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回憶永遠最傷人
回到別墅。早已收到消息的伍姨早就做了一些清淡可口的飯菜。可是希雅卻說沒有食慾不想吃。
想著以她現在的心情。吃不下東西也屬正常。倩雪也沒勉強。將希雅帶到了客房。
當然。這過程是由葉錦程抱著她完成的。和客廳一樣。希雅上來也什麼沒說。而是坐到了床頭的沙發床上。沉默著。
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希雅。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是倩雪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她不比希雅堅強與樂觀。那麼她會更走不出給自己的套的牢籠。
忍下心中的難過與不適。倩雪剛想告訴葉錦程她要坐在希雅身邊。可是對方早已心有靈犀將她抱到了希雅旁邊。這時伍姨也一路跟著把輪椅拿進來了。
放下倩雪。葉錦程深深的盯了倩雪一眼。什麼也沒說便隨著伍姨的腳步離開了。
倩雪深深的望著葉錦程的背影。原來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默默的在為她做著各種事。而她。到了這一刻才懂。葉錦程這個高傲的男人。是如何的對她好。
而以前的她。是怎樣的不知足。
見希雅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倩雪強撐著笑容諷刺道：「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嚴希雅也有不敢面對現實的一刻。」
希雅白她一眼。不理她。
倩雪笑笑。繼續說：「呃。某一年。在某國。是哪位有恐高症的人站在高高的跳台上。高喊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擊敗嚴希雅。你知道嗎。其實當時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剛步入成年的那一刻。她在生日宴上被父親拋棄。被後母狠狠的教訓。從小的冷漠讓她一路逃到國外。只為躲掉自己的不勇敢。當自己站在跳極台上的那一刻。也不過是想試試墜落的感覺。甚至當時的她在想。如果在她跳的途中。發生了意外。比如安全措施的失誤。下去之後再沒起來。」
倩雪轉頭看著有些動容的希雅。繼續說著：「你知道當一個絕望的人。聽到你那句高喊。與拼了命的尖叫再及后來當你跳下去后。就連工作人員都在感嘆你的勇氣。一個有著高度恐懼症的人竟然為了克服自己的怕高。承受這一切。他們說你勇氣可嘉。」
腦海中出現那年的場景。倩雪邊回憶邊真心的繼續：「你知道。當時的我。就在聽到這些與看到下面渺小的你拚命尖叫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從此不要在逃避。只有勇敢去面對一切。才會得到你想要的。上帝在為你關上門的同時也會為你留一扇窗。」
「嚴希雅。我知道伯母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也知道你很痛。難以接受。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你不堅強。有誰會為你堅強。除非你跟著伯母去死。要麼。你就得站起來勇敢的面對這一切。」
「如果你選擇不勇敢跟著伯母去死。我想。就算你去了陰間。伯母也不會放過你。要投胎的都會被你氣的成了孤魂野鬼。」
倩雪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段話。這也不是她常用的比喻。
可是她說的卻是事實。希雅對自己的影響。真的可以說是一生。當時在蹦極的地方她就開始仰望她。只是當時他們沒有認識的機會。回國后。倩雪以為她將一輩子都沒辦法看到那個改變自己的人。
然而。老天卻在半年後的國外。讓他們重遇。而她則以為他們一見如故。其實她就將她的模樣刻在心中。所以從一見面開始。倩雪就把希雅當成了心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事實上也是如此。有著諸多人生經驗的希雅。其實可以算是她姐姐。她總是在用她的方式教著她所有。
見她這樣。倩雪真的不習慣。
側頭看著希雅的反應。卻見她面無表情的坐著。那模樣就像倩雪剛才說的。她一句也沒聽進去一般。
倩雪覺得十分的惱。自己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這樣掏心掏肺的話。沒想到她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通。她竟然毫無反應。倩雪挫敗氣極的開口：「嚴希雅……」
「李倩雪。」希雅悶悶的叫了聲。
倩雪正為她的失敗感到氣惱。有些沒好氣的回道：「幹嘛。」
啪。
突然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倩雪的頭上。力道重的倩雪往前一傾。腦子陷入一陣昏沉。倩雪感覺自己腦震蕩。等自己清醒過來。已經是幾秒之後的事了。
第一反應。就是側過頭也重重的給了希雅一巴掌。並怒道：「嚴希雅。別以為你特殊情況我就饒了你。你可是練過的。經常拍頭。我會被你拍成傻子的。」
倩雪怎麼感覺。希雅這暴力傾向是越來越嚴重了呢。
剛吼完。倩雪又是狠狠一掌拍在倩雪頭上。這一下。倩雪真的覺得暈了。那才真暈啊~~~~
「李倩雪。你知道嗎。我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嚴希雅趁倩雪暈的時候。沖著她一聲大吼。
「啊。」倩雪本能的回應。順帶眼中帶有一絲不置信。
她去的時候。希雅那麼誇張的死拉著伯母不肯鬆手。她以為希雅是一直陪著。可能是不相信前一刻還有呼吸的伯母。下一刻就被宣布死亡。所以她過分的堅強。
卻沒想到。。。只是現在想想。希雅在醫院的誇張舉動並不是不能理解為沒有見到。所以…捨不得分離。
「呵呵。」希雅面帶苦笑。「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我竟然沒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倩雪是覺得有些不置信。所以被希雅說中。她也沒想回話。
本來希雅這段時間就已經回國。照理說她會如往常一樣。會一直守著伯母。出現這樣的事。她肯定會非常自責與後悔。倩雪並不覺得此時她開口能緩解什麼。所以選擇沉默。
希雅繼續有些悶悶的說道：「更想不到的是。媽媽去世前的那個晚上。我對著張照片發了整夜的呆。以至於清晨睡死過去。沒有聽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聽到這裡。倩雪一震。
對著張照片發獃。不用說也知道對方是誰。
「希雅……」倩雪覺得話堵在喉嚨。無法說出口。
希雅卻在這時掉了眼淚。邊哭邊說：「知道嗎。。當他找我簽進他公司的時候。我是多麼的興奮。因為從那刻起。我已經達到了我想要的。可是我卻拒絕了。只因我想等到更完美的時候才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因為他是那麼的優秀。這次回國。只是為了參加完晚宴。便飛回美國。可是…我卻沒出息的舍不下她。突然間沒了工作的我。除了守著媽媽就是對著他的照片發獃……」
希雅講述的過程中。哭的好傷心。慢慢的成了撕心裂肺。
是啊。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一個未曾表白過的感情。只是盯著張照片發獃。因此。沒有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這是怎樣殘忍的一面。
不知道哭了多久。希雅一次性的把她所有的悲傷順著眼淚流了出來。直到倩雪覺得自己的衣服全被眼淚打濕。直到身邊傳來逐漸均勻的呼吸聲。
整個空間突然變的安靜。側頭看著希雅臉頰上仍帶有的淚光。倩雪的眼眶也跟著紅紅的。怕被希雅醒過來突然看見。倩雪只得擦掉自己的眼淚。
又過了一會兒。希雅並沒有醒來。確認她睡著后。倩雪沒辦法。只得發簡訊告訴葉錦程。沒一會兒。葉錦程便進來了。倩雪小聲的叫他幫忙把希雅放到床上。葉錦程沒說什麼。應著倩雪的話將希雅抱來放在床上。順便將被子給她理好。然後推著倩雪下了樓。並從廚房端了碗東西出來。還不待倩雪開口。他便沉聲道：
「我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吃不下東西。可是這個補身體的湯。你一定要喝。」葉錦程的話雖溫柔。可卻帶著不容拒絕。
無奈下。倩雪只得忍著心中的反胃感。強喝下那碗湯。
葉錦程見她喝完。便從一邊抽出紙巾為她擦好了嘴巴。便抱著她上了樓。伍姨也是跟在後面拿著輪椅上來了。可能是葉錦程已經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伍姨今晚也沒有像往常一般笑的十分開心。而是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倩雪知道她在關心自己。努力的沖伍姨撐起笑容。只不過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撐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卻不想伍姨見她那樣。更是心疼不已。眼圈紅紅的沒說什麼便下了樓。
今天折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葉錦程帶著倩雪去衛生間替她洗漱。甚至是後面的替她洗澡擦身子。看著。感覺著他的身體變化。倩雪只得當自己沒看見。
對於他照顧自己洗漱這類的事。她可以說已經習慣了。前面本來她還堅持一定要讓伍姨幫忙。可是他卻說她是他的妻子。怎麼能麻煩外人。從第一次的半哄半強之後。倩雪也就隨便他了。反正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大發的吃了自己。
洗漱好后。葉錦程抱著倩雪回到床上。並且為她蓋好被子。並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才去洗漱。聽著裡面傳來的嘩嘩水聲。倩雪不自覺的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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