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凌聆聞言，探頭往紫瞳身後瞟了瞟，頓時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美艷嬌嬈，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彷彿可以攝魂奪魄。
紫瞳轉身，眸子含怒地盯著笑容滿面的歐念雪，歐念雪這是要做什麼？
「小雪？」凌聆試探性地叫喚了聲，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太久沒見，並且眼前這個女人太過勾魂，和過去有著清純氣質的歐念雪大不相同。
歐念雪一愣，奇怪地盯著紫瞳身後的凌聆，瞳孔放空，似乎在回憶。
紫瞳聽見凌聆親昵地喚歐念雪的名字，有些吃驚，但轉眼又想，歐家和凌家原本就是世交，她倆認識有什麼奇怪。可是...
正因為凌聆認識歐念雪，知道歐念雪是七聯會的大小姐，所以更加麻煩。
「你不記得我了么？」凌聆見歐念雪一副很困擾的模樣，有些失望地問道。
歐念雪一手托腮，仔細打量著凌聆精緻的輪廓五官，最後得出結論，「小聆子...」這是兩人幼時喚的小名，兩人年幼時算是很好的玩伴閨蜜。
聽見小名，凌聆的嘴角有些抽，「記起我了。」
歐念雪抱著雙臂，問：「你來這裡有何貴幹？」非常公式化，對她而言，她的人生現在只有紫瞳，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凌聆這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揚了揚手中的材料，不明其意地說：「給艾艾煮飯，她身體不舒服。」說完，又寵溺地看向紫瞳，一副溫柔賢惠的女友模樣。
紫瞳現在只覺得劍芒刺身，但她還是一言不發，雙眸飽含懇求之意的看向歐念雪。
「你是她的誰？」歐念雪追問道。
凌聆抿唇，她是艾艾的誰？但小雪又是艾艾的誰？「你來這裡做什麼？」她這才記起歐念雪的父親是歐澤，那個惡貫滿盈的七聯會老大。
歐念雪挑眉，揚起慣有的嫵媚笑容，飽含深意地說道：「我？....當然也是看望艾艾的。」先前凌聆怎麼叫，她也怎麼叫。艾艾，這個名字是紫瞳的現在的名字么？
「你們是什麼關係？」凌聆的語氣帶著質問，簡艾的檔案上明明寫著祖籍在內6，為什麼偏偏會和歐念雪有關係，甚至還來看望她。
「這個你問艾艾吧，我們什麼關係。」歐念雪目光柔和地看著紫瞳，走近，親昵地攬住她的腰際。
紫瞳有些排斥歐念雪親密舉動，微微閃躲了下，「我們是...」紫瞳不知道如何解說。
「我前男友的表妹。」歐念雪忽然出聲說道，語氣不容否定。
她這句話，讓凌聆和紫瞳都不經一愣，前男友的表妹？多麼遙遠的關係......
「有問題么？」歐念雪見凌聆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外，詢問道。
紫瞳和凌聆同時鬆了口氣，紫瞳是因為歐念雪還算識相，而凌聆則是因為歐念雪和紫瞳不是那種關係。
「凌聆姐，進來坐坐吧。」確定歐念雪沒有惡意，紫瞳才放心地邀請凌聆進來，當然也只是客套，畢竟哪有讓來看望自己的同事站在門口的。
歐念雪有些不滿，但是也只是心頭，神色和語氣都沒表現出來。
「警察這個職業不錯。」飯桌上，凌聆和歐念雪如久別重逢的老友般，開始談天說地。
凌聆笑了笑，「那只是我的興趣，希望能為社會伸張正義。」
「你還是如小時候一樣。」歐念雪莞爾一笑，開始和凌聆聊起幼時的趣事。
紫瞳插不上話，也不想說，只是埋頭苦吃，反正碗里的菜也吃不完，因為這聊天的兩人還不忘給她夾菜。
「你們路上碰到的么...」凌聆詢問起歐念雪來這裡的目的，當然也有試探，最後歐念雪告訴她，她路經此地，看見艾艾臉色蒼白，就來陪著她，免得她獨居在此出事。
簡艾的檔案中，簡艾的親人全在內6，她是跟隨做生意的父母移居京港城，而她的父母在她剛上警校時，去內6探親發生空難，不幸雙雙罹難。聽說航空公司及保險公司賠了不少錢，才讓簡艾可以獨自一人過活。當時她已經年滿十八，是可以正常繼承遺產。
這些情況全是紫瞳在凌聆去廚房忙碌時，悄悄告知歐念雪的。
關於歐念雪的前男友，凌聆也在她父母那裡得到不少消息，前男友的數量可謂是數不勝數，白人，黑人，黃種人，各式各樣......
有關於簡艾的過去，凌聆不得而知，僅在那片面的文字之中，不過聽說簡艾的家庭在內6是十分富庶，去過紐約不足為奇。
可是，為什麼歐念雪偏偏記得沒見過多少面的簡艾，而記不清她這個幼時的玩伴，最後她們分別時也不過才十五歲。
「我喜歡她。」歐念雪直言不諱，讓紫瞳差點噴飯。
凌聆震驚，但隨之又忿怒，「你是七聯會的大小姐，她是警察。」凌聆強調她們的身份差距。
「我從未插手過七聯會的事，而且我差不多已經脫離七聯會自立門戶，我在紐約的餐廳生意很好，還有不少投資生意，年收入至少過億美元，養活她沒問題。」歐念雪歪著頭，裝作不解地說道。
凌聆心生緊張，「你父親他不會同意。」她的語氣已經暴露出她對紫瞳的態度。
「他不會管這些。」歐念雪自信地說道。
最後，凌聆和歐念雪不歡而散，原因很明顯，是因為紫瞳，凌聆幾乎是落荒而逃。歐念雪鐵定會追求簡艾，而簡艾也得知，並未表態，似乎是形成兩情相悅的情況，讓凌聆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她得回家跟父母談談這事。
「玄關有我的鞋子，我的鞋碼比你大一碼，她是警察，偵查能力很強。」在凌聆離開后，歐念雪才跟紫瞳解釋道。
紫瞳默不出聲，坐在沙發上望著電視熒幕出神。
「好了，讓我看看傷口，以便給你敷藥。」歐念雪打開醫藥箱，拿出特製的槍傷葯。
等歐念雪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在紫瞳肩頭的紗布，頓時眼眶有些泛紅，那裡的血肉凹陷，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子彈孔。
「乖，我動作會很輕，很輕的......」雖然紫瞳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可緊繃的身體卻出賣了她，到底還是一個女孩子。歐念雪動作十分輕柔地開始給紫瞳重新敷藥，眼神溫柔，飽滿愛意，柔膩地都快溢出水來了。
為了怕紫瞳會疼痛，歐念雪都非常細心地在傷口上輕輕吹著香氣，哄孩子般地念念叨叨道：「痛痛都吹走了......」她還是當年那個愛護紫瞳的歐念雪，卻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的女孩。
紫瞳感受到歐念雪的溫柔，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漸漸鬆懈，然後不解地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歐念雪替紫瞳重新包上紗布，纏上繃帶，才漫不經心地問。
紫瞳咬唇，身子微顫，最後心一橫，說：「大小姐，您為什麼要...」最後兩字她實在說不出，因為那是□......
這六年來，紫瞳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歐念雪對她十分呵護，甚至不捨得讓她受累，親自動手學習烹飪，耐心教她學琴......
可到最後卻毫無徵兆地給她注射藥物......
那是一種肌肉麻痹劑，使她渾身無力，然後被強行灌入迷藥......
醒來時，她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她全身不著寸縷地躺在床上，手腕套在鐵鏈，綁在床頭，全身無力，雙腿被打開，而上面那個人正是她最信任的歐念雪......
「不......」想到這些，紫瞳忽然用勁推開歐念雪，把歐念雪從沙發上推倒在地。
「唔...」歐念雪的後腦勺撞到茶几，發出隱忍的痛呼。
紫瞳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地不起的歐念雪，眸子散發出濃濃的狠戾。
就是因為她這樣做，她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她不再是純潔的身體，她不能做她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的新娘。
「想殺我么？」歐念雪揉著自己的後腦勺，盯著紫瞳的眼睛，輕柔地問道。
紫瞳無聲地嘆氣，她殺不了歐念雪，歐念雪不光是七聯會的大小姐，還是那人的親妹妹，她如何也下不了手，更何況她仍記得歐念雪當時是如何對她愛惜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