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司約等於物理學家
楊飄逸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警察們能夠行個方便，在把他們帶回阿拜多斯警局之前，讓他們能夠重新回到蒙麗斯墓中再待上一會兒。
「一會兒？你們不會耍什麼花招吧？」塔哈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他對喬漢森的戒懼之心有多麼強烈。
「當然沒有花招！我們願意與警察先生們一起進入那座墓里，有您這樣經驗豐富的警長在一邊，會有什麼問題呢？」楊飄逸笑道：「事實上，進入墓里之後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請警長幫忙。雖然喬漢森先生因為經常暴力挖掘而讓貴國政府很頭疼，但喬漢森先生也為埃及學做出了舉世矚目的貢獻。就算退一萬步說，那邊那墓假如真是我們非法挖掘出來的，最後的結果也就是把我們驅逐出境而已，過去的歷史似乎能證明這一點，我們有必要玩花招么？」
「這倒也是！」塔哈還是有些擔憂：「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職責是確保阿拜多斯地區遊客和文物的安全，然而喬漢森先生所在的地方，文物的安全往往很成問題。」
「嗨！你應該相信我們的信用！」威爾遜雖然不明白楊飄逸要回到墓里幹什麼，但毫無疑問他的立場與楊飄逸一致：「我以爵士的榮譽和教授的職業聲望向您保證文物的安全。」
「這樣的話……」塔哈盯著威爾遜看了好一會，遲疑道：「事實上，在你們入境后，開羅警署就已經向我們通報了您的身份情況。我知道您是著名學者，也許我應該相信您的信用。那麼……這位楊先生，您的要求我可以滿足。另外，我不打算給你們解開手銬和繩索，希望你們能配合，不要讓我難做。」
難做？對於塔哈的條件，楊飄逸實在沒法滿足！因為當他們回到墓室之後確實需要警察們的幫忙，並且這個忙看上去並不那麼容易幫……
「這大概是早王朝時期的墓！」塔哈在阿拜多斯工作了十幾年，對於古代遺迹自然也有所認識，在中央墓室里，他看著蒙麗斯的屍體疑惑道：「天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但是楊先生，您讓我們想辦法遮住後面神殿的門，可我們實在做不到，我們用什麼才能遮住它呢？」
「我們中國有句俗話，有困難找警察！」楊飄逸說：「幫幫忙吧警長，神殿的門並不大，讓您的夥計採用疊羅漢的方式用人牆的方式把門堵住，就可以遮蔽進入神殿的光線了！」
雖然塔哈是埃及人，對於啥是「羅漢」並不清楚，但是楊飄逸的話並不難理解，當塔哈狐疑的在墓室內各個房間以及神殿里到處轉悠了一圈，看清楚地形之後，他還是搞清楚了楊飄逸的要求。
簡單的說，蒙麗斯的這座瑪斯塔巴，從前到後分為三重結構，第一重是從墓室門口到上升台階，第二重是從台階上的中央墓室到後面的神殿門口，最後一重就是神殿本身了。楊飄逸等人要求在警長的陪同下進入神殿，與此同時讓警察們堵住神殿的門口，使太陽光線可以射入墓室，卻不能在射入墓室之後再進入最後面的神殿里。
「搞什麼呢？」塔哈嘀嘀咕咕好半響，最後還是勉強同意了楊飄逸的要求，不過在實施之前，他還是撂下了狠話：「別想跟我耍花招。」
同樣對楊飄逸的做法感到奇怪的人，當然還有威爾遜與喬漢森。威爾遜這個愛嘮叨的傢伙自是不停詢問楊飄逸要幹什麼，反倒喬漢森雖然感到奇怪，卻一聲不吭，顯然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他的不屑。不！不屑並不是因為被警察用繩索五花大綁，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了。真正不屑的原因是，他知道楊飄逸或許有了找到線索的方法，但他可不認為連他這個考古權威都解不開的謎團能讓楊飄逸給解開。
現在塔哈與兩名警察，還有楊飄逸等人一起從墓室進入了神殿里。而其他的埃及警察們立刻體現出了訓練有素的優良身體素質，在警長的一聲令下之後，他們敏捷的相互扶持肩抗人推，甚至脫下警服展開來遮擋縫隙，很快就把大約三米高兩米寬的神殿門口給堵上了！於是太陽的光線在進入墓室后被人牆所阻隔，令裡面的神殿徒然黑暗了起來。
之前那幅奇怪的壁畫，就在神殿門口一側，當神殿黑暗下來之後，壁畫上的女神被鑿穿的雙眼上的細小瞳孔，便透出了光亮。這光亮並不太清晰，反正對於神殿里的人們而言，那光亮僅是隱隱約約凝成兩條細小的光線，至於光線對映著的地方，毫無疑問是那座俄賽里斯的雕像。
「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喬漢森終於打破了沉默，在暗下來的神殿里扭動了一下被綁得結實的身體，對楊飄逸嘲弄般笑道：「我猜，你大概認為那倆被鑿穿的小瞳孔，是用來透光的吧！我早想過這點，但是剛才我們不是在這道神殿的牆的兩側，裡外都看過了么？遮蔽神殿的門，透進來的光還是照到雕像上，跟我們望過去有何不同？純屬浪費時間！警長，讓你的夥計們下來吧，我認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儘快帶我們回去並通知新聞界，不！我不需要在阿拜多斯開發布會，我要去開羅……」
「閉嘴！」楊飄逸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又看了看那道堵著神殿大門的人牆，這才道：「我想問題出在人牆上，當然，警察先生們已經很努力了，不過終歸從手腿之間，還是有些許光亮傳來，讓神殿里的黑暗還不足夠。」
說罷，楊飄逸側著身子，用被手拷給拷在身前的雙手朝褲子口袋裡摸索：「塔哈警長，您難道不打算幫幫我么？您會允許我吸上一支香煙吧？另外，您能讓您的夥計們多脫下兩三件衣服遮擋好那些縫隙么？」
「遺迹里不許吸煙，那會破壞文物。真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塔哈嘀咕是這樣嘀咕，但還是很配合的伸手從楊飄逸的口袋裡掏出了香煙和火機，放到了楊飄逸被拷著的手裡，並讓自己和另外兩名警察脫下了警服，擋住了人牆上的縫隙。只不過儘管如此，那些警服顯然也不完全能讓神殿里伸手不見五指，還是有隱隱約約的亮度存在。
「爵士！我認為在場的所有人中，您應該最理解以下將要發生的事情。」楊飄逸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俄賽里斯雕像后的牆根邊上。然後把香煙放如口中，身體蹲在地上，再舉著雙手歪著腦袋點燃了香煙。
香煙的味道濃烈而刺激，楊飄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徐徐吐出，反覆數次后，在他所處的位置，煙霧變瀰漫且繚繞開來。神殿里沒有風，那些煙霧緩緩上升，在蹲著的楊飄逸上方，瀰漫成了幾平方米的煙霧牆！
於是！奇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煙霧中，除了被雕像遮擋的陰影部分，其他部分的煙霧竟然顯現出了明暗相間的條紋，雖然不能說非常清晰，卻絕對可以肉眼辨識！
「干涉？對！是光的干涉！」威爾遜一個叫出聲來：「楊！這太簡單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但凡學過高中物理的人便應該知道，「光的干涉」乃是一種基本物理現象。一道來自單一光源有著同樣振動模式的光波，透過兩處孔洞，在暗室里以波動的形式，發生波峰與波峰，波谷與波谷之間的疊加，進而形成明暗相間的條紋！
先前，由於人牆的縫隙，使得光波的疊加干涉在不夠黑暗的神殿里無法顯現出來，使人們只能看到孔洞射出來的光線打在雕像上！現在的神殿里則足夠黑暗，而光線在穿過孔洞后實際上是發散的，發散的範圍完全可以超越雕像阻擋的範圍，加上楊飄逸吸煙時造成的白色煙霧，竟彷彿如一道白色的牆，讓壁畫上透出的兩道光線，在不斷發散的過程中越過雕像打在煙霧上，形成了明顯的干涉效果。
「我是由塔哈警長的眼鏡聯想到這一點的！嘿嘿，來自單一的太陽光源形成了兩處反光！」楊飄逸得意洋洋：「喬漢森，為什麼你不快點看看，煙霧中那明暗相間的條紋所對應的牆面上，究竟有著什麼秘密呢！我向真主還有上帝同時保證，我可不想吸太多的香煙，這並不環保。」
喬漢森自從干涉現象發生時起就一直張大著嘴巴，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白痴表情。作為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學者，他當然知道「光的干涉」這種基本物理常識，只不過多年來侵淫於考古和歷史，讓他根本沒想到會在一個五千年前的墓里遇到這種事。那時候的古人竟然知道這個在今天並不算高深的物理現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當然，再不可思議也罷，活生生的現實就擺在面前，當楊飄逸呼喚他的時候，他還是體現了一名考古學家的基本素質，暫時將震驚放在一旁，湊近神殿最後面的那道牆，乘著還未消失的明暗條紋，快速的記錄起條紋對應的牆面位置，只要記住了位置，便可以不再需要人牆遮擋殿門。
「好了！夥計們，別在那邊撐著了！」塔哈看到喬漢森似乎已經記清楚了位置，便揮手讓搭人牆的警察們下來休息，神殿也因此重新恢復了光明。而在整個過程里，塔哈沒有絲毫驚奇的表情，或許在他看來，埃及這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這本就是塊神奇的土地，雖然他也很想知道楊飄逸等人究竟在尋找什麼東西。
「您真的很想知道么？我的條件是鬆綁！」楊飄逸認為塔哈警長的好奇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他也很願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警察們說說清楚，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更何況把事情講清楚對於解決眼下的困局自然大有幫助。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警察們終於同意解除楊飄逸等人的束縛。輕鬆下來的喬漢森繼續去牆根那邊研究，而楊飄逸和威爾遜則與警察們坐在墓室的台階上，講述著整件事從開始到現在的過程。
畢竟楊飄逸在時光會所里聽多了各式各樣的故事，所以他講故事的水準還是極高的，讓警察們聽得津津有味興緻高昂。以至於故事講完之後，警察們不但大為讚歎此事的離奇詭異，更自豪於古埃及悠久神奇的歷史，甚至有人開始發揮警察的本領，幫著楊飄逸對事情進行分析。
「英國那個礦井開挖於19世紀。」一名警察這樣說：「而19世紀正是英國殖民主義的**時期，多少埃及文物被運到了大英博物館？難免有某個殖民者從埃及帶回了某件記載有歷史的文物，而這個文物又因為某種不可知的原因失落在了井下，卻讓一百多年後下井做試驗的格倫獲得，所以才出現了如今這件怪事。」
「你說的原因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實在太低。」另一名警察不以為然道：「那些罪惡的殖民主義者，能擁有古埃及寶貴文物的人，又怎會下到千米深的礦井下呢？特別是十九世紀，沒有一個有錢人會跟骯髒的礦工們在一起，何況井下充滿了危險。要我看，格倫也許背地裡研究埃及歷史很久了，只是一直瞞著爵士……」
「依我看那也未必…….」「或有另一種可能……」…….
楊飄逸頭大如斗，要說還是人家埃及人有想象力啊，才聽完故事沒多久，就提出了無數稀奇古怪的設想，只不過這些設想看上去十分不靠譜。
塔哈當了多年的旅遊警察，看到的遊客數不勝數，此時見到楊飄逸那古怪的表情，當然明白楊飄逸在想些什麼。抱歉的笑笑后，卻沒有阻止警察們熱烈的討論，而是示意楊飄逸關注一下正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威爾遜爵士。
「怎麼了？」楊飄逸愕然轉頭，這才發現爵士一臉的憂慮。
「這太不可思議了！楊！」威爾遜的語氣憂心忡忡：「光的干涉試驗，據我所知乃是1801年由我們英國物理學家托馬斯.楊首先完成的！至於五千年前的埃及人……這簡直是對整個現代物理學界的巨大羞辱，我們竟然落後了埃及五千年？不……或許……這只是個巧合？干涉現象所對應的牆面也許什麼都沒有。否則，科學史就要改寫了！」
「誰知道五千年前會發生什麼呢？」楊飄逸安慰道：「埃及人建造的金字塔，即便在建築業極度發達的今天，不也讓建築學家們為之自愧不如么？光的干涉，只不過是一個現象，偶爾被古埃及人觀察到，似乎也不足為奇。」
「不！你不明白。」威爾遜大搖其頭：「光的干涉如果只是波動上的簡單疊加，那倒也就罷了！但你是否知道，其實光的干涉現象，背後隱藏著整座現代物理學大廈呢？最近幾十年，隨著量子力學的發展，人們對這種現象早已有了新認識，比如其他基本粒子也擁有光的二重性，讓一個基本粒子射向擁有兩條裂縫的牆面，那麼牆面之後也會發生干涉現象，這說明那個粒子同時沿著兩條線路前進……」
「一顆粒子又怎會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地方呢？」塔哈警長大為驚奇。
「這很正常！」楊飄逸倒是很了解物理學上這些經典實驗，不以為然道：「用以前通俗的話說是波粒二象性；用量子力學的解釋是，這個粒子就是同時處於兩個地方，該粒子自身的轉動可以解釋為波動；用最近佔據主流地位的美國科學家費恩曼的說法，這種現象是歷史求和的結果，單個粒子從一個地方前往另一個地方，實際上並不是只通過一條路徑，而是通過時空中所有可能的路徑前進，然後我們對所有的路徑求和，對這個粒子所有的歷史求和，就會得出這個粒子所表現的行為方式，換句話說…….」
「不！」塔哈目瞪口呆聽了半晌，猛然搖頭：「別再說那些我聽不懂的東西了，該死的量子世界，讓我們重新回到現實好么？」
「好的！」楊飄逸繼續安慰威爾遜：「就算蒙麗斯發現了干涉想象，也不代表她看見了整座物理大廈背後的秘密！科學史不會動搖，你們英國科學界的榮譽沒有人能取代，爵士大可放寬心好了。」
只可惜，要寬心並不太容易。在這天下午來臨的時候，喬漢森在激動中上躥下跳，向位於蒙麗斯墓里的人們正式宣布，他破解了全部謎團！古埃及第一王朝俄賽里斯的墓葬位置，被他，被全世界天下第一的古埃及學家喬漢森發現了。
「親愛的偉大的先生。」塔哈一改先前的嚴肅，滿臉堆笑的跟喬漢森拉關係：「隨後您對新聞界宣布第一王朝偉大發現的時候，能否也加上我們其他人的名字呢？最起碼我們也是做出貢獻的人嘛！」
「快說！究竟怎麼回事！」楊飄逸不關心署名權，只關心事實真相。
「明暗條紋對應的牆面上有許多壁畫。」喬漢森手舞足蹈樂不可支：「我一開始深受困擾，直到剛才忽然發現，那些壁畫的線條，明亮處與陰暗處，有些地方重合，有些地方相反。於是我把明處牆面上的壁畫線條與暗處牆面上的壁畫線條疊加起來，嗨！你們說我發現了什麼？只要把相反且不能重合之處去掉，能夠契合疊加的線條保留，這種相互求和的結果是，保留下來的部分竟是一段象形文字：偉大的上下埃及之王，埋葬在摩巴耶！真奇怪，我竟從未聽過那個地方。警長，地圖上有這地方么？」
楊飄逸身軀巨震，一下子沒站穩差點摔地上。摩巴耶？「我的家鄉在拜勒耶納附近的摩巴耶村！」舍菲爾德賓館那個叫做阿斯特的年輕服務生的面孔，浮現在了楊飄逸的腦海里。
世事竟是這般離奇，你永遠不會知道命運之神會用手裡的線將你牽引到何方，又或者把無數的事情和人物糾纏起來，也許這就是中國人說的「緣分」吧，楊飄逸做夢也想不到，最後他要尋找的地方，其實就在昨天上午才聽人說起過。
同樣感到離奇的是威爾遜爵士，不！或者說他愈加沮喪，剛才喬漢森說的那啥「求和」，給了他狠狠的一擊，他完全不能接受古埃及人比英國人早五年千年發現干涉現象，現在更進一步懷疑壁畫明暗部分求和，其實是蒙麗斯對「歷史求和」的暗示，要知道「對歷史求和」乃是當今量子力學的前沿理論，這豈非說明……「上帝！」威爾遜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得了吧爵士！」楊飄逸對威爾遜如此杞人憂天大為好笑：「這真是巧合！沒錯，僅僅是巧合而已，蒙麗斯為了瞞過賽特，自然要使出極其隱秘的手段，使用了她曾今觀察到的光干涉現象，又聰明的採用了明暗圖案對比的方法來隱藏她留下的文字。我相信蒙麗斯花了無數精力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不過卻跟你那啥現代物理學大廈毫無關聯，你大可不必懊惱。當然，令我敬佩的是，蒙麗斯竟然能意識到，如此複雜的信息流傳方法，後世終將有人能破解，僅此一點就足以讓我們對蒙麗斯肅然起敬了！她是那個時代的最高女祭司，也是堅持正義和理想的偉大傳奇！是她，讓俄賽里斯之名，永遠流傳在大地上。」…….
在這天傍晚，也就是楊飄逸到達埃及的第二天傍晚，似乎此行的大部分謎團已經得到了破解！古埃及第一王朝的真相已經浮現出來，這是一個無與倫比將令全世界震撼的考古大發現！
接下來的事，看上去就很簡單了，警察們儘管已經信服了楊飄逸所講的故事，相信他們沒有盜掘，但凡事還是要依靠證據和程序來說話，大家回一趟阿拜多斯警署走一遍調查程序還是很有必要的。至於此行的最終目的，前往拜勒耶納的摩巴耶村尋找格倫，卻不得不推遲到明天再開展了。
「我知道摩巴耶村在哪！」在回去的路上，塔哈警長在搖搖晃晃得馬上非常肯定的說：「那裡離阿拜多斯遺址群實在算不得遠。從阿拜多斯到拜勒耶納只有11公里，從拜勒耶納去摩巴耶也不過35公里左右，先生們，如果你們願意，我明天可以帶你們前往。」
「我真想現在就去！」喬漢森嘆道：「但發現蒙麗斯墓的消息也必須儘快向全世界報告，今晚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聯繫埃及政府，警署配有網路和電話吧？猜猜看吧，埃及政府會獎勵多少錢呢？」
「如果獎勵得多的話，這趟行程的費用不如你來掏！」楊飄逸搖搖頭，其實他對錢完全沒興趣，他只是很想知道格倫現在是否就在摩巴耶村，而明天的摩巴耶村又會發生怎樣離奇的事情呢？
「我的名字叫阿斯特，對，就是輔幣的意思……」阿斯特微笑時露出白色牙齒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楊飄逸的腦海里。
一望無際的沙丘中，隊伍沿著曾經的公路，策馬前往遺址群警局，夕陽在地平線的那頭放出火紅美麗的光芒，暴風雨過後的阿拜多斯地區看不到一輛汽車，於是平添了悲涼滄桑卻又大氣磅礴的古代氣息。隊伍里，唯有威爾遜依舊悶悶不樂。
「蒙麗斯，其實不是裝神弄鬼的女祭司，而是一個真正的物理學家。」眼瞅著就要到達警署了，威爾遜才終於嘟嘟囔囔的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解脫的理由，在他看來，大家都是物理學家那事情就說得過去了，最起碼物理學界不會輸給那群裝神弄鬼的神棍嘛………
「你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吧！」楊飄逸望向已經有些許星辰出現的天空：「明天，我們會知道謎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