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大撈一筆
約翰坐在後座，手裏提着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裏面裝有八百克海洛英，錢彪坐在他旁邊抽著雪茄。這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屬於防彈類型，外殼厚而堅硬，玻璃也是加厚加硬的。但它能否防爆呢？
約翰把右手垂了下來，從一個黑色的圓盤從他衣袖中滑出，落在他手掌上，趁錢彪不注意，便把它貼在座墊底下。約翰往後看了看，四輛白色的豐田麵包車在一百米開來的地方跟着，大概是錢彪的小弟們了。
「約翰，你說我們這次能談妥的機率有多少？」錢彪吐了一個煙圈，問道。
約翰一首托著下巴沉思，其實內心早已洶湧澎湃，畢竟自己並非真的約翰，對前幾次交易都不熟。而這個約翰可能前幾次都參加了，否則錢彪也不會開口問他了。
約翰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道：「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
「噢？說來聽聽。」錢彪又抽了一口雪茄，問道。絲毫沒有因約翰的答非所問而生氣。
「如果不成功，我們便會和他開戰，他們何嘗不是？但是，他們畢竟是純黑幫，而我們還有一部分白道勢力。老闆不是和警局的局長關係很好嗎？所以金老大的把握沒有我們的大，不會輕舉妄動，所以我們還是佔有主動權的。」約翰推了推眼鏡，侃侃而談。
「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可能能談妥了？」錢彪看着自己的心腹，他從未讓自己失望過。
「不是可能，是一定能談妥，您只要……就行了。」
「好，我果然沒看錯人，哈哈哈哈哈……」
「謝謝老闆誇獎。」約翰笑着謝過錢彪后便陷入了沉思。為什麼任務只是幹掉錢彪，而不是派人做卧底，收集他的罪證，然後再活捉他？就像現在一樣不是很好嗎？有了充足的證據，他不是插翅也難飛了嗎？
約翰轉而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只不過理由還不夠充分。算了，既然是上頭安排的，做手下的就去執行好了，不是我能夠操心的。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廟街的夜生活也拉開了帷幕。街上人山人海，琳琅滿目的商品，各具特色的小吃攤已是人滿為患，酒樓中更是爆滿。
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在XX酒樓停了下來，四輛白色的麵包車尾隨其後地停下來。似乎分別打開後門，錢彪和約翰從車內鑽出來，吩咐其他人在車內按兵不動。
進了酒樓，一個迎賓小姐便走過來，詢問他們是否訂了包間。約翰報出了包間的名字，迎賓小姐便領着兩人過去。約翰邊走邊環顧四周，看到座無虛席的大廳，嘴角輕輕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突然間，一個服務員撞了他一下，連忙向約翰道歉。約翰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便大步跟上錢彪。
「不好意思老闆，剛被一個不長眼的傢伙撞了一下。」
錢彪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約翰不動聲色地將右手多出來一個黑塊貼在了手錶的黑色錶鏈上。
上了二樓，來到一個叫「碧海藍天」的包間。迎賓小姐敲了敲門，得到裏面人的允許后便推開門，請錢彪和約翰進去后便並上了門。
金宣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錢彪進來了，連忙笑着起身迎接。「錢老闆，請坐請坐，哈哈哈……」
「金老大客氣了。」錢彪也笑臉迎人。
「不客氣不客氣，呵呵。哎，約翰先生，你也坐，來，坐。」
約翰笑着答謝，便坐在了錢彪的旁邊，把手提箱放在了腿上。金宣宇不自覺地撇了撇手提箱，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讓約翰捕捉到了。
「錢老闆還沒吃飯吧？來，咱們先去吃飯，呵呵。」錢彪笑着說了聲「好」，便和約翰使了個眼色。約翰點了點頭，便跟在錢彪後頭進了裏屋。（先前忘記說明了，這個包間總共有兩間房，一間是金老大和錢彪聊天的客廳，另一個便是裏面的餐廳）
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把約翰看的眼都直了，畢竟連午餐也沒吃，好在自己的定力極強，沒讓人看出自己飢餓的樣子，否則就糗大了。
約翰照常坐在錢彪的旁邊，將手提箱放在自己的腿上，金宣宇又不自然地瞄了瞄，不過還是被約翰看到了，一切盡在掌握中。
兩位大佬互相侃了侃，拉了拉家常，金宣宇便切入了正題，道：「錢老闆。咱們是老朋友了，這些貨八千萬，賣不賣？」
「八千萬？金老大，您開玩笑吶？現在查得那麼緊，價格自然上漲了。而且八百克也不少了。八千萬，不免也太少了點吧。」錢彪也認真了起來，嚴肅地說道。
「那你要多少？」金宣宇也有些氣憤，先前談過幾次都不妥，現在價錢太升到八千萬他都不要，真他媽是個守財奴。
「一億五千萬。」錢彪毫不猶豫地報出這個數字。其實這也是約翰和他商量好了的，主動權要在自己這一方。
「一億五千萬？錢老闆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吧。最多一億。」金宣宇怒氣更甚，又他媽加了七千萬。七千萬吶，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不行，最少也要一億兩千萬。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還差點犧牲掉幾個兄弟呢。」
「好，一億兩千萬就一億兩千萬。成交。」金宣宇略微思考了一番，這個價格還算合理，再說如果他撕破臉了，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金老大果然是爽快之人，約翰，給金老闆驗驗貨。」錢彪心裏很開心，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是，老闆。」約翰走到金宣宇前面，打開了手提箱。金宣宇拆開一包，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嘴裏，又吐了出來，道：「果然是好貨。來人，把錢拿來給錢老闆。」
不一會兒，錢送過來了，約翰點清了一下數目，剛好一億兩千萬。
金宣宇接過貨，正準備和錢彪握手時，約翰捏碎了貼在錶鏈上的小黑塊。
只聽「轟」地一連串爆炸，酒樓的電力室遭到破壞，整個酒樓被黑暗所籠罩，人們驚叫地超門口逃竄，頓時陷入一片恐慌當中。同時，錢彪的凱迪拉克也爆炸了，錢彪的小弟們剛想鑽出車看情況，便看見幾顆黑色的東西滾了過來。
「手雷！」一個人突然驚叫出聲，但已經晚了，只聽「轟」地幾聲，四輛白色麵包車也爆炸開來，頓時火光衝天。街上的人們也嚇得四處逃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電影里看到的場面竟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怎麼回事？」金宣宇剛喊完，便感覺自己的肚子被人用力地踹了一腳，頓時飛了出去，砸在餐桌上，貨也脫手掉了下來。
約翰撿起貨物，將它和兩個錢箱同時扔出窗外。錢彪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迅速鎮定了下來。但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扎穿了。他看到殺自己的人竟然是約翰，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約翰笑了笑，當着他的面扯下了臉上的假皮，道：「約翰是我殺的。」於是便拔出華彩，看着倒在地上的錢彪不禁嘆了口氣。
葉嘯天感覺背後肌肉一緊，迅速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躲過了一顆子彈，華彩也脫手而出，刺穿了金宣宇的眉心。
葉嘯天拔出華彩，迅速從窗戶內一躍而下，在空中翻滾了兩圈半跪落在了一輛黑色平治的車頂上，接着便通過開着的窗戶翻了出去。汽車迅速啟動，揚長而去。
幾分鐘后，消防車、救護車、警車紛紛趕來，而此時的兩位當事人，正在趕往碼頭的路上。
葉嘯天摘下領帶，解開襯衣的兩顆扣子，道：「怎樣？金老大的人也搞定了？」
「當然，幾顆手雷的事。」壁虎一邊開車，一邊注視着後面是否有追兵，發現沒有，便舒了口氣，道。此時他還穿着那件服務員的制服。
「這輛車哪來的？挺拉風的啊。」葉嘯天拍了拍旁邊的座墊，道。
「『借』別人用的。」壁虎笑着說道，特別加重了「借」字的讀音。
「噢……」葉嘯天恍然大悟，估計有借無還了。便接着說：「毒品我上交給總部，這裏有一億兩千萬現金，剛好平均每人六千萬，怎樣？」
「沒問題。我已經跟總部聯繫好了，大概三十分鐘后直升機就會在碼頭上接應我們。對了，你知道總部為什麼要我們殺錢彪嗎？」壁虎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葉嘯天一邊分錢，一邊說道：「估計是為了打破平衡吧。」
「什麼意思？」壁虎仍感不解，「說具體點。」
「政府想破壞錢彪的平衡，從中插入一腳，爭取控制住九龍。」葉嘯天拍了拍鼓鼓的背包，道。
「那把他捉住，收集好證據，再嚴懲他不也一樣嗎？」
「你傻啊。突然死亡和槍決哪個影響大？當然是突然死亡啦。」葉嘯天沒好氣道。接着便把另外裝有六千萬的手提箱拋到副駕駛座。然後伸了伸來要，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樂呵呵地說：「大撈一筆啊，真爽。」
（可能讀者朋友看了這一章會覺得不夠刺激。不過這一切都是接葉嘯天計劃去寫的，於是便避免了槍戰等場面，可以說計劃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