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你可成聖】

洛陽，千機樓，頂閣，

李常歡一襲長衫立在窗邊，撲面而來的秋風寒意深然，還有幾天冬天就要來了。

端著一封筆跡蒼然的信，他臉上掛著難言的情愫。

百曉生與自己一如繼往以信聯絡，『要事相告，速回！』

為了這簡單的六個字，自己不惜趕路十日，狂奔千里回到洛陽千機樓。

晃神間，身後傳來久違的一個聲音。

『許久不見，常歡你修為的進展之快實在是讓我不由驚嘆之極，多少年了，除了你的師傅『劍魔』獨孤求敗外，至今我還不曉得當今世上有誰的天資能與你相提並論！』

李常歡收回望向遙遠天空的目光，轉身面向百曉生不咸不淡地說道：『前輩此言未免太過了，九州上人才濟濟，天驕無數，又豈是我這區區『武者之境』的小蝦米能夠當得起前輩之讚賞。』

頓了一頓，李常歡又續問道：『未知前輩喚我到來到底有什麼事，小冊子內的人我尚未殺盡，難道又有什麼事需要到晚輩代勞。』

氣質仍是幽雅如昔的百曉生身穿潔白似雪的儒服，手執畫上山水景色的紙扇，一股如藏在雲深處巨龍般的『勢』從其身上散發而出，李常歡至今仍是看不清這武林的一代奇人百曉生。

廂閣里，百曉生似蘊含著無限玄虛的雙眼瀉出了絲絲精芒，打量著李常歡。

『大劫將起，可這九州內部….可不怎麼團結啊！畢竟常歡你也踏入了武者之境，我也有必要為你揭開九州大陸的神秘面紗了。』

李常歡聞言訝道：『九州的神秘面紗？前輩此言何意，難道說你我身處的這一個天下是虛幻的嗎？』

百曉生笑了笑，啞然失笑道：『虛幻的天下？還真虧你想得出來。二十年前，我早已脫離了這掩蓋真相的迷霧了，而你現在…』

頓了一頓，百曉生略帶神秘的笑容續道：『則會成為真正站在九州高峰上的人，看清那已被世人渲染扭曲千萬年的真相。』

『自古以來，人族自誕生以來便受到了另一個更強的生物主宰著我們的命運，世人稱他們為….仙神妖魔！』

李常歡支支吾吾地問道：『仙神妖魔？這….些東西真的存在嗎？』

雖然心中已微微預測到了這事實，可現在一經百曉生訴說了，他一時間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旋然，這念頭在心裡一轉，便消去無蹤了。

『比之浩瀚如宇宙的武道，一切都不算什麼，唯有那永存於虛空之外的『武』，才是我等武者的棲身之處，又或是埋葬之所！』

想通了這一層，李常歡自覺自身的武念有一種脫胎歡骨的奇妙感覺，渾身精氣神融化而成的武念變得更為壯大。

在高層次的對決中，武念凌駕於一切，可以說武者的一切都懸於武念之上，勝敗，生死都與之息息相關。

百曉生雙目發出晶晶閃亮的神芒，聚集在李常歡的身上，顯然也是察覺了他的變化，武念一物玄之又玄，百曉生能洞察其中的變化，修為之高可以說是高深莫測。

剎那間，李常歡的武念在壯大之餘似又與那縹緲之極的武道又契合了那麼的一點點，可就是那麼的一點點就已讓李常歡的修為攀上了武者之境的巔峰。

『修武之人不敬仙神，不懼妖魔，唯有武之一途方為解脫之道，我等武者終其一生也不過為了尋求那武道的終點，何奈，難乎，難乎！』

李常歡聞言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武海無涯，不知何日方能脫凡辟俗達到彼岸，一路走來戰戰兢兢，唯恐一個不慎便墮入萬劫不復之地。這路…..實在難走得很。』

『可再難走，你我亦需走下去，不是嗎？』頓了一頓，

百曉生續道：『有些扯遠了，此次喚你回來是為了一件事，一件關乎全天下安危的大事！』

接著，百曉生站了起來，搖著手中的扇子，神態輕鬆地說道：『從古至今，可憐的人族都被仙神妖魔奴役而活得凄慘不堪，你知道畜牧的養豬圈嗎？』

隨即，百曉生神情變得激昂，說道：『豬圈外的就是世人口中『高高在上』的仙神妖魔，豬圈內被人肆意牧養著的豬群…..就是我們的祖先！』

『千古以來人族誕生了多少人傑，他們又豈會甘心屈於豬圈內當只被人圈養的肥豬！於是武道一途就此而出，捍衛身為人族一員的途徑，唯『武』而已！武之一道高深莫測，成就武聖者諸神屠魔不在話下，就連那歷經萬千劫難而不滅的混元聖人也未必不能被其斬於劍下。人神之爭自數千年起已被第一代武聖，也是千古以來最強的武聖【蝶夢莊周】所揭起，雖然其實力已有撼動天宇之威，何奈終究是勢單力薄最終仍遭受圍剿而被一眾混元聖人封印起來。可蝶夢莊周的實力早已凌駕在眾聖之上，在這百年內也應會脫困而出，而那時人神之戰將會再次卷席九州！』

李常歡皺起了眉頭，問道：『那依前輩所言，九州大戰將起，誰人實力佔優？而我也不過是一個初入武者之境的小子而已，我實在不明白為何前輩如此看重於我？』

轉過了身，百曉生沒有立即回答，他凝望著窗外的景色一會兒，緩緩說道：『因為我看好你是唯一一個在百年能成就武聖的一代天驕！』

不由感到了深深的驚訝，李常歡張大了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武聖？武念橫貫虛空，武體萬劫不滅，視為武聖！』

百曉生轉回身來，看著李常歡說道：『古時戰神之極，頂尖的武聖一聲長嘯可令天宇皆顫，一拳擊出可讓天地崩裂，出手之際讓神魔哭嚎，仙妖凄叫，全力一擊之下就連混元聖人也不敢直觸其鋒，那是何等的讓人敬佩嘆服！』

話鋒一轉，百曉生手執扇子指向身前的李常歡，精神大振道：『而你….可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