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萬一

「你的眼睛怎麼了？眼睛怎麼了！」如果在這樣的時候還不動容，那就不是唐千寵了。

在擔心的同時，那個先前灑出白色粉末的男人卻持槍撲了過來。

唐千寵瞥到他的動作，迅速拔出墨發中的銀針，手指用力一彈，直中那人太陽穴，死於非命。

鳳輕離閉上眼，只屬於他才有的邪妄笑容勾勒而出，「唐千寵，我確實太小看你了。」

傷成這樣，也可以讓他人喪命。

他那欠扁的笑容依舊未變，著急轉移的話題，卻彷彿在唐千寵的心中種下刀子。

劃下深深的傷痕。

「在那邊！給我抓住他們……！」唐千寵回頭望去，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竟追來大批身穿軍裝的人。

「走！」冰冷的小手拉過鳳輕離的手，不顧一切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的追聲和那些身穿軍裝的人並沒有追上來。

兩人終於癱倒在一片廢棄的廠礦區外。

唐千寵不說話，吃力的坐直身子，用襯衣袖口替他擦去眼周的淤血。

眼周的血跡有些刺目，且瘮人。

接著，嗤拉一聲。

聽到什麼東西撕裂的聲音，鳳輕離一把抓住她的手，「唐千寵，你做什麼？」

無視他的問話，唐千寵用襯衣上再次扯下的布條，小心翼翼的將他受傷的雙眼纏起來。

聲音冷淡而清麗，「一個人如果沒了眼睛，大不了不再看任何東西。可如果你為了我而沒了眼睛，我會愧疚一輩子……」

忽又抬起頭看他那張妖孽般的俊臉，這張臉上似乎從來都沒有過煩惱痛苦。

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

那雙總是有些邪魅和殺氣的黑眸，也是所見過少有的乾淨。

唐千寵頓了頓，「明天帶你去醫院。」

這次鳳輕離卻沒有說話，第一次在唐千寵的面前保持緘默。

那些人居然會用石灰粉來對付他，確實有夠厲害的。

半響，他轉向唐千寵所在的方向，側了側頭，嘴角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容，「萬一，我的眼睛治不好……」

「沒有萬一。」她乾脆地打斷他的話，「就算走遍全世界，我也會把你的眼睛治好，如果真的治不好，我就把我這雙眼睛給你！」

鳳輕離不由地愣了愣，那抹看似邪魅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帶著一絲不情不願，「這些年打打殺殺，早就覺得倦了，要是真瞎了，也好。」

暗夜之王的名號，鳳輕離確實是當之無愧。

唐千寵抬頭看他，從剛才眼睛受傷，他的情緒卻一直都毫無半點起伏。

好像傷不在他身上似的！

她挑眉，聲音清冷，「我知道你不白不黑，但是，有多少人想殺了你，你應該很清楚。」

鳳輕離靠著破舊的牆壁，壞壞的彎起嘴角，「難道你捨不得我死？」

唐千寵有些心煩，胸口的傷被牽動了，額間滲出一絲薄汗，「那些人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你先睡一會兒。」

「你的傷怎麼樣。」鳳輕離回應她的，是這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