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儘管晉南公已經吩咐下去，所有下人不得向外提起那天的事，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不但被傳的沸沸揚揚而且越說越離譜。

百姓甲：「你有沒有聽說，晉南公府的小公爺和他嫂嫂被他哥哥捉姦在床，誰知道這小霸王囂張的很，居然把自己哥哥給打成殘廢。」

百姓乙：「當然聽說過，不過和你說的有點不一樣，好像是小霸王和他哥哥的小妾有一腿，被他哥哥給打殘了」。

百姓丁：「你們都說錯了，是那小公爺和他哥哥為了百花坊一個名ji大打出手，兩敗俱傷。」

……

「公子，淳于止戈那小子太可惡了，他居然…」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廝低聲氣道。

「流言未必是真，就算是真那又如何？呵呵」旁邊一個衣著華麗長相俊朗的公子哥一臉笑意擺手打斷小廝的話。

這一主一仆二人便是大周皇帝最寵愛的長公主慕若顏和她的貼身侍女雲兒。

婚期將至，慕若顏也曾想反抗可是一向疼愛自己的父皇卻為了自己拒婚大發雷霆，原本打定主意逃婚可如今朝廷局勢動蕩，自己的弟弟雖然位居太子之位，可成王，睿王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幼心地善良，愛護百姓的慕若顏實在不忍心離開皇宮，如果國家大權落入他人之手恐怕百姓就要遭殃，更何況如果自己嫁給了舅舅的嫡子那麼有了這個大靠山，弟弟的太子之位就無人能撼動了。和個人比起慕若顏還是選擇了天下蒼生，況且她認為一個淳于止戈自己還是能料理妥當，大不了對他的風流行徑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觸碰自己的逆鱗就行。

咱們這位公主最喜歡的就是體察民情，隔三差五女扮男裝出宮溜達溜達，皇上對她又是寵愛非常，平時總念叨「要是你為男兒，待我百年之後必然把這江山託付於你」。當然我覺得這句純屬廢話，就像上輩子身邊總有女生跟我說如果你是男孩我一定嫁給你。

在我看來都是些沒有如果的如果。

我這兩腳把淳于止戰踢的脖子以下再也動彈不了，用我們那個時代的名詞好像叫「高位截癱」，老爹還是疼我多一點，嘿嘿實際上我感覺他有點懼內，把淳于止戰打殘這麼大的事，他也只是把我關在房間幾天。

大家別說我下黑手，實在是看不慣這種變態。

慕若顏素有大周第一美女之稱，坊間流傳她美若天仙，3歲能背誦古籍經典，4歲能彈琴，5歲習武，7歲出師能打到三個壯漢…

綜上所述純屬扯淡，我只是向跟班齊泰信口打聽下我那個未來的公主老婆怎麼樣，沒想到這小屁孩口若懸河的，我明顯能看到從他那雙綠豆大的眼睛里泛著閃閃的小星星，真想撬開他腦殼看看，盲目崇拜也要有個底線啊，我都搞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金三胖」還是我那個公主老婆了。

最近府里鬧騰的夠嗆，我想來這兒也有段時日了還沒出過晉南公府的大門，今天一大早趁著老爹不在府，帶著我這個小跟班出來逛逛。

「打住，能不能別說這麼些沒用的廢話，你是說公主呢還是說神呢」我實在受不了齊泰的聒噪，擺手示意他別再講了，走進一間酒樓，逛了一上午肚子也餓了。

「喲，小公爺今天是什麼風怎麼把您給吹來了」店主眼尖早在淳于止戈和小廝在不遠處說話的時候就看見了，早早跑到門口候著，一臉的諂媚，生怕別人不知道小公爺來他這吃飯似的。

我聽著掌柜的話，靠，雞皮疙瘩掉一地，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不知道還以為我到ji院了呢。

「小公爺，樓上請」掌柜滿臉諂笑半彎著腰說道.

「得了，我就坐那兒~」我說著指了指靠窗口的位置。

「齊泰你也坐」我落座后說道。

「小公爺，這恐怕不妥吧，哪有奴才跟主子坐一起的」齊泰誠惶誠恐道。

「知道我是主子還不聽我的」我瞪著眼睛道。

「謝謝小公爺」齊泰說著拘謹地坐在止戈的左側。

看齊泰那樣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萬惡的舊社會，階級壓迫啊~

剛剛在酒樓外淳于止戈和齊泰的對話，被坐在二樓的慕若顏聽得清清楚楚，咱們的長公主的確會武而且還算是高手級別的，就算不能飛檐走壁，也算耳目敏捷了。

這是，慕若顏第二次見到淳于止戈，少時的記憶早就模糊了，不過今天看到淳于止戈卻讓她有那麼少許的詫異。

沒有著綢緞似華麗的服飾，只簡單穿了一件碧色長衫，陽光斜映在他猶如刻畫的五官，單單從外表看，慕若顏還真想不出這樣一個少年怎麼和那個蘭陵城「小霸王」聯繫起來的。

慕若顏喝著茶嘴角玩味的翹起看著坐在樓下的主僕二人。

「公，公子，你看什麼呢」雲兒好奇問道，順著慕若顏的目光看去。

「公子，你不會是，看上那位穿青衫的公子了吧」雲兒調笑道。

「沒大沒小的，都是我平時把你慣壞了，姑娘家怎麼什麼話都說」慕若顏把目光移開，對著一旁的雲兒道。

「公子，雲兒知道錯了」雲兒低頭道。

「走了，趁著天色還早，再去逛逛」慕若顏說道。

「好漂亮的妹紙啊」看著從樓上下來的一對主僕我的嘴裡不禁念道。

「小公爺，你說什麼？」齊泰問道。

「沒什麼，吃你的」我說道。

雖然那對主僕穿著男裝，但哪有長的那麼美的男人，纖纖玉骨，丹鳳眼透著魅惑，高挺精緻的鼻樑，小巧紅潤的嘴唇…如果換上女裝肯定比程羽傾還要美上幾分，太養眼了，今天果然沒白出來。哎~又犯花痴了，大家原諒我吧。

「公子還逛嗎？」齊泰問道。

「不逛了，叫小二來，把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各做兩份新的帶走」我指著面前的菜道。

「小公爺,您回來了」仙兒笑吟吟道。

「嘿嘿，給你帶了醉仙樓的特色菜，味道不錯，還沒吃晚飯吧」我笑著道。

「謝謝，小公爺」仙兒開心道。

「大嫂怎麼樣了？」我問道。

「大少奶奶情緒還行，不過，哎~大少爺如今成了這樣，恐怕她要~」仙兒聽到止戈問起程羽傾不免面露傷心之色。

「在這個封建時代，再按程羽傾那高傲的性子恐怕也很難再嫁他人，不過我那兩腳雖然狠了點但總比她慘遭家暴要好得多吧」我想著。

「仙兒你先吃飯，我去看看大嫂」我說道。

還沒有走進程羽傾的別院入耳便是一段美妙的旋律。

「應該是她在撫琴吧」想著我沒有繼續邁步，閉著眼睛欣賞這曼妙的音律。

雖然我不懂古人的音律，但是曲調的悲喜還是能聽得出來。

程羽傾所撫的旋律正如其人，空靈迴轉，雖是輕柔如水，卻也藏著一份執著，堅持…

一曲終了，我站在院外回味了好一會，才邁進去。

「嫂嫂」我看著坐在院中的程羽傾微笑道。

「小叔叔好」程羽傾起身，向止戈微微行禮道。

「小公爺，安」翠竹欠身道。

「呵呵，這個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府里的飯菜想必嫂嫂也吃膩了」我說著把油紙包的菜交到翠竹手中。「翠竹你去給嫂子熱一熱，想必現在涼了」。

翠竹拿著食物離開，庭院里一下子就剩我和程羽傾兩人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尷尬。

「小叔叔，進來喝杯茶吧」程羽傾到是落落大方一點不避嫌的邀請止戈去自己的卧室喝茶。

「恩」我點頭跟著程羽傾進了卧室。

看著程羽傾純熟的烹茶手法再配上她那風致綽約的神采還真是一種享受。

程羽傾微笑將一杯茶遞給止戈。

我哪會品茶啊，上輩子喝最多的就是咖啡，茶偶爾也喝，不過都是拿那種大茶缸喝，這小碗小蝶的。

我笑著接過來了個一口燜，差點沒把我燙死。

「咳，咳~」

「你喝太急了，燙著沒？」程羽傾看止戈止不住的咳，茶也噴了出去，趕忙拿手帕給他」。

「哎！太丟人了，光顧著看美女，喝個茶還給自己燙著」我嘴裡火辣辣的感覺肯定口腔都燙掉皮了，一邊在心裡哀嚎自己太不爭氣了。

那天淳于止戈衝進來時，雖然程羽傾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一絲力氣，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之前因為止戈惡名在外，再加上涼亭那次偶遇，止戈盯著自己看，她原以為不過是止戈對自己也有企圖而非單純的救自己，但是後來聽他說的一番話，再加上這半個月來對自己的細心照顧，儘管偶爾還是會像那天在涼亭時看著自己發獃，但現在的程羽傾從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一種心疼和單純的欣賞。

每次來拜訪，止戈也比較懂得避嫌，一直和自己保持在一定的距離，而且無論怎麼看，從止戈的臉上的笑容表現的都是一種坦然。

「嫂嫂，那個時候不早了，我先走啊」我紅著臉起身道。

「恩」程羽傾微笑著欠了欠身。

「哦，對了，嫂嫂，你這個手帕被我弄髒了，那個就送給我吧，回頭我讓仙兒給你買條新的」我習慣性的撓了撓頭道。

「額~」程羽傾還想說什麼，但是止戈已經走了。

也不怪我們主角，他是不了解國情，在大周，未婚女子的手帕只會送給心上人而已婚女子的手帕只能送給自己的丈夫，剛才程羽傾本想說明，但看淳于止戈害羞的樣子心下一愣還沒說完，止戈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