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楊戩與寸心終獨見

10楊戩與寸心終獨見

阿飛見敖寸心還是這般的淡定,對敖寸心此人倒是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是覺得敖寸心此人與她身上熱情奔放的粉紅極不搭配。

孫小紅沐浴更衣用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回到了房間內陪伴敖寸心。

阿飛見了孫小紅,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連嘴角都勾掛起了微彎的弧度。這樣的變化沖淡了阿飛身上的冰冷,也沖淡了他手中之劍的殺氣,反而是多了几絲溫情几絲可愛。

敖寸心見阿飛和孫小紅,一位有情,另一位有意,不免生出些成全的心態,倒是讓出了房間。

「你們談談吧,我去外面走走。」敖寸心的體貼,倒是讓孫小紅很是不放心。

「寸心,等等,你可別走太遠。那位楊戩可還在那邊。」孫小紅很是擔心敖寸心這走出房間就碰到那位傷了寸心負了寸心的楊戩。

「我不會去那邊的。何況即使是……」寸心頓了頓才繼續對孫小紅說:「即使是見面又怎麼樣,只要我不願,他不會為難我。」

「那好,假如有什麼你就大喊,我和阿飛馬上就趕過去。」孫小紅又不放心的對敖寸心仔細叮嚀囑咐。

「知道啦。」敖寸心笑著同孫小紅揮了揮手,爽快的將房間讓了出來,給孫小紅和阿飛二人敘舊。

阿飛和孫小紅二人具體聊些什麼,敖寸心並不關心,也沒有那個心思去過問。她心中的煩惱早已把她淹沒,想要逃逃不出,想要避避不開。

敖寸心知道,她此刻躲避著楊戩不過是自欺欺人。三界之內,楊戩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攔得住,楊戩要帶走的人,沒有帶不走的人。而她……大概是屬於一個例外。楊戩再怎麼樣,也拿她沒辦法。

一千八百多年前,剛剛認識楊戩的時候,寸心就被楊戩這種性子氣得幾度想要拋開他,拋開一切回到西海,可每每看到楊戩的一瞬間又覺得不甘心。不甘心楊戩的眼裡心裡沒有她,所以她爭了一千年吵了一千年鬧了一千年,最終落得一個妒婦悍婦的名聲。

敖寸心出了房間也不知該去哪兒,便在客棧的後院里慢悠悠的轉著。這間客棧很大,佔地面積也挺廣,東南西北四廂,各有庭院石亭。

出了房間后,敖寸心也不知這裡是哪裡,她見前方有個石亭便走了進去想要坐會兒,等晚些孫小紅和阿飛談話談得差不多了,她再回去,這樣免得尷尬。

楊戩推了房間的窗戶,就瞧見不遠處的石亭中坐著的粉色身影。

那抹粉色如同一千八百年前一般撞進了他的眼中。

楊戩還記得初次見到寸心是在西海的海岸,她為他搭了一個篷。一縷縷的白色綢布組成的帳幔,將敖寸心的身影朦朦朧朧的倒映進他的眼中。那時候的他渾身是傷,每處的傷口都被仔細的包紮著。他不忍連累她,所以連一句感謝都沒有就掙扎著起身要走。

剛醒來的時候,他滿口叫著娘,所以他聽到敖寸心的聲音第一句話就是:「你娘有我美嗎?」

那時候楊戩就覺得敖寸心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有著他娘的善良,可他不能連累這個善良的美麗女子,他必須要躲她躲得遠遠的,這樣她才不會被他這個天庭重犯牽連。

那時候的敖寸心是張揚的美麗,而現在的敖寸心是憂愁的美麗。這兩種美麗都只為了楊戩一人而綻放盛開。

此時此刻的敖寸心坐在石亭中,她用手梳理著垂在耳鬢直落胸前的髮絲。

楊戩就在窗內靜靜的看著敖寸心,直到哮天犬在他身側問:「主人,主人,三公主在那裡,你要去見她嗎?」

見與不見……

這是楊戩在掙扎的一個問題,也是這個問題扯回了楊戩飛遠到初見寸心時候的記憶。

楊戩淡淡的嘆氣了一口氣,終於決定去石亭中見敖寸心,想著和敖寸心單獨的談一談聊一聊。

不論是幾百年前在西海岸邊訣別時的欲言又止和無限想要將敖寸心留在身邊的心思,還是如今見不得敖寸心有別的男人保護的心思,都註定了楊戩和敖寸心之間的牽扯。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敖寸心抬頭看了看照耀著大地的小金烏,不由得想到一千八百多年前,楊戩手執神斧殺上天庭,一口氣殺了九個金烏的事情。那也是她初見楊戩。楊戩受了極重的內傷外傷。那時她根本不知道那人便是天庭追捕的重犯,可當她知道了楊戩的過往後,依然是那麼不顧一切的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向楊戩。可如今……

「寸心。」

一句呼喚一句低喊,如同千年前那般淡淡的充滿了無奈。

敖寸心甚至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喚她的人是楊戩,可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楊戩,索性連頭也沒回,甚至也沒有答話。

楊戩沒有帶哮天犬出房間,千年前敖寸心就不喜那狗兒整日纏著他,所以楊戩剛才便命哮天犬呆在房間里。

敖寸心本不想理會楊戩,可楊戩卻不死心一般的慢慢的繞到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再一次的扭轉了身體背對楊戩。

楊戩無奈極了,這歲月雖然過了幾百年,可敖寸心這性子在楊戩看來可是一點兒也沒變。

一千年的婚姻中,楊戩除了無奈和避讓外,別無他法。不論敖寸心對他發多大的火,撒多大的脾氣,不管敖寸心摔了多少東西砸了多少回桌椅,楊戩都從未對敖寸心動過怒,更別提兩人間一吵架就分開住的日子,甚至於那些日子裡也只聽得到敖寸心一人的聲音,楊戩除了一聲嘆息之外,留給敖寸心的便是一個背影。

「寸心。」楊戩再次喚了敖寸心。

敖寸心只能起身對著楊戩微微欠身,「小龍見過真君。」

一句有禮的稱呼和欠身,立時拉開了楊戩想要上前親近敖寸心的身軀。楊戩僵硬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敖寸心。他不明白為何敖寸心會喚他真君。在楊戩看來,敖寸心不論是一千多年前,還是現在,都是屬於他的。

當年沒有人理解他的時候,是敖寸心了解他,當所有人都誤會他的時候,只有敖寸心一人肯相信他,甚至為了他而干冒大不韙的頂罪。這一切都說明,敖寸心的心中只有他。而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卻太晚了,晚到在西海岸邊訣別時都不能拉住敖寸心從他掌中抽出的柔嫩手指。

那時的楊戩就在想他一氣之下上天做了司法天神,是不是傷到了敖寸心,可聽到敖寸心讓他把心把愛都給三界蒼生的時候,楊戩又很慶幸,慶幸敖寸心那時那刻的明理,所以他放了手讓敖寸心回了西海。

這一別就是八百多年。

這八百多年楊戩在受苦,而敖寸心同樣在受苦。

好不容敖寸心終於熬到可以自由了,卻被告知她的心魔太重,以至於靈魂近乎於墮魔的狀態,佛祖憐她是上古神龍,不忍她墜入魔道,而讓她歷劫度化劫數好化為真身神龍入歸,所以敖寸心即便現在還深愛著楊戩,也只能避而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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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佛祖下了好大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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