一瞬間,包括靜安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襲擊了他們兩個,除了葉秀。她的五感自然不如靜安敏銳,可是她卻是對襲來的那一團黑影裏面的氣息再熟悉都沒有了,那是屬於妖魔的森然邪氣。就這樣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逃離妖域之後,本該躲躲閃閃的妖魔就這般在這些靈者的眼皮子底下襲擊了他們。

葉秀冷然一笑,以妖魔那種小心謹慎又無利不起早的個性,若是沒有利益驅使怎麼會做出襲擊他們兩個這樣毫無價值的小靈者的事情呢?與妖魔謀利,現在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葉秀心中清明,可是她本想要使出寫補救手段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一黑,竟是無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想着剛才妖魔襲過來的時候那種森然冰冷的感覺,葉秀眉心一皺,心念一轉。瞧著靜安將那飛劍重新控制起來,之後便放任自己墜入了黑暗。

說起來靈者本是不相信鬼魂的存在的,人死如燈滅,靈者只相信他們能控制在手中的靈力,還有上天賜予他們有限的生命還有機遇,因為他們見識過上古的神者,知道他們並不是長生不死,也見到過妖域裏面的妖魔,知道他們並不是不可捉摸的存在。曾幾何時,靈者試圖學習神族還有妖魔,將精神與身體分離而達到更強大的力量,但是卻是一無所得,直到所有的靈者都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才將屬於人類的靈術發展了起來。才將人類從亡族滅種的境地里拉了出來。再重蹈覆轍的話的代價太過沉重,所以所有人類的靈者都會堅定的相信一點,人類沒有魂魄,沒有元魂。精神和身體永遠不可能脫離開來存在。不然就是墮入魔道,不然就是被妖孽同化,變成了必須滅殺的存在。

但是實際上呢?真相到底是怎麼樣呢的?葉秀腦海里蹦出多年以前那個帶着無比癲狂神色的人,大笑着問著自己的模樣。

「葉秀,你說若是沒有靈魂的存在,若是靈魂與*不能分離,那我又算是什麼,葉秀你告訴我,我又算是什麼?!」

算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啊……葉秀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這無限大的空間,盯着那在上空漂浮着的金色球體,緩緩的搖了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算得上是怎樣的存在啊。

葉秀心中一動若有所覺,回過頭正瞧見那個和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自己身後,葉秀看着那看起來驚恐無比的少女微微的笑了笑「原來你還在。」

「你到底是誰。」那少女顫抖著聲音問着她,一臉的惶恐和無措。「你能帶我出去嗎?」

「我是誰?」葉秀因為對方這個問題挑了挑眉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已經不是現在她那雙纖細柔白的雙手了,而是多年以前她拿慣了劍修長如玉卻堅定有力的手,葉秀一下子瞭然了。不管在外面她的身體變成了什麼樣子,現在在這裏她還是回歸了原本的模樣,而眼前這個嬌柔的少女才是那個少女葉秀真正的魂魄。

「你想告訴我,你是怎麼在這裏的。」葉秀微笑着看着那和自己同名的小姑娘,瞧著對方看着自己戒備又害怕的模樣,也不上前只站在那裏不給小姑娘更大的壓力。「你告訴我,我才能幫你解釋這裏是哪裏啊。」

「我……我也不知道。」小姑娘看着眼前這名女子笑容溫和得不像是壞人,再加上她在這裏實在是困了太久了,也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抽了抽鼻子。就以一種有些要哭的語氣跟葉秀訴說着自己的情況「我只記得我好像是掉進了河裏,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睜開眼睛。我就在這裏了。」

「你一直在這裏?有沒有聽到過什麼看到過什麼呢?」葉秀微微的沉吟了一下繼續問著,以她的情況來看這個小姑娘還是對自己這具身體有這一定的控制能力的,既然有那麼多不受她控制的身體反應存在。那麼這丫頭定然是能看到一些外界的情況的,她原本以為是這原來這個丫頭殘留的一些念想影響的呢,卻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整個都沒有消失過。

「我不知道……有的時候,我好像是做夢一般,能聽到一些話看到一些人,但是夢裏的我卻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自己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不做那些奇怪的夢的話,我就會在這裏,哪裏也去不了。」小丫頭一臉茫然而惶恐的表情和葉秀說着她的情況,說到最後的時候小丫頭的聲音里都帶上了哭音。

「哪裏都去不了?」葉秀追問了一句,眼睛卻是看着小丫頭的臉有些神奇,原來自己現在這張臉可以做出這種小可憐兒的表情啊,她還真是沒做過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做了。

「是啊,我只要一想從這裏出去,那個東西就會將我困在這裏。」小丫頭指著那個空中金光閃閃的東西,一臉瑟縮的說着,好像是已經吃夠了苦頭一般。「每次它都會讓我覺得好痛,我總覺得若是被它再攆回來幾次,我就再也出不去了。」

「是這樣啊……」葉秀抬頭看着那巨大的金球,總覺得那裏面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姐姐你也是被誰關到這裏面的嗎?」小丫頭眼淚汪汪的開口問著葉秀,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直看得葉秀嘆氣搖頭,這麼個小可憐,那些人是得對這丫頭多疏於了解才能相信現在的自己是這個丫頭呢?還是說,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可以去相信呢?

「我不是被誰關在這裏的。」葉秀嘆了口氣,拉住小丫頭的雙手,雙眼直視着小丫頭的雙眸「而是你,已經死了。」

「死了?」小丫頭像是聽不明白葉秀在說什麼一般的瞪大了眼睛,然後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白了,手也開始顫抖起來「我死了?怎麼會……為什麼說我死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人的精神和身體是永遠不能夠分離開來存在的,一旦分離,便是作為人的死亡。」葉秀輕輕撫摸著小丫頭的頭髮,即便知道這頭髮這身體並不是真實的存在,葉秀的心中也帶起了淡淡的憐惜和無奈,卻仍舊是一句一字的將事實說給她聽「所以,當你與你身體的聯繫斷開之後,你就已經死了。」

「所以……所以……這是死後的世界嗎?」小丫頭眼中的淚水唰的一下子就下來了,拽著葉秀的手幾乎站不住,雖然作為靈魂本不應該有這些反應,但是她還沒有脫離活着的時候的思維,所以還會像個人一般給出各種各樣的反應。「那姐姐……姐姐你也已經死了嗎?」

「我?不知道算不算死了啊。人的精神和身體分不開,但是我的精神現在卻是和你的身體聯繫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死了。」葉秀苦笑着說了一句,看着那耀眼的金球也大抵知道了那到底是什麼。

「我的身體?」小丫頭愣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葉秀,又指了指自己「你用我的身體?」

「沒有錯,就是你的。」葉秀點了點頭「我用的就是你的身體。」

「為什麼你要用我的身體,為什麼我不能再和自己的身體有聯繫?」小丫頭的眼神又開始驚惶,像是想到了這些日子彷徨無措又寂寞的生活,激動的捏緊了葉秀的雙手「那你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好不好,我還不想死,不想死,還給我好不好,你用你自己的身體嘛,為什麼非要和我搶呢,為什麼啊!」

「想要自己的身體?」葉秀笑了一下,像是感覺不到小丫頭拽著自己雙手的力量,笑容挑釁冰冷又嘲諷無情「那你自己過來搶啊!」

「天圓!你快過來看!這到底是怎麼了?」靜安眼看着原本稍微有些平靜下來的葉秀一下子整個人又開始痙攣了起來,臉色也由白轉青,表情就像是經受着什麼劇烈的痛苦一般甚至有些開始猙獰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正在一旁猶豫着到底應該配什麼葯的天圓,聽到靜安的喊聲趕快轉回了身跑到了葉秀的身邊,看到葉秀這個樣子也是神色凝重,捏着手裏的藥瓶,卻仍舊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給葉秀喝下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想要將手中的藥瓶拔開塞子給葉秀灌下去。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靜安看着葉秀的模樣,心中着急,對天圓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了。皺着眉頭冷眼看着天圓冷聲低喝着。

天圓原本就要將手裏的藥瓶的瓶塞給拔開了,卻瞧見靜安這神色,心中一下子就有些微微的晃神,多少年前那個少年的臉就和眼前這人的面孔重疊再了一切。再看向葉秀時原本下定的決心,就又再次動搖起來。真的要給這丫頭喝這個葯嗎?為了尚不知曉的可能性?

「天圓前輩。」正當天圓猶豫不已的時候,收到風吟鳥信息的葉容雪卻是走進了房間,正看見天圓手中的葯,快走了兩步就走到了葉秀的床邊,伸手就握住了天圓手中的藥瓶「葉秀到底是怎麼樣了?」

「就是你看到的這種情況。」天圓看到葉容雪心中就是一嘆,將緊握著藥瓶的手鬆開了,這畢竟是葉家的事情,那麼就由葉家的人來做主吧。「這葯……」

「這到底是什麼葯?」靜安雖然心中焦急葉秀的情況,但是卻還是發現這二人的些微異常,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葉容雪手裏的那瓶葯「你們到底想要喂她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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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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