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親口說愛

276 親口說愛

施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給自己拉的仇恨,才讓素未謀面的閃電用槍怒指著自己,可就這麼平白無故被崩了,她怎麼會甘心?

「你開槍可以,不過我好奇你怎麼跟猶大交代,」她沉聲厲色,「我是猶大的客人,你若殺了我,就是不給猶大的面子!」

別看她現在氣定神閑的,其實心裡在上下打鼓。

閃電看起來來頭不是一般的大,連芭西第一黑i幫大哥猶大都要敬畏三分的人,她還真不敢保證閃電能不能給猶大面子。

氣氛緊張地僵持著。

閃電並沒有反應,萬幸的是,他也沒開槍。

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瀑布垂瀉的水聲,她知道身後有一眾人在目瞪口呆,他們不是空虛寂寞冷一直在找樂子么,這回好了,她這樂子夠他們欣賞個來回。

閃電最終放下了槍,薄薄的唇揚起一抹詭異的冷笑。

心道:這個女人亦如五年前在x國時一樣,膽大得以為可以手指捅破天,她以為自己是九條命的貓么。

「馬上滾,永遠不要來南非!」

施樂詫異地望他一眼,不過沒有往深了琢磨,拖著一身濕透的垂重衣服,低頭從他身邊掠過。

有命逃出去就不錯了,好奇可是會害死貓的。

待她洗過澡,換身乾衣服,把行李重新裝點好,正打算抱著熟睡的菠蘿離開酒店房間時,猶大正好趕過來,見她拎著行李,詫異地問:「樂,你去哪兒?」

「我不知怎麼得罪閃電了,他說如果我不滾,就讓我腦袋開花!」

「應該不會啊,閃電那傢伙跟路易斯關係不錯的!」猶大不解地捋了下零亂的頭髮,他時差原因睡了一下午的覺,醒來時發現已經是晚上了,趕緊過來找她。

施樂把在城中花園發生的事情跟猶大了講了一遍。

猶大細細聽著,認真分析道:「我敢確定閃電和路易斯沒有矛盾,他倆不經常聯繫只是因為性格不合而已,閃電說他看不慣路易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路易斯也不爽閃電裝神弄鬼比他毛病還多,不過兩個人算是惺惺相惜,互相欣賞吧。」

他攤手,「這是我了解他倆的一切了。」

施樂覺得很不可思議,正想著,見猶大站起來,大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長發,「你先別走,我去問問閃電怎麼回事兒,有我在,看誰敢動你!」

她噗嗤一笑,「你別逞能啊,他有一城的人,你只有一個保鏢。」

猶大沖她眨眨眼睛,滿不在乎地說:「路易斯都敢單槍匹馬闖我的地盤,我怎麼就不趕闖閃電的地盤了?」

猶大本是想受虐聽她揶揄自己幾句再走,突見她在聽到路易斯名字時眼神黯淡下來,甜美的笑容也染上一抹苦澀,他心微微揪緊,更確認這丫頭的婚姻出現問題了,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忍住沒有問。

猶大給閃電打了電話,聽說他還在城中花園瀑布邊,便徑自趕過去。

見他來,閃電還算客氣地坐直身軀,隔著大大的墨鏡仰頭望著他,一絲也沒覺得在夜晚用這樣詭異的方式示人有多不禮貌。

「為了施樂而來?」

「你倒是料事如神!」猶大揚起眉奉承了一句,繞過他,坐在他身邊的躺椅上,兩條腿正要懶散地交疊起來,卻聽他直截了當地說:「沒得商量,她必須走。」

「理由。」猶大的聲音漸冷。

「她裝瘋賣傻,我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

猶大哼了一聲,坐起來,掏了掏耳朵,「我不覺得我英文差啊,怎麼就聽不懂呢!」

他流露狂妄的模樣,讓閃電不悅抿起了薄唇,站起來起身要走,「此事與你無關!」

猶大一把抓著他的手腕,耍起賴來,「嘖,閃電,你別這樣嘛,白給你們軍i隊好幾萬支衝鋒槍玩,我聽兩句八卦的資格都沒有!?」

猶大這個人,平時身上沒有特彆強的攻擊性,待人十分熱情,卻總會在不經意間放些狠話,殺你個措手不及,若不注意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到頭來怎麼死都不知道。

他言下之意,我來跟你閃電拜師學藝,但也是生意夥伴,身份是平等的,你得尊重我。

閃電自然也不是傻的,一甩衣袖,拂開了他的手,輕描淡寫,「她認得我,卻在裝。」

猶大看著與自己身高相仿的背影,「她說她第一次來南菲,我相信她!」

閃電迴轉頭,語氣譏譙,「你喜歡她?想追她?」

他倒是坦然,「我是喜歡她,不過她有老公了,就是你的好兄弟,路易斯!」

「路易斯?你指威廉路易斯?她是威廉的妻子!?」閃電顯得十分驚訝,反問完,陷入片刻沉思……

「五年前,x國那次毀滅性的戰i亂,是我親自帶人去救的威廉,當時她和威廉被人綁在一個木屋裡,威廉昏了過去,她醒著,不過也快昏過去了,我問她叫什麼,她睜開眼睛看看我,虛弱地回說叫施樂。」

「我把她和威廉一起帶走從x國撤離,路上我問她是幹什麼的,她死活也不說,堅持要下車,不停往基地的方向看,看起來很焦急,我開始懷疑,便威脅她:你如果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

陷入回憶的聲音緩轉悠揚,他的聲音和他本人給人飄渺虛無之感正好相反,很實在,有質感。

「我拿槍指著她,她就像剛才那樣直直盯著我,也不知道她是膽子大,還是傻得不知什麼叫害怕。」

聽閃電訴說著自己從來不知道的施樂的過往,猶大心升複雜,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丫頭,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他都還有些后怕,如果那天他沒有出現在貧民窟,沒有帶走她,那丫頭是不是就被那兩個搐生給強間了?然後被賣給k,從此做著一名低賤沒有人格的ji女?

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問:「後來呢?」

「後來?!」他猛地轉身,在椅子上坐下來,聽語氣還帶著些怒意,「等我真想開槍時,不知道從哪兒投過來一枚飛彈,附近爆炸,我們的卡車也翻了,她趁機跑了。」

「呵,到是她能幹出來的事。」猶大忍不住笑,「你沒有再去找嗎?」

「當時那麼亂,自身都難保,等我有空去找她的時候,她早就不見了人影。後來基地爆炸,我以為她死在裡面了,沒想到她還真是九條命的貓!」

x國是y國和m國爭奪駐軍資格的地方,他不能讓外人知道自己的人去過那個是非之地,之所以肯告訴猶大,也是因為他不理政i治,剛才,他的確想殺了那個女人……

正想著,猶大突然說:「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她受過重傷,腦袋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我看她並非有意不記得你,當初我認識威廉的時候,她連自己老公都不記得。」

「有此事?」閃電狐疑地望向猶大,他悠然的表情也看不出說得真假,但細一分析,猶大也沒有欺騙他的必要,如此一來,那女人古怪的行為也說得通了。

說不通,他也沒有選擇,因為他不可能殺了威廉的女人。

「閃電,x國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連我這個沒念過幾年書的人都會用電腦了,那麼嚴重的事件,怎麼全世界都不知道這消息?」

閃電沉吟時好像一個虛化的影子,令人感知不到人類的氣息。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知道規則!」

猶大當然知道,不就是守口如瓶嗎,他站起來,無所謂地聳聳肩,「嘿,不好意思,我保證不了不告訴那妞兒,所以我還是不聽了,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臨走,他回頭,看了一眼全身包裹嚴實的閃電,身體條件反射地冒汗,「你真不熱?這天都快四十度了。」

「……」

他走回來,壞壞地眯起淺綠的眸子,「眼鏡摘了我看看,女人不給看,我男人總可以吧!」

閃電一頓,目光掠過瀑布邊那些嬉戲的女人們,猶豫了幾秒,將眼鏡摘了下來,卻不料,咔嚓一聲,他被猶大用手機快速照了一張相。

「小樂樂說什麼也要知道你長什麼樣,我光榮完成任務!走了,親愛的!」

閃電被劈了個外焦里嫩,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殺人如麻喜歡笑看著敵人被爆頭的猶大會為了那個女人做這麼幼稚的事情,等反應過來,他怒意橫生,掏出槍,沖猶大腳邊猛開了幾槍,猶大左躲右閃,最終還是消失在視線。

「妞兒,走,我們回芭西!」

猶大一進來,就從庲上輕輕抱起菠蘿,順便拎起了行李袋。

施樂愣愣地,「怎麼了,沒說通嗎?」

「你不用理他,我們回芭西晒太陽去!」

於是,他們就這樣坐上當晚的飛機,回到了芭西、里約。

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回到她重生的地方,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里約炎熱、空氣中卻帶著海水朝濕的味道,腳底是棉軟滾燙的沙子,這讓她總是不經意想起這一年和項野在一起的種種,有開心的,有痛苦的,有迷茫的,也有不知所措的……

眼淚打濕眼眶,也是這般不經意。

不順心的日子,人總是會變得多愁善感。

不過是想過幾天像和祁佳碩一起時那樣溫馨無壓力的小日子,怎麼會那麼難呢?

依帕內瑪海灘已經被猶大的手下們清了場,除了海鳥,便沒有什麼人。

回到自己地盤,底氣都似乎足了不少,去哪兒都要囂張得要讓警車給他開道,讓警察拿著機關槍替他站崗,這個奇葩又脫線的國度,總是有你無法置信的事情發生。

「喂,寶貝兒,你怎麼了,抬頭瞧瞧,這夕陽多美,你在y國那地方根本看不見的!」

她遠遠站在後面,見猶大坐在菠蘿身邊,耐心哄著他。

菠蘿坐在小椅子上,晃蕩著腿i兒,垂著腦袋玩著手裡的小汽車,嘴兒嘟嘟的,一副索然無趣的模樣。

「喝不喝椰汁?」他又獻殷勤地遞過一隻巨大的椰子,裡面插著吸管。

菠蘿直搖頭,一直在擺挵手裡的玩具。

「寶貝兒,不然我們用沙子堆城堡?」

「我帶你下海裡面玩?」

見菠蘿一直一反常態不理他,這個沒照看過孩子、甚至連婚都沒結過的男人有些燥了,「我說小祖宗啊,我為了陪你三個性i感猶物都讓我晾在房裡了,你還不給面子啊!」

他語氣不算重,但感知力極強的菠蘿似乎一下子感受到他的不耐煩,嘴兒越咧越大,眼瞅,眼淚兒順著小臉蛋兒滑下來了。

猶大急了,趕緊把他抱自己腿上坐著,又是摸,又是哄,「菠蘿,怎麼哭了,你媽i咪散步去了馬上就回來了,不哭啊,待會兒帶你吃好吃的去!」

這一次,美食沒有誘惑到菠蘿,他忍著不出聲,小手也一直往眼睛上抹,可淚珠兒還是啪嗒啪嗒往下掉。

「寶貝兒啊,你到底怎麼了,跟猶大叔叔說,你想要什麼,叔叔都滿足你!」

菠蘿抽抽搭搭地,滿臉都是淚,「爹地……」

「爹地?」猶大略一思索,「你想爹地了?」

菠蘿重重地點頭,終於,哇地一聲哭出來。

施樂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奔過去,用力抱住了他顫斗的小身體,「菠蘿,不哭,媽媽在這呢!」

「媽i咪,我想爹地,爹地……」菠蘿小腦袋在她肩膀上,哭聲震耳,就連見不到祁佳碩爸爸,都只是偶爾抹抹眼淚兒,也沒像現在這般哭得這麼傷心。

他只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寶寶,剛剛熟練了說話,學會了奔跑,卻要屢屢因為大人的原因與父母分開,極少享受到家人歡聚的快樂。孩子都是有靈性的,媽媽是怎樣的心情,他也一定能感受到,他哭的,何嘗不是施樂的眼淚?

施樂心裡酸澀得要命,聽著寶貝凄厲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可她又能說什麼,說他見不到爸爸,這讓她怎麼開得了口?

將菠蘿拉開一點,她勉強笑出來,「菠蘿,你是男子漢,不能哭知道嗎,這裡多好啊,有大海,夕陽,還有媽媽和猶大叔叔陪著你……」

菠蘿哪懂大人那些事兒?哭得更厲害,「我要爹地……」

她不得不佯裝惱怒,「那你是不是只有爹地就夠了,不用要媽i咪了?」

這句話一下子把菠蘿問懵了,哭聲戛然而止,驚恐地望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可憐兮兮。

他一下環住了她的脖子,求道:「不,我要媽i咪,我要媽i咪!我也,我也……要爹地,我想爹地……」

寶貝一直哭個不停,每叫一次爹地,她心裡就刺痛一下,手足無措的。沒了辦法,她只好學著項野平時哄他的樣子,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讓他心情平復下來。

哭聲漸漸小了,變成斷斷續續的抽噎,她就那麼蹲在椅子邊,拍著,順著,任自己的腿麻得沒了知覺,連猶大給她遞椅子,她也不敢動一下怕驚動了小寶貝,直到他最後沉沉睡去。

當感受到菠蘿平穩的呼吸,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等他熟睡,她輕輕抱起菠蘿想站起來,不想腿已經無力撐起,整個人像后栽去——

幸好,身後有一個硬朗的胸鏜供她支撐。

猶大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等她慢慢恢復。

耳邊的呼吸變得灼熱,猶大的胸鏜起伏得有些厲害了,她心裡一慌,忙不迭從他懷裡逃脫出來。

一轉頭,對上他神情複雜的眼眸,那眼神充滿了對她的憐惜,和暗藏的火熱。

「樂,你……」

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她垂著頭,抱著菠蘿往回返。

「走那麼快有你要去哪?你還能去哪?你除了去我的別墅,你能回那個家嗎,y國的家!?」

傍晚的暖風從后捲來了男人帶著怒意的聲音。

腳步不自覺地頓住,他的大實話讓她心涼得如沁了一汪海水。

菠蘿睡覺的時候,施樂整晚都睡不著,躺在他身邊,靜靜地望著那張越來越像他爸爸的小臉蛋兒,手不自覺地撫上去,輕輕地磨挲。

臉變瘦了,五官深邃了,唇變薄了……

鼻子一酸,她怕自己又掉眼淚,從庲上爬起來,想去別墅外花園散散步。

猶大的別墅並不是大得離譜,但優點在於地理位置特別好,出門就是一片大海,且位置隱秘,一般狙擊手很難找到這裡的準星,所以可以放心坐在花園裡。

來到海灘,沒想到這麼晚猶大竟然還醒著,他獨自一人坐在那,小桌上放著他愛喝的飲料。

這些天,他都沒有外出,她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她害怕面對他,面對他質問自己家裡的事,於是,她轉頭就走,手腕突地被抓著,猶大已經發現了她。

「樂,路易斯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猶大單刀直入。

她望著他夜幕下變成深綠色的眼睛,很是心慌,「別問,我不想說!」

「那就是有,是不是!?」

「不是,哎,這是我的家事,你別管!」

「家事?你這樣像有家的嗎?跨年不和他在一起,一個人帶著孩子出現在南非,現在幾天都在里約呆著,我看他沒有給你來過一通電話,你這像家,嗯?!」

「我願意,我一個人出來玩,你管得著么!」被說到痛處,她急了眼,猛甩男人鉗著自己手腕的大手,轉身想走,又被他輕力一帶,她就撞上了他赤果的胸鏜。

他的胸鏜很結實,撞上時還有些不適,下一秒就被他大手鉗著腰扣在懷裡,一動也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

猶大隻穿著沙灘褲,麥色胸鏜緊挨著她在急劇起伏,那一直飄搖自在的神情幻化成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情感,熱烈籠罩著她,試圖保護她內心不可觸及的柔弱。

呼吸那樣近,海風的涼意顯得他的懷抱十分溫暖。

突然,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唇,柔i軟相觸時,她渾身一激靈,狠狠抽了他一個嘴巴。

「你幹什麼!我結婚了!」

「你跟他過不好,跟我過!」猶大理智有些決堤,這弱小的小人兒像個娃i娃般脆弱,讓他無數次對她產生憐惜之情,由憐生愛,由愛生欲,他不僅沒有放開她,不顧火辣辣的臉頰,反而利用身高優勢將她整個身體提了起來,又要低頭吻她。

她躲不開,只好轉頭,那個吻,就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渾身都在經攣,心裡怕得要命,她甚至大喊了「救命!」

猶大惱怒了,因為那個不懂珍惜的男人而惱,「你喊啊,看那個人還會不會再不要命的救你!」

「別說了,別說了!你能不能別提他!」

「不就是個男人么,你就可著他一棵樹上弔死?他對你不好就跟他離婚,我照顧你,把菠蘿當自己兒子對待,他有的我照樣有,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話一出口,連猶大自己都有些驚訝,他沒對什麼女人有過承諾,也從來沒想過要跟一個女人有過一輩子的打算,今天這話就這麼從嘴裡順出來了,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後悔。

望著她白得幾乎透明的小臉兒,心裡忐忑期待,希望她能給出自己希望的答案。

「我愛他!」

海浪的聲音有些吵,可他還是聽清楚了,她的語氣、眼神堅定得自己就像個奪人所愛的壞人,自慚形愧。

施樂也有些驚到,這是她第一次說出對那個男人的感覺,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愛的種子已經深深埋在心裡,生根、發芽,沒有什麼力量能拔掉它了。

原來,她很愛他,很愛很愛他,這些天她沒有一刻不在想念著他,想他高大的身影,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溫柔的輕撫,想他磁性的聲音,想他的一切……

此刻,她望著猶大,腦海里卻閃現項野的模樣,她情不自禁地墊起腳,手臂環住了猶大的脖子,頭枕在他肩頭,眼淚決堤了。

「項野,我好想你,我不想在外面呆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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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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