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62第六十二章

奧羅拉被丹齊法師送回房間休息。躺在床上,腰部的疼痛讓她一時不能動彈。這時,她無比想念各種跌打油,止痛噴劑。抱著睡一覺便好了的心態,她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再次睜開眼時,桔紅色的光線透過窗紗,在白色的床單上印出斑駁的形狀。奧羅拉嘗試著扭動了一□體,頓時覺得全身無力,腰間彷彿被針刺一般痛。

門突然被敲響,傳來丹齊法師的聲音。她急切的請求他們進來。

丹齊法師端著一盤白麵包,一杯牛奶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凱洛奇牧師。

「范寧小姐,你的腰還疼嗎?」牧師走到她的床邊問道。

「是的,」她用手輕輕觸碰自己的腰部,「我現在沒法移動身體。」

牧師將手擱在她的腰部。透過衣服,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沒入她的身體。舒適的觸感彷彿浸泡在微燙的熱水中,因疼痛而緊張的肌肉也慢慢放鬆下來。

他轉頭對丹齊法師說道:「可以擦拭煉金藥油,有助於更好的恢復。」

丹齊將晚餐放在床邊的矮柜上,然後拿出一瓶盛著棕黃色液體的水晶瓶:「范寧小姐的侍女們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牧師瞟了一眼奧羅拉:「至少到明天早晨。畢竟是普通人,抵抗不了黑暗能量。」

凱洛奇很快以觀察昏迷者為由向奧羅拉告辭。

奧羅拉頓時明白他們的意思,作為一個未婚的淑女,自然是不可能在年輕男人面前露出背部。她露出微笑表示感謝:「我可以自己擦藥。」

丹齊法師皺了皺眉,凌空一張矮桌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扶著奧羅拉靠在了幾層羽毛枕上,又將晚餐放在床上的矮桌上。

看著奧羅拉將晚餐吃完,又叮囑了她繼續卧床休息,法師才離開房間。

奧羅拉看著丹齊扣上門的背影,心裡有些感動。他真是個好人。

勉強抹上藥油,奧羅拉重新卷進毯子里。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渴醒了。

舒展雙臂,奧羅拉頓時感到腰部好了很多。雖然還隱隱作痛,但比起晚餐時已經好很多,至少她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了。

走到一樓客廳,從長頸瓶里倒了一杯水,她來到露台上,感受著深夜的涼風。

遙遠清冷的夜空,掛著無數的星星;木屋旁的石頭小路,像一條白線蜿蜒向前,直到被黑色的洪流淹沒。

她頓時愣住了。因為那些黑色的洪流是一群人列隊向前走著。他們穿著黑色的袍子,低垂著頭,向她的木屋方向走來。

身體快于思想,奧羅拉已經退回客廳,借著窗帘的遮掩繼續觀察著。

隊伍經過她的木屋繼續向前。她一眼就看見隊伍里的人全是橡樹村的村民,而最後一位盡然是凱洛奇牧師!他為什麼會在這?那些村民醒了?什麼事情必須要這麼晚才能做。

奧羅拉估測了一下,他們大概是靠近河邊的鐵質側門那邊走過來。她莫名地聯想到洗腦之類的儀式。馬上,她就反駁自己,凱洛奇牧師明明是聖光教的牧師。怎麼會和夜幕教一般行事。

當她再次抬頭觀察時,正好撞見凱洛奇牧師遠眺自己的方向,雙眼躍動著暗紅色的火焰。

奧羅拉後退一步,僵在原地。難道被發現了?

「這麼晚,范寧小姐還不休息。」牧師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奧羅拉迅速轉過身體。凱洛奇牧師穿著黑色的長斗篷,兜帽已經拉下,露出蒼白的面容和血色的薄唇。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奧羅拉,露出陰沉的微笑,聲音冰涼地就像冬天的河水。

她忍不住雙手環臂,緊緊摟住自己,彷彿這樣才能扼住內心的恐懼和無措。因為牧師毫無保留地散發著危險的敵意,冰冷刺骨壓迫著自己。

他認為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秘密?

他想殺人滅口?

他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神聖系牧師,反而更接近曾聽說的,墮入黑暗中的暗影系牧師。

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自救!

無數想法如同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里閃現。冷靜,現在只有冷靜才能救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人武力值差距那麼大,他用小指頭都能碾死自己,為什麼不立即殺了自己?除非,她對他還有什麼用。

穩住心態后,她鎮靜地答道:「睡太久了,所以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不知道凱洛奇先生來拜訪是什麼事情。」

凱洛奇牧師突然移動身體,走向旁邊的酒櫃。他抽出一瓶紅葡萄酒,將酒液倒入兩隻水晶杯里。

他托起兩隻杯子向奧羅拉走去:「范寧小姐一直在欣賞鏡湖鎮的夜景?與熱烈的白晝相比,你對靜謐的夜晚看法是什麼?」

接過酒杯,奧羅拉微低著頭,揣摩著他的用意。肯定不僅僅是字面的意思。

按照以往電影小說的經驗,他們似乎對光明和黑暗分的十分清楚,非黑即白。現在這位聖光教的牧師選擇在夜裡做一些不能示意的勾當。她瞬間有了答案。

「范寧小姐。」凱洛奇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不耐地催促道。

她舉起酒杯,然後輕抿一口:「能邀請您去露台上嗎?」

露台上,奧羅拉仰起頭。黑夜展開來,如同最細膩的天鵝絨。無數的星星發散著亮光,描繪出最燦爛的圖案。

「我喜歡這樣的夜晚。唯有在黑夜的襯托下,才能顯出星光的絢爛,失去那片黑又剩下什麼?不過是一片光亮,又何來星光。」她慢慢說道,然後不動聲色觀察著牧師的表情。

「為了星光的絢爛!」凱洛奇牧師向她舉杯。

奧羅拉舉杯回敬牧師,內心依然忐忑。她不相信牧師會因為一句話而放過她。那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突然想到牧師曾請求幫忙招待紅衣主教。難道……他的目的是要進入聖光教的高層。如果這件事情結束后,被滅口什麼的。她的思緒立刻混亂起來。她必須向他表明自己態度。儘力配合他的要求,以及對其他隱秘事情不聞不問。

「凱洛奇先生,那些橡樹村村民真的擺脫了黑暗能量的影響?我覺得您把他們帶去教堂會更好。」快些帶走那些實驗對象,她可以什麼都不知道。

牧師眯著眼看了她好一會,陰沉的聲音響起:「他們我會帶走。不過,范寧小姐答應我的事情?」

「您放心,我會盡全力做好。」奧羅拉立刻保證道。

「合作對象如此善解人意,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他轉動了手中的酒杯,「把你變成傀儡實在太可惜了。」

奧羅拉聽到這話,心底一驚。她硬著頭皮說道:「您是在開玩笑嗎?傀儡能嗅到氣味,品出味道?這恐怕不能做到您的要求。實際上,我對聖光的教義並不是很清楚。自從落水后,我便對這個世界的常識遺忘了不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釀酒。為了它,我能做出任何事情。」

牧師上前一步,只距離奧羅拉一個手臂的距離。他盯著奧羅拉,眸中火焰跳躍的更加旺盛:「范寧小姐聽過黑暗天使長嗎?」

從他身後,騰空而起巨大的黑色羽翼。黑色的光環圍繞著他,與黑夜模糊在一起。牧師伸出手,如鷹爪般握住了奧羅拉的肩膀:「我喜歡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他使出了黑暗精神控制,打算將她晚上看到的記憶抹去。為了不讓自己找到的合作對象淪為毫無應變能力的傀儡,只能這樣做了。

奧羅拉發現自己彷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自己好像隔著毛玻璃,從高空俯視牧師施法。她看著身體正隨著牧師的精神控制著一問一答晚上的情形。然後被催眠,一點點抹去曾經的記憶。最後,她看見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軟倒在地上。

這是靈魂和身體分離了?她繞著身體轉了兩圈,就跟著牧師和自己的身體回到卧室。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身體,她不禁犯了難。怎麼回去?回到身體后,記憶會因為催眠而失去嗎?正思考著,她突然感到從身體處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拖入進去。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奧羅拉睜開眼,雪白的天花板在眼前晃蕩。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並沒有失去記憶。牧師對她的精神控制失效。

她的身體似乎能抵抗黑暗元素。樓頂是一次,昨晚又是一次。她有些慶幸,又有些擔心。再次面對牧師,她必須千萬小心,不露馬腳。

大約是受傷的緣故,凱洛奇牧師和丹齊牧師並沒有逗留很久。他們在確定她的員工醒來后,便帶著橡樹村村民回鏡湖鎮接受調查。

一個多月後,奧羅拉接到了蓋爾德納男爵的嘉獎令。為了表彰她在抵抗邪教夜幕教給予的幫助,現在將橡樹村方圓兩百畝地作為補償賞賜給她。嘉獎令的結尾處,赫然寫著卡爾蓋爾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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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吧!釀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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