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情竇初開

第1節情竇初開

龍聽說「四偉大」①屬龍,若干年後又知道自己的先祖是舜——軒轅黃帝,所以,在龍的潛意識中,感覺自己是龍子龍孫,血脈是高貴的,純潔的,是可以主宰一切的。

但是,龍的降生地與偉人和先祖的誕生地相比,即不顯山,也不露水,與風水寶地相去甚遠,龍的出生地在東海之濱一座大城市的邊緣,和海龍王是鄰居。

龍的一生與命運進行過無數次抗爭,在情感的旋渦中碰擦跌蕩過數回,直到進入天命年,龍才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的一生只能是大浪淘沙中的一粒泥丸,因為,上帝並不垂顧龍的價值,而且,上帝不喜歡龍,儘管龍在幼年時頸脖上系掛過聖母瑪利亞的頭像。

龍到了普陀山,聽到天籟的佛教梵音經歌之後,幡然醒悟,了空三界,認命吧!龍的故事從這裏開始。——題記

動亂的年代,年少氣盛的龍,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隨着上山下鄉的滾滾洪流,來到皖南山區靠近一條大湖的邊緣村落,開始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5年插隊落戶生涯。步入漫漫人生路的第一站。

龍一走,帶走了春的心和情。春是龍的初戀。

春是個養女,家境好,不缺錢,獨缺手足親情,所以,喜歡找同伴玩,還喜歡看小說。

一個周末,春又來找龍的堂妹,龍恰巧在廚房忙事。突然,春對着龍的背脊開口道:「嗨,大妹去了哪裏?」

龍與春有過幾次照面,互相瞬間一瞥,一笑,從不搭話。

龍迴轉身,證實是春在問自己,抓了抓頭皮,目光斜視着地面,「不知道。」聲音像雨點。

春並不想離開,繼續問這問那。

煤球爐上正在燜飯,一股焦糊味盤旋在空氣中,龍急忙迴轉身,將飯鍋調個邊。等到龍再迴轉身,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已經飄遠。

龍有點後悔,後悔沒有膽量和勇氣正眼看春,哪怕是一秒鐘的雙目對視,也不至於落個霧裏看花。龍出娘胎18個年頭,這是第一次和姑娘單獨談話,感覺從未有過的一絲甜蜜,為此,龍盼著春的身影再次出現。

春的再次出現,手中多了一本書。

那天,龍已在廚房門檻旁邊等候多時,見到春,眼睛一亮,鼓足勇氣先搭話:「大妹剛出去。」比雨點聲大些,龍明顯在獻殷勤。

「我借了一本書給大妹,你替我交給她吧。」說完,春喜喜一笑。

「什麼書?」龍邊問邊掃了一眼書名,龍將《三家巷》讀成三家港。

「不是三家港,是《三家巷》,你喜歡看的話拿去看吧。」說完,春又喜喜一笑。

傳書接書的瞬間,龍不再猶豫,不再膽怯,定睛打量著春。

突然,龍的眼睛一亮,而且賊亮,這道亮光來自春的雙牟,龍發現,春的眼珠像黑寶石閃閃發光,發亮,更像一泓清澈的湖水,透明透亮,稍大的兩片嘴唇,是那樣的紅潤,充滿光澤,臉頰是那樣的潔白無暇,配上一頭烏黑的清絲和較重的眉毛,更是黑白分明,連上嘴唇稀疏的唇毛都清晰可見,更不用說一笑一顰中展露出來的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美中不足的是,春的臉盤略顯寬大,雙手因凍瘡的緣故,手背上留有深淺不一的疤痕。

同時,龍的耳膜間迴旋著春的嗓音又是那樣的清脆,甜潤,龍的心間猛然升騰起一股無可名狀的情愫由中樞神經直竄腦下丘。

那兩年,龍正在學畫,《大眾電影》畫報上的美女頭像見過不少,此刻,畫報上的美女飛了出來,所以,從龍的審美觀來說,春是自己心儀的,心動的姑娘。

一來二往,以書傳情,龍感覺自己成了《三家巷》裏的阿炳,春是區桃,同是鄰居,同是妙齡。龍又感覺怪不得春如此酷愛看小說,竟然和自己的大姐一樣,邊吃飯邊看書,邊織毛衣邊看書,恨不的邊睡覺邊看書。

春的腳步從龍家的廚房跨進卧室,只用了短短兩周,當龍看到夾在書中春的半身玉照起,少男少女之間朦朧的情絲開始慢慢加長,增粗,一張情網已將兩顆羞澀的鹿心收緊。

初戀之前,龍從不照鏡子,從不關心自己的長相,也從不眷顧自己的衣作打扮。自從春跨進龍的家門,他倆燃燒的激情發展到耳鬢廝磨后,龍開始照鏡子,呀!滿臉的青春痘,龍想,難道春喜歡自己的青春痘?

春比同齡女孩早熟,養父母的床第之事,撩撥了她的春心,小說中的男女情愛催發了她的情竇初開,龍的帥氣和重點中學畢業的光環朦朧了她的雙牟,所以,龍成了她的心中白馬王子。而且,一個白天,春必須更換幾次內褲。

春來龍家,見到龍的母親嘴很甜,阿姨長,阿姨短,與龍家其他人也很隨和,還誇龍家收拾的比她家乾淨,地板一塵不染。平時,龍一天拖一回地,現在,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地板都被拖得發白了。

當時,龍的父親對龍的母親說過這樣一句話:「這個小姑娘是個養女,在家中得不到親情,又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喜歡到我家來,你也不要去說長道短,她喜歡來,就讓她多來來。」

幾個月過後,龍的父母親看他倆有戲,就向春的父母提親,得到雙方家長的允諾后,他倆的感情逐步升溫,沒有海誓山盟,沒有玫瑰花的浪漫,更沒有定情物的相贈,只有兩情的相偎和相擁。龍感覺到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倆,感覺陽光只垂愛自己的到來,感覺世間萬物在向自己招手致意。

①「四偉大」——「文革」時期對**的崇拜,即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

春的父親是改革開放前的個體戶,母親是退休工人,退休金有80多元,所以,家境較好。但是,龍的兄弟姐妹多,家境很差,要不是春是養女,春的父母肯定不會答應這門親事。龍想,親生與非親生有什麼關係,不去管它,這些都是他們大人之間討論的問題。

那時,龍根本不懂什麼叫門當戶對,只知道兩性相吸,兩情相投。而且,聽春說,春在家裏得不到知熱知冷的親情,家裏的重活都是春做的,每天去公共給水站提水,胸口時常隱隱作痛。春的母親還經常罵她,說春只知道看書,貪玩;還說,春的父親剛開始知道春和龍在談戀愛,打春,罵春,說春不正經,還揚言要先做了春。

為此,春表現的比龍主動,渴望將自己的真愛,真情,甚至身心全部交給龍。。但是,春是在校生,此事傳到了她的班主任耳里,找她談過話。春卻一點也不怕,照樣我行我素,照樣一意孤行。所以,龍去春家很少,都是春來龍家。

春有個親哥哥,已成家,平時,兄妹之間少有聯繫,自從龍愛上樂器后,春就專程去哥哥家,為龍借來一把小提琴。龍既不懂五線譜,也沒有琴譜,卻在簡陋的廚房學着聶耳的樣子,探索起西洋樂器和少男少女之間的癲狂。

那年頭,談戀愛看電影是戀人之間的必修課。其實,看電影是假,借電影院黑洞洞的場所行親熱之便是真。

有一回,他倆故意買了無人喜歡看的電影《地道戰》,故意坐在後幾排無人的位子,正當他倆在親嘴之際,黑暗中,走來一個人,坐在他倆前排,突然,前排的人回過身,用手掌在龍的頭上猛打了一下。一下子把龍打懵了,也打醒了。龍尋思,那個前排人,肯定是電影院的糾察,沒把自己當流氓抓去,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自此,他倆再也不到公共場所去親熱了,躲在家裏,避開家人,偷偷親熱。

那年頭,人的情感被禁錮的,龍回憶起1967年的一個夏天,自稱是上海市「文攻武衛」的兩個人,一到晚上,專門負責在龍家附近的農田裏抓男女之事。龍也協助他倆四處偵察,把這當作一項神聖的任務。抓到的男女多半是年輕的,也有年紀偏大的。被抓的男女一副狼狽相,女的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只能低頭,不敢抬頭。也有個別幾個無所謂的。「文攻武衛」還津津樂道,向龍傳授兒童不宜的經驗,哪種人是**,哪種人是暗娼,哪種人是談戀愛,哪種人......。

從初戀到熱戀,他倆的感情像火箭的助推器,一衝到天,春得到了龍的自上而下的愛撫,如痴如醉,性的騷動進一步膨脹,但是,礙於少女的羞澀,又不敢直接表白。

一天下午,春漲紅著臉,輕輕地神秘地在龍在耳畔呢喃:「昨晚我做了個夢,你說讓我看陰……。」春欲言又止。

「什麼陰?」

「你的陰。」說完,春用眼光瞟了瞟龍突起的下身。

龍智商高,情商也不低,猜想春說的「陰」,肯定是陰頸,但是,龍還是遲疑了一下,用手臂攬著春的粉頸,貼著春的耳朵,忐忑不安地求證自己的猜測。

「恩。」春輕輕的一聲「恩」,儘管像蚊子嗡嗡,確讓龍感到五雷轟頂,春的早熟,逼出了龍那高昂的根。

春光乍泄的一刻,春的目光停留了數秒,然後像外科醫生檢查包皮,翻轉了一下,龍在滿足了春的好奇心同時,也增添了一份對春的好奇心,貼著春的耳畔揶揄了一聲:「你是個多情的……。」

「你說什麼?」春突然打斷了龍的後半句。

「噢——,沒什麼。」龍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刺傷了春的自尊,急忙含糊過去,又急忙將小弟弟藏起來。

入夜了,龍在床上回想白天浪漫的一幕,龍根不知趣地昂首挺立,接着,龍手也不知趣的把玩起來,突然,龍根的深處噴湧出一股岩漿,一陣快感驟然傳遍龍身,一陣驚駭也同時竄進龍的大腦,怎麼會這樣?

那一晚,龍睡的特沉特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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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離情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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