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刑罰

黃毛沒留神，被他一頭頂住，兩個人如同鬥牛一般，在屋子裏打起轉來，幾個圈子后，黃毛逮住徐堅頭髮用力一甩，徐堅吃痛，腳下不禁一頓，黃毛趁機用力掀他身子。「呀！～」徐堅拼力保持平衡，但最終人小力弱，砰然倒地，唏里嘩啦撞在旁邊雜物堆旁，結束了這場角力。黃毛翻身起來，周身痛苦不不堪，肚子更是火辣辣的痛，怒火萬丈，一腳踢到徐堅胸上，破大罵：「***賊狗，找死啊。老子成全你！」跟着又是一腳，踹在徐堅腰上。徐堅打幾個滾，不住咳起來，黃毛意猶未盡，一腳腳踩去，像真要把徐堅打死。

「別打……你做什麼？」林清瓷驚叫起來，彷彿一隻護雛的母雞般，撲上去前去，死死抱住黃毛的腿：「別打啦……他會被你打死的！」

「操！」黃毛粗暴的推開她，反手一掌，打得林清瓷翻倒在地：「別動啊，臭娘們，等會有你受的，現在給我好好獃著……」

林清瓷仰天倒在地上，柔順的長發蓬在臟污的地上。她咬咬牙，勉力用肘支起半身，側望着黃毛，看着細花綠菊長褶裙散鋪在地，想起這麼多年從沒人敢打過自己，今日卻被這麼個下三流的混混欺辱，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撫著臉，不覺淚水就下來了。

「哭個屁啊，再哭還有挨重的。」黃毛將徐堅踢得不出聲后，回眼望見林清瓷，又舉了手。

「好了。黃毛！」肖寧在後面開口說。

「是，大哥。」黃毛一聽，乖乖走回肖寧身邊。

肖寧看着林清瓷落花帶雨模樣，嘆口氣。

「算了，林小姐，我知道你很倔，不過你要相信，再有毅力的人我也有辦法從他手中得到信息。自然這個過程會很長，很血腥。但您可是我的大金主，傷了您，我可沒法像別人交待，今天我也不找你麻煩了。黃毛，你把那個人拖過來，給我提提勁兒。我們林小姐硬氣的很，我想看看她對同夥會不會心軟。」

「是，大哥。」黃毛走到徐堅身邊，拽住他的頭髮，拖到肖寧身前。

徐堅面色白得如死人一般，左手抓着黃毛手腕，一股股痛意從頭皮上傳來，瞧向肖寧的眼中充滿驚恐：「你要做什麼……你……不要動我……」

肖寧面帶冷笑，手捉住徐堅右手小指，向林清瓷笑一笑，有點讚賞意味的對徐堅眨眨眼：「裝死就裝死嘛，何必這麼撐英雄，我就偏看不得這個，不給你點教訓怎麼行？這樣，今天我心情好，就給你一點小懲罰吧，一下就好了，忍着點兒！小子。」手向下使力一拗。

「不要……啊！」

徐堅狂叫一聲，周身巨抖，眼淚鼻涕全出：「我……我……啊啊啊啊～」忽然聲音中斷，頭趴在地上。

「徐堅！徐堅？……不要……他又沒做什麼……你怎麼能夠……」

林清瓷死死捏住拳頭，看着徐堅在地上痛呼狂號，彷彿痛的是自己一樣，胃裏一陣接一陣的緊縮。

肖寧笑笑：「沒事沒事，這種小傷，回頭到醫院包紮一下，一兩個月就好啦。你叫徐堅是吧，我們再接着來……黃毛……」

黃毛拎起徐堅，有些驚訝，抬頭對着肖寧。

「大哥？」

「怎麼？昏了么？」肖寧沒感覺有什麼不對。

「不是，他沒昏。」

「哦？」肖寧皺起眉，他平素就喜歡折磨人，對刑罰很有一套，知道十指連心，斷指的痛楚絕非一般人能忍受，如果人沒昏，也沒叫的話，那就是硬忍着痛。這種人往往擁有過人意志，是他最不喜歡的那一類。

「人提過來。我看看……」

肖寧望着臉頰被汗水濕完的徐堅，拍拍他的臉頰：「你很能忍嘛，小子，不過今天你我立場不同，我沒法子放你了……」

徐堅慢慢地、一寸一寸抬起頭，眼睛直直對上肖寧。

「不……不要再這樣！我……不……喜歡！」雖然仍是結結巴巴的話，但多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

肖寧微微一驚，跟着笑道：「你還嫌不舒服么。」一下從椅上站起，抓着徐堅右手剩下四指，齊齊往反方向拗去。

徐堅臉色死灰色，全身止不住的發抖，他咬着牙把右手放在腿中死死夾住，像蝦米一樣佝僂著腰，只有從背後肩胛骨的抽筋般聳動才能看出他的痛苦到了多強烈一個地步。

他一聲也沒出。

肖寧咂咂嘴，又抓住徐堅左手。

「大哥。」一直站在那兒的肥龍突然開口，遞上一個電話。

「是的，他們還未答應。那好，我馬上送些禮物過去，就這樣……」

肖寧掛了電話，陰沉着臉，向林清瓷走過去。

林清瓷一直提防着他，見他過來，縮著腿往椅子後退移了好幾步，但肖寧並未找她麻煩，而是走到單叔面前，從背後掏出一把蝴蝶刀，在空中划幾個刀花，捉住單叔的耳朵，小心得彷彿那是一塊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一般，舔舔舌頭。

刀還沒落下去，林清瓷已然叫道。

「住……住手……你還要做什麼……」

肖寧吹吹口哨，收了手。

「林大小姐開了口，我當然照辦，不過……我現在想知道件事，一是你現在有多少資金是自己掌控，再來就是林家目前倒底有多少錢能拿得出手？」

「不知道！」

「那好！」肖寧又舉起刀，

「住手，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帳號密碼，我還沒有成年，家裏的事都是姐姐哥哥們在處理，我什麼也不知道？」

「呵呵，林小姐真是會騙人，誰不知道你們林家從4歲就開始着手後代的培養教育，從小每人都有一份私產，並在家族企業中直接任職。你說其他人的帳號密碼不知道我相信，但你自己所分管的恆峰實業股份，波特娜空航集團，這兩家公司現金最少也有20億，把那些給我們就行了。」

林清瓷臉上出現從來沒有過的惕驚：

「這是林家才知道的秘密……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呵呵，自從林家的產業進入濟遠市后，我的所有黑道行業都被挑翻，結了這麼大的仇，當然會對你們林家多加註意啰。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再過幾日，就要兼管聯邦甘羅德克撒門區的新能源部執行總裁，聖地瑪太空艦製造基地聽說也有了你的進入企化，可惜我們時間不多，不然到那時候，我們要的可還不只這些了。閑話少說，你究竟願不願意為了這個保鏢，把你的分管帳號密碼交出來？」

肖寧這番話有處處點到林清瓷所知的實情，林清瓷根本無法反駁。實際上她也知道，對方若是連這麼機密的事都能了解，絕對下了大功夫，除非滿意他們願望，否則說任何話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