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許大夫

爺爺一大早就去鎮里了，楊芸起床后吃完朝食就帶著小軒去後山挖野菜了，一會要去許大夫家沒什麼可送他們的，除了兩條魚，楊芸決定挖籃野菜一起送去，許奶奶近年來身子不太好，都很少種菜了，平時都是靠村裡人去找許大夫看病就隨手送了些菜。和小軒兩個人很快挖滿了一籃子，姐弟倆人一起回了家，回家后楊芸把野菜給重新挑一下，把夾帶的野草丟了，太小的野菜就留著自己吃，挑一整籃好點一會送去許大夫家。

跟奶奶拿了二百文錢，帶著小軒一起去許大夫家，小軒提著野菜，楊芸提了個小木桶，桶里有四條魚裡面還放了些水，不放水魚死了就不新鮮了，剛剛挑魚的時候見桶里的魚還算多就多挑了兩條，把最大的幾條全挑給許大夫了。

到了許大夫家門口，楊芸走上前去敲門。

「許爺爺，許奶奶在家嗎？」

「來了，誰啊。」楊芸聽到回話聲好像是許奶奶的聲音。門很快就打開了，真的是許奶奶來開門了。

「許奶奶，是小芸和小軒，昨日在河裡捉了幾條魚，今日中秋節爺爺讓送來給您和許爺爺過節吃。」

「呀，是芸丫頭啊，這怎麼使得呢，趕緊把魚拿回給你爺爺奶奶吃。」

「許奶奶，小芸家昨天捉了許多魚，家裡還有呢。」

「老婆子，是誰來了，咋站門口說話的，趕緊進來。」許大夫在屋裡聽到聲音問起了許奶奶。

「哎呀，看老婆子這記性就在門口說起話來了，小芸和小軒趕緊進屋裡。」楊芸帶著楊軒進到屋子裡，看到許大夫手裡正拿著葯杵往葯臼里搗葯。

「許爺爺好。」楊芸和楊軒同時向許大夫問好。

「是小芸和小軒啊，今日怎麼過來了。」

「小芸昨日在河裡捉了些魚，小芸爺爺讓送些過來與咱們倆過節吃。」許奶奶代楊芸回答了許大夫。

「這季節的魚都比較肥美，看來今日咱們倆有口福了。」許大夫很是高興。

「你這老頭子，咋能收下呢，還是送回去給孩子們吃吧。」許奶奶不讓收下魚，怕也知道楊家太過貧窮不好意思吃這幾條魚吧。

「咋不能收的，要是送回去以楊老哥那脾氣回頭不得找老朽生氣。」

「行行行，你說咋樣就咋樣。」說不過你。許奶奶與許大夫的感情真好，這就是最平凡中相濡以沫的愛情。

「許爺爺，上次借您的二百文錢，欠了許久，爺爺很是過意不去，這次小芸家中做了點小生意，家裡生活已好轉，爺爺今日特意吩咐小芸拿錢來還許爺爺。」

「行啊，楊老哥這回長本事了，聽村人說你家做那什麼竹墊生意是吧？」

「是的，許爺爺就是做竹墊生意，賺了些錢。」楊芸對許大夫倒是沒有隱瞞。許大夫是個厚道之人，自己家中都很困難，還是在楊家最窮途末路的時候伸出援手，這才治好楊芸這具身子。

「這就好，只要有手藝在就不會餓死。」許大夫也許也是在感嘆自己吧，家裡雖然貧窮可就是因為能看病所以也沒餓死。許奶奶幫楊芸和楊軒把東西收了起來，把魚倒到盆里，菜藍子也清空了出來。楊芸把桶和藍子拿了回來，準備回家想起了要問楊勇的事。

「許爺爺，小芸想問您個事。」

「問吧，是何事？」

「小芸想問如果賣身的人想要提前解約回家，官府可是有什麼律約。」

「這個要看你簽賣身契的條約，看雙方是否有就提前解約提出來的條件，一般簽死契的人只有主人家同意放還奴隸才能讓家人來贖人。至於那些簽有年限的，就要等時間到了才能回家，當然如果主人家願意提前讓你贖身回家也可以。」總結一句話無論是活契或是死契都要看主人家的意思。如果不讓你提前回家就你就做到契約時間到。靠！簡直是霸王條例。

「原來是要看主人家的意思，那沒有其他辦法提前解約嗎？」

「小芸問這事，可是為你家堂哥問的。」許大夫猜了出來。提到楊勇，楊芸就想到那日見到楊勇樣子，實在是慘不忍睹，不知覺眼淚就流了出來。

「許爺爺。」楊芸帶著哭腔跪在了許大夫前面。楊軒看到楊芸跪著也跟著一起跪在許大夫前面，把許大夫和許奶奶嚇的。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可是你家堂哥出事了，不然你今日怎麼問起解賣身契的事。」唉，許大夫真是一猜一個準。許大夫把楊芸姐弟扶了起來。

「許爺爺，小芸的哥哥在周家實在太慘了……」楊芸站起來后，把那日見到楊勇慘不忍睹的情形告訴了許大夫。

「混賬東西，太過份了，竟然把人折磨成這樣，簡直是畜生的行為。」許大夫聽完后太過氣憤了。

「可不是嗎，周家這些人都不是人來的，把個孩子折磨成這樣，老頭子你可要想想辦法幫幫小勇。」許奶奶聽過後都抹起眼淚了，怕也是心疼楊勇。

「許爺爺，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哥哥，對於律法小芸實在不懂，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提前解賣身契回家。」

「這事不太好辦，如果周家不願意提前讓楊家贖人，小勇也沒有辦法解約回家。」許大夫在一旁邊的著急的來回渡步。

「那如果人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或是生能傳染的病，周家如果不給醫治，能不能讓家人贖回家醫治。」

「好，小芸這主意好，老朽怎麼就沒想到了，只是小芸的這方法說簡單又不簡單要把握到剛剛好，而且你哥哥身子現在就不好，要是做得不好容易出事。小芸這事讓許爺爺想想，許爺爺會儘快想辦法，你別著急。」

「小芸謝謝許爺爺，您對楊家的恩德小芸沒齒難忘，日後定會好好報答您和許奶奶。」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許爺爺和你許奶奶這輩子無兒無女的，與你家爺爺也算是好友，自是把你們當成自家孫兒一樣看待。這事許爺爺會儘快想法子的。」許大夫對楊家的好，楊芸都記在心裡，將來只要許大夫和許奶奶願意，楊家就照顧他們終老。

「好，小芸聽許爺爺的。哥哥的事小芸還不敢告訴爺爺奶奶，小芸怕奶奶聽了之後受不了刺激，還望許爺爺暫時不要告訴爺爺奶奶，等想到辦法救回哥哥再說，您看行嗎？」

「是應該瞞著你奶奶，她上次生過病後就不能再受刺激了。先瞞著她也是好的。你們就先回去吧，許爺爺想到辦法就通知你。」

「好的，小芸和小軒就先回去了，許爺爺您能給點巴豆嗎？」

「你這孩子拿巴豆作什麼，這可不能亂吃的。」

「許爺爺你放心，小芸會注意的，不會亂用，您就給小芸點吧。」許大夫拿了一小包巴豆給楊芸，囑咐她巴豆的用量多少會怎麼樣，也交待她濟量千萬別用太多，弄不好會出人命。楊芸一再保證過後才拿了巴豆走人。許大夫也是相信楊芸是有分寸的人，從剛剛她想到裝病救楊勇，和想到楊勇的事先瞞楊奶奶，就知道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心裡也羨慕起楊老哥有個好孫女。

楊芸帶著楊軒回了楊家，路上也交待過楊軒別把事情先透露出去，等將來想到救堂哥的辦法再和爺爺奶奶說。小軒也答應了會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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