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歐奕接到電話,跟歐念雪說會中有要事，需要他本人親自去處理,然後離開。
「安德姆小姐讓我告訴你,你父親昨晚秘密出院...」傑夫見歐奕離開,上前坐在歐念雪身旁,裝作親密的模樣，轉身小聲複述給歐念雪。
歐念雪勾魂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下,果然歐澤那裡出了狀況，想必他出去應該是有要事,不想讓她知道。但歐奕知不知道這事,歐念雪卻猜不出,她怕歐奕和歐澤聯合起來演戲想蒙蔽她的雙眼。
忽地,歐念雪的手機收到郵件，她打開一看，眸中露出陰沉的笑意。
郵件是赤炎派人發過來的，並告訴她昨晚歐澤去了哪裡......
「傑夫，陪我去趟醫院，我想我爸現在已經回來了。」
此時，北岸分局亂成一團，「想不到分局裡居然有內鬼......」辦公室里的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眾說紛紜猜測誰是內鬼。
原因是一大早，鑒識官來鑒識科上班，卻發現昨天購物中心發生血案的證物全部不翼而飛。無論是安暮歌的鞋還是那把重型機器，還是現場殘留的證物，都消失了，甚至鑒識科都有明顯破壞過的跡象。
電腦里還未核對出的指紋也被人侵入，關於這次購物中心槍擊案的相關資料都被刪除。
紫瞳也呆了，想不到分局除她這個內鬼之外，還有其他的內鬼......
張組長氣急敗壞地組織組員開會，可是凌聆顯然不在狀態。
凌聆也發覺自己越來越奇怪，最近她對案件也越發不關注，注意力全部放在簡艾身上，只是作為警察，她還是有自覺性，只是並不像過去那樣有拼勁。
「一定，一定是七聯會幹的！」張組長把疑犯定為七聯會。
他的猜測頓時引起低下組員的共鳴，「想必是七聯會怕我們查出那些歹徒是他們的人，所以派那內鬼盜取毀滅那些證據。」這次失竊，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進入，所以必定是分局出了內鬼。
「監控系統在凌晨三點到三點半左右全部壞掉，那內鬼一定是計算機高手......」阿蘭思忖了片刻，說出自己的疑惑。
她這句話無疑說中重點，於是，大家把疑犯都轉移在張昊身上。
「誰會這麼蠢，讓我們都發現他的存在。」凌聆對張昊再了解不過，為他辯解。
出了會議室，凌聆收起筆記，直衝沖地來到紫瞳的辦公桌前。
「凌聆姐，最近很累吧！」紫瞳裝作關心的模樣，但心中卻琢磨不透凌聆，因為凌聆居然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不像昔日那樣羞赧。
凌聆抿了抿唇，最後一拍紫瞳的辦公桌，大有壯士一去不復歸氣勢，把紫瞳都給嚇了跳。「跟我去趟天台......」只是，她說出話卻是細如蚊吟般。
可惜凌聆先前的動作有些大，讓全辦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身上。
「凌聆借很少對艾艾發火，難道艾艾是那內鬼？」一旁的人猜測道。
「我覺得不可能是艾艾，艾艾那麼呆...」
「誰知道，說不一定是裝出來的......」
頓時，大家看紫瞳的目光變得充滿莫名的敵意......
紫瞳心中一驚，莫非凌聆知道自己是內鬼，所以單獨約她去天台談話。她說的這麼小聲，想必也是不想讓此事公佈於眾，只是她先前的動作實在有些太大了......
誰也沒注意到，凌聆此時低下頭，雙頰滿是紅暈。
「跟上去，看看她們說些什麼？」一向八卦的阿蘭慫恿道，她可不希望簡艾就是內鬼，不然她每次無聊找誰發牢騷呀！
凌聆站在天台，卻始終低著頭，讓紫瞳也猜不透她要做什麼。
「凌聆姐，有什麼要跟我單獨說的嗎？」紫瞳裝作無辜地說道。
凌聆雙手攥緊，最後抬起滿是紅暈的臉頰，鼓起勇氣，像是給自己壯膽地大聲說道：「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像是回聲般充斥在紫瞳和天台門后眾人的心頭。如遭雷劈，眾人嘴角抽搐，凌聆居然選擇在警局這麼亂的時間表白，不愧為凌家性格火爆的五小姐......
只是，大家都不願離去，都在側耳八卦偷聽紫瞳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啊?」她的表白讓一向鎮靜的紫瞳都不經咂舌，凌聆居然不是找她談話？
凌聆見紫瞳一臉不明所以的茫然模樣，心下失落，頭也不自覺再次低下，手指飛速攪動著。「其實，其實，我以為你知道的...原來...原來你不知道......」凌聆的語氣有些慌亂，她怕簡艾會拒絕她。「沒關係，你不回應我也沒關係，但是我還是想說......想說...等這段時間忙完，等我抓到殺害李警官的兇手，我就辭去這份工作，我...我有一筆錢，我想，我想自己出去做生意，像小雪那樣，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自己父親也應該管不了自己了吧？
凌聆昨夜和自己母親聊到半夜，終於決定為了紫瞳把警察這份工作辭去。女人不比男人，女人會把自己愛人放在第一位，即使是再喜歡的工作，她也會為了愛人選擇放棄。
當年的凌聆為了當警察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但現在卻為爭取紫瞳而放棄。她也很捨不得，可是，如果不放棄，她將不會逃脫家族聯姻的枷鎖，更加會失去紫瞳......
她甚至都瞞著自己母親，如果自己父親不答應，她就帶著簡艾去國外隱居，誰也找不到她們......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等著我！」凌聆說完，抬眸偷瞄了眼紫瞳的臉色，發現她還未回神，心下嘆氣。凌聆趁紫瞳愣住，上前抱住她，輕柔地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然後紅著臉，快速離去，獨有紫瞳一人站在風中凌亂.....
她一直覺得簡艾除了五官稍微不協調外，無論是肌膚還是身材，都是極好的......
眾人發現凌聆向他們這邊走來，趕緊散去，生怕這女魔頭知道他們偷聽她向簡艾表白，他們可不想慘遭非人待遇......
紫瞳的耳力極為靈敏，自然知曉天台除她和凌聆外，還有一些人，等他們全部離開，她才站在天台邊默默嘆氣。
抱歉，我並不能回應你什麼......
歐念雪同傑夫來到醫院，果然如她所想，那群保鏢說歐澤先前已經醒來，可以探望。
「爸，感覺怎樣？」歐念雪進門，一眼就看見屹立在窗前沉思的背影。
歐澤聞言轉身，昔日俊顏如今滿是皺紋，頭髮全白，看上去和七八十歲的老人無異。
「念雪和傑夫來了......」歐澤的語氣像是尋常老人家那般，有些欣慰自己的兒女來探望自己。
待傑夫把門關上后，歐念雪讓傑夫去窗檯，然後把傑夫鎖在窗檯外，不讓他聽見她和歐澤接下來的談話。
「你們吵架了嗎？」歐澤心生不詳的預感，問道。
「爸，昨晚您去哪裡了？」歐念雪不再偽裝，露出本來陰冷的面目。
歐澤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可歐念雪卻嘴角含笑，一步步逼近。
「林律師那裡嗎！」歐念雪肯定說道。
「你...你...」歐澤氣地哆嗦，指著歐念雪說不出話來。
歐念雪見歐澤臉色十分難看，眸中笑意加深，「非洲的工廠，日本的股票房產，希臘的合資企業...這些國外我們都不知道的財產，您都變賣成現金了吧！」
歐澤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歐念雪，她不敢相信歐念雪居然全知道了。
「歐艾，這個身份不錯。」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歐澤捂著胸口，竭盡全力，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還知道，我還知道紫瞳是你的私生女......」歐念雪說到這裡，眼神略顯痛苦。
歐澤額角青筋微凸，「你知道，她是親妹妹，那你們......」歐澤越來後面，說話越艱難，甚至開始喘不過氣。
歐念雪咬著咬下唇，眼角忽地落下一滴淚，「我知道，我也不想**的，都是你害了我們！」歐念雪的眼神變得充滿怨恨，她知道一切后，她痛恨歐澤，也痛恨自己......
歐澤並未答話，不是他不想答，而是他已經被歐念雪的話氣得快要窒息了。他倒在地上，滿眼驚慌地看著歐念雪。
傑夫先前和歐念雪商量好了，選擇背對病房，不予理會病房即將發生的事。
「當年我割腕自殺，你都沒理會過我，我就猜到紫瞳的身份肯定有什麼不一樣了...」紫瞳當時重傷在急救室里搶救，歐澤選擇漠視。當時的歐念雪天真地想，也許她用自己生命去賭，也許歐澤會網開一面把紫瞳還給她，畢竟她是歐澤的親生女兒......
紫瞳被帶走，她想方設法地回國，卻每次在京港城機場被攔截，接著被強制送回紐約。歐澤當時派了青峰代替紫瞳的位置，一是為了保護歐念雪，畢竟虎毒不食子。二是變相監視歐念雪，防止她再次悄悄回國......
歐念雪傻傻地以為，只要不用歐家一分錢，這樣歐澤就會看到她的決心，她是真心愛著紫瞳的。
於是，她拋下大小姐的身份，也放棄豪宅，搬進破舊的學生宿舍，和幾人合住擁擠狹窄的寢室......
下課後，她就去華人街打工，去做她從未做過的工作。洗永遠洗不完的餐盤，掃著永遠都不會幹凈的地板......
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卻放棄驕傲去做這些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原本細嫩的雙手也變得有些粗糙，冬天甚至還生了凍瘡......
兩年過去，歐澤仍然沒有理會過她，更別說是將紫瞳還給她，甚至還派人趁她不在的情況下，將她收藏紫瞳的所有相片視頻全部銷毀......
終於，歐念雪熬不住了，她選擇賭一把，如果贏了，紫瞳能回到身邊，如果輸了，大不了下輩子再等紫瞳......
聽著她常拉奏給紫瞳聽的樂曲，歐念雪拿起刀片，將鋒利削薄的刀片割進自己的手腕......
她現在滿是細繭，略顯粗糙的雙手，無法再完美地拉奏小提琴......
浴缸里滿是紅艷艷的液體，染紅了地板，也染紅了歐念雪的雙眸。
紫瞳，回來我身邊，要不然，我就用下輩子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cc童鞋第一個長評~\(≧▽≦)/~
今天還有更新喲，大家記得補分呀~\(≧▽≦)/~
作者開始發力了（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