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候花開5

到達陽明山已經將近五點了，我和尹明豪下了車將車存放在山下的停車點，我們徒步登上了山。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尹明豪也一直和我講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心情十分愉快。登到半山腰時，尹明豪突然來了電話。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吧，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不一會他就把電話掛了，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這幾次都是，玩到一半你就有事情了！」

「竹青，我過一些日子和你說好嗎？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其實，我並沒有很想知道，只是下意識的問一下。

「恩，行。」

「竹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我自己也不想爬了！」

我們下了山，尹明豪把我送回家之後就走了！和爸爸一起吃晚飯之後預習了一下明天的課程。我就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班裡有幾個女生不忿的看著我，是徐嬌嬌的死黨。我在走向座位的時候她們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沒理她們，準備繞過去。「歐陽竹青，你是不是和尹明豪在一起了？」

「怎麼？有問題嗎？」

「怎麼樣？你真是有夠不要臉！你明知道尹明豪是嬌嬌的男朋友。」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徐嬌嬌喜歡尹明豪關我什麼事！」

「我們不管，反正你離尹明豪遠一點。」

「無聊。」

課上，我只看見那幾個女生看著我笑，我有些無語。老師過來收昨天留的數學卷子。恩？我數學卷子呢？我昨天明明裝在書包里了。

「歐陽竹青，你的卷子呢？」

「老師，我的卷子不知道丟了。」

「丟了？怎麼會呢？你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啊！」

「老師對不起，要不然您再給我一份吧！我做過之後再交給您。」

「好吧！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以後別再那麼三心二意了。」

應該是她們吧！我憋了她們一眼，當我眼神飄過的時候她們也止住了笑聲。我無所謂的笑笑。接下來這一星期，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各科的作業不翼而飛，課堂筆記也莫名的不見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我不會計較，但是再三再四就不可饒恕了，而且趙老師也找我談了話，說最近各科老師對我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你們有完沒完？」我的口氣有些不善。

「哦？我們的班長大人也會有煩惱嗎，需要我們這些小人物來幫你解決？不過我們也很是很好商量的人，只要你離開尹明豪，我們保證班長大人以後的生活會一帆風順。」

「幼稚」和這些嬌嬌女我真的是沒什麼好說的，我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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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到了雙休日，尹明豪陪我去了敬老院和餐廳做兼職，我在做護理的時候他就幫我打下手，陪老人們聊天；我在餐廳做waiter的時候他就點一杯飲品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我陪著我知道下班。

轉眼間到了周末下午四點多，我需要去環翠山去打掃，聽到是環翠山的時候尹明豪一愣，「環翠山？我家也在這裡，竹青，你去我家坐坐吧！就在a座c棟，離f不遠的。」

「是么？好啊，我打掃完就去。」

「真的嗎？那我回去準備一下，你自己乖乖工作！」說完抱了我一下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這人，急什麼！我止不住微笑。我最近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可能也是受了他的影響吧！

我敲了敲門，魏老伯給我開了門。

「來了啊？今天小姐和太太回來了，你也和小姐太太認識一下，」魏老伯和我一起進了門，「你不用怕，小姐和夫人很好相處。小姐夫人，這就是周末給咱們家打掃的工讀生。夫人，如果沒有事的話老頭子去後院打理花了。」

只見沙發上坐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背影我有些熟悉。當那個人轉過來時，當時只感覺我的頭嗡的一下，血液彷彿也「轟」的一聲炸開了，所有的回憶都洶湧而來。

看見我之後，她也愣了。可能是我依然在乎這當初，所以當她打了我一巴掌的時候我依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獃獃的望著她，眼睛也木然空洞。

「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還還找到這裡來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我告訴你，你姓歐陽，不姓林，別想找我要錢。你不去守著你那個殘廢爹找來這裡幹什麼？我當初怎麼能生下你這麼一個孽，趕緊給我滾遠點。」

是啊，我是她生的，呵呵。我看著她笑了，我是她生的，呵呵，真是好笑。

而在這時候，那個女人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孩也站了起來，表情有些不可思議，「媽？你說什麼？她是你生的？媽，那她是，她是…。咳咳，咳咳，咳咳。」沒等她說完她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明媚的小臉咳得都有些泛紅了。

「啊！欣欣，你別急，她就是一個小賤蹄子，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女人急忙幫著她順氣，臉上有著明顯的心疼。

呵呵，她也會心疼人嗎？是啊，她只疼她的寶貝女兒欣欣，我很多年前不就知道了嘛！她只承認這惟一的女兒，我算什麼呢！而且還是我的姐姐，大了我整整三歲呢！呵呵，真是諷刺，爸爸當年那麼愛她呢！我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呢！曾經我也想過，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所以媽媽才會不喜歡我！只要我很努力很努力媽媽也會喜歡我的吧！但是最後呢，她還是走了不是嘛！我試圖想找回她，不只為了爸爸也為了我，呵呵，最後呢！她更恨我了吧！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我忘了，可是現在的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那個女人的女兒撥開她的手，向著我緩緩走過來，來著我的手，「妹妹，我不知道是你，讓你替我們打掃真不好意思。你別和媽媽生氣，她只是有一點激動。」

「別亂認親戚，我爸爸就我一個女兒，我沒有姐姐，收起你的假仁假義，別跟我擺出那副偽善的嘴臉，讓人噁心。」

「歐陽竹青，你別給臉不要臉！」啪---，又是一巴掌。呵呵，我的笑容更大了，敢打我？我一巴掌甩向林欣，這一巴掌我很用力，包含了我所有的恨與委屈，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得到一切，媽媽的愛，豪華的房子，衣食無憂，憑你那副偽善的嘴臉，和高高在上的聖母形象嘛！

林欣被我打愣了，也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咳嗽的都直不起腰來，看到她那麼難受，以及那個女人心疼的嘴臉我笑的更加開心了。

「啊！你這個小賤蹄子，你竟然敢打欣欣。」說著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把我推倒在地，指甲陷在我的肉里然後滑出一道道傷痕。哈哈哈哈，我突然好想笑，哈哈哈，真是有趣，這真的是我的媽媽嗎？我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滴答滴答，那是什麼聲音呢？真好聽，心在滴血嗎？哈哈哈

「你竟然敢傷害欣欣，你有什麼沖著我來啊，幹嘛打欣欣，你這個小賤蹄子。啊！！！！！！！！！」她發瘋了一樣打我，就像小時候一樣。幹嘛打她？有什麼沖著她來？呵呵，呵呵。

魏伯聽見前廳有動靜急忙跑了過來，進來時就看見那個女人壓在我的身上，而我也木然的任她打。趕緊把我們拉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站起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我木然的走著，尹明豪呢？對了，尹明豪呢？他平時不是總在我身邊嗎？對了c座。我直直的就像前方奔去，我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麼瘋狂。尹明豪，尹明豪，你在哪裡？

這是誰家的後花園，那是誰？是尹明豪嗎？我急忙向前跑去。突然有人攔住了我，「小姐，請問你是誰，你想要找誰，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木然的看著保安，「我嗎？我找尹明豪，尹明豪在哪裡？」

「小姐，尹先生住在前面的那所別墅，這是龍先生的房子。」

龍先生？龍嘯？「那我找龍嘯。」

「那好吧，小姐你稍等」我木然的看著周圍的風景，尹明豪，我想你了，你在哪？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不是說會一直對我好嗎？

「竹青？你怎麼來了？怎麼了？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尹明豪呢？我要找尹明豪？」

「竹青，你先進來，我給你看看傷口」說著拉著我就想走。

我掙開他，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尹明豪呢？」

「竹青，你…」

「尹明豪呢？」我木然的重複著這一句話，現在我所有的思維都攪在了一起。

「好吧，我帶你去找他。」他拉著我。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只覺得這條路好長，尹明豪呢？他為什麼不來接我？尹明豪，我媽媽不認我，不要我，我傷心了，我難過了，你在哪裡呢？你快來找我好不好？

「尹伯，豪呢？」

「龍少爺，少爺在樓上。」

他又拉著我上了樓，並且幫我打開了們。咦？那是尹明豪嗎？沒等我看清楚，就感覺到有人把我推了出去，門也關上了。尹明豪！我自己快速地推開門，只見尹明豪衣衫不整，我想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可是他的懷裡好像已經滿了？

我愣愣的看著房間里的一切，兩個男人——剛剛進來的龍嘯、這間房間的主人，我要找的尹明豪，一個女人——我看不清面孔，只是有些熟悉。呵呵，尹明豪另有所愛了？和我玩夠啦？哈哈，好，哈哈哈，真好，都走吧，都離我遠一點吧！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尹明豪見我進來也愣了，聽見我的笑聲又清醒了。連忙拉住我想解釋，「竹青，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

我平靜的看著他，「明豪？」

「竹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說。」

「明豪，我剛才看見了我媽媽呢！可是那個女人因為我打了那個賤種一巴掌就往死里打我，而且說我姓歐陽不姓林呢，說我是個孽種要我滾呢！」

「什麼？竹青，你說你…。」

「明豪，她不要我了呢！是啊，她從來沒有要過我。」

「竹青，她…」

「我不明白為什麼，而且現在你也要走了是不是，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要拋下我呢！你愛上別人了嗎？是那個女人嗎？」我冷冷的看著那個介入我們之間的女人，委屈，悲哀一起湧上心頭，「為什麼，為什麼呢！」我的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

尹明豪慌忙的抱住我，「竹青，我錯了，你原諒我，求求你，我沒有不要你，你別哭，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尹明豪的聲音顫抖著。

我用力的推開他，因為我用力過猛跌坐在地上，「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你要我相信你的，你到底給了我什麼！」我向尹明豪咆哮著。

龍嘯趕緊把我扶起來，把我扶起來之後。揮著拳頭就像尹明豪沖了過去，「你他媽的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她，給她這樣的痛苦。」

尹明豪任憑龍嘯向他揮去，毫不反抗，就像小時候的我任憑那個女人打我一樣。「啊——！」那個女人尖叫起來，那個姓尹的管家也衝上去拉開龍嘯。我只木然的看著，木然的流淚。以後就自己吧，不想再讓別人拿著刀向自己的心上刺了！刀割的滋味也不過如此吧！尹明豪，你何苦對我如此殘忍呢，幸好，還沒有完全愛上你依賴你，幸好，幸好。我木然的轉身，木然的下了樓，就想看了一場鬧劇般的電影一樣，電影過了，人，就散了。

初秋的風吹得我好冷，這條路好長啊，我能走完嗎？前方是哪裡？哪裡又能容得下我呢？「嗚嗚，嗚嗚…」，我倚著牆坐了下來，把頭埋埋在雙臂之間，蜷成一團，任風聲把我的哭聲淹沒，把我也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