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52第 52 章

常病的太后因為兩個蒙古格格的到來,心情大好,鳳體也康復了不少,她冷了地看着娜木鐘,「為何那兩個格格還不冊封?是皇帝不喜歡么?」

「臣妾想着,太后壽辰即將到來,到時候藉著您的喜氣,再給她們冊封,豈不是皆大歡喜?蒙古的使臣也等著給您賀壽呢,讓他們親眼看到了,難道不好么?」

「皇后的主意,自然是好,哀家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宮務今後還是哀家來辛苦吧,你身子也不好,好好養著,早日替皇帝誕下嫡子才好。到時候哀家和皇帝重重有賞。」

娜木鐘一笑,「臣妾遵旨。」

為了不打眼,也為了福臨不梗著脖子犟,太后乾脆沒有給格格們特權,把她們都和新月安排在了一起,也是為了年輕女孩兒解悶。

女兒懷孕了,佟夫人第一反應就是拍大腿,然後背地裏恨恨地錘床,就說女兒命好,能生養,算命的都說她是富貴命,天生要當娘娘的。怎麼就沒進宮呢,這會兒肚子裏的不就該是龍種了嗎?

佟夫人一邊打發人給女兒送補品,一邊晚晚錘床,佟大人每每熟睡被老妻錘醒,心裏不耐煩,忍不住抱怨道,「你這是做什麼,自己不睡還不讓人睡么?」

佟夫人沒好氣地又重重鎚了一下床,「我就是想不通,咱們女兒怎麼這會兒懷得就不是皇上的孩子呢,一個博果爾算什麼!」

「博果爾也是你能瞎喊的!被人聽見了連累臘月!」佟大人說是這麼說,在自己家倒也沒有什麼顧忌,喊的比佟夫人還要響。

「都是那個貞嬪害的我女兒,早前不是說把這南蠻子指給博果爾么,誰知道這賤蹄子早早勾搭上了皇上。」佟夫人心氣難平,「你說說,一個小寡婦養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姓董鄂呢。」

「一個貞嬪而已,咱們女兒是正經的郡王福晉,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明日去看看臘月,好好給襄郡王把嫡子生了才是正道。你瞧著皇后尊貴么?整個科爾沁才出這麼一個尊貴人兒,現在還不是空有個位子。」

「哎呦我的命怎麼苦啊!你們男人啊,一個個的,都只看到兒子兒子兒子,哪裏知道做女兒的苦啊。女兒再正經的福晉,見了那些個賤蹄子還不得下跪行禮,皇后尊貴什麼,那些個蒙古女人,哪個比得上咱們女兒知書達理,端莊大方,哎呦,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養這麼大的女兒誒,你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爹誒!」佟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低聲控訴著佟大人。

「怎麼好賴話不分呢,你愛聽不聽,誰讓臘月沒有個太后姑姑,沒有個親王爹呢。」佟大人翻了個身,重重鎚了一下床,「睡覺!」

沒有了觀眾,佟夫人把被角一扔,重重地翻了個身,「哼!睡覺!」

誰讓她沒有做皇子外婆的命呢,誒誒誒,都是命啊……

一夜沒睡好的佟夫人第二天去了博果爾府上,看着這氣派的王府,仍舊心有不甘,貴太妃跟博果爾算什麼,不過是太后的手下敗將,說不準哪天就和多爾袞一樣「被病逝了」,可笑那些個人鼠目寸光。

她這時候並沒有想過,如果佟臘月進宮,在以蒙古女人為貴的福臨後宮里,她和她的孩子能不能像貴太妃如今一樣,還是個問題,可能早早的就「被病逝了」呢?

佟臘月的臉色極好,肚子的孩子一點也不鬧她,她紅潤的臉色,欣喜的口氣,無不刺激著佟夫人的神經。

「你哦,還笑的出來,你看看,身邊服侍的人也沒有幾個,安胎藥呢?補品呢?什麼都沒有?當時就說貴太妃苛刻,如今可算是見了,連自己的孫子也要苛刻呢!」佟夫人一連串的抱怨讓佟臘月愣住了,臉上的紅潤頓時退成了蒼白。

「額娘這是說什麼話?難道這碗裏的是毒藥不成……好端端的沒一句好話。」佟臘月扭過頭去,眼眶都紅了。

「額娘不是這個意思,額娘是想不通,要是當時選秀你留下了,你現在就是娘娘了,肚子裏的可不就是龍種。」佟夫人哀怨地說了一句。

佟臘月頓時臉都嚇白了,忙瞥了一眼外間站着的丫頭,佯作笑意,「原來額娘跟我說笑呢,是我誤會您了。我前兒還和王爺后怕呢,要是選秀留下了我,哪有現在的福分當福晉,王爺幾時不疼我。」

佟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我也就是白說一句逗你笑,就是看不慣你不把自己當回事兒,既然是府里給你好好燉了補品,也不見你多用一些。好在臉色是一天好過一天,你是個有福的……且不用看那些宮裏的富貴,也不過是給人當小老……」

「額娘說胡話呢吧。」佟臘月也顧不上了,忙堵著佟夫人的嘴,貴太妃難道就不是小老婆了么。佟夫人意識過來說錯話了,也不好再跟女兒表白,她其實沒有看不起小老婆,可願意送女兒進宮噹噹貴妃這樣的小老婆。

古話說,nozuonodiewhyyoutry

當這一番對話原原本本傳到貴太妃耳朵里的時候,貴太妃半天才陰森森地開口,「你們福晉當時確實攔著了?」

這丫頭被佟臘月招安的不錯,忙替她表白道,「奴才瞧著是的,其實佟夫人也沒有這意思,只是失言而已,福晉就嚇得不輕。可見是心裏有您和王爺的。」

前頭是佟臘月教的,後頭那句倒是她自己發揮的,多此一舉,貴太妃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不少,「有沒有這個意思,也只有佟夫人自己知道了。」

要是沒有那個意思,佟臘月收買這丫頭來自己這裏裝模作樣地說這一通做什麼,不過是想以退為進,打消自己的疑心。做賊心虛,更是讓人懷疑。想做貴妃,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麼個小老婆的命了。

佟臘月原就是個心細的姑娘,孕婦更是敏感,面對豕一般的額娘,佟臘月只覺得心裏惶惶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更覺得貴太妃看她的眼神有時候古古怪怪的,也不好去表白,額娘您是不是沒有相信我那半真半假的洗白,她這麼想因為她是豕一般的隊友,我雖然有過,但是其實現在並沒有想去當什麼娘娘,懷什麼皇子。

於是紅潤的佟臘月一天天地蒼白了下去,沉默了下去,太醫都說福晉是因為懷孕,可一碗碗葯下去了,佟臘月反而愈加消瘦了,太醫忍不住道,「福晉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佟臘月搖搖頭,不說話。

貴太妃原本舒展的心又一下扭曲了起來,兒媳婦這樣子難道是真的為了當不成皇子額娘而遺憾么?於是貴太妃的臉色也一天壞過一天。

博果爾夾在中間,倒是左右為難,福晉不開心,額娘不開心,他也沒有什麼可開心的。

襄郡王府進宮賀壽,襄郡王福晉不再是詩情畫意的烏雲珠,府上的賀禮只是得體而已。只是當烏雲珠舉著那個狗屁三清茶的時候,讓博果爾恍惚以為還站在她身邊,看她身姿曼妙,妙語連珠地為太后賀壽。

太后的眼神也是如此,和藹地彷彿眼前是她心愛的女兒,「這貞嬪要是哀家的女兒就好了。

「奴才是您的兒媳,同您的女兒是一樣的。」

「兒媳跟女兒也沒有什麼差別,貞嬪好福氣。」貴太妃笑笑,在場的都沒有接話,滿族的女兒跟兒媳怎麼能一樣,女兒是家裏尊貴的姑奶奶,媳婦雖然也不差,可沒有熬出頭之前,自然不能跟女兒時候相比。

何況太后的女兒,是遠嫁科爾沁的固倫公主。你一個南蠻子,一個奴才,上趕着給太后當女兒,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貞貴妃的福氣在皇帝身上呢,到時候,她可是得再請你們吃酒的。」太后慢悠悠地看了福臨一眼,又拉了烏雲珠的手,「當年看就是個好孩子,如今長大了,入了我們皇家,更是好。」

下面又是一片附和的,就是太后拉了一隻豬說話,也得說那隻豬才德兼備,敦睦賢淑。

博果爾眼神無意中落在一旁不說話的皇後身上,她穿着寶藍的衣裳,安靜地看着一齣戲,耳上垂著的白玉墜,幾乎跟膚色一般,並不顯,只是襯得頭髮黑壓壓的。

他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臘月穿什麼,只是覺得她一直粉粉的甜甜的,可是每次看到娜木鐘,他都能發現對方穿得這樣好看,這樣襯人。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娜木鐘好像穿着鳳袍戴着耀眼的鳳釵,滿臉怨氣地假笑着,不,好像永遠這樣。

現在的確不一樣,她像是讓自己分辨出前世跟今生的一個重要標誌,娜木鐘察覺到博果爾的眼神,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看原來是自己老婆的人,再一次重演曾經的戲碼,一定非常無聊呢。不過好在,看戲總比演戲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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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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