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外傳——慈烏稚子

陰陽師外傳——慈烏稚子

ps這次的ps被我放在了文章之前,一是為了道歉將近失蹤了一月的更新,因為畢業實在是諸事纏身,二是為了給這次的短篇做一個簡單的介紹。這次的短篇是腰包我為紀念自己逝去的大學生活,以及那玩了將近一年的陰陽師手游所創作的一部短篇,可以說與正文基本上沒有什麼關係,當然當做娛樂的話讀一讀應該還是比較有趣(大概),當然,估計是要剃掉大學感慨的部分了,不過就算剃掉也有相當的字數,所以腰包在這裡求建議求評論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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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液倒入口中,感受著苦澀的啤酒不斷的在口中化開,張承裂了裂嘴,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張承,作為一個已經領取了大學畢業證,即將走出校門的「原大學生」,此刻正和寢室里的室友們聚在一起,吃著桌上的花生,啃著桌下口袋裡的雞爪子,痛飲著門口早已備好的兩大箱啤酒。

談天說地,瞎侃胡謅,幾個人說著以往的趣事,數落著班級里有些人做出來的缺德事,甚至還談過了自己曾經遇到過的有關於鬼神的奇聞異事,不過相較於即將到來的離別,在整個聚會的過程中,大家就如同平常的聚會一樣,並沒有人露出絲毫不快的表情,就好像從明天開始,大家並不會相繼離開學校,去追尋屬於自己的未來一樣。

不過也可能,是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罷了。

張承本來並不是一個好酒的人,先不說酒量高低,他真的是不愛這東西,因為說實在的,他覺得這玩意苦了吧唧的,根本就不好喝,所以在平日的聚會裡,充其量也就兩瓶的量,但今天,即便是此刻與平時聚餐聊的並沒有太多的差別,他卻破天荒的喝出了平時兩倍的水準。

而除了在酒至半酣時,大概是因為不舒服躺在上鋪,隨後製造出了高空嘔吐噴泉的小黑人,還有在熄燈大概兩小時后,一反常態開始在整個樓層不斷串寢室發瘋的小胖子外,張承和另外兩名室友在最後的最後,也大概是終於挺到了自己的極限。

沒有什麼默契的,表達心中不舍之類無間的眼神交流,也沒有什麼臨睡前哥幾個自發的室友密話,就好像是小說中那些約定俗成,最後一頓酒大家都會抱頭哭一哭的場景都是鬼扯一樣。。。

幾人清理了小黑人的噴泉遺留,任由著瘋胖子智障的到處亂竄,三人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只是各自鋪好了被褥,相互打了聲招呼后便陸續爬上了自己的床。

入夏的氣溫有些炎熱,張承仰躺在自己的鋪上,有些煩躁的拂去頭頂不斷出現的汗珠。

雖說今天對張承來說,他確實喝了不少,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卻並沒有絲毫酒醉的感覺,也完全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他摁亮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按理來說,確實是不早了。

不過睡不著就是睡不著,這種事,努力也是沒用的,張承翻了個身,凝視著牆面壁紙上篆刻的花紋,腦海的思緒開始不斷的翻騰。

大學四年,時光荏苒,四年的時光在現在的張承看來就像是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煙霧,恍恍惚惚看的並不真切,不過,這並不妨礙那些嵌於這煙霧中,無數閃爍著光芒的寶石散發出自己獨特的寶光,也不妨礙他將這些寶石挨個挑出來,放進他自己腦海中的木盒子里。

室友們說他幼稚,說他缺少經歷,無法在現在懂得那些他還沒有接觸過的,或大或小的所謂勾心鬥角,張承沒有反駁,雖說他的確是想翻上幾個跟斗來,不過事實就擺在那裡,他確實沒見過,想反駁,卻也無從說起。。。但他又不能確定,室友們說的就一定是對的,畢竟大家也都只是二十齣頭的「原大學生」,要學的東西,會改變的地方,大概還有很多。

所以他能做到的,也只是笑笑,在室友的話中,撿能聽的聽,努力為自己今後心中可能出現的新鮮傷口,多攢上些口水。

而至於那些放置在張承小木盒中的寶石,即使如鳥兒所說,真的有那麼幾個,是有人用油漆塗出來的,那麼在張承將這顆寶石丟棄之前,請那個塗油漆的人,在他面前,先砍他一刀吧。

他確實幼稚,就像是活在夢裡。

夏日的炎熱有些粗暴的將張承的思緒打斷,他將身上蓋著的毯子踢到了一邊,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將剛剛看到的小電扇搬到他床上來,不過他緊接著又想起來,現在好像已經停電了。。。就算把那玩意拿上來,大概也用不了。。。

嗯。。。是肯定用不了。

依舊睡意全無,張承翻了翻身子,不由得開始幻想未來的工作,可能遇到的人或事,亦或是今後的家庭,朋友,不過現在的他並沒有任何把握,也害怕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對關愛自己的人們造成的一系列無法預知的傷害,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造就了他此刻的不安。

張承的家境雖算不得十分殷實,但父母作為兩位本分的中產階級的戰士,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家在城市,起點有可能真的會如幾個室友所說,比寢室中幾位出身農村的室友高些,但這又未嘗不是他不安的一個源頭呢。。。

「我到底。。。能不能勝任之後的工作。。。今後。。。又會擁有怎樣的生活,兄弟幾個,又能不能常聚在一起,是否會變得陌生。。。」張承的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有些無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腦海中開始不斷的蹦出種類繁多,卻又十分零碎的各類想法,以至於在如今身旁的舍友們基本上沾枕頭就著的情況下,他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叮鈴。。」

就在張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黑暗中,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張承皺了皺眉頭,卻又有些期待的點開了手機,畢竟手機會響,就證明有人在私信給他,而在這種腦子裡充滿了「漿糊」時刻,這聲叮鈴無異於給他的腦子降了降溫。

「我走了,再見了。」

開篇就是這六個大字,張承一驚,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發信人的昵稱,不會錯的,正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他開黑玩遊戲的老高。

老高雖然和張承不同寢,但作為經常打遊戲的老隊友,他的為人,張承還是認可的。

他居然走了?雖說早就聽他說過他離開的日子,但。。。。張承斟酌著語句,剛想打上些什麼的時候,聊天框下卻又突然多出了兩行話。

「換電腦,繼續嗨,遊戲嗨,生活嗨,一直嗨!!」

「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把屁股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局。」

再加一個豎著大拇指的兔斯基表情。

張承看著這幾句話,突然笑了起來,也不想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在刪掉了剛剛打上的文字的同時,也將對方發來的表情重新發回給了對方,並回上了「一路順風」的祝福。

將手機放回了枕邊,同時插上了充電器預備著明早給手機充電,張承重新躺回了床上,只不過,這次和他剛剛睡覺時不同,他好像沒有最開始的時候感覺那麼熱了。

是啊,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庸人自擾,自尋煩惱,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那就翻車唄。

張承閉上了雙眼,找了一個自認為最舒服的姿勢躺下,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那四年間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小黑人,楊七郎,老啦,小胖子,哦對了,還有那位不得不為了慶祝他家老人八十大壽,而先撤一步的二狗同志,再加大哥,瘋達,老狗,老高。。。。

說句中二的話。。。。莫忘初心,守望於江湖

zzz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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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於江湖?自己還真是,說了不像自己應該說的話呢。。。張承微微打了個哈欠,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睜開雙眼,雖然昨晚睡得的確有些晚,但此刻的張承卻並不覺得自己有絲毫疲憊的感覺,甚至還出乎意料的覺得自己精神頭不錯。

回想起自己昨夜臨睡前翻來覆去,滿腦子想的亂七八糟的事,張承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守望於江湖。。。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以後不能見面,就算距離較遠,努力一下的話,聚一聚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

張承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鳥叫,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些有點惱人的小傢伙是不是都在笑話自己的中二發言一樣。。。

等等。。鳥叫?張承突然記起,自己可不記得寢室里誰養了鳥啊?

他本能的翻了個身,想睜眼看看到底是誰在他們寢室里搞惡作劇,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種突如其來失重感在他翻身的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而同時呈現在張承剛剛睜開眸子前的。。。

則是綠色。

漫山遍野的綠色。

「我居然跑到了樹林里。。。還讓人偷著掛到了樹上?」已經沒有時間再讓張承思考自己如今到底身在何處,雖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待的樹枝到底有多高,但無論怎樣,從這種程度的高處跌下,自己就算是不死,也非得斷上不少骨頭不可。

張承可不想摔斷骨頭,所以在跌落的過程中,他開始本能的揮舞手臂,試圖在沿途抓到什麼可以抓握的東西。

他這一通亂揮雖然是什麼都沒抓著,但卻有一種十分奇異的感覺,順著他的手臂,傳遞到了他的腦海。

這是。。。風。。。

張承一愣,有些震驚的感受著這隨著他剛剛雙手動作,而托住在他雙臂的清風。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甚至是與生俱來的信賴,就在這股風托住他身體的那一瞬間,張承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何而來的自信,只是能夠確定,自己絕不會因區區高空墜落,而受到絲毫的傷害。

他甚至還隱約覺得,只要自己願意,就算是翱翔於天空,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到底。。。是怎麼了。。。」

雙腳輕巧的點在樹下那布滿著落葉的土地上,張承輕吐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抬頭,看了看頭頂之上,自己墜落的地方。

果然,如果還是個正常人的話,從那種高度掉下來,是根本不可能毫髮無傷的。。。也就是說,是有什麼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或者說,發生在了全世界人的身上。

莫名其妙的轉移,漫山遍野的綠茵,再加上剛剛托住他身體的風與那出現在他腦海中玄而又玄的「預感」,張承已經無法再用區區惡作劇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去接受現實了。

而張承在不解之下,首先做的,自然是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入眼,是一雙黑底,並用紅繩縛住的木屐,而再往上,則是一雙被漆黑絲襪所包裹的修長雙腿。

「女裝???」張承的大腦一瞬間有些沒有調過個來,自己什麼時候居然變成了女裝大佬了?誰給他換上的,而且還是這種十分不常見的日系裝扮,正常人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關鍵是還那麼合適。。。張承甚至可以說,自己雙腿上的這對黑絲,絕對算得上是誘惑了。。。

他恍然間有些明白,這。。。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腿。

視線再往上,則是掛在腰間的兩柄刀,長的是太刀,短的是肋差,而除了這兩把之外,他還有一把是背在背上的,那是一柄幾乎有他一人高的長刀,只是張承對日系刀具沒有什麼研究,並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什麼專用的名稱,暫且只是覺得它很長很利而已。

他並沒有蓄長發,頭戴黑底金邊並墜以紅帶的野武士帽,身披白色為底,藏青色為輔,略有些破舊的簡易長袍,腰部和肩部各有日式的鎧甲護身,由紅色的腰帶與肩帶系著,不過也不知是設計如此,還是長袍破損的部位有些尷尬,張承的袍子並沒有遮住他腹部的位置,不過他倒是也不覺得冷。

有些茫然的打量著自己這一身怪異的裝束,張承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腦子簡直亂成了一麻團。

轉移,墜落,刀劍,女裝大佬。。。這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而且,自己這雙手的感覺。。。好像也有些不太對頭,張承皺了皺眉頭,疑惑的抬起了雙手。

哦,他媽的。。。

入眼之下,滿滿的皆是如同黑夜一般漆黑的翎羽,羽似刀,修長中透著銳利,宛若一柄柄劃破蒼穹的漆黑利刃。

行了,張承徹底是明白了,自己不知道為何,居然在一覺醒來后,化身為了陰陽師遊戲中的非酋必備角色,那堪比ssr式神的sr——姑獲鳥,而且還是穿戴著慈烏稚子皮膚的姑獲鳥。

難怪怎麼看怎麼眼熟,在那個以RB平安時代為背景的神怪遊戲中,姑獲鳥可是一直陪伴著他到達六十級(頂級)的角色,長此相伴,他怎麼可能會輕易遺忘!

在七百抽沒有ssr的絕望下,只有她,陪伴著那名為萬象的月見黑大陰陽師,一路披荊斬棘,上戳十層八岐大蛇,下斬對手無數ssr!

雖然萬象的第一隻姑獲鳥也是攢碎片攢出來的。。。但他不在乎!他的鳥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這已足夠!

以至於在萬象攢(注意,是攢)出了妖刀姬,大天狗后,他都沒有將姑獲鳥身上的最強御魂換給這些後來的,能夠使用同種御魂的ssr式神,他的姑獲鳥,依舊是萬象所有式神中,最強的一個。

不過現在,以萬象作為網名的張承,怎麼就變成了自己那最強的式神呢?雖然是否真的變成了自己那天下無雙的姑姑還是兩說。。。

張承緊皺著眉頭,將自己那化為了雙翅的雙臂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在那兩團柔軟上緩緩的揉著,以用來平靜自己那早已天翻地覆的內心活動。

他變成了姑獲鳥,化為了妖怪,先不說生命形態到底產生了怎樣的變化,其實說實話,如今張承壓根沒那麼迫切的想如何找回原本的身體,恢復自己的身份,他現在最希望知道的,其實是自己如今身在何方,同時也開始祈禱自己不要亂跑到其他的時代。

父母,親人,朋友,雖然如今張承已然化為了妖怪,但她依舊放不下,她希望自己,仍然能夠再次見到他們。

而且自己剛剛大學畢業,雖然前路仍未可知,但那對未來的期待,也是實打實的,而現在,一切又都變得不再相同。

而至於自己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是不是有人暗中操控云云,張承也懶得去分析那些有的沒的,她分析來了又有什麼用呢,無非就是給其他人看看,而且看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像個智障。

「現在的話。。。至少要先找個人,或者妖來問問情況,別人問起名字的話,暫且就稱自己為姑姑吧。」

不過在出發之前,姑姑還是想先試試自己腰間的那把太刀,而作為人類穿越成妖怪的她,還能否使用出那原本屬於姑獲鳥的無雙劍術。

右臂上的翎羽出乎意料的靈活,姑姑有些驚訝的用自己嶄新的「手臂」握住腰間的太刀,然而還沒等她將太刀從腰間拔出,幾道有些稚嫩,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由遠及近的,從一旁的樹林中傳了出來。

「母親大人!!!您沒事吧!!!」

看著那幾步衝到自己面前,喘著粗氣,口吐人言的小兔子,小狐狸,小狸貓,外加一隻小狗,姑姑那剛理清思路的大腦再次宕機了。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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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大人,您怎麼突然從樹上掉下去了。」背著酒葫蘆的幼年狸貓——九葉,跟著姑姑的步子行走在她的右側。

「沒怎麼,大概是剛醒的時候有些睡昏了頭。」姑姑搖了搖腦袋,面對這這四個還徘徊在幼年階段的明顯是原版姑獲鳥收養來的四個小傢伙,顯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原來可是連最好養的烏龜,鯽魚都養死過,自然談不上什麼飼育經驗,不過相對於如何照顧他們,姑姑倒是先從這四個小傢伙口中,搞清了自己現階段最需要的情報。

而據幾個小傢伙所說,如今的他們正處於中部境內,天狗們的領地中,至於時代方面,姑姑並沒有得到什麼好消息,因為此時並不是什麼現代或是近代,恰巧為手游陰陽師用以作為背景的所謂「平安」。

對於這種答案,姑姑也只能選擇接受,不過,她回家的希望卻並沒有因此而徹底熄滅,雖然現在她還沒有任何頭緒,但想來在這個咒法縱橫,鬼神亂舞的「平安京」,擁有一個能夠顛倒時空,將自己送到未來的術式,大概。。。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再不濟,她就算是等,也應該能等到近代吧?只要自己足夠長壽。

「那現在母親大人您還難受嗎?」跟在姑姑身後背著一個包裹的幼犬——犬助與背著炊具的幼兔——月,見姑姑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自然開始擔心起他母親大人的身體狀態。

「沒事了。。」姑姑輕輕搖了搖頭,她原本就不是因為不舒服才掉下樹,現在身子自然不會有什麼不適,不過轉念一想,她突然回過了頭,看著身後的四個小傢伙。

「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事,但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們能叫我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跟在姑姑身後的三個小傢伙一愣,有些不解的開始用眼神相互交換意見,而作為姑姑的乖孩子,他們也沒有多久猶豫,齊聲道。

「好的,母親大人。」

「不是說了是父親大人嗎。。。」姑姑微微有些不悅的擺出了一副微怒的表情。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幾個小傢伙經常見到姑姑這樣,還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根本就不害怕。

「沒問題,母親大人!」

「說了是父親。。。」

「一定的,母親大人!」

「好吧,隨便你們了。」揮了揮翅膀,姑姑有些無奈的轉過了身,面對這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她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像那些狼爸狼媽一樣去逼迫自家的孩子。

嘛,有時間的話當然還是要讓這些小傢伙重新改口,來挽回自己僅剩的一點男性尊嚴。

而相較於它的三個兄弟姐妹,盤在姑姑脖子上的幼狐——小玉則顯得有些沒心沒肺,只是覺得耳邊有些吵,不自覺的縮緊了身子,有些幸福的露出了一絲誰也沒察覺到的微笑。

「好暖和。。」

而姑姑僅僅是覺得脖子上有些癢,並沒有在意。

姑姑是真的有些無奈了,她確實升起過丟下這些難纏的小傢伙,自己去尋找能夠穿越時空的術法的念頭,不過在她看著這一眾萌物簡直像是自帶閃光特效的無辜面孔時,這些有點陰暗的想法立時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也就是在這時,姑姑才突然想起,姑獲鳥的人物設定好像就是一種會奪走不稱職父母的孩子,自己帶回家扶養的妖怪。

。。。這妥妥的蘿莉控正太控啊。

不過如今的她也顧不得辨認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姑獲鳥的設定所影響了,她只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下這些可愛到爆炸的孩子們。

至少要將它們養大成人!

「還真是很有人妻力的發言,總感覺自己好像墮落了。。。」

輕輕踏過林子中一塊有些泥濘的泥地,姑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而就在此時,她那原本還有些散漫的眼神突然一凝,同時將幼獸們護在了身後,右翼也握向了她腰間的刀。

她本能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來了,因為,風向變了。

風逐漸變得凜冽,吹得遠處的樹林嘩嘩作響,突然之間,一道道的黑影猛地竄出了樹林。

「划拉拉。。」

那是一隊頭戴紅色長鼻子面具的鴉天狗,他們揮動著翅膀,手中持著薙刀,將姑姑他們圍困在了中央,與此同時,一匹身披僧侶袍,手持團扇的特殊年輕天狗自鴉天狗隊伍後方的出現。

他好像是所有鴉天狗的領頭人,而且自那身軀中所蕩漾出的妖力。。。也絕對不是普通天狗!

「這是。。。大天狗?」姑姑眼神一變,看著那僧袍與系在腰間的面具,哪還猜不出年輕天狗的身份。

只是她沒想到,在來到了平安世界后,居然這麼快就能碰到一個遊戲中的ssr角色,而且看對方「人物模型」的「升星特徵」,應該是一匹滿星的大天狗。

強敵啊。。。

而且一見對方這氣勢洶洶的架勢,姑姑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的罪人家了,但也是知道此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解決,急忙向幼獸們使了使眼色,讓他們暫且先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而面對著這幾隻逃竄的幼獸,天狗們也沒有多做理會,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始終都集中在姑姑一人身上。

「總算是找到你了,還好你還沒有踏出天狗一族的領地。」為首的大天狗看上去並沒有要和姑姑廢話的意思,他面熱極怒,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趕快將少主交出來!否則,你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少主?什麼少主?」姑姑被眼前的這頭大天狗問得一愣,然而就在此刻,一股並不屬於姑姑的記憶突然浮現於她的腦海,她也突然記起了,那曾經還是正牌姑獲鳥的她,是怎麼正大光明的走進了天狗的妖寨,在門口的守衛呼呼大睡的同時,不費吹灰之力的抱走了置於房間中央,完全沒有人看守的天狗蛋。

最後,她將這枚天狗蛋暫且交給了作為孩子們大哥的犬助來保管,而她自己,則是引走了天狗一族發覺少主被盜后,才匆忙派出的那些追兵。

而作為小偷,將別人孩子抱走的姑獲鳥,在逃跑的過程中,有的卻並不是成功得手的喜悅,反而是滔天的憤怒,而他憤怒的對象,卻是這孩子的一對父母。

這孩子在最脆弱的時候,身為它的父母,怎麼能不時時刻刻陪伴在它的身邊,怎麼能不管不問到這種程度?!

這孩子,怎麼能交給這樣的父母!!!

姑姑咬了咬牙,此刻的她已經這突如其來的記憶搞的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了,搶了別人家孩子,居然還會覺得自己很有理,而且這理比天還大!

而最終,大腦依舊有些混亂的她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那孩子非得由自己來扶養不可。

「我是不會交出來的。。。這孩子,我無法交給那樣的父母!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什麼。」大天狗一愣,像是不相信區區一隻姑獲鳥,居然敢如此與他說話一樣,他呆愣了片刻,隨即,怒炎滔天。

那是數之不盡的暴虐烈風,與無數摻雜於其中的鋒利羽刃,兩者相輔相成,合為了眼前這大天狗的奧義——羽刃風暴。

「不識抬舉的雜碎,那你就在在這風暴中,灰飛煙滅吧!!」

姑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右手放在了太刀之上。

隨即,拔刀!

那是姑姑原本完全不敢想象的劍術,燦若星河,勢若乾坤,放眼望去,漫天都是璀璨的刀光,而她,此刻也只是順隨著本能揮刀,揮出那被姑獲鳥稱為「天鶴翔斬」的劍術。

「噹噹噹噹當。」

猛烈的風暴被削弱,無數的鐵羽被擊飛,姑姑的刀幾乎是在瞬間便撕破了大天狗的奧義,將鋒利的太刀斬在了他的胸口。

與此同時,姑姑的腹部微微一熱,六個代表著針女套御魂位所擁有的御魂效果被瞬間觸發,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虛影猛地出現在了大天狗的背後,右手狠狠的刺向了大天狗的后心。

「額啊。。。」前後夾擊,大天狗避無可避,手中的團扇早已裂成了數塊,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僧袍。

「這只是。。第一刀。」姑姑的雙目中倒映著自己的太刀,凜冽的刀意幾乎能夠化為實質。

但這第二刀,姑姑卻並沒有揮下去,因為她發現,此刻的大天狗,連帶著他一同帶來的一眾鴉天狗,居然無一例外的在僅僅挨了一刀后,完全沒有重新爬起來的意思。

「額。。。。」姑姑看著如同血葫蘆一般癱倒在地,毫無聲息的大天狗,有些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她有些不理解,那些鴉天狗就算了,可能練度沒上來,被秒還說的過去,但這個大天狗可是滿星的式神,怎麼說也會有35級,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她秒了?而且,對方的攻擊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猛烈。。。

難道。。。

「這傢伙出門沒帶御魂?你一個滿星的大天狗出門不帶御魂,你跟我在這開玩笑呢?!」

不過就在姑姑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愣住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當初刷到的御魂,應該是在御魂玩法中,擊殺了各層的八岐大蛇后才由系統隨機頒發的,而在如今的平安世界,八岐大蛇,好像只有一條。。。還不知道在哪。。。

姑姑突然發覺,自己即使沒帶著什麼系統,但好像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自帶了一個巨大的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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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任務。。失敗了,是屬下無能,沒能攔下那傢伙,沒能救下少主。」漆黑的大殿中,全身浴血的大天狗頭也不抬的單膝跪地,為自己的失職而請罪,也在等待著自家首領的審判。

「起來吧,此事錯不在你,她大概是得到了什麼奇遇,比以往要強大的太多了。」悠悠的聲音傳來,而隨著聲音同時出現的,也是一股十分輕柔的風。

它將大天狗緩緩扶起,同時也化進了他的體內,成為了最精純的妖力用以治癒大天狗那凄慘的傷勢。「嘛,其實也無所謂,不如說,那傢伙應該是越強越好,也虧的是那個姑獲鳥了,你先下去,爭取早點將傷養好,同時傳下話去,讓巡邏的天狗們都回來吧。」

「是,首領。」感受著首領的妖力,大天狗雖然心生感激,但同時卻又對首領之後的話表示不解,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何要放棄少主,不過作為一個屬下,他知道自己無需知道太多,所以在得到了首領的命令后,並沒有在大廳停留太長的時間,隨即起身告辭。

而待大天狗離開了大殿,獨自端坐於王座上的首領則是輕輕點了點自己座椅上那寬大的扶手。

「一夜之間,居然頓悟了嗎?雖然看上去只是新晉的大妖怪,但戰力卻已經如此恐怖,大概是摸到了那條線,還真是後生可畏。」

首領站起了身,背後的雙翼微動,然而他這一動不要緊,隨著他的振翅,整個大殿的頓時被一種淡紫色的霧氣所籠罩,如同打開了百鬼夜行的魍魎之匣,淡淡的哀嚎聲不斷的在首領的周身響起。

「該去通知那些老朋友了,平安京,可能要變天了。」

而至於他丟失的孩子,這位首領可是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他知道,想要害他孩子的人比比皆是,但唯獨不可能是她,應該說,不光是他的孩子,只要是個孩子,那傢伙就都下不了手。

「我家小女,就暫且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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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居然養成了搶孩子的習慣,這是病,得治,擱法制社會我這樣的估計早就槍斃好幾回了,而且犬助,九葉,月和小玉,大概也是自己不知道從哪裡拐來的吧。」姑姑仰躺在地上,欲哭無淚的看著手中的天狗蛋,她此刻也已經意識到了姑獲鳥的本能對她所產生的影響,不過這種事可不能急於一時,姑姑大概能預感的到,這大概會是一個長期的作戰,至於其他四個小傢伙,則開始不知疲倦的安慰起不知為何突然躺在地上眼角含淚的姑姑來。

而顯然,小傢伙們收效甚微。

在打發走了那隊半路殺出的天狗隊伍后,姑姑等人便再也沒有遇到哪怕一隻的鴉天狗,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的離開了天狗們的領地。

「那母親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呢?」跟著姑姑不斷的向前走著,犬助試探性的詢問自己的母親。

「我們現在,要去京都哦。」聽到犬助的疑問,姑姑微微眯了眯眼睛,踮起了腳尖,望向京都的方向。

京都,作為平安世界RB的都城,自然是匯聚了大量人才與機遇寶地,甚至可以說,姑姑所希望得到的法術或者儀式,也很可能存在於那方寸的土地之間。

而在趕往京都呢路上,姑姑也可以一邊適應自己的身體,一邊等待天狗蛋的孵化,而且還能帶小傢伙們見見世面,總比原來一直窩在四國的山窩窩裡強。

「京都?」犬助愣了愣,這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名,他有些害怕,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怎麼了,不太想去嗎?」察覺到了犬助的動作,姑姑將他抱在了胸前,緩慢的撫摸著他背後柔順的毛髮。

「嗯。。不是這樣的。」犬助搖了搖頭,因年幼而尚現水靈的大眼睛中卻罕見的透出了一絲堅毅。「母親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是嘛,那就好。。。」緩緩的舒了口氣,雖然姑姑在心底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京都,但她還是有些害怕會遭到「兒女們」的反對。

「那九葉,月,小玉?你們覺得呢?」

「我們和犬助都是一樣的,只要能在母親大人身邊,去哪裡都願意。」九葉背著酒葫蘆,慢下了步子,面露難色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姑姑,他大概是曾經聽說過京都的傳聞,也知道那裡並不是什麼安逸的地方。

「只是這次要去的是京都,我們怕給母親大人填麻煩。」

「怎麼會。。。」姑姑一驚,她倒是沒想到這幾個孩子居然會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不過這大概也十分正常,畢竟他們可不知道姑姑如今的狀態,她又不能和他們說。

她現在擁有的可是從異界帶來的強力御魂,副屬性攻擊暴擊爆傷加的都是杠杠的,在輕而易舉的戰勝原本視為強敵的大天狗后,不是她自大,她自覺還是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的傷到她的孩子們。

也許還是會有吧,畢竟即便強如她,也很難單挑十層的八岐大蛇。

但那是規格外的。

不過還沒等姑姑想如何安慰這些孩子,原本應該是這些孩子中最懶的小玉卻突然又開了口。

「所以,我們也要爭取早日化成人形,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妖怪,總有一天,能夠保護母親大人。」

小玉的目光依舊懶散,但卻充滿著決心,也不知道是被小玉牽動了心中的哪一根弦,姑姑嘴角一動,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那我是可期待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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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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