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歸心似箭（大結局）
福娃一路攀爬，傍晚時分終於登上海拔3100多米的神農頂。山頂東、西、南三面怪石嶙峋，參差不齊，到處長有苔蘚和蕨類植物，山腰分佈着冷杉林帶和高山杜鵑林帶，唯獨山頂北面被白雪覆蓋。
「快看，那裏是爺爺說的通往長城的滑雪道！」歡歡指著北邊說。
福娃站在北面山邊觀察坡道走向，只見下坡道被雪覆蓋的地方剛好成為一個圓形，坡度大約40度左右。妮妮往下一瞧，心裏不由打起鼓來。
「沒事，這跟過山車一樣，我玩過。」歡歡說完，一馬當先坐在了雪橇頭一個，他讓妮妮趴在自己身後，貝貝、晶晶、迎迎也跟着坐上去，最後面的迎迎雙手往後一推，「嗖」的一聲，雪橇滑了下去。
雪橇載着福娃，風馳電掣，飛一樣下滑，歡歡坐在頭一個，失重感最強，真是沒想到，這種遊戲可比過山車刺激多了，他緊緊咬牙挺住自己。妮妮頭躲在歡歡身後，始終不敢抬眼，此情此景，迎迎、貝貝、晶晶的膽量同樣被征服。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山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強大的失重感把福娃的承受力逼上了極限。
「我受不了了！」
「我們要掉下去了！」
「啊……」
福娃緊閉雙眼，一路狂喊，雪橇向山底衝刺。叫聲響遍山野，回蕩在上空。
「噌」的一聲，雪橇停住了，福娃被慣力甩到左右兩旁。
「哎呦！」
「啊呀！」
「哎呀……」
幾聲喊過，晶晶先站了起來：「我們終於滑下來了，嚇死我了！」
福娃喘著氣回過頭來，一張張小臟臉面對剛剛滑下的白雪坡道，心中無法平靜，仍舊沉浸在膽戰心驚的一瞬中，腿不住打軟。
遠遠望去，北山圓形雪坡道上留下一條長長的S形痕迹。
歡歡轉身抬頭望去，雄偉的長城就在眼前。
「是長城，我們到長城了！」福娃一陣歡呼，撒開腿向長城奔去，晶晶忙亂中撿起熊貓風箏追上大家。
夕陽西下，遠處天邊一片粉紅色光亮。福娃登上長城一處烽火台，晶晶把線軸遞給迎迎，舉起風箏讓歡歡趕緊寫名字。
「壞了，竹籤怎麼折了！？」歡歡大聲喊道，「那就飛不了了！」
夥伴們一陣痛惜。
「肯定是剛才從雪山上滑下來掉地上弄斷的。」晶晶急着說。
「那就沒風箏了。」迎迎接道。
「咱們沒時間回去找風箏了。」貝貝說，孩子們看着折了竹架的風箏，哭都哭不出來了。
妮妮又想起什麼，不滿地說道：「為什麼我的風箏就不能飛？」說着，摘下自己的頭飾要弄個明白。
剛拿在手上，突然，頭飾風箏在孩子們眼皮底下變成了一隻真正的沙燕風箏，緊跟着，一下、二下、三下，連續增大了好幾倍。
「哇噻，這麼爽！」歡歡高聲叫道。
「我就知道我的風箏行。」妮妮高興極了。
「妮妮，你的風箏怎麼學華山的金鎖越變越大呀！」晶晶覺得太神奇了。
「金鎖是越變越小。」歡歡說。
「風箏才是越變越大。」迎迎說。
「是一回事兒。」晶晶辯解道。
妮妮一個人拿不過來，夥伴們趕緊上前幫忙，迎迎、貝貝一左一右舉起翅膀，晶晶和妮妮蹲下扶住尾部兩端，好讓大哥哥在風箏上寫下他們的名字。
歡歡上前剛要寫，猛然想起離開山寨時忘記拿筆，情急之下，學着電視里的演員咬破了右手食指，準備以血代筆，夥伴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歡歡見沙燕風箏的造型和師父畫的五行相生圖的方位極其相似，決定按水、木、火、土、金的順序來寫。從風箏的右尾開始，順時針方向，右翼、燕頭、左翼、一直到左尾，歡歡強忍疼痛用血指依次寫下「貝貝、晶晶、歡歡、迎迎、妮妮」五福的名字。
「風箏是我頭上的，我要放。」妮妮一定要親手放飛自己的風箏，夥伴們積極配合。
「糟了！妮妮，你的風箏沒有線軸！」歡歡一臉驚愕，突如其來的打擊再次向福娃襲來。
「風箏和線軸不是一起的嗎？」妮妮頓時不見了笑臉。
「哎呀，又不行了！」晶晶很是惋惜。
「歡歡，還能飛上去嗎？」迎迎不死心，只見歡歡愁眉苦臉看着沙燕風箏，實在沒了辦法。
「在這裏！」貝貝喊道。
夥伴們齊刷刷地向他看去，原來，細心的貝貝在風箏背後一眼發現了別在竹籤上的線軸。
妮妮拿起線軸往前跑，沒跑幾步，沙燕風箏隨風徐徐升起，越飛越高，遠遠望去，在空中逐漸變小。
天完全黑下來，妮妮的線軸已全部轉完，風箏飛到上千米的高度，只能看見一點輪廓。這時，沙燕風箏翅膀上左右各三道長方形黃色瑩光條亮起來，六道瑩光在夜空中格外顯眼，福娃看得一清二楚。「妮妮，快把線繩咬斷。」歡歡說，妮妮想用手扯斷，試了幾次不行，迎迎上來就是一口，繩子斷了，福娃趕緊抬頭望去，風箏果真沒有掉下來，在空中停留片刻，慢慢向更高處飛去，六道瑩光時隱時現，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箏真的飛走了，福娃高興極了。「天上的老爺爺就要出來了。」妮妮說。大家懷着激動的心情期盼那一刻儘快到來，可左等右等，天上沒有任何動靜，他們靠着城牆又等了好一陣。
夜漸漸入深，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野風呼呼作響。
「老爺爺怎麼還不來呀？」迎迎十分着急。
「是不是風箏飛到老爺爺看不到的地方去了？」晶晶猜想。
「老爺爺會不會看到風箏上面的字，知道我們偷着跑出來就不理我們了？」貝貝越想越怕。
「老爺爺要是生咱們的氣，我的風箏早就掉下來了。」妮妮大聲說。
「再等一會兒，說不定馬上就會來。」歡歡一直望着夜空。
長城上又冷了許多，苞谷酒的作用早已過去，福娃並排靠在一起不停地打哆嗦，四肢有些凍僵了，腦子沉沉的，昏昏欲睡。歡歡使勁睜着眼，生怕睡著了錯過什麼。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福娃心中的希望之火忽明忽暗，已燃到了最後一刻。
水和食物已用盡，迎迎徹底絕望，萎靡不振地說：「老爺爺不會來了。」
妮妮聽了心裏好難受，她手扶城牆掙扎著站起來，迎著陣陣寒風，仰望萬里星空堅強地說：「老爺爺沒有說不來，誰也沒有聽見，我的風箏老爺爺一定會看見。」
妮妮哭了幾聲，斷斷續續小聲抽泣：「老……爺爺，您……快……來呀，老……爺爺，老爺爺……」
好一陣，依然沒有動靜。
突然，妮妮放聲哭喊：「老爺爺，您怎麼還不來？我們不想留在這裏了。」抽泣了幾聲，「在莽林，有好多壞傢伙，歡歡的金丹丟了，太陽神不相信我們。山裏的爺爺說，在這裏能找到天上的老爺爺，我們……我們滑雪橇可害怕了，差點摔……下來。歡歡的手指咬破了，流了好多血。」說完，一陣痛哭，夥伴們已泣不成聲。
「老爺……爺，您聽……見了嗎？我們都想回去，我們……想保護奧運會。老爺爺，老……爺爺。」妮妮哭得更厲害了。
一時間，稚嫩響亮的哭喊聲傳遍山野，在連綿起伏的夜長城上，福娃顯得那樣孤寂。
哭聲漸漸變弱。又過了許久，貝貝、晶晶、迎迎、妮妮凍得迷迷糊糊睡著了，坐在中間的歡歡意識逐漸淡薄，眼睛一會兒閉上，一會兒睜開。
似睡非睡中，歡歡感到額頭上太極眼好像在轉，猛地一哆嗦睜開了眼，往天上一看，頓時，從未有過的震撼湧上心頭，夜空中，大片大片雲朵萬馬奔騰般席捲而來，幾聲悶雷響過，夥伴們全驚醒了。
一道金光閃過，厚厚的雲層里閃出一條身披鱗甲，頭有須角，四足五爪的神物。
「中國龍！」歡歡一眼認出來，可自己還是不敢相信，閉上眼使勁晃了晃腦袋。
「孩子們，你們在等我？」
一聽是老爺爺的聲音，福娃也不知哪兒來了力氣，一個個硬是站了起來。
「老爺爺！」
「是老爺爺！」
「我們能回去嘍……」
「妮妮，風箏我看到了，現在還給你。」中國龍把沙燕風箏變回到妮妮頭上。
「老爺爺您真的來了！」妮妮抹着眼淚，高興壞了。
「老爺爺，原來您是中國龍啊！」歡歡仰望天空，親眼見到了真龍天子。
「龍爺爺，原來在華山時，您為什麼每次都只說話不出來呀？」晶晶問。
「那幾次我是在夢裏和你們講話，我已經睡了太久太久，是妮妮的風箏把我叫醒，今天才能看見你們。太久了，我終於醒來了！醒來了！」中國龍感慨萬千。
福娃爭先恐後向龍爺爺講述自己在神農架的經歷，五個人聲音穿插在一起，聽不清誰在說什麼。
「好，好，好，孩子們，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經歷了這麼多，相信你們一定長大了不少。貝貝心地善良，晶晶詼諧幽默，迎迎機敏靈活，妮妮天真無邪，歡歡不虧為大哥哥，主意最多，一路上表現的非常勇敢。」中國龍連連誇獎。
「龍爺爺，我的金丹沒了，現在不是福娃真身太陽神根本不理我，您是中國龍，本事那麼大，快幫我把金丹找回來吧，明天晚上8點北京奧運會就要開始了。」歡歡求助的眼神望着龍爺爺。
「其實你們已經找到了，離開莽林后，在山上鼎爐里看見的那顆即是。」
「那顆金丹誰也拿不出來。」迎迎說。
「寨子裏的人都摸不到。」貝貝說。
「那顆金丹不是我那顆，只能看見，根本抓不住，是假的，和海市蜃樓一樣。」歡歡著了急，眉頭緊皺。
「不要急，孩子們，我先把你們送回華山。一落地，你們不要耽誤，立即上山，一定要趕在太陽開始隱落前登上五峰，請太陽神送你們復歸原位。時候一到，金丹自會回來。」
「月亮也可以。」歡歡想起來神農架就是靠月亮神的幫助。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切記，太陽一旦錯過，一切為時已晚。」
「龍爺爺都會唱這首歌耶！」歡歡奇妙不已。
福娃聽從龍爺爺的吩咐，按照藍、黑、紅、黃、綠的順序手拉手圍成一圈。
「龍爺爺我們準備好了。」歡歡高聲說，孩子們只等神威顯靈。
「吉祥，」中國龍突然叫道。
「嗯！」歡歡一抬頭，已經好長時間沒聽誰這麼叫自己了。
「還有一件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
「啥？」歡歡眼裏閃出童真。
「從今往後，你不會再流鼻血了！」中國龍深情地說。
「騙人，奶奶和師父說我一着急就會流鼻血。」歡歡不相信，抬頭望着龍爺爺。
突然間，福娃像觸電一樣，身上藍、黑、紅、黃、綠5種顏色閃閃發光，持續片刻，一眨眼全不見了蹤影。
夜空中，雲開霧散，彎彎的月亮展露出頭腳，無數星斗閃爍爭明。飽經滄桑的萬里長城走過了不平凡的一夜。
一、二、三、四、五，福娃相繼落在地上。歡歡起身一瞧，「華山派」正楷金字牌匾就在眼前。
「我們到華山了！」歡歡喊道。此時，手腕上電子錶走到了8月8日中午12點。
四周不見一個遊人，歡歡不知為何又封山了。
他讓夥伴們稍等片刻，雙手貼在胸前念道：「我的『七葉一枝花』呢？」「七葉一枝花」來到手上，歡歡快步跑向華山派大門。
「師父！師父！」跨進門檻一瞬間，歡歡從頭到腳變了模樣。
來到房屋前，吉祥震住了。除了客廳大門敞開，其它房屋全掛上了鎖，哪裏都不見師父。孩子慌了，輪番搖晃鎖著的屋門，不停地哭喊師父。
一切只是徒勞，空蕩蕩的宅院裏只有他一人來回奔走。
「師父，你在哪兒？為什麼鎖門？」
孩子淚眼蒙蒙跑進客廳，邁進門，一眼看見桌上的一封信，上面的字都能認識，是師父的筆跡：
吉祥，你們的大事辦好了嗎？師父相信你。
師父有些累了，想一個人清凈清凈。以前曾經答應過不會離開你，師父不騙人。
吉祥，你要上學了，我已和全真派劉師叔交代好，事情辦完后儘快去找他。
師父最喜歡看你笑的時候，永遠不會忘記。正像奶奶說的，我們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成長，答應師父，不管遇到什麼，一定不要放棄，答應我。
師父等你學成歸來。
孩子讀完信，手裏攥著「七葉一枝花」跑到屋外，向遠山大聲哭喊：「師父你在哪兒？為什麼不見我……」
喊聲回蕩在山間。
吉祥萬萬沒有想到回來不見了師父，楊傳簫在他心裏已成為親人，吉祥不願奶奶到天上去，同樣，也不願師父離走。此時此地，不由觸景生情，想起一路的磨難，一肚子的委屈放聲哭出來，彷彿師父就在身旁。
「師父，你是不是去——」孩子哭得太傷心，哽咽了一下，話沒有說下去。
小吉祥動了情，哭聲漸漸沙啞，「師父，師父……」
藍天聽懂了孩子的哭聲，大地吸收了孩子流下的一滴滴淚水。天地為之動容。
一陣簫聲傳來，正是楊傳簫最愛的「華山吟」。
哭聲見緩，孩子意識到什麼，飛步向門外跑去，一出門，吉祥變回了歡歡。
「歡歡，怎麼這麼半天，再不走太陽就不等我們了。」迎迎帶頭向前跑去，歡歡心念師父，緊握「七葉一枝花」和夥伴們上了山。
一路上，福娃神了，腳下像踩了風火輪，「颼颼颼」的飛速挺進，所到之處如履平地。五個人都很驚奇，自己的兩條腿怎麼會倒得這麼快，簡直控制不住了。
很快，貝貝先抵達北峰，晶晶、歡歡、迎迎、妮妮繼續挺進，經過金鎖關時，當初那把金鎖仍牢牢地鎖在鐵鏈上。
途徑已石化的「錦雞玉函」，石函蓋依舊敞開着。
「哎呦！」
歡歡最後一個跑過時，不小心跌倒，緊跟着，口訣沒念，木刻書《黑暗傳》卻從體內蹦出掉在地上，歡歡撲上去撿，不想木刻書反彈起來，向「錦雞玉函」飛去，半本木刻書從石函蓋打開處滑了進去。歡歡伸手去抓露在外面的一半，手一滑，整本書被順勢推進石函內，裏面不大不小正合適，一點富餘也沒剩，就像是為《黑暗傳》量身定做的一樣。沒等歡歡反應過來，石函蓋「哐」的一聲自己合上了。
事隔千秋，錦雞重新站在了玉函上，日夜守護。
很快，福娃來到中峰。等歡歡再一想起，委婉的簫聲已不知何時散去，孩子的手攥得更緊了。
來到亭外，猛然站住，眼前，只是空無一人的涼亭，孩子不願意，幾步跑進亭內四下張望，然而，一切無法改變。孩子沒有流淚，默默承受着。
夥伴們在亭外催促，孩子把「四個一」中最後的「七葉一枝花」貼近胸前，只等收回。不知怎麼，好半天，「七葉一枝花」一反常態，在手裏一動不動。孩子把它留在了亭內。
一陣清風吹來，「七葉一枝花」被帶到半空中，在吹xiao引鳳亭上方迴旋繚繞，慢慢的，向更高處隨意飄去，飄向真我的境界。
電子錶已走到下午6點39分，太陽正一點一點下落，逐漸向西邊地平線接近。迎迎留在中峰，妮妮和晶晶分頭往西峰、東峰進發，歡歡直奔南峰太極華頂。
天邊一片火紅，太陽即將開始隱落。
歡歡最後一個登頂，福娃站在東、南、西、北、中五峰遙相呼應。下午7點28分，大家各就各位。
不知不覺中，那顆金丹神秘出現在歡歡的火焰頭飾上。勝利在望，歡歡心潮澎湃，早已忘記金丹的事。
福娃雙手擺出圓形手勢對準太陽，依次喊出藍、黑、紅、黃、綠，心中默念『五福齊天』，很快，歡歡額頭上太極眼開始轉動，陰陽中白色圓點閃光向太陽發出聚光信號，頃刻，太陽神射出藍、黑、紅、黃、綠五縷光束，穿過每個人的圓形手勢照遍全身，瞬間，福娃相繼變成五色奧運圓環，轉動着向南峰靠攏，在太極華頂上空共同組成了奧運五環圖案，大放異彩，突然，五環合併為一，形成一輪巨大的五色段圓環，爭相閃光后，「嗖」的一聲向目的地飛去。
夕陽最後一點邊緣沒入了西方地平線。天邊漸漸暗下來。
「歡歡，你在神像前許的願是裁判呀，我都沒猜到。」貝貝問。
「我是怕比賽那天太陽不出來才想到裁判的，裁判一定有表，可居然是米利、悉德、奧利它們三個。」歡歡說。
「你們許的願望是不是也都中獎了？」晶晶俏皮地問。
「那個黑白足球是我許中的。」迎迎說。
「球衣和球鞋都是我的願望，你呢，貝貝？」妮妮問。
「我的是綠茵足球場。」貝貝笑着說。
「你們的功勞誰都沒我大，猜猜是什麼吧。」晶晶神秘地說。
「足球場上該有的都有了呀，還缺什麼？」貝貝猜不透。
「呵呵！連歡歡也不知道了。」晶晶開始賣關子。
「你就快說吧。」迎迎催他。
「就是打敗肉食族球隊呀，多簡單呢。」晶晶一語點破。
「哦，是這個啊。」貝貝有些意外。
「晶晶，你真會想。」妮妮大聲說。
「你的願望和我們的根本不一樣，早說呀。」歡歡很不服氣。
「呵呵呵！」晶晶心裏美極了。
不知怎麼，晶晶突然記起在羊面前沒說全的那句話，自己說了出來：「足球是圓的，賽場上什麼——足球是圓的，賽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對不對呀歡歡？」
「嗯，說對了。」
「我還是想起來了。」晶晶美美地說。
妮妮想起了中國龍在天上飄灑的風影，「龍爺爺太帥了！」
「才知道呀。」歡歡神氣地說。
「龍爺爺的尾巴比咱們誰的都漂亮。」迎迎早有此意。
「錯了吧，歡歡沒尾巴。」晶晶鑽了個空子。
「哈哈哈……」貝貝、妮妮被逗樂。
「嘁！你找扁。」迎迎回應。
「咱們已經扁了。」晶晶逗貧。
貝貝、妮妮還在笑，晶晶聽見又耍起滑頭：「你倆笑誰呀，變成福娃后，你倆的尾巴都長到後腦勺上了，我在華山就知道了，還美吶。」
貝貝記起爬華山途中，晶晶歇腳時在他們身後笑得前仰後合，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天我問你你不說。」貝貝講道。
「晶晶壞。」妮妮說。
「不是晶晶壞，是熊貓臉，哈哈。」迎迎想起了晶晶的游名。
「嘿嘿，熊貓臉就熊貓臉，我是國寶我怕誰。」
歡歡半天在想一句話，「龍爺爺到底是不是神龍啊？」
「龍爺爺當然是神龍了。」貝貝高聲答道。
「可全真弟子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呀。」
「哎呀，歡歡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龍爺爺都能把咱們轉回去，不是神龍還是恐龍啊？」晶晶回問。
迎迎回憶起莽林的經歷，「總算逃出來了，好幾次我都以為咱們走不了了。」
「歡歡，神農架咱們是不是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要不怎麼一個野人也沒碰著？」晶晶問。
「應該是吧，不過老君山肯定是去了。」
「那神農架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呀？」光怪陸離的玄幻之旅並未嚇到晶晶，反而越加勾起他探險的雄心。
「你還想去呀？」貝貝很意外。
「晶晶，你轉暈了吧？」迎迎說。
「你才暈了呢，不就是那個莽林國嘛，有歡歡在，還會有白紙驢，你們怕什麼？」
「反正我有點兒不敢去了。」妮妮怕怕地說。
「先別說了，我想趕緊回到模型里去。」歡歡講道。
「哎，歡歡，我都忘了問你，醜八怪幹嘛老說咱們要搶它們的5座神石呀？」貝貝猛然想起來。
「它們丟了7座神石，所以非說咱們是來搶神石的。」歡歡說。
「那神石應該是什麼樣的呀？」妮妮問。
「師父一定知道，我回去問師父。」
五色段圓環越轉越快，已分辨不出上面都有哪些顏色。
「怎麼還沒轉完呀？」晶晶覺得頭暈腦脹，夥伴們也不同程度感到不適。
「快完了，快完了。」迎迎想馬上會停下來。
五色段圓環又轉了好一陣，沒有一點兒要停的意思。
晶晶有些受不了了：「哎呀，怎麼還沒完啊？」
「快完了，快完了。」歡歡認為隨時會慢下來，可速度還是那麼快。
「哎呀，哎呀……」晶晶難受地小聲嘟囔著。
「快完了，快完了。」歡歡又說一遍，不過自己心裏也沒了底。
晶晶見誰說都不靈，使勁閉着熊貓眼，緊跟一句：「快完了，快完了，剛開始。」
夥伴們一陣歡笑……
福娃歷經重重磨難，終於回到模型中，歡歡抬起手腕和牆上的掛鐘對錶，晚7點55分，一分也不差。
「好懸吶！還差5分鐘就開始了！」歡歡現在一想，心裏好不后怕。
迎迎、妮妮爭着告訴貝貝木刻書《黑暗傳》與錦雞玉函的巧遇：「貝貝，貝貝，你上北峰真虧，都沒看見，可神了……」貝貝眼睛睜得滴溜圓，聽得津津有味。
晶晶詭異地看了看他們仨，見幾個人聊得正熱鬧，隱蔽地拽了拽歡歡，小聲問：「哎，下次開奧運會咱們變成福娃后你還帶我去神農架吧，他們不敢去就咱倆。」
「可下屆奧運會是在英國倫敦舉行呀。」
晶晶一臉驚訝，「嗯？那下下屆呢？」
「下下屆是在巴西的里約熱內盧。」
「哎呀！幹嘛不在中國啊。」
「下次中國開奧運會還不如在陝西呢。」歡歡希望。
「為什麼？」
「地圖上陝西離神農架比北京近多了，要不然哪會轉這麼長時間呀。」
「哎呀，反正下屆跟下下屆都不是咱們，那得什麼時候才輪到中國呀？」晶晶喃喃地說。
突然，福娃面前的寬屏電視自動亮了。
八月的北京，盡情揮灑着火熱的激情，國家體育場座無虛席，盛況空前，第29屆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式即將在「鳥巢」上演，貝貝、晶晶、歡歡、迎迎、妮妮密切注視屏幕里的一舉一動，誰也不想錯過激動人心的時刻。
人聲鼎沸中，吉祥看見了那位老人。
7點59分，夜色籠罩全場，二千零八尊缶陣中，巨型倒計時光影數字「60」閃現，怦然心動的擊缶聲抑揚響起，光影時間更迭閃沒，分秒臨近，福娃準備好了。
2008年8月8日晚7點59分50秒，華夏兒女萬眾一心，跟隨光影齊聲吶喊：
10，9，8，7，6，5，4，3，2，1……
奧運聖火點燃的一刻，吉祥笑了，笑的那麼開心……
楊傳簫聽見了爽朗的笑聲，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