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話說第二天弄潮他們進城之後,來到原先居住的客棧,見客棧外圍著一隊官兵,正對客棧內的住客進行盤問。弄潮和拂曉的原先的包袱還提在官兵的手上。弄潮問旁邊一看熱鬧的人:

「這位大哥,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這家客棧昨兒個夜裡出了兩個小賊,被巡視的暗衛看見了,他們打傷了暗衛逃走了,現在正在盤查呢?」

「小賊?是什麼小賊那麼厲害能逃過暗衛的追捕?他們偷了什麼東西了嗎?」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弄潮看了一會兒,就與拂曉退出人流,往另一個客棧去了。

在客棧中住了三日,這三日,弄潮偽裝成出門遊玩的公子哥,每天就帶著拂曉到處的遊玩,時而登高遠眺,時而游湖划船,過的好不愜意。

第三天晚飯時,弄潮對拂曉說:

「等會兒我出去,你要注意聽,如果有什麼動靜,就馬上離開,就去那天晚上躲避的那棵樹上藏起來,我會去和你會和,知道嗎?」

「恩」拂曉點了點頭,其實她和想和弄潮去的,但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濟,跟去只會讓弄潮擔心,不如就在這裡等,讓他能心無旁騖的去行動。

交代好拂曉,弄潮就出門去了,根據提示,他們今晚三更,要在城外三里的有個有半月坡的地方相見。

弄潮大約二更天的時候就到了,他找了一處高地,觀察對面半月坡的情況,只見今晚夜色暗淡,只有淡淡的光暈透出,照的半月坡一片朦朧,草地上,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著,偶爾還有幾隻小蟲跳起來,然後落下。見此情景,弄潮相信應該是沒有人埋伏的,如果有人的話,會驚呆這些暗夜裡的草地精靈,它們不會高興活躍的。

三更將至,弄潮就見一人慢慢的向半月坡走來,全身罩在黑披風了,只露出兩個眼睛來。弄潮現身,向那人展示了自己的玉佩。那人看到了玉佩,連忙跪了下去,雙手將玉佩舉高,那雙手還不停的顫抖著,險些將玉佩也抖落到地上。

弄潮接過玉佩,雙手要將他扶起,但他還是牢牢的跪在地上。

「主子,十年了,十年了,我終於……終於等到你了。」那人哽咽的說,那淚落到弄潮的手上,直燙到弄潮的心裡。弄潮知道他心裡的苦,整整十年隱姓埋名,放棄原先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拋家棄子,混跡於下九流中,受盡世人的侮辱與白眼,從原先的人上人到這十年的人下人,十年堅守,只為一個「忠」字,此恩此德,弄潮難以報答。

「對不起,對不起,這十年,苦了你了。」弄潮使用內力將那人托起,不讓他在跪著。要跪也是自己跪他,謝他這十年的堅忍,謝他這十年的付出。

「奴才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等不到主子了,現在好了,終於讓奴才等到了。」那人說:「這些年,主子沒有一點消息,我們都擔心主子是不是已經遭到毒手,現在見到主子,我就放心了,現在只等主子令旗一下,我們就揭竿而起。」

「此事還需等待時機,我此次見你,是想要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可知『羅梓棋』此人?」

「當年赫赫有名的『狂書生』,誰人不知呢?」

「那他現在如何?」弄潮拉著他的手,著急的問。

「傳言說主子離宮后,是於他一起生活,看主子現今的表現,看來此傳言不假?」那人看著弄潮道。

弄潮輕輕的點點了點。

「主子來到京城已有些時日,可知半月坡向東十里,有處山坡,那山坡上有一地,人稱『千窟冢』?」那人與弄潮轉向東面,指著前方道?

「略於耳聞,只是被告知不能靠近,所以未曾前去。」

「主子沒去是正確的,但不可不拜,因為那裡面埋這的,皆是追隨先皇的忠臣良將以及被指謀反的羅梓棋,總計一千零六名。」那人激動的說。

聽到這個消息,弄潮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轉頭看向那人,「你的意思是,棋叔已經被殺?」

「當年,逆賊捉來狂書生,說他集結江湖勢力,密謀造反。說是要以狂書生來以一儆百,將他綁在『千窟冢』前,處以凌遲之刑,可憐狂書生一世英雄,就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官員求情,結果當場被誅。到了夜裡,狂書生才因為血流而盡而亡。就埋在那『千窟冢』中的一處。」

聽此言,弄潮悲憤難忍,口吐鮮血。

「棋叔……棋叔,都是我害了你……」弄潮只覺得心中悲痛異常,氣血翻湧,一口氣堵在胸口,想發卻又發布出來。

「主子,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過度悲傷啊。」

「那另外的一些人是怎麼回事?」

「當年先皇駕崩,逆賊登基為帝,許多的大臣都反對,但他手握重兵,帝位還是被竊去了。皇后在時,他還不敢怎麼樣,皇后仙去后,他就剷除異己,將原先反對他的李丞相一家一百六十三口、王尚書一家七十四口、陳尚書一家一百二十六口、魏總兵一家一百四十七口、庄將軍一家九十五口滿門抄斬,另還有一些親王、郡王,稍有不服從者,皆殺之,總計一千零四名。」那人邊說邊流淚,被斬的人中,有不少是自己的舊識,更有自己曾經抱過的嬰孩,如今卻躺在那裡變成了冰冷冷的屍體。

「瑄淏啊瑄淏,這一樁樁一件件,我以後都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弄潮狠狠的說。手中的青草被捏爛了,指甲陷進肉中,都無所覺。

弄潮面朝「千窟冢」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用力之大,額頭都磕出血來。

「主子,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你先離去吧,我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弄潮對那人擺擺手,要他先行離開。

知道弄潮需要獨處,但又不放心弄潮一個人在此,那人遠遠的退到後面,注視著弄潮的一舉一動。

想著著客棧中的挽汐,想著家中等我們回去的簡姨,大家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其實都是等棋叔回來的,結果,這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自己該怎麼和他們說?想著棋叔的慘死,弄潮的心中又是一痛。此事皆因自己而起,否則棋叔也不會慘死,還有「千窟冢」中枉死的一千生靈,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弄潮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那人馬上又跟了過來。

「他,將這天下治理的怎麼樣?」弄潮問那人。

「苛捐雜稅繁多,人們的生活困苦,好大喜功,徭役兵役沉重,農田荒廢,人們的生活難以為繼,您只要到北邊看看,那裡的人飽受戰亂之苦,野有餓莩、易子而食,慘不忍睹啊。」

難道,自己真的要取而代之嗎?弄潮在心裡想著。

弄潮和那人分開后,第二天就與拂曉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對人馬巡視到半月坡時,發現了異狀,報告給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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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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