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第一零五章

章節名:第一零五章

「屏王府書房昨兒失火,損失了很重要的證據。原本今天你可以離開這裡,不過現在……」

「沒關係,這裡沒什麼不好。如果不用離開這裡就能看到你,那也很好。不是嗎?」淳于霆笑著開口,並沒有覺得陌舞的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陌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的心態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那你繼續留在這裡吧,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陌舞一臉輕鬆的看著淳于霆,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擔心我?」淳于霆眸子發光,期待的看著陌舞。

「是啊,我擔心你這個大少爺扛不住在這裡又哭又鬧的,沒想到你倒沒讓我失望,挺好,你就繼續多住幾天吧。我看你挺適應的。五殿下。」陌舞語氣不冷不熱,淳于霆內心也早就料到了陌舞不會真的擔心他,但剛剛還是存了一絲期望,不過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淳于霆的心現在有多失落,只他自己知道。

「呵呵……你這丫頭,我不該抱希望的,反倒會更加坦然。」淳于霆如是說。

「五殿下,我今天過來其實還有事想問你。」陌舞對淳于霆的態度一貫是不冷不熱的,哪怕是跟他商議事情也是如此。

「陌舞,你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淳于霆臉上溫和笑意不減,如此柔情似水的深情,也只有陌舞一而再再而三的視而不見。

「不必這麼誇張,我想問問你關於阮妃和蕭貴妃的事情。你覺得方便的就多告訴一些。」

「阮妃和母妃?」淳于霆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是,不方便就算了,沒關係的。」

「關於阮妃的事情,為何你會認為我會知道很多呢?倒是母妃的我可以告訴你很多事情,可阮妃……這十幾年,我跟她的接觸不過幾次。」

「沒關係,就說你知道的。」陌舞只想多了解一些阮妃的事情,淳于霆能提供多少線索是多少。

「阮妃的很多事情,我也是在宮裡頭聽了個雜七雜八。阮妃本是京都大戶的女兒,後來父皇微服出巡住進了阮家,在阮家就寵幸了阮妃,後來阮妃進宮生了淳于子蕾之後,一直不怎麼受寵,從那之後,阮妃倒是很坦然,一心念佛不理後宮爭鬥,父皇對她反而是更加看重。我與阮妃平日並沒有接觸,平日里,我都是待在景秀宮,擺弄我那些花花草草,也就是每年太皇太后壽辰和父皇壽辰才會見阮妃一面,阮妃也不怎麼說話,倒是她身邊的淳于子蕾話很多,很惹人注意。」

淳于霆將記憶中關於阮妃的一切,一點點的搜羅出來告訴陌舞,生怕落下一點。

「阮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念佛的?」陌舞逐一理順自己的思路,既然一切回到原點,那就徹底放下之前搜羅的一切線索從頭開始。

「大概……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吧。我那時候整天呆在景秀宮不出去,太皇太後過來看我,正好母后也在,太皇太后說到阮妃潛心修佛三個月了。因為我母妃脾氣比較大,又很爭強好勝,太皇太后是想借著阮妃的事情警醒母妃不要太過於執著強勢,可母妃哪裡聽得進去,還跟太皇太后吵了一架。還把太皇太后氣走了。」

「那就是十年前吧……」

「差不多。」

「陌舞,阮妃跟案子有關嗎?」淳于霆好奇的問著陌舞。

他怎麼看都覺得阮妃不像是能牽扯到這其中的人。

「五殿下,你現在可還是嫌疑人,打聽太多我也不會告訴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其他的不要多問。」陌舞冷冷的白了淳于霆一眼,駁回了他的問題。

淳于霆呵呵一笑,無奈的搖搖頭,

「我當然會盡全力的配合你,不光是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就是我整個人都會盡全力的配合你,因為我已經將自己看作是你的了。」淳于霆自然開口,沒有絲毫彆扭的感覺。

一番話說的陌舞嘴角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沒看出五殿下還如此煽情!嘴巴像是抹了蜜,不過你還是多回答我一點其他的問題吧。」陌舞不領情是淳于霆意料之中的。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再多想點關於阮妃的事情。」

「陌舞,我想的都餓了,要不一起吃飯再想,好嗎?」淳于霆一臉萌態,不管他現在是不是真的餓了,單就這表情都讓人難以拒絕。

「你還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陌舞冷著臉丟下一句話,起身出去找展凌準備膳食。

淳于霆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抽動了幾下。

懶驢上磨屎尿多?

什……什麼意思?

這小女人上來一陣冷的像冰塊一樣,上來一陣說話又如此毒辣,都沒有還口的招架之力。

不過越是如此,淳于霆越是喜歡。擋都擋不住的那種喜歡。

哪怕陌舞給他的是一張冷臉,可她在他眼前可以守著可以看著,就比什麼都幸福。能在一起,就足夠溫暖他整顆心。

設想一下,如果是相隔甚遠,無法聯繫,無法見面,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很多人都誤解了幸福的含義。

要的太多,顧慮太多,想的太多。

對於淳于霆而言,能夠相守相望,就是這世間最簡單的幸福,勝過千千萬萬生生世世的誓言。

……

淳于霆被關在禁衛軍大牢好幾天了,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還是跟陌舞一起,頓時覺得前面幾天關在裡面也是值得的。

淳于霆生性就是如此豁然樂觀。

不去想不好的,負面的。永遠都是陽光明凈的存在。

「陌舞,你中午吃的一貫都如此簡單清淡嗎?」淳于霆看著桌上擺著的清粥小菜,心裡對陌舞莫名的添了疼惜。

「也不一定啊,看著你就飽了,吃不下去太多。」陌舞若要發揮毒舌本色的話,絕對是能將死人氣活了的節奏。

淳于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抽了抽,心裡想著是不生氣,可無奈卻是有的。

「我一直覺得自己算是中規中矩的容貌,沒想到到了你眼裡就成了看不下去的待遇了。那陌舞你總該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模樣的美男子,我心裡也有數。」

淳于霆喝了一口白粥,像是自言自語的語氣。

反正他臉皮厚,抗打擊的能力強。只要能時不時的看到陌舞,被她說被她嫌棄沒什麼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遇到讓我看順眼的。」陌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當中莫名的帶了幾分賭氣的成分,突然想到了淳于止。

想到淳于止就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的一幕,床上……碰到的某處……

陌舞搖搖頭,怎麼今天一天都在想那個該死的淳于止!起床就開始想他,昨晚做夢也夢到他了,竟然夢到自己沖他笑,大半夜的都把她嚇醒了。

今天坐在馬車上也在想淳于止,現在吃個飯還是想到了他。

真的是魔怔了!

她決不允許自己這樣下去!

「陌舞,你怎麼了?」見陌舞搖頭,淳于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沒事。你一邊吃一邊想阮妃的事情,別耽誤時辰。」陌舞沒好氣的瞪了淳于霆一眼。

淳于霆無奈的笑笑,喝了一口白粥,輕聲道,

「阮妃十年來都潛心修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想見她一面都不容易,我只在宮裡偶爾見過阮妃兩次。一次是淳于子蕾在皇宮四處亂跑,不知道去了哪裡,阮妃哭著出來找她,最後還是太皇太后領著各宮的娘娘一起找,才在最偏僻的竹林找到了她。」

「你說最偏僻的竹林?那不就是神花宮後門的竹林那裡?那是什麼時候?」陌舞不想講淳于子蕾和神花宮的事情聯繫在一起,都不得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對,就是那片竹林。這事就是三年前吧。」淳于霆點點頭。

「三年前?淳于子蕾都十二歲了,在宮裡還會走丟?」陌舞越想越覺得奇怪,聯繫在一起更加是關聯重重。

「是,三年前的夏天。那天天氣悶熱,淳于子蕾說是自個隨便走走結果中暑了,不舒服暈倒了,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就找不到回宮的路了。」淳于霆耐心給陌舞解釋。

「三年前的夏天?最熱的時候?十年前神花宮失火案也是在夏天最熱的時候……」

所有的點似乎都彙集在了一個點上。

淳于子蕾!

因為之前陌舞查到的線索也是跟淳于子蕾有關。正是因為查到了對於淳于子蕾不利的證據,那證據一把火被人燒了!

現在想來……陌舞不想將整件案子跟年輕的淳于子蕾聯繫在一起,可是如今……

「對,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應該不會相差幾天。因為每年神花宮失火案那幾天,父皇都會待在承乾宮,誰也不見,也不上朝。其實父皇是思念洛皇妃。雖說洛皇妃不是因為神花宮失火案去世的,但也是在那之後不久就病倒了。我記得母妃帶我去承乾宮見父皇,父皇誰也不見,母妃帶著我難過的離開了承乾宮,後來沒幾天淳于子蕾就出事了。」

「那第二次呢!又是什麼時候?」

陌舞眸子專註的看著淳于霆,查案的時候,她的專註和認真更加迷人。淳于霆笑著看向她,眼底笑意闌珊,卻始終只圍繞著她。

外人看不到她的好,以貌取人。

可淳于霆偏就看到了她平凡容貌后的絕美氣質。

無可替代的吸引力,自始至終牽扯著他的視線。

「第二次是去年,也是夏季最熱的那幾天,很少出門的我,因為追著我院子里蒲公英的種子去了儲嵐宮,恰好看到淳于子蕾哭著跑出來,阮妃在後面追著她,阮妃還打了她一巴掌,淳于子蕾就跑回儲嵐宮了。」

「阮妃潛心向佛的人會打了自己女兒?你當時不覺得奇怪嗎?」陌舞若有所思的看向淳于霆。

「阮妃潛心向佛是沒錯,可淳于子蕾一貫是活潑好動的個性,經常闖禍,她曾經失手砸過皇后最喜歡的玉如意,還不小心踢壞了神花宮的門,還有一次,我母妃知道她毛手毛腳的,所以她到景秀宮做客的時候,母妃格外小心留意她,可是一個沒看住,她就砸了母妃的玉枕。還有蘭貴人的鳥籠也是她不小心摔壞的。但她性子就是如此,儲嵐宮也經常是她摔壞這個摔壞那個的動靜。連父皇都對她沒轍了。好在淳于子蕾的性子比較活潑,各宮的娘娘雖然心疼卻也不好怪罪十幾歲的她。」

淳于霆說的這些,陌舞總覺得感覺怪怪的。

似乎,阮妃和淳于子蕾都有嫌疑。

「淳于子蕾失手打碎了那麼多東西?是不是各宮的娘娘都有過被她摔碎摔壞過東西的經歷?」

「應該都有吧。」淳于霆想了想,點點頭。

「陌舞,有什麼不對勁嗎?」淳于霆見陌舞陷入沉思,好奇的問著她。

「不對的事情太多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現在我最好奇的是這幕後的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潛入屏王府放火?」陌舞自言自語道。

「其實要潛入屏王府看似困難,但如果找對人,也不是沒可能的。」

淳于霆的話讓陌舞一怔,眸子定定的望著他。

「什麼意思?」

「屏王府雖然戒備森嚴,我那個二哥雖然脾氣古怪,不喜歡與人接觸。但有一個人卻可以自由出入屏王府,不受控制和限制!」

「你是說……當今皇上和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還不行。你知道我二哥不近女色的。太皇太后也不能隨便出入他的王府。」淳于霆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陌舞白了他一眼,不近女色?哼!那都是演給外人看的好不好?

真正的淳于止不知道多正常!

本不想去想昨兒發生的事情,可因為淳于霆提到了,陌舞再次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天床上一幕,面頰一瞬如火燒,已經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陌舞,你的臉怎麼了?這麼紅?」淳于霆奇怪的盯著陌舞看,他只不過是提到了二哥,陌舞的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難道她住在屏王府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陌舞搖搖頭,繼續追問淳于霆。

「說說你的看法。」

「……哦。」淳于霆愣了愣,旋即點點頭。

可心裡頭卻莫名涌動一絲失落。

陌舞剛才的反應真的太不一樣了。他不過是提到了二哥,陌舞的臉就紅了。

以她的性子,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刻骨銘心的事情,怎麼會有如此反應?

淳于霆掩住眼底失落,笑著看向陌舞,淡淡開口,

「二哥雖然性情古怪,但對父皇卻非常尊重。所以父皇是可以自由出入屏王府的,但有時候父皇出宮不方便,便會將一塊令牌交給手下前往通知二哥進宮。若能拿到這塊令牌,不就可以進入屏王府嗎?還可以直接進入書房,放了火之後更加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令牌?那只有最接近皇上的人才能拿到!」

如此明顯的疑點,可陌舞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會這樣?」原本陌舞猜測的,與現在眼前呈現出來的發生了兩極的變化。

「江姑娘,王爺來了!」

正在這時候,淳于止和展凌朝這邊走來。

看到陌舞和淳于霆面前擺著清粥小菜,相視而坐。淳于止的臉色驀然陰了下來,雖然不說話,可是那雙眸子迸射出來的寒意卻一目了然。

「王爺,展凌,我剛找到了一些線索。」陌舞起身看向二人。

「我也找到了新的線索。」淳于止冷冷出聲,眸子定格在桌子上的飯菜,瞳仁深寒。

「是不是屏王府的侍衛發現了什麼?昨兒有人拿了皇上令牌進入屏王府嗎?」

陌舞甫一開口,淳于止眼神閃了閃,雖然不說話,卻是認可了陌舞的話。

「江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王爺才剛剛過來。」展凌疑惑的看著陌舞。

這江大小姐還真神了!王爺什麼都沒說呢,她就猜出來了!

「是剛才跟五殿下一起分析出來的。雖說是線索,但還有疑點。」陌舞如是說。

一聽陌舞跟淳于霆一起分析的結論,某位爺的臉色更加難看。

「王爺,是不是?」陌舞若有所思的看向淳于止。

「我剛剛進宮一趟,父皇那邊並沒有派人送什麼消息。因為是拿著唯一的令牌,當時遙川和當歸跟著我們,守在書房外面的侍衛見是父皇身邊的另一個貼身侍衛也就沒有多疑。但因為展凌負責調查神花宮的案子,父皇身邊另一貼身侍衛葉之谷始終都在父皇身邊不曾離開,所以,那人是用了易容術騙過了侍衛,進入書房放火。」

淳于止的話與陌舞的分析基本一致。

能近距離接觸皇上的人不多,首先得是皇上信任的人,其次,得是可以在皇上鬆懈的時候能夠從容下手的。

就算是皇上信任的人,也未必可以讓皇上鬆懈的不設防!

縱觀整個新越王朝,有一個人最為可疑。

「我們現在進宮一趟吧。不管這條線索是不是真的,既然到了這個點上,就要順著查下去。就算是有人故布疑陣,百密一疏下,總會有破綻。」

陌舞看了眼淳于止,又看看淳于霆。

神花宮的案子到了這裡,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這個彎兒拐向哪裡,就看他們今天這步棋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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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丑妃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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