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劫起

85 劫起

宋朝興儒輕佛,在孔宣暗中支持下,佛門於唐時所建寺廟早已十不存一,金山寺乃是僅存的碩果,為了傳道,佛門不僅派下數十羅漢鎮守,更聯絡人間道派蜀山,實力不容小視。

金山寺內,法海端坐菩提,手中握著佛母旨意,面色陰晴不定

「師傅,寺外有兩名女施主求見」一名小沙彌叩響房門

良久,法海回過神來,將手中佛旨震碎,似乎下了重大決定,開口道「慧明,你且將這兩位女施主請入大殿。」

「是」

打發走小沙彌,法海鄭重的穿上袈裟,將金缽立於面前「老師之意藥師已明,此行無論成敗,還望老師來日度化於藥師。」

....

金山寺大殿乃一眾信徒朝拜之地,正中所立佛像正是正色疾苦的接引佛祖,不知是否刻意為之,這佛像的面色似乎有一種度化之感,讓人瞧上一眼便心底震蕩。

小青自隨白素來到大殿,便被這接引佛像吸引,嘴裏呢喃片刻,竟是要跪拜下去

「青兒還不快醒來!」白素心知小青道行微薄,受不住被施加在法相上的天龍禪唱,手中法訣一捏,心裏有了計較。

住持微微低頭打了個佛偈開口道「二位女施主請稍等片刻,法海禪師隨後便來。」

「老和尚,我姐妹二人今日可不是來進香的,實相的趕緊把許官人交出來,不然姑奶奶拆了你這金山寺。」

心裏有氣的小青將寶劍一亮,橫架在住持脖子上,面色不善

白素並未阻止小青,她早已與藥師佛打過交道,深知此人詭計多端,眼下倒是可以讓小青鬧上一鬧,瞧瞧這金山寺有何底蘊。

被寶劍架在脖子上,住持也並未慌亂,看向小青「女施主靈台晦澀,面容嗜血,已犯下殺孽,老衲有一卷經文相贈,施主可日夜誦念,以求來日不多墮苦海沉淪。」

「老和尚,姑奶奶何時需要你來度化」將寶劍緊了緊,小青厲聲開口「還不讓法海那禿驢出來,姑奶奶沒心情與你糾纏。」

「孽債,孽債」住持和尚看了眼一旁的白素又看了看小青,也不知用了何法,竟從小青劍下脫走,立於一旁。

小青愣了愣,正欲上前拿人,卻被白素攔住

「兩儀微塵幻滅陣?」白素話音剛落,就見整個大殿如水鏡般破裂開來,自己與小青還是站在原地,而齊漱溟此時則怒瞪住持「大師這是何意?為何幫助這女妖?」

「他是在救你等性命」白素突然笑了,看了眼准提佛像,對主持輕輕點頭「我素來看不上佛門,今日倒是有意外了!」

「還望施主手下留情,佛門清凈之地,不沾血腥」住持掃了眼蜀山眾人,頗有些無奈

他這住持一直當得好好的,哪怕民間如今不崇尚佛理,百姓對他也是愛戴有加,可自從法海來此借寺佈道后,這金山寺卻是變了。

住持自幼修習佛法,自有一套觀人之術,雖然白素氣息高深莫測,但雙目清澈,靈台清明,自不會是濫殺無辜之輩,只是如今佛祖降旨要拿這二妖,對此他也是無可奈何。

「大師這是漲他人志氣?」齊漱溟有些憤慨「我等謀划多日才布下今日之局,若非大師從中作梗,這二妖早已是囊中之物,此事我定會告知法海禪師。」

「阿彌陀佛」隨着一聲佛號,就見法海穿着袈裟,手持金缽慢慢走進了大殿,他看也未曾看齊漱溟一眼,對白素道「多年不見,道友風采依舊。」

「當不得道友二字」白素仔細打量了法海一眼,嗤笑一聲「昔年我們也未曾分出勝負,難道藥師佛以為僅憑一具善屍便可將我拿下?」

「道友且慢動怒」法海面色古井不波「道友於人間隱居,貧僧本不欲多理,奈何這青蛇與蜀山道友有些恩怨。為了因果,貧僧這才將許施主請入寺中,靜待道友前來。」

不是來找麻煩的?白素微微皺眉,靜了半餉開口「如此說來,藥師無意與我為難?」

「正是」法海心裏也無奈,今日本欲除去這白蛇,好斷他瀛洲一臂,可惜老師如今有大籌謀,此女更是得留着。

白素點點頭「既如此,還不快將我家官人放了!」

「道友且放心,許施主現早已離開金山寺,回了家中」法海頓了頓,這才看向一旁尷尬的齊漱溟「齊施主今日之事源於青蛇之故,道友何不給老衲幾分薄面,就此揭過?」

「姐姐」小青拉了拉白素的衣袖,瞪了眼齊漱溟等人

「放心」白素拍了拍小青的手隨手一指,就見躲在人群內的玄真子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滾了出來

「這......」蜀山眾人竟皆漠然,同時心裏又疑惑又后怕,此女不過隨手施為,便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將人拿去,到底是何來頭?

齊漱溟朝沉默的法海看去,心中無端將其恨上,當日若非是他一力婉說,自己也絕不可能帶人布下大陣,如今他又與這女子低頭,抽身其中,端不為人子。

「藥師,青兒便是與此人接下因果,我若了其性命,你應不會反對吧!」隨着白素話落,地上的玄真子竟好似被人捏住喉嚨一般,不斷掙扎。

「妖孽爾敢!」法海還未出聲,與玄真子交好的同門立馬抽劍想要阻攔,卻被白素一袖子掃出門外。

「我這語氣像是在詢問你等?」白素目光一寒,就見原本還在掙扎的玄真子一頓,便再也沒了聲息。

「阿彌陀佛,罪孽,罪孽!」一旁的住持大師搖搖頭,嘆息一聲。

「妖孽,我蜀山定不與你好過!」眼見玄真子身死,眾人群情激昂,確是將白素徹底恨上了。

「你便是蜀山掌門?」白素看向齊漱溟,語氣不溫不火「這兩儀微塵陣若是由玄都師兄出手,或可將我困住,我入世一遭本不願與你等為難,奈何今日一觀,卻有些失望」

白素瞥了眼靜默的法海,見得齊漱溟一臉莫名,沉聲「齊掌教不妨好生思量,你這蜀山,到底是人教的蜀山,亦或是佛門的蜀山!」

說完白素再也未曾看過眾人一眼,拉着小青便駕雲而去

......

此時菩提宮中,關注下界的幾位的聖人同時愣住了,老子閉了閉眼端坐一旁,似乎有些心冷,通天與原始對望一眼,也無可奈何

這蜀山雖是老子隨手施為而立,但他也算將其當為自己門下一般對待,眼見蜀山與妖族因果糾纏極深,且漸漸被佛門滲入,即便生性無為,也是心灰意冷。

司年看了眼老子,略微一想變明白他是將蜀山放棄了,便就此揭過對準提道「佛母,我門下這不成器的弟子多有麻煩之處,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准提麵皮一抽,掃了眼坐下四聖「道友如此勞師動眾,讓我如何怪罪!」

「說笑,說笑」司年擺擺手,也有些面紅

原本自己只是拉了孔宣來找准提晦氣的,豈料被通天所知,這斯也是耐不住寂寞,便拉來了原始與老子,這才出現了四聖堵在菩提宮一事。

菩提先前還有些氣憤,不過現下他另有謀划,倒也樂得同四聖打哈哈「這百年還未過,諸位一齊來我這菩提宮,莫非是要商議封神一事?」

「倒是忘了,我等上次商議之時佛母未曾參加」司年嬉笑一聲,開口道「此劫乃無量劫,由你佛門牽頭,道友如此倉惶,不怕倒是追悔莫及?」

上次因輸了孔宣一籌被羅睺抓住,准提早已成為三界笑柄,見司年重提此事,准提面色也沉了下來「道友未曾入聖,也深在劫中,未曾關心自己,倒是先關心起貧僧來了!」

倒是巴不得你隕落呢!司年腹誹一句,笑道「道友這話確是偏頗了,你我同是紫霄客,貧道不過關心一句,你怎可誤解我意。」

「那倒是貧道小氣了」准提不願與他們過多糾纏,眼神掃了一圈,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既只是為那白素而來,如今貧道也已放人....」

「便不再叨擾了」司年搔搔頭,雖然對此行過於順利有些疑惑,但他也不願再在這呆下去,便道「我瀛洲事多,倒不好再叨擾道友。」說完拉着孔宣,朝通天使了個眼色,便走了

偌大的菩提宮現下除了准提再無一人,似乎靜的有些可怕,一團黑色的霧氣慢慢升騰,最終凝聚成型

此人一身黑色道袍,雙眉斜飛入鬢,滿臉邪氣,正是那脫困而出的羅睺

見得來人,准提也不意外,笑道「我觀道友氣息平穩,想來傷勢已然復原?」

「若真復原,我又何須躲著老子等人。」羅睺斜了眼准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我與你商議之事,可辦好了?」

「自然是辦好了」准提面色的喜色掩不住,連一貫的盤姿都穩不住,問道「此事當真能成?若真的成了,我佛門這一量劫也有了還擊之力」

「貧道之法,豈是你等可以揣測,不過若你肯多收集一些戾氣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再幫你一把!」看了眼動心的准提,羅睺嘴角微翹,魚兒已上鈎,等待自己的便是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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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作死的菊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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