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歐念雪徹底懵了，身體頓時僵滯。
她在叫誰？少主？我哥嗎？
對，每次她見到哥時，都會這樣稱呼他。
舌與舌的纏綿還在繼續，可歐念雪的思緒已轉，只是來不及抽離罷了。
歐念雪暫停她與紫瞳難得的親密，捧著紫瞳的臉蛋，問：「小七，你叫的是我嗎？」歐念雪仍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希望紫瞳只是叫錯。
紫瞳雙眼迷濛，不解地望著昏暗燈光下，輪廓依稀的歐念雪。
「小七，我喜歡你，你喜歡的是我嗎？」歐念雪再一次認真地問道。
望著那有些相似的眉眼，和這熟悉溫柔的呼喚。紫瞳忽然笑了，笑得異常純真可愛。
紫瞳的笑，每次都能給歐念雪帶來驚艷，那如雪蓮花盛開的笑容，讓歐念雪痴迷深陷。
「喜歡...」紫瞳在歐念雪又將吻上她的那刻，又呢喃了一句。
歐念雪輕笑，柔柔地吻著紫瞳的薄唇，「我愛你，很愛......」她想，她對紫瞳不止是喜歡，已經是到達一種難以自拔的深愛，不然，心也不會在前一刻那麼疼。
「我也是...」紫瞳回應道，下意識地摟住歐念雪修長的玉頸，「少主...」
這次，歐念雪算是真的聽清楚，是叫的少主。可她並非是紫瞳的少主，而是——大小姐。
歐念雪猛地推開紫瞳，動作有些粗魯。只是因為，淚，如綿綿細雨般，落在她嬌美精緻的臉上。
「我是歐念雪，不是歐奕！」歐念雪捂著發悶的心口，悲憤交集地向紫瞳吼道。
紫瞳被推開后，酒醒了一半，立即站起身，使勁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可那都是徒勞，腦袋依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渾渾沉沉.....
以往紫瞳喝醉，都不會醉酒囈語，或許這次是因為歐念雪的溫柔親昵，和那多少有些相似的眉眼輪廓，讓紫瞳放鬆警惕，沉迷在自身的幻想之中。
「大小姐......」紫瞳捂著腦袋，困惑地看著淚如雨下的歐念雪。
「對，我是你的大小姐，不是少主！」歐念雪隨意拭了拭眼角的淚珠，譏諷地說道。
紫瞳這才想起，先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嗯。」紫瞳並未解釋，只是淡淡地答道。
心，彷彿被紫瞳的那句淡淡的「嗯」給撕裂成碎片，遍布身體的各個角落，再也拼湊不齊。
「紫瞳，你一直喜歡的是我哥嗎？」歐念雪深吸一口氣，拳頭攥緊，雙唇顫抖著問道。她並未再喚紫瞳『小七』，只是因這個名字，是歐奕取的。
氣氛陷入沉寂。
「嗯。」紫瞳先是一愣，接著點頭，承認道。
紫瞳的承認，無疑是深深刺傷了歐念雪。「那你捨命救我，也是因為他嗎？」她多麼希望紫瞳能告訴她，她沒有愛錯人。
「嗯...」仍是那簡單的一個字，似乎像是敷衍，可那確實是紫瞳的性格，惜字如金。除了因為歐念雪是歐奕的妹妹外，還因為歐念雪的那句「別動她......」
歐念雪聞言，只是笑了，笑得異常凄厲，「呵呵～我真蠢......」歐念雪滿臉淚痕，弄花了臉上原本精緻的妝容。
紫瞳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沒有阻止，甚至連一個字也沒說。多說無益，還是等歐念雪自己慢慢消化。
「生日快樂，紫瞳......」歐念雪只是甩下這句話，拉開包廂的門，離開。
紫瞳緊跟其後，只是不敢上前。看著歐念雪一路搖搖晃晃，來到了碼頭邊，坐在那裡的木椅上，望著浩瀚的星空發獃。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歐念雪一直望著星空，盯著那一抹弦月，喃喃自語。
這天夜晚，紫瞳年滿十七，陪著歐念雪在碼頭吹著冰涼刺骨的海風，望著滿天星光待了一整夜。
清晨回去后，歐念雪發了一場高燒，私人醫生建議她在家修養。於是，歐念雪向學校申請了長達一個月的病假。
琴房，悠悠琴聲溢出......
「怎麼，還想來學琴嗎？」歐念雪見紫瞳如往常一樣站在琴房門口，望著正在拉奏小提琴的自己出神。
紫瞳只是搖頭，輕輕抿了抿唇，最後低頭，「對不起。」雙唇輕啟，只是吐出三字，
歐念雪托著小提琴，垂下琴弓，神情不解地問：「你對不起我什麼？」
紫瞳仍然低著頭，認真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你不愛我。是這樣嗎？」歐念雪自嘲道。
紫瞳不再說話，挺直腰背凝望著歐念雪。
「過來吧，你不是還沒學會這首曲子嗎！」歐念雪眸子沉了沉，向紫瞳招手，示意她過來。
紫瞳凝視歐念雪半響，然後向歐念雪走去。
「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可以吧？」歐念雪從紫瞳背後摟住她的纖腰，語氣溫柔而痛苦地問道。
紫瞳點頭，「嗯...」她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疼，為歐念雪而疼。
歐念雪柔柔一笑，不再說話，認真地開始教導紫瞳拉奏小提琴。
這幾天，歐念雪一直從未出過別墅大門，白天基本都是獨自待在自己房間，晚上則是在琴房與紫瞳練會兒小提琴，似乎與以往沒什麼不同。
「大小姐，有您的包裹。」一星期後，女傭瑪麗抱著碩大的包裹來到歐念雪的房間。
「放下吧，我自己來。」歐念雪並未讓瑪麗將包裹放進自己房間，而是讓她放在門口。
瑪麗走後，歐念雪將沉重的包裹搬進自己房間......
「貨到到了，謝謝你。」歐念雪向電話那頭的艾莉絲道謝。
艾莉絲問：「你幫誰買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歐念雪只說她幫一個京港城的朋友買的，並未多說其他。
「我等會兒會把錢打在你的賬戶上，我知道這些東西得花你多少精力。」歐念雪轉移話題，她不想有人過問她這些事。
艾莉絲不滿地說道：「都是朋友，說這些幹嘛....」
「從黑市裡弄這些東西比其他渠道都要貴許多，而且我也是幫別人買的，是她付款......」歐念雪從側邊開始消除艾莉絲心中的疑問。
「好吧，不過，你得告訴你朋友，那玩意兒的藥效極強，普通人只要挨上一針，沒幾天是絕對站不起來的！」艾莉絲強調道，她可不想變成犯罪案中的幫凶。即使知道歐念雪是黑道大小姐，但歐念雪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那她也應該不會助紂為虐。
「只是給她家不聽話的寵物一個小小的教訓，你以為是什麼？」歐念雪笑著說道。
「那其它的東西呢？」艾莉絲不放心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需不需要我給你她的電話，你自己問她！」歐念雪失去耐性，不耐煩地反問艾莉絲。
「好吧...」艾莉絲吃癟，準備掛機。
「那些東西都安全吧？」最後，歐念雪還是為了確保安全，再次詢問道。
「我在買之前，那些藥劑都事先找人試過，絕對安全......」艾莉絲話還沒說完，歐念雪就已經掛電話。
艾莉絲望著手機屏幕，嘴角抽搐，「這算什麼事啊？」希望真的只是歐念雪的朋友需要，因為她實在無法拒絕歐念雪的要求。
當天傍晚，紫瞳依舊如往常一樣，來到琴房與歐念雪練琴。
歐念雪如平時那樣從後面摟著她，教導著她拉奏，可是......
「紫瞳，你喜不喜歡我？」歐念雪輕柔的話語從耳後傳至心頭。
紫瞳身體一僵，準備轉身時，腰腹處卻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疼。
意識到不對勁，紫瞳趕緊從歐念雪懷中抽離，可還未逃到琴房門口，她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倒下......
她來不及回頭看向歐念雪，只是本能伸手，擰動琴房木門的把手，但...已經反鎖住了。
歐念雪丟下手中的微型注射器，嘴角含笑地緩緩向倒在地上的紫瞳走去。「沒用的，那是強效肌肉麻痹劑，你能在注射后立即脫逃，也算是不錯了......」肌肉麻痹劑如若長期注射就會導致肌肉萎縮，甚至癱瘓如廢人。
歐念雪深思熟慮后，最終決定給紫瞳注射，如果她還是不愛自己，她會長期給紫瞳注射，直到她變成廢人。變成廢人後，她對七聯會也不再有任何用處，歐奕也不會再重用她，那她的世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你放心，我會一直養著你，直到我死......」歐念雪的眸子變得越發深沉，神情也變得有些扭曲可怖。
紫瞳咬緊牙關，試圖反抗身體內的藥性，可一切只是徒勞，她的身體里的抗體能力無法抵抗這強烈的藥性。
「不要...」紫瞳腦海中閃過當年那女人侵犯自己的情景，恐懼油然而生。
看著一向淡然的紫瞳眸子里閃爍著掩飾不住的驚恐，歐念雪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而滾燙的眼淚則代替那些心血滴在紫瞳的臉上。
「紫瞳，你不能喜歡別人，你是我的......」歐念雪從衣包里掏出一個雕琢精美花紋的小瓶子，打開，然後伸手鉗住紫瞳的雙頰，迫使她張開嘴巴。
似甜非苦的液體灌入自己的喉嚨里，紫瞳止不住地咳嗽......
「你是我的...我的...」耳邊不斷迴響著歐念雪呢喃的這句話，世界陷入一片混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