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 你還在守望

凋零 你還在守望

扁平的腹部,讓我再一次從床上起身,尋找東西吃,飢餓的時候,我無法安睡。

高三的課程是很緊的,我拿着煮好的缸頭推門進了書房,打開電腦,準備設置明天法語補習班的預案,打開電腦不久,好象失靈,應該有黑客侵入電腦,我不會電腦,所以手足無措,可是接下來一幕,嚇破了我的膽:「林修修,我是『天堂的鬼』,你還不下來嗎?」之後出現一個人面的獸,我尖叫了聲之後,迅速捂住嘴,罐頭灑了一地,我關上電腦,小跑進我的房間,躲在被窩瑟瑟發抖,因為害怕,連平日觀賞窗外的樹影,今日也變成了鬼影,我依舊害怕,起身小心翼翼的走進姐姐的房間,拿出床櫃的一瓶安眠藥,可是今天怎麼找不見,我乾脆走進浴室,浴缸接好大一缸水后,我處衣也沒換,就跳進去,只有水,才能給我安全感,我屏住呼吸,縮進水裏,熱水從蓮蓬頭灑處,卻再也捉不住,那種愜意的享受,腦里一直是剛才令人瞬息的場面。我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不與世相爭,今天的這樣子,是不是決定着有人討厭我了!我過不上那樣子像曾經的安靜的日子,瑾,我怕。櫻花湖的那個女人不見了,滿腦皆是人面的獸,天堂的鬼,她們來撕殺我的場景,越想越怕,終於我被水嗆住,第二天,我住進了醫院。可我卻以為自己死了。聽見醫生在走廊和哩哩交談的聲音,我模模糊糊醒了過來。

「小姐,你的妹妹,林修修,因昨夜高度緊張的神經,之後又被水淹,情緒不穩定,引起大腦得到障礙,她就算醒過來,不是獃子也會失憶……」

「我有錢,給她治,聽見沒有?」

「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改變不了事實。」

……

「醫生,這個病床病人醒了!」一位聲音好聽的護士跑出去。

「快去看看!」

……

「我叫林修修?!」然後腦袋飛速親過四瑾,林哩哩,紀想過的爸爸、媽媽、奶奶、還有哆哆,最後定格在蘇軒,她們像光碟按著快進,閃過大腦,之後遺失,再也找不着,我,失憶了。我的頭沉沉的,終於又昏睡了去!

我坐在醫院湖邊的小石凳上,穿着味道很濃烈的消毒水味病服裝,我腦袋輕飄飄的,裏面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把我17歲的人生歸於零,腦里只有一個人,林哩哩,我的姐姐。她什麼都不對我說,告訴我得了大病,我會好起來。我又變成了那個乖孩子,什麼都聽她的。「姐姐,姐姐,我們來玩遊戲吧!」一個光着頭的小男孩拉着我的衣服,「不要碰姐姐,姐姐也生病了呢,來,媽媽陪你玩!」他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拉走他,還連聲對我道歉,我說:「沒關係,留下來玩吧!」我把小男孩帶進我的病房,陽光灑進落地窗,溫暖的光線折射在床上,我拿起桌子的零食,遞給小弟弟,他禮貌的接過來。「我不喜歡我的媽媽,要是姐姐是我媽媽,該多好呢!」「怎麼這麼說呢?媽媽對叭叭不好嗎?」「不好呢,點也不好,她想殺掉我。」「不準亂講,姐姐不高興咯!」「就是,她就是想殺掉我,想我死掉,哼,她嫌我有病。」我驚愕,一個小孩子會講出這樣的話來,我從門上的玻璃向外看,外面是小男孩的母親,擦抹著自己眼淚。「姐姐,我想睡覺,可以睡你的床嗎?可真漂亮呢!」「好啊!」他翻身就爬上了床,我替她蓋好被子,他的媽媽推門進來,坐在沙發上,咬着手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怎麼回事呢?他一個小孩兒,怎麼會講那樣的話?」「哎,妹妹呀,叭叭他後天做手術,先天性心臟病呢,他一個孩子怎麼承受得了那麼大的手術,叭叭常常產幻,性格也偏激,他每次化療后痛苦不堪的樣子,戳得我千瘡百孔,他還總夢見我殺他。哎,我可憐的孩子。醫生建議他去精神病醫院,可我怎麼忍心讓一個7歲的孩子被關進四面有鐵棍封住的房間?」「怎麼會這樣呢?」我聆聽着別人的故事,可自己的腦中總是疼,難道我也曾在以前遇過這種事?轉頭想,似乎不可能。晃晃腦,勸慰女婦人。女人一直哭,後來我便開始同情起她來,她這麼年輕,這麼美,竟成了寡婦。她沿街乞討,有時被地痞流氓調戲,有時又被城管轟走,青春就這樣被囚禁於世界的角落,乾渴卻無半點佃法,直到渴死。慌錯。叭叭還在睡,他的媽媽去給他打飯吃,我坐在外面的陽台,摸出剛才在床底發現的手機,白色的翻蓋手機,鍵盤是水晶鍵,這應該是我在電視台瘋狂搶購的手機吧,看着裏面的電話薄,我自認為應該是自己,裏面姐姐的名稱是,姐,小哩子;……到字母J的時候,我心突然抽搐了一下,瑾,小聾子。他?誰呢?裏面只是我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號碼,或許曾經的玩伴,敵人亦或是親人。雖然不記得那些過去,儘管它很純潔,亦或是骯髒,但那都只是曾經,內心深處,我都不願去提,既然上帝決定讓我忘記,或許不那麼純潔和乾淨呢?必有它的安排吧,等我走到那步,回首今日,我才會明白這些,這些。在下意識里,我依舊按下撥號鍵,「喂,是修修?我聽不……」我慌張的掛掉電話,「男生?」我用右手壓住我左邊的心臟,它「撲噗,撲噗」很有節奏,卻快得嚇死人,腦里開始出現一些殘駭,碎片,就像我們平日看的碟片,一直按著快進,從高中,瑾,蘇軒,大群女生咖啡館……「天堂」的鬼。無法控制它前進,「天堂」的鬼,「天堂」的鬼,我把頭使勁向旁邊的扶手撞去,終於……停止了,模糊……櫻花地旁一個女人,跳進旁邊的湖裏。瞳孔放大,我被驚醒,可此時的我卻躺在了床上,睜開朦朧的眼,是叭叭和姐姐哩哩,「叭叭,吃飯了嗎?要聽媽的話呢,後天就手術了呢?」我虛弱的對她講,轉頭看着姐姐,哩哩:「姐,我餓啦」她沒說什麼,只是提着飯盒,然後翻出手機,給哆哆打電話。出了門,吩咐哆哆帶什麼什麼來醫院。「姐姐,姐姐,你說錯啦,是明天手術哦,你得來陪我」,他歪著小腦袋,天真無邪地等着我的答案。「呀,姐姐睡這麼久啦,好個姐姐一直陪我嗎?好,姐姐陪我做完手術,快,去玩吧!」「好的呀!」然後他抱起他的小皮球出門了,若有所思的樣子。等姐姐出去給我買飯的時間,我下床來到陽台,四處尋找手術,在陽台外的小石凳下,昨天我昏倒的地方撿到了它,我又回到床上,赤着腳,很涼。我翻開手機,就有11條信息和20通電話,是一個人的名字,瑾,小聾子。

1、「修修,是你嗎?」

2、「這麼久沒聯繫了呀,你還好嗎?」

3、「你不打算回我信息嗎?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等。」

4、「是你有新男朋友了嗎?」

5、「你出事了?」

6、「修修,我發現自己愛上你了。」

7、「修修,我只相信你沒收到或看到短訊,可以不回我,但你不能有事!」

8、「修修,月考了,不回來嗎?」

9、「你一個月沒回家了,我想你。」

10、「我會一直發短訊,即使你看不見或不想看。」

11、「沒關係……」

「啪」手機被林哩哩搶了過去,折成了兩半,最後一條,我沒見着,「林修修,你不能用回憶曾經的事,專心給我養病,頭疼就吃這瓶葯,你不能不吃。你要是在滿足你那些無聊的好奇心,我跟你沒完。」她用大噪門吼我,我看見她的這樣子,以至我的害怕,隔壁房間的大叔和阿姨們甚至假裝大聲咳嗽,喧告她們的不滿。「我得去公司,有很多事等我做,你最好給我乖,哆哆,你必須24學齡前時在她身邊,讓她靜養,小心我辭掉你。該死!」出門她狂躁的吼了一回,隔壁咳嗽聲,只是更大。或許她從前也這樣常呵斥我。

「我想回學校,它在哪兒?」我問哆哆。

「你想死嗎?我是無所謂,她要是真趕我走,我走便是,那你?能走哪去?」她似乎意識到口誤。

「我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她補充,然後又說道「天知道,她怎麼最近火氣那麼大!」

「可是你懂嗎?一個人長那麼大,可突然有一天上帝沒收了她的全部,她成為了一個傻子,你沒體驗過,你不懂。」我淚汪汪的對她講,她告訴了我的學校地址,並開車送我去。她是冒着失職的情況,替我做了那麼多。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給了叭叭媽媽一張信用卡,裏面有五千塊,不多,但至少可以解決吃、穿、住,信用卡是哆哆給我的,她告訴我信用卡是我的,密碼應該是我生日,裏面還有錢,是以前哩哩給我的生活費,夠買一小幢郊外的小洋別墅。李叭的手術我沒赴約,我食言了,後來聽說,她那天又哭又鬧,不肯進去,直到護士們告訴叭叭。我在給他買糖果,馬上到了,她才肯進手術室,破涕為笑。手裏還緊緊抓住我送他的飛機模型。聽后我感到特內疚,李叭的手術不是很成功,一旦不好好接受治療,複發的機率比現在更高,還存在生命危險,就因這個,我每天給他打電話,並讓他乖乖地接受治療。不幸的是,那天吃蘋果的李叭,咽下沒嚼碎的蘋果,卡住氣管,搶救無效死了,死在手術台上,牢牢抓住一個護士的手,嘴型是「修修」的形狀,如今我總想那個小男孩,的膚質,紫紅的唇,用稚嫩的聲音告訴我:「姐姐,等我長大,我娶你,你不可以嫁!」他很認真,我最後向那個信用卡打了五千塊,可一直沒人取,後來才發現,叭叭的媽媽跳河自盡,撈起她時,手裏死死拽住一張相片,是她家的全家福,黑白照片里,一家三口,笑臉迎春,男人英俊的外表,女人美麗的面龐,孩子可愛的笑臉,當初的一瞬間,現在也定格在了這樣一個瞬間,如今傷城還流傳著,這個女人命不好,克夫又克子,大概是祖墳風水不好罷!

——學校

哆哆的車早就掛着塵土撥長而去,而我邁出的一條腿擱在面前這所學校門口的樓梯之上,當我見到這所學校時並沒有像電視里那些人一樣頭痛起來,我想我之前可能不大討厭這裏。

只有操場上有那些擁有強壯體魄的體育尖子們,正在揮灑汗水,只是那些肌肉過於發達的男的讓我噁心,我覺得我應該等到下課再找找,否則我會迷路。

一個學校竟然能大到如此地步,裝修也更是誇張,但林哩哩那脾氣也不會讓我去讀什麼差學校的,不用腦子想就知道。

「親愛的呢,你哪去啦?嘖嘖嘖,妞,傍大款啦嘛,哪來這麼氣派的車呢?」

我剛下車,在學校門口,就過來一女的,沖我大呼小叫,哆哆一把抓住她,「你給我安靜點好吧?你,她好朋友?她生病了,現在正康復,失憶了。別吵,也別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

「別,姐姐。或許我與她關係很好呢?你叫顏類然?」

她明顯是被嚇倒了,好半天才講話。

「是,你不是失憶嗎?怎麼記得我?」

「是呀」哆哆在旁邊隨聲附和。

「不是啦,我翻手機,見着這個名字。呵,見到你可真高興。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哦,顏美然。」

「不會啦,那個姐怎麼回事?」她滿臉寫着問號,邊上哆哆一副想吃掉她的架勢。

「那你還認識任四瑾嗎?」她不看哆哆,自顧自的說。美然就是美然,永遠神經大條。

「任——四——瑾?我跟這個人有關係嗎?怎麼老提他呢?」

「沒關係!」哆哆終於搶在了美然前,插一句話,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那算了,以後會記得的。那我們先咽咖啡,去那邊。」

「不行,這邊。」哆哆指反方向,「林修修不想記起從前,你給我安份!」哆哆呵斥美然,美然一股勁把我往咖啡館推。

這家咖啡館很熟悉。

我們坳不過美然,畢竟神經大條的公主風才是她的生活。

是不是可以一直那麼美?美!

走進那店口,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領着我的領口,把我抓進去。當時腦子瞬間蒙住了。

這是咖啡店老闆,的確不配這溫馨的地方,外面招牌巨大的「使戀」二字,愣愣的,不過依然破壞不了店裏溫馨的感覺,也不枯燥。裏面是兩個天使緩緩上升,最後顯示屏上的「安靜」,讓人自覺停住講話。

「你來幹嘛啊、」老闆娘滿口亂噴口水,沖茫然的我大吼,知道望見我身後的哆哆,她臉跨了下來,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讓人噁心,乖巧的對我們講了「請進」

「你剛才想幹嘛呢?嗯?」哆哆憤怒的沖老闆娘叫着。

「對,對不起。她不是我們店平日擦桌子的嗎?」老闆娘吱吱唔唔的,還動手做了擦桌子的動作。

「那麼你現在知道她是誰了么?」哆哆把鎪小的臉逼近那張肥大的面孔

「我想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裏面是幾個女人甩牌的聲音和咒罵牌爛的聲音

「嗯,曾明。那個女的吧?林修修?天哪,我是不會相信她還會出現在這裏的」

「天哪,她怎麼回來了?她應該死的!」

````````

「小修,不是不上班了嗎?」側窗探出一顆腦袋,是一位和藹的老人,用古色古香的咖啡機榨出香醇的味道,是他一生的職責。

"呵,是呀,我回來上學啦。老師傅~~"我對他說「只是腦子不行了。」

「哈哈」

```````````

等哆哆帶我回家,我的小出租屋時,裏面出來了一個女人,裹着睡衣,向樓上跑去,我沒看清她的樣子,只知道她背影即使裹着睡衣,但依舊可以陳出她身體的曲美。

哆哆試圖替我喚會記憶,帶我站在出租屋外,一點兒反應也沒,就替我打開鐵門。

之後,出現的是驚愕的畫面,令我和哆哆嘴立馬成為「O」字形。

「他是誰?」我趕緊藏在哆哆身後,然而那個他,其實就是任四瑾,不過此時的他,桌上有着一盒醒目的大字,「」。桌子四周是一片狼藉,空紅酒瓶,煙頭,碎掉的杯子,白色的床單中間映着一塊紅。

「他呀,他是和你同租房子的人,大概見你很久沒來,才這麼開放的吧!

「我們快走,你在門口等我!」我終於放下我的嘴,我出門去。走時,看見他羞紅的臉,和想要叫住我的嘴形,和絕望的神情里眼淚快溢出來,聯想到剛才裹睡衣逃跑的女人,我就已經斷定,我與他,是與曾經的,只是我再也記不起來,與他對立大概一秒,哆哆從包里掏出筆和紙,唰唰幾個大字,然後砸到男生,硪不,男人的臉上,領着我出了門,出門前分明看見男人臉上的表情市詫異。

出了那幢樓,我好奇的問「那個男人曾經與我同租一間屋?真的?那我的過去一定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姓。真是那樣,那過去不提也罷,是吧!」「是呀,不去想了,忘了吧,沒意思了呢!」「恩,好吧,對了,你給他寫的是什麼?」「我啊,寫的是……額……告訴他把電、水費交了,我們不租用好房子了。臟」「哦,這樣!」

我還是搬回來這裏,只是地上的空紅酒瓶不見了,安靜的小屋,溫馨的陽光灑進屋內。沒有那天的一切,什麼都是乾淨的,我拖着提包箱進門來,可以聽見屋內有東西在響,我悄悄走進裏屋,是那個男生,我又講錯了是男人。他沒察覺有人進屋,我看着他在屋裏收著東西,在包箱最上層,他把我們的照片放在床頭的相框收進箱裏。見他馬上要拉上拉鏈,我趕緊走上去。「留下它吧,別帶走了。」他應該沒聽見,只是他發現了我的存在。他用一種輕柔的聲音,告訴我:「我是聾子,聽不見。」我沒說話,原來他的世界那麼安靜,比起我,被強制剝奪掉的記憶,那是幸運?還是叫做更不幸?我走上前去,從他包里拿出那個相框,用手機打在想跟他講的話,「留下吧!」「好」

留下吧,好!

留下吧,好!

他走了,我送他出去後分明看見他眼裏的淚光,閃爍。

我坐在沙發上,撫摸那張相片,裏面的男生傻傻的笑,在陽光下撲上一層金子,他背着一個女生,女生的臉上寫着幸福,光着腳丫,衝天空吶喊,不知道曾經的我與他是什麼關係。只知道,可以把相片上的人兒,叫做「我們」,我和他究竟有怎樣的關係呢,如果是青春的疼痛,那我該不該憶起,就像現在,心裏一絲絲陰影,似乎愛上你。

我住在3樓,一個人住着。我似乎發現一個秘密,這個屋子,沒有第二個地方可以放下第2張床,也就是說,我和他,是同居,心裏從此生了一個疙瘩。

「美然,我餓。」

「我的公主呀,你忍忍吧!」

美然又在跟男朋友打電話了,聽着她小鳥依人的聲音,應該是幸福吧。我聽見樓上的門「嘭」的一聲,把我的暇想拉回現實,然後又是一聲吭罵聲,是一個男生的聲音,很柔。一點也不配那樣一段不堪入目的髒話。我拿着生活垃圾開門后,仍在電梯旁的拉圾池,剛好碰見樓上那個男生。他走樓梯,樓上是四樓,見我穿着小睡裙,兩隻腿嫩皙皙的露在外面,他看着我,卻沒有不懷好意的意思,我竟感覺,他有幾分熟悉,我沖他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屋內,美然從屋裏橫衝直撞,出了門,「親愛的呢,我出去哦。晚上不回來呢,我回家。」「哦,那行,你還沒吃飯呢?」沒等我講完,她已穿上靴子,出了門。但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殷笑?」她對着剛才從樓下咆哮完的男生叫着,然後那個男生大大的咧嘴笑。「笑?」我重複著,可是腦里閃過太多太多不熟悉的圖片,腦子一陣昏劂,快倒在地上時,是那個男生抱起我,他把我抱在懷裏,進屋放在床上,模糊中,我吃力的合盧床頭的一瓶葯,然後昏昏沉沉睡去了。我夢見了好多不熟悉的畫面,直到一個男生湊過來吻我,我被驚醒了。醒來,睜眼,那一刻。剛才在夢裏的場景,全忘了。像是一部電影,被刪,不再完整。這卻不算什麼,我睜開眼,一個若大的臉在我唇上移動,輾轉。我很氣憤,一下推開他,我不知那時為何那麼大的力氣。「美然呢?」我無辜的樣子令他笑了起來。「你幹嘛呢!」我下意識看看被褥下的我,在心裏或許是一聲小小的慶幸,衣服完整的呢。「只是見你太可愛,忍不住。美然讓我照顧你。我一下被惹怒了,他弔兒郎當的態度讓我感受到,我被吻了。我了耳光,被拍在他乾淨的臉上,臉頰立馬出現一團紅。「好啦,小妹妹,我走了。我知道你的故事,起來吃點東西吧!不管四瑾做了什麼,他也是你的王子,你的曾經!」說完后,他出了我的小屋,我蹲在床上,摸摸我的唇,對他的背影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然後聽見門被輕輕的拉過來。他走了。我不想吃東西。又繼續睡,卻怎麼都睡不着。我張大眼,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是那麼深的黑。我又聽見她唱歌了。

「噢~當天堂再次來臨,來臨,我又夢見了你,我的梨格里拉!」

每晚我都可以伴隨他的歌聲入睡。今晚卻再也睡不着,睡不着。我起身,還是決定去看看她,那個聲音純凈的女孩,又會有怎樣狹義的身世。

那是一個發生在四樓的故事。

在這個瘋狂的年代,我遇見沉默的你。

擁有執著的神經,就像一個秘。

安分的細胞在此刻也會不安定,

嘲雜的動蕩,模糊了你。

真的不記得曾經那麼美,

就算沒有繁華的愛情,

也能萌發深深的愛意,

求求你,讓我回到過去。

回到那純純的愛意,

那是一個秘。

蔚藍的天,漆黑的地。

烏漆的黑板,白色的牆壁。

跳躍的脈搏,麻木了神經。

美不美?

小k,終究會被麻痹。

「或許,這個世界你沒了愛情,但你要記住,我還愛你。」

地上佈滿荊棘,背後是魔鬼在追,讓我死在這一刻。

"噢~當天堂來臨,我又夢見了你,我的香格里拉」

耳畔又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我還是打算上樓看看。

叮咚~門開,「你好,我是修修,住樓下。」「噢,我是銘」

「你的歌聲,真好聽。」我接過她為我倒得水

「謝謝。」她說完在陽台點燃一根煙,靜靜的,在斷斷續續唱着那首歌,她站在那兒,有種想擁抱的感覺,我壓抑住,煙快燃盡,那微弱的光,慢慢燃燒,為她犧牲,發現,他是憂傷的,那夜,我沒有回家,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我給她講了許多我小時候的事,而她大多數保持沉默,她告訴我她是女人,我告訴她我在傷城念書,我是女孩,她吻了我,在揭開我一口時,我制止了,我說我要念很多書,我要買大大的房子,在黑夜中,我好像看見她在笑,可是我卻是認真的,她又唱起那首歌,我漸漸進入夢鄉,在夢裏聽她唱歌,在夢裏我夢見她吻了我,在枕頭上,很舒適,好像聞到她的發香。

轉頭望牆上的鐘04:44

不吉利的數字,不安分的細胞,不僅跳躍的脈搏,壓迫的心臟。

我再一次從一個現實回到另一個現實。

人,就是這樣。可以莫名其妙的過完一生。

譜出不完整的旋律,卻可以寫出完整的故事。

或許,累了就應該睡。

我想,此刻我可以昏沉的睡一覺。

發生了好多事

「再見!」我跳下摩托車,身後的銘沖我揮手。

其實從昨晚后,我和她就是好朋友了。超好。她叫,杜安銘。然後我被她親昵的稱為妹妹。她打架很厲害,跆拳道黑道九段,有女朋友,叫希希,在商城的酒吧做服務員。而她自己在傷城酒吧做調酒師,有空就去學術館教媽咪送來的小朋友們練拳,掙外快。她告訴我,她很喜歡希希。希希卻一廂情願的喜歡上一個貴族女人。她說的,我當然知道一切。希希鼻炎很厲害,鼻子裏呈一個蝴蝶狀,這是罕見的,骨頭是一個蝴蝶的形狀。銘說:「我要攢錢,給她治病。」當我寫下銘的一切在牆上的時候,用粗體鉛筆畫下銘的漫畫。她告訴我,你以後賣我都懶得你自己說我的背景了吧、其實銘是反感那些在酒吧穿着艷麗,玩著各種樂器,劉海爬過鼻尖的女人,外表類似沉着,骨子裏透著野性與做作的多面體。而銘,她從來只站在自己的一席之地,一平方米的的地兒,在那兒調出更多種味道的酒,讓人們端走後露出喜悅的心情,自己心裏的絲絲笑容,或是仰頭望着被客人欺負的希希。或許銘,想真真切切的告訴我什麼,只是一直未開口,不過沒關係,親愛的,等你想要告訴我的時候吧。

哆哆沒被辭掉工作,只是工作減半,她是不會被辭的,再怎麼說,哩哩不會放走一條對自己忠誠的狗!這個我和哆哆都很明白——

學校、

「林,我肚子疼。大概是『例假』來了。」坐在身後的美然肚子疼得厲害,不知怎麼的反正美然只要那個來了,都像死了一次似的,臉皺着。我們向班長請假,美然這樣每次也只能吃她爸爸配置的中藥才會有好轉,不然就得惡狠狠的疼上三天。美然在廁所,我在外面等她。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好點吧!四周靜悄悄的,同學們都上晚自習,只是有幾個班,放着英語磁帶,訓練聽力,為高考而埋頭苦幹。美然進去很久了,我打算進去看看,心裏感到不安,她或許會出什麼事。

"然,還好嗎?"我推開每一道門,我只見到最裏面抽水馬桶響后,然後一聲悶響,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雙藍色的靴子,我趕緊跑過去,扶起她「好疼啊」她呢喃著,最後終於昏去。我拖她出來,尋求別人的幫忙,周邊卻是死一般靜。

最後抵達樓梯口的時候,再也走不動了,我大口喘著粗氣,我放棄了。直到看見拐角處有兩個人在擁吻,我才發現機會來了,可是他們在擁吻,可是現在我只知道美然昏過去了。我沖那邊大喊「救命」男生放開咬着女生唇的嘴唇,臉向這邊轉來,女生害羞的逃掉了,男生徑直朝這邊過來,近些,再近些。是他,我沒看錯。任四瑾,常常在美然和他們口中的名字。我心裏狠狠一顫,心裏像被人狠狠抽打了一下,但是現在容不得我胡思亂想,猜測過去。我們就在黑夜的包圍下足足對視三秒鐘,他看見我膝下的美然,橫抱着美然便往學校醫務室跑去,我在他們身後小跑着,那時候我認為自己特像他們的第三者,很傻。等我們穿梭出碩大的校園,終於找到了醫務室,卻發現大門緊閉着,他也轉頭來看我。「她醒了,還用送醫院么?"「不不用了。」我那時怎麼會結巴,自己不清楚,「送回家吧」我給老師請假,你送她去。

我望着他們的背影,任四瑾扶著美然離開。

我縮在花園邊上,狠狠的哭。那個離開倉惶逃離的女孩,林藍朵。她嬌小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如此高大。

(2)

"媽的,你給我滾哪!跟蹤我?去死!」

我和銘里學校好遠就聽見有3個女人的吵鬧聲、和聞聲而來的學校保安。

「別打了啦、放開!」這是哆哆,尖銳的嗓音很獨特。

「媽的!你給我滾哪!跟蹤我?去死!」這是哩哩,纏綿的聲音

「對```對不起」```

「任希?!」這是銘的,成熟的標緻。銘一下跳下摩托車,牽住我,從馬路穿過去。背後是城管的口哨聲。過完馬路,映入我們眼帘的是哩哩抓住一個女人的頭髮,使勁往身邊的保時捷上撞去,後邊是哆哆勸架的背影。周圍是一群學生,老師,保安,人疊著人,重重疊疊的身影。「快過去」銘拉住我的手,冒着汗。「別,會吃虧。」我死死拉住銘的衣服。

「管不了那麼多,放開」銘義無反顧的走過去,看着三個時髦的女人,做着不文明的事,然後就是穿着虎克牛仔的銘,衝去。抓住哩哩的手,哩哩的手被她輕易鬆開。希希跪在地上,抽咽。哩哩惡毒的雙眼死死盯着銘,鮮紅的雙眼注視着眼前安靜的老虎。

「不要折磨她,她也是人。」冰冷的話語打在哩哩心上,「你要幹什麼?」血紅的眼睛,怒火充斥着哩哩的神經,等待爆發那刻。可是不管怎樣,銘是跆拳道黑段九段傷害哩哩,或許只是一提腳的功夫。

「別,銘」我衝過去了。

哩哩看見我站在銘前,失望與無奈在臉上寫滿。一把拉住我,

「你不要離開我,也不能離開我」

「好。」我乖巧的回答「我不離開你,你別傷害我朋友」

「什麼?你說她是你朋友?這個狗東西嗎?你到底交的什麼朋友?」她轉頭「任希,你告訴我,什麼是朋友?哈,不要臉的女人也陪做我妹妹的朋友我警告過你,你不能出現在我的世界」任希半跪着,向哩哩磕頭,頭在瀝青路上磕出了血跡,她像發瘋般對着眼前這個女人,罵過,羞辱過的女人道歉,一直講,一直講,一句句對不起,像貓爪,一道道印在銘的心上,銘緊緊握著拳頭,砸在了旁邊的電線桿上,立馬,她的手變得通紅,「你給我起來,我帶你走。」任希像是沒聽見,我過去扶她,她的手擰緊我的胳膊,身體不住的顫抖,我從未發覺她的力氣這麼大,直到我喊出「疼」,哩哩用發亮的鞋子踢向她,踢准她的腹部,一下子,踢出好遠,任希捂住腹部,銘走過來,很爽快的一耳光,砸在哩哩臉上,天知道,那一耳光,積聚了銘多少的恨,在哩哩沒反應過來時,銘背起任希走了很久了,哩哩從未想過,有天也會有人給她一耳光。當然,這記耳光,也使她想了很多。漸漸的人都散去,第二天銘進了警察局,單貧哩哩的脾氣,她一定會弄死銘,顯然,哩哩的實力是看得見的。過了幾天,我從警察局帶出了銘,銘依舊那樣灑脫,爽快的對我道謝,只是臉上多出了幾道被毆打過的傷痕。直爽的問我,林哩哩那三八到底要把她怎樣?

「你別這麼說,她至少也是我姐姐」我低着頭,踢着腳下的碎石子。她似乎沒有聽到,繼續講。

她會不會把任希怎樣、她不能動她。

然後她仰頭長呼一口氣,卻沒有發現我的臉鐵青著,「我可保不了她」我走了,就像她前幾天在學校門口扔下我一樣,救下任希,讓我獨自面對我哩哩、我也如此決絕,義無反顧,留下她一個人在警察局門口看着我離開,因為我不想轉過去,儘管我心疼著這個傻瓜,就算她見不到我此時背對她的淚水一樣。

她在後邊追「你怎麼了、」她拉住我,「哭了?」她是在質疑嗎?她把我攬進她的懷抱中,撫摸我的腦袋「傻瓜~~」

我不知道此時的我是幸福着,還是疼痛著。或許我應該理性的推開她,背道而赤,這樣就可以與她越來越遠,嘗不到絲絲苦意,既然不能永遠相擁,那為什麼還要在這兒久久佇立。但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們不都還擁有那些些死死感性么?呵呵,原來我自己也是感性,也是女生。

(3)

「不是聽不見嗎、怎麼那晚向你呼叫```」

「時好時壞」

這是食堂的一段對話。沒了位置,那先把飯盒擱在一邊,待會再吃吧。食堂人已經爆滿了,只好把餐盤放在一邊,等同學們吃完再坐過去。「坐這吧,沒人」我後邊一個男生叫住了我。「嗯」我坐下才發現是他,任四瑾。我心臟「撲哧,撲哧」越來越快了,手不自覺搓著小幅裙擺。吃飯也心不在焉。「走吧,我們談談」他終於抬起頭,牽起我的手,走出食堂。這個場景,讓我聯想到了紳士的王子牽着美麗的公主逃離婚禮。底下的人「切切嚓嚓」的碎語。最明顯的,還是她,林藍朵。

任四瑾仰在長椅上,手中的可樂「咕嚕咕嚕」喝掉了大半。我在他身旁乖巧的坐着,手裏端著溫熱的咖啡,校園露天咖啡廳給人的感覺是慵懶。而任四瑾所散發的感覺像個小混混了。其實並沒差別啦!

「那個,顏美然,沒事了吧?」顯然沒有話題,在找話呢。

「嗯,是」

「不是聽不見嗎、怎麼那晚我向你呼叫```」

「時好時壞,你現在是很討厭我嗎?」

「不,沒有」

「假裝失憶,是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什麼?」

「好了,林修修,我愛你。」

「你給我走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像一個洋娃娃,謊言頃刻戳穿,臉上的從容卻如假包換,不能改變。坦蕩的裸露在露天。我放下手中的熱咖啡,徑直走掉了。即使現在的自己腦袋昏昏的,心撲哧撲哧跳得老高。

「林修修,你會被我抓住把柄的」

「沒必要。」

```````````

(4)

即使不知道該怎樣走下去,卻還是得走。對於這個,我就那麼執著,這個勁也不會消失,這個,我深信不疑,就算不知道下秒怎麼過,可那又怎樣呢?對於未知的世界,我們只配做最好奇的觀眾。

天,已經不冷了。「牆頭草」也從南方飛回來了。終於不用在見到學校新來的同學們在漂亮的校服里加幾大件黑絨毛衣的妹兒了,天知道,那臃腫的身材再配上那麼厚幾層,足以放在北極和熊一起冬眠了。

天,已經不冷了。美然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她轉班了,和男朋友一起恩愛了。後面轉來了一個特少女情懷的男生,小手指甲已經有三厘米長了,平日做的動作,那叫一個嫵媚。上課,就算班導的課上,他也能情不自禁哼唱兩曲。還是80年代經典歌曲,引得周邊同學笑聲不斷,當然,他的笑不敢恭維。他這人兒特好相處,很快便和他打成一片。他也就是我心中的美然二號。

(5)

「我想我只是需要一種生活方式」

「你的生活只能有我,只能有林哩哩」

「一定要限制我的自由?禁錮別人,是你的自由?」

「你不能那樣對我講話」

「對不起!」

「我開會了,想清楚吧」

合上手機,我開始埋頭做老師佈置的作業,心裏總是漂浮不定,只能用埋頭來掩飾我心裏的害怕,我出了教室,到小花園裏走走,「離開哩哩,我到底是什麼?還可以擁有這樣的物質生活?我不那麼聽哩哩的話,原因也顯得不那麼重要,反正是曾經。用美然的話『你自己也可以活,跪着走下去也行,只是需要一種生活方式,比起曾經,我喜歡現在的你。』」美然永遠那麼好,可以在我脆弱與無助的時候幫助我,而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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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瓣割傷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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