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倒霉是怎樣開始又繼續的

第十四章 倒霉是怎樣開始又繼續的

話說尚冶寒與蔣湘雲兩姐妹來在江寧府一戶人家「做買賣」,誤打誤撞正碰上兩伙人院中械鬥。

「雙俠」悄悄在假山後隱住身影,定睛瞧向場中械鬥的二人。兩人皆是老者,其中一個約莫六十左右歲,另一個也與他年齡相仿,兩人皆是面白如玉,頜下長髯,只是看上去年齡稍大的那個皮膚細嫩頗顯富貴,而另一個則滿面滄桑之感,但兩人模樣倒有幾分相似。院中除了兩個老人的大刀相碰之聲,其他人皆是默然注視,所以躲在假山後的「雙俠」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她們心中明了,兩個老傢伙的功夫絕對不在自己二人之下,何況對方人多勢眾,萬一被發現可就要倒大楣了。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假山後的「雙俠」大氣不敢喘,打的激烈的二老卻是斗到酣處,只見雙刀幾次劇烈相碰,終於「富貴」老者抵受不住,大刀脫了手。怪就怪在這把大刀不偏不倚正朝「雙俠」藏身的假山飛來,山後二人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只聽「鐺」、「咔吧」一聲,假山兩半了……

蔣湘雲大眼一瞪,心中喊了一聲「媽呀!把山劈開了!」,而功夫較高的尚冶寒較為鎮定,雖然不知山到底是如何開的,但分開的假山中間露出的三尺來高的柱子她卻看的分明,而柱子上的三寸見方的石盒更令她大感興趣,想也沒想,素手一探,石盒便入了尚大小姐懷中,回手一拉還在發愣的蔣湘雲,二女飛身掠出院牆。

出院的「雙俠」頭也不敢回,聽著背後「嗖,嗖,嗖」的躥縱聲,指不定有多少人追來。邊跑蔣湘雲還邊問表姐到底拿了什麼好東東,尚冶寒回了一句「不知道!」「自己看」,便將東西扔給了表妹。蔣湘雲打開石盒一瞧,裡面僅一錦囊,別無他物,錦囊抄在手中,石盒隨手往後一丟,便聽到「啊!」的一聲慘叫,也不知是誰倒了霉。

沒空理會誰中了自己的「暗器」,蔣湘雲在表姐的催促下將錦囊中的東西掏在手裡,竟是一塊玉佩。瞅了幾眼也沒瞧出這塊玉有什麼特別,蔣小姐便素手一揮,把玉佩扔給了近在咫尺的表姐。尚冶寒見表妹這麼近還用扔的,於是好似接不穩似的在兩手間倒了五六下,蔣湘雲對她這個表姐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的勁倒是大為佩服,只是這二女無法知道,這種舉動要是讓那兩個老頭子看見,非嚇死不可,在兩個老人心中,這東西可是關係著二人的命運,整個武林的未來,乃至天下的主宰的。二人同室操戈,數年相鬥豈不都是為了此物,要是這玉毀了,他二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解開褲腰互相勒死算了!

無論這玉佩有多重要,對於努力奔跑的尚蔣二人,這也只不過是一塊令她們被很多人追的玉而已。如果不是百八十人在後面追著,說不定她們早將這東西撇給哪家窮人了,現在知道這東西好像挺重要的,她們還真捨不得扔,簡單商量幾句,二女決定兵分兩路,出城后就一東一西的反向跑去了。

後面追的人當然不知道東西到底在誰的身上,只得也兵分兩路分追二人。那兩個老者本為兄弟,大哥叫齊賽天,老二叫齊賽雲,雖是至親卻相鬥多年,互不信任,都覺得兄弟各追一人的話,東西如果真讓對方拿到那是絕技再難奪回,只得讓對方不離自己視線方才放心,於是兩老者共追一人,其餘兩人手下再共為一路向下追去。

也不知尚冶寒是命好還是帶衰,追自己的一路人馬正好是兩老者的一堆手下。這隊人馬武功敵得過尚大小姐的雖沒幾個,可卻是人多勢眾,見了面從不單挑,二話不說就是一涌而上,交了幾次手,尚冶寒都是被逼得落荒而逃,要不是這兩伙人心有嫌隙互不信任,尚大小姐早就成了階下之囚。

一路從南逃到北,尚冶寒半個月來連個完整的覺都沒睡過,想找個時間改次容貌這幫人都不給。三天前她再次被追上,這次那兩伙人似乎已經商量過,竟沒有互相拆台,這可苦了尚小姐,以她一人之力又豈能敵得過四五十號男子漢,且打且退下她還是受了重傷,好在她用計逃脫,弄了塊假玉佩引得敵人再次內訌,這才逃離虎口,不過她也知道此計只能騙得一時,如今還是跑為上策。連運功療傷的時間都沒給自己,尚冶寒一路策馬狂奔,三天來吃喝都在馬上。只是跑到第三天已進了北方地界,到處是冰天雪地,還沒等找到戶村落,就遇到了不知在那冒出來的自稱「賀如柱」的賀老二。本來賀老二的功夫平時也根本不被尚冶寒放在眼中,可是這會兒她有傷在身,又從早晨到現在粒米未進,於是乎便和這賀老二打了個「棋逢對手」,不過她體力上終是大弱於敵,沒出百合就只剩招架之力了,而且她的馬也丟了,捱到最後只有接著逃跑的份。不幸中的萬幸,或者說萬幸中的不幸她遇到了於水,本想著奪了他的馬逃出生天,卻不料逃離狼吻,更入魔窟!

當尚冶寒正在思念大哥痛悔過去之時,我們的「魔窟」同志心裡也在想著他的大哥,他在想:「怎麼才能甩掉那個煩人的傢伙啊?」以於水多年的經驗來講,這絕對是一件艱巨的任務,而且用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對付大哥,一般都成功率很低,這也是他多年來的無奈——不怕不要臉的,就拍比自己都不要臉!

唉,這可咋辦那?於水愁啊!愁到直搖頭。

「有什麼辦法沒?」他實在是自己沒轍,於是準備集思廣益,徵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你說什麼?」尚冶寒被於水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弄得一愣,雖然極不願和於水搭話,但還是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嗯……我是說你有沒有辦法幫我甩掉我大哥,就是叫『董尚佳』的那個混蛋。」於水開始請教尚冶寒。

「那個混蛋啊,他確實是個混蛋,這個世界上自稱叫什麼『董尚佳』的都不是好東西,都該生遭車裂,死下阿鼻!永不超生!」尚冶寒如此回復於水。

「喂,我只是叫你提提想法,誰讓你去詛咒別人了,況且這招我已經試無數次過了,十多年來都沒有一點效果。」於水似是丁點未聽出尚冶寒的言外之意,繼續著他的實踐性探討。

尚冶寒心說你到底有多討厭自己的大哥啊?於是問道:「你真的很討厭他?」

「也不是很討厭。是非常非常的極度討厭!」於水如是回答。

「那你為何要冒他的名啊?」尚冶寒不解了。

「這個啊,習慣啦嘛,我從八歲就開始這麼幹了,我有太多事情不適合報自己的名字啦,而且你也知道,怨念這個東西啊,是要越多的人加持才越有效果的,我只是在藉助大家的念力而已,不過這傢伙命硬的很,這麼多年竟然越活越滋潤,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加倍努力噢!」

「加倍努力的請大家幫你詛咒他?」尚冶寒問。

「不是!是加倍努力的把壞事做盡,然後大聲對每個人說:『我叫董尚佳』!」

……

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其實我叫於水。」若干時間后,於水假裝若無其事的要打破尷尬的氣氛。

「這個問題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什麼時候離開?我要休息了!」尚冶寒極不配合的問道。

「那個……沒有人告訴你咱仨人只要來兩間上房嗎?」於水鎮定的答道,「別指望我會和他睡在一個房間,那樣我寧願去睡豬圈!今晚我就睡床裡邊了,你知道,我睡覺是極不老實的,睡外面的話容易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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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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