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灘事件

十三的月亮也那麼皓潔，印襯得整個天空清澈、明朗。海灘上走來兩男兩女，兩男穿著深色的泳褲，邁著穩健整齊的步伐，一女著蘋果綠比基尼，另一女則是玫紅色的連體泳衣，這種景緻結合這幾個主角不用rehearsal已美不勝收。他們今天只打算在淺水區泡泡早些回去，開快艇不安全因素太多，上次海面上漂浮的假髮把米米嚇得不輕。「好涼快！真爽，媽的，再多喝點就好啦，不夠勁！」達力第一個撲向水中，前後翻騰了幾下。「我最喜歡在水中的感覺。」米米恬靜的笑著，「只要不出現假髮！」他們眼中的老小子也時不時會調侃兩句，幾人相繼笑開來。

月光交織夜色融合海水，不斷上演起伏跌落的畫面，偶爾被震碎暈開一個圈，又慢慢恢復成鱗片狀。片刻后，有光線照射過來，是遊艇，還是兩艘。越近光越強，「太不禮貌，什麼人啦」米米忍不住嘟著嘴牢騷，「應該看得見這邊有人啊，月色好，船燈也亮」，天穎也不踏實了，「我們去岸邊吧！」明傑果斷地招呼大家一齊朝岸邊游去。可背後不但光更強，聲響也越來越大，達力拉了拉天穎跟米米，「你們在前面，我們倆在後面擋著」，離岸也就十幾米，兩艘遊艇沒絲毫轉向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即將接近他們的時候猛打方向盤，兩人被浪推到水面下，剛浮出頭，令一艘又故伎重演，讓他們重新品嘗了一番被浪吞噬的感受。兩個女孩嚇得大呼「達力」、「明傑」，還好，他們又冒了出來，甩了幾下頭髮，好像嗆了水。

幾人以最快地速度來到岸邊，第一反應就是搜尋他們的目標，遊艇還在不遠處遊盪，能看得很清楚。艇上有三男一女，他們尖叫著，吹著口哨，像啦啦隊一樣扭動著身體，歡呼雀躍。兩個男人像落水狗一樣鐵青著臉手叉腰站在水與岸的交界線上，涼涼的海水撫弄著腳背也未能澆滅他們的怒火。達力伸直手臂指向遠處的幾個傢伙，集聚渾身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都給老子滾過來！」實際上他平時是個比較柔和的人，這趟著實氣到了頂點，決意要與挑釁決鬥，倒也要倒得有尊嚴，他最需要的就是尊嚴，一直以來都靠在大樹下乘涼，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若褪掉所有外包裝，還剩…什麼?

船過來了，當然會過來，事端的挑起者是最帶勁的，正在興頭上。「你話唔俾面，?諢斑砩兔媯?莆??謐讎?ァ??奔父魴∽右舶??歉讎?某?擰?旅媾啥浴?茸畔趟?∮型?緄墓?戳恕＞嗬爰父瞿昵崛肆餃?自洞a6ǎ?鏡蒙鄖傲講降哪羌一錚?幻裝思傅母鐾罰?淮┝思?w形宸摯悖?蛹綺康角靶厝譜乓惶跚嗔??豢榭櫚募u餷邐?杉??咨??冢?窀雋a啃脫∈幀：竺媼礁齷潑?芬膊煥擔?吹貿齙慕崾擔?贍艹hソn矸浚?蛘呔褪鞘導什僮鞽隼吹男Ч?d歉讎?木筒恢狄惶崍耍??皇橋?3?餐魑??耍?暈?約漢蘢В?暈?庋?芊綣猓?蛘咧皇嗆猛媯?嘆淼耐販1絛?諭范ハ窀霾菸眩緩焐?謀承木退懍耍?質搶偎浚?質悄侵稚漣n戀鬧樽櫻?t危徽庖菜懍耍?偌由賢粱粕?鼉傻畝炭悖?恢?伊誦┦裁矗?芏嗪芾圩福?遙∫桓鱸勇椅拚碌奈鍥反粼諛嵌??邢??ψ牛?恢?遣皇切Γ?蛭?成嫌兄夭剩?床磺邐???幸壞閌強梢鑰隙u模喝惹楦噠牽x椒蕉災牛?勻唬??斷呱系牧僥辛腳?雌鵠垂?諶崛醯??敲娑緣氖強穹綾┯輳??沂譴雍c胬礎??p>李達力無法忍受這種抑制，抬腿踏碎鱗片，一腳一個深漩渦，只濺起些許的水珠，奔起時已揮出拳頭對著一個寬厚的胸膛擊過去，到達時不是他的目標值，而是手掌墊了層底，那個結實的木頭只不過是慣性地晃了晃，不礙事。明傑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準確地說是不想惹麻煩，屬於那種只想獻點小殷勤討點大便宜的隊伍。早在一分鐘前他的大腦就在飛速運轉，每天清晨到日落見得最多的就是這小子，不見時也有慰問電話，要不他的飛亞達、蘋果、lv……還有按揭誰來幫他完成。那小子也是木魚腦袋，總認為父親不看重自己，不拿錢出來給他做買賣，也不考慮一下這些小錢拼湊起來也可以努力干點什麼，當然啦，反過來說他更需要朋友，朋友了解他，懂他。明傑，這時的抉擇很簡單，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實物就如同佛一樣重要。大腦轉速再快也要配合時間的流動，只在達力運動起來之時，明傑也以緊跟的節奏，撲向另兩個目標，他打靶的中心點跟達力不同，直接兩重拳狠擊兩個黃毛的鼻頭，比他們練過還要厲害，頓時兩人捂住鼻子弓下腰，那種酸痛的感覺看來挺管用，真正叫一招致命，絕！他並沒有繼續接下來的動作，只聽水的撲騰聲和兩聲尖叫，猛然側過頭，達力已仰躺在水中，他正在翻身，有一隻腳已抬出水面，明傑的腦轉速快，身體也配合得比較默契。他跳躍起來撲向高個頭，兩人一齊倒向水中，浪花四濺，兩硬漢被水浸濕，洗滌…動感場景，兩女孩嚇得哆哆嗦嗦來到達力身邊扶他。

雖然，黑大塊是被撲在下面，但他還是以優越的體能扳過明傑來，把它的頭使勁在水裡按了幾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兩隻小綿羊，「大佬今天來給你們換個玩法。」所有人也沒看清楚，不知他是一隻手還是兩隻手把天穎拎起來扛到了肩上快速開跑，也許只有他的幫手看清了他的意圖，兩黃毛也來個斷後，這時，醒過神來的他兩開追。米米痴痴的蹲在那兒，嚇傻了似的，也顧不上她了，只顧去追大塊頭。黃毛真陰，抓起地上的沙子朝他們撒去，這下夠嗆，等他倆拍拍臉上的沙，揉揉眼睛，那幾個已跑到一輛轎車邊上，四座的『賓利』大陸版敞篷，他們四人坐正好，大塊頭駕車，把天穎橫放在腿上用手肘壓著，副座上的男子按住她的腿動彈不得。敞篷驅動之時，他倆也來到了座駕邊，以一分鐘的時差開始追跡。

「明傑，是他們的賓利快還是我的蝙蝠快？」一上路就看到了那輛囂張的車，「蝙蝠快，放心吧能追上。」達力又揉了下眼睛，「真卑鄙，我眼睛難受。」「車頂打開了，還是輛敞篷。」明傑怕他沒注意到。那輛銀色的幽靈穿梭在夜下寬闊的大道上，抹黑了壇中的灌木，羞煞了嬌艷的花朵，它本該是名譽的代言，它應是美麗的替身，可此時此刻它是魔鬼，是駕馭者的賦予，在蝙蝠里的兩個男人眼中是這樣。兩人眼中充滿了黑色、灰色、還有銀色，路旁一長串的彩帶全被蒙上了黑紗，真看不見，但詫然從銀色軀殼中亮出的綠點，他們是真真切切蘇醒了過來，只有熟悉可以刺醒沉睡，雖然他們醒著，緊張著，可意識是麻痹的，腦細胞需要碰觸，激活……

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天穎，還反剪雙手壓制著她，讓她看著後方猛追的同伴，這是副座男人所為，當然是接收的駕馭者指令，這極具挑釁。達力已經怒火中燒，眼睛充血，但還頑固的瞪著，抓著目標，似乎只要用眼睛便可把天穎拉回來，如同他妹妹一樣的女孩，天真爛漫未經世事的小天使。不能再胡思亂想，只要能追上就行，明傑說了我的車會更快，為什麼還有一點距離，是注意力不夠集中嗎？拋開、拋開一切雜念，拿出我飆車時的勁頭。經過一番緊張掙扎，達力安靜了下來，升起了車床，開車之前特地打開來想聽到什麼，了解什麼，現在不同了，只當沒看見什麼，不要聽到什麼。

那幾盞不省油的燈超級噁心，一路不停的叫、笑、鬧，如果每天這樣一定成為瘋子。副座那男人又把天穎放下來，仍然橫躺在前排，照常被牢牢控制，雞窩頭左右搖晃，一團紅忽左忽右，那塊雞血，也不擔心滑落鋼板粉身碎骨。大塊頭側向右邊咧開嘴吼道：「你會玩嗎？」「什麼？」「放開你的手！」「她會亂動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叫動感。」說完，仰天大笑，明傑他們不知聽到沒有，但可以肯定的是看到了，兩條白又長的腿踢蹬著，難道這是他們選擇背走天穎而不是米米的理由？米米個頭要矮些，可能畫面不會那麼精彩，前面似乎更熱鬧了，水溫超過了100度，沸騰了……

達力握住方向盤的手持續爆著青筋，開始痛恨蝙蝠不夠分量了，知道它雖好可不是最優秀的啦，他已進入了全神貫注地狀態，紋絲不動，像樁木頭，不，不是木頭可以形容的，是機器人，或者就是塊鐵。這時的達力超越了自身，目標不過是個銀色鐵塊，不屑一顧，遠不及他的裝甲精神，超越只在瞬間，接近了車尾，抿嘴又為自己加了一些底氣，剎那與銀魔并行。他很清楚前方一公里處就是岔路口，會為追擊帶來麻煩，必須現在就攔截。「老傑，打開儲備箱，拿出…」「不可以…」「聽我的，立即！」明傑應了他的話，握好青黑色的64手槍，車窗同時打開。「想玩真的嗎？給老子停車！」明傑對著那幾個瘋子吼著。療效顯著，先不說嚇沒嚇到他們，就大塊頭遲疑的間隙，蝙蝠上前了，惡魔也有疲憊之時，它需要休息，他們也需要降溫，他們不盡興的慢慢放慢步伐，直至熄火。

達力迫不及待將車身斜側在賓利前方，畫面停止在岔路口，明傑是有點緊張的，雖然不是第一次握住它，但這次是在派用場，意義相差甚遠，可他是成熟男人，不能因為一個小玩意露了底。達力繞過車頭直接去到銀色車身邊抱起來天穎，把她安放在副座上：「沒事了，只當是一場飆車遊戲，先歇歇。」捋了捋她的頭髮，親了下她的額頭，退後關好車門。轉過身，這時才有了贏家的感覺，當然，只贏在這一刻，較量是輸的，追逐被侮辱，但結局由他定奪。「嘿，哥們，別太動真勁，只是鬧著玩的。」「是啊，沒別的意思，算了好嗎？」兩個黃毛忙勸場，大塊頭又一如既往地立柱在那兒，沒表情，為了顏面不便說話，又害怕事件發酵，確實不好玩。雞血崴過來挽著大塊頭手臂，「我們坤哥是很講義氣的，大哥誤會了，對不起！對不起！」雞窩頭像啄米一樣晃動，「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咧著張暗紅的嘴唇自顧自的笑起來，兩個黃毛合了下拍子。

達力他們眼睛早就不舒服了，只是硬撐著，這道強光再在面前這樣黃下去，怕是要流淚了，明傑放下手來，拉開車門就坐，「啊~~~」天穎可能驚魂未定，又突然有人坐到她身上，雪上加霜，明傑彈跳起來，「別怕，別怕，我不好，我~」可她眼神更驚恐，又向下看去，「哦，假的，假的，騙騙他們。」他意識到是槍的緣故，趕緊哄她，達力已坐回駕駛室。「坤哥，這小子居然拿假槍騙你。」雞血露出了本來面目，更加一文不值。明傑有點被刺激到了，「要試試嗎？賤x。」黑洞洞的圓孔已對準了她的胸部，直接頂在了她一側的ru房上，看得出她心跳加快了，因為鐵管顫動著。邊上的大塊頭看出了端倪，傢伙是沉的，有質感的，他懂點，明傑凝重的臉孔更說明了一切，稍微停頓，他移開了那個黑洞，朝賓利的後排靠近拽起那個五彩冰粉的女用lv兩步來到車頭，把它扔在了前蓋上，用鐵管對住了它不到半尺的距離，拉了膛雙手握緊那個小小的有型的鐵塊沒有遲疑即時扣動了扳機，只隱約聽到一點悶響，不及lv的動靜大。

明傑沒再停留鑽進後座，關好車門，他認為自己上演了一部好戲，雖然對手是靜物。達力慶幸當初選擇蝙蝠是正確的，因為他是活力的象徵，新派的象徵，賓利雖好，可這款逐漸老去。這場小小奇遇，就算是以勝利告終吧，他們是這樣認為的。銀色的可憐蟲呆在那兒，與他們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它還是有氣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