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知書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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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男人睜開眼睛,嬌妻就在身側。

他一臂擁着她,嬌媚的臉上恬靜美好,怎麼看怎麼喜歡。

美男計之所以能成事,他自認為是因為美,天時地利美貌缺一不可,許久都未在一起,要了她幾次才夠。

顧鳳棲一手摩挲着她的臉,心中得意。

與其有和她彆扭的時間,還不如趁機攏著才好。

也幸虧是文十三及時提醒了他,不然還不知會有怎樣的結果。

昨晚兩個人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去了一起,溫暖的軟褥上面,他假意照顧她弄醒了扶搖,當時他極盡發揮了他的蠱惑之意,她迷迷糊糊看着他,也沒聽清說了一句什麼,就成了。

難得這般容易得了手,可謂欣喜。

被下二人還都未穿衣,輕輕又擁了她,感覺著這非同一般的肌-膚-之親,滿心都是滿足。

這一動不要緊,扶搖一下就醒了。

顧鳳棲貼了她的臉,親密無間:「再睡一會兒?嗯?」

扶搖其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仰著臉看着他:「不了,時候不早了該起了。」

他一本正經地擁着她:「難得有美男相伴哦……」

她盯着他的笑臉,露出淡淡的笑意來,其實剛是想起了頭一天見着的這個顧二,他甚至還大搖大擺地在酒樓上面和人家姑娘家那樣姿態。

如若不是文十三及時叫人送信,勢必沒有他好果子吃。

彼時正和姚舜華喝到興處,十三叔身邊的人進來遞給她一張密語,文十三說顧鳳棲這是雕蟲小技,不過為了試探她,正好將計就計,日後以此警示顧好生拿捏。

她立即按照他的指示離開了酒樓。

一手抓住了他臉邊的髮絲纏繞在指尖上面:「昨天我回來時候你沒在家幹什麼去了?」

顧鳳棲笑,說起謊言來是臉不紅心不跳:「我去找你了啊,一直找不到小心肝難受得緊,誰知道一回來才知道你早回來了!」

扶搖笑,也不戳穿他的謊言。

坐起身來,一雙殷勤的手已經將她的小衣遞了過來。

她一邊穿衣一邊瞥着他:「也晾了顧若善幾天了,今晚我過去看看他,你沒意見吧。」

才剛剛食髓知味,他下意識想挽留,可開口時候卻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然,我們兄弟之間從來和睦,你正應該看看他去。」

話雖這麼說,才剛剛掩飾好了的臉上,也難掩淡淡的可惜之色。

扶搖只當未見,甚至是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算是安撫。

他略『幽怨』地看着她,半真半假地哼哼著:「晚上真想和你一起去看骨若善啊!」

意圖再明顯不過,她一手推了他那怨夫模樣的臉,他就勢躺倒扯着她才剛剛穿上的袖子:「要不要,調-戲一下第一美男子?嗯?」

她無視掉他殷殷期盼著的眼,穿上了褲子,套上了羅裙。

都穿上了,顧鳳棲唉聲嘆氣地拉上了被子將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蓋住了。

扶搖穿鞋的時候,還聽見他在身後搖搖搖的逗弄着她。

只當沒聽見。

去了青雀的屋裏,仍舊是顧若善照顧着他,二人也不知說起了什麼,竟然相談甚歡。

她站在外面聽着裏面的動靜,終究是沒有進去,長公主憐惜女兒讓她處理家事,歇息一段時間。平日忙着也沒覺得怎樣,此時閑下來了竟然是百般無聊的。

文十三說顧鳳棲帶的那些人,是邊疆的從前認識的,從來都是不拘小節,他特意囑咐她了,說是他八分故意,兩分試探,讓她沉住氣。

她不是十分放心,回了書房裏拿了幾本書躺了小榻上看。

可是叮囑了寶林去留神顧鳳棲的動靜,他比較機靈,先是側面打聽了下顧鳳棲的動靜,先一步離開了顧家。

只等著顧鳳棲出門再說。

扶搖對他辦事向來放心,等了一本書未翻完,這顧二果然打聽了她的落腳,然後獨自出門了。

她也坐不住,晌午過後等著顧鳳棲還沒回來,她晃悠着就出了顧家的大門。

門口站着護院,還問着她去哪裏,用不用帶人去。

扶搖還未等表態,眼尖就看見不遠處站着個人。

站着個怎麼也想不到會站在顧家大門的人,沈悅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知站了對街有多久。

她不禁向他走了幾步:「沈悅言!你在那幹什麼!」

少年卻是對她伸出手來,他穿着單薄,臉上白得像個鬼:「跟我走一趟。」

她快步到了他的跟前,身後就是顧家,甚至能感受得到護院的目光,因為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喝令聲和腳步聲。

沈悅言依舊看着她:「跟我走,最後一次。」

扶搖想起從前,伸手放了他的掌心裏,他揚起笑臉來,瞥著已經跑過來的兩名護院,卻是對她說道:「咱們走!」

說着已經跑了起來:「快跑啊哈哈!」

她被他扯住了,也是跑得飛快,兩個人很久都沒有這樣過了。

身後傳來的驚叫聲也顧不上了,扶搖腳下生風,越跑越是懷疑,也不知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一頓將身後顧家的護院甩了不知幾條街,二人停在了一處老巷口處。

走進去,沈悅言捏着她的手心:「還記得這裏嗎?」

扶搖靠在一家破舊的牆壁旁邊大口喘著氣,斑駁的牆上仍舊能看見往日的依稀模樣,她從前和沈悅言等人總在這一帶冒險遊玩。

她靠定,少年鬆開了她的手,卻是轉過身來一下抵住了她的額頭。

他溫熱的氣息就吞吐在她的臉邊:「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么?就是在這裏,那一次咱們躲在這院裏,你和我擠成一團,不經意你還親了我一口。」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貼了她的左臉一下卻是苦笑:「那時我就想,這小姑娘怎麼那麼喜歡和我一起玩,她要是一直這樣好看我長大一定娶了她。」

扶搖已經記不起來他說的是哪一次了。

少年輕輕摩挲着她的臉,一雙淚珠緩緩滾落而下,忽然轉換了話題去:「其實今天我不想來,是我大哥叫我過來和你說一下,昨晚長公主遇見了我娘,給我們說了一門親事,今早也見過了,那姑娘知書達理,賢良淑德……」

他哽咽著,又貼上她的額頭,濕熱的淚水流了她的臉上去:「大哥讓我告訴你,這姑娘很好,他很喜歡,我和二哥也很喜歡讓你放心。」

扶搖瞪大眼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悅言仰起臉讓淚水流盡,半晌才低頭看着她,回想以前兩個人多少次在一起瘋跑瘋玩,那些時候篤定了會娶她為妻,日日歡喜。

四目相對,他無限的悲哀:「早知道以前那些日子這麼快就過去了,我一定慢慢地過……」

扶搖咬唇,只盯着他的臉:「別說了。」

沈悅言點頭:「好,我不說了,以後也不說了……」

她也難受得緊:「嗯,以後我們都好好的,今日就算告別過了。」

腦中嗡嗡作響,少年傷心地哭泣,就像有一柄尖刀扎進了她的胸口,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少年將她鬆了開來:「每次都是你先走,我看着你,這次就讓我先走,省得我難受。」

扶搖點頭,鼻尖竟也酸酸的:「去吧。」

他猶不死心:「真的讓我去嗎?」

她勉強扯出一點笑容來:「嗯,去吧。」

沈悅言難掩悲痛,卻也轉身走了。

巷口處有兩個轉角,他走得極快,不消片刻就沒了蹤跡。

少年的背影十分蕭瑟,她暗自掐了自己的掌心,才保持住清醒沒有開口叫他。

又是站了片刻,她這才緩緩移動着步伐,也就在她離開了之後,就在那巷口的轉角處,才慢慢走出了一個人。

沈悅言掩口看着她的背影,這才哭出聲來。

初冬的天,就已經這般寒冷,扶搖走在街上,覺得寒風太過刺骨,竟然難以抵抗,渾身哆嗦。

顧家的護院果然在大街上面尋着她的蹤跡,她從頭到腳都冷,幾乎是僵硬得動着自己的腳,才回到的顧府。

顧燕北早就回來了,顧鳳棲也在書房,她走進顧家大院,沒有一個人對她惱怒對她質問,就連顧若善也消停了沒有動靜。

風平浪靜一樣。

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是她不曾和那少年跑了出去。

只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顧家的晚飯可謂豐盛,扶搖不露異色,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依舊平常模樣。

顧燕北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顧二也像往常一樣的與她說話,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寶林悄悄和她說了,那幾個邊疆的人,都已經被顧鳳棲給送走了,的確未見可疑之處。

她敷衍地擺擺手,其實什麼也沒聽進去。

晚上早說了是去顧若善的屋裏,也是無人阻攔。

沈悅言的這番鬧劇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又虛幻似夢。

想起他來不由失神,身邊的少年將她抱得極緊,顧若善安靜得像只貓兒。

扶搖握住了他的手,在心裏默默告別。

沈悅言沈悅西,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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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降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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