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刀劍神域（十）
`p`jjwxc`p``p`jjwxc`p`桐人從門口走進來,將兩人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們確實沒事,方才鬆了口氣,說道：「我聽亞絲娜說了,你們在七十層遭到攻擊——對了,亞絲娜說,她看見是希茲克利夫攻擊你們？怎麼回事？」
方衡艾和趙上元互望一眼,趙上元緩緩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希茲克利夫突然偷襲橫艾是事實。亞絲娜怎麼看到了？她知道什麼嗎？」
桐人道：「亞絲娜想起點事，回去找希茲克利夫,結果剛好在不遠處看到了全部情況。她很不明白希茲克利夫為什麼要這麼做,告訴我這些，也是希望通過我來詢問你們。」
方衡艾皺起眉，想不出個所以然，轉頭朝趙上元道：「上元，你剛才想說什麼？接着說吧。」
「我只是猜測，」趙上元接話道，眉頭緊緊擰起，聲音中帶着幾分不確定，「希茲克利夫，會不會是網游中類似gm的存在？」
「gm？」方衡艾一聽，覺得還真有點道理。在這個沒有復活點、死亡等同於現實死亡的遊戲中，很明顯，復活技能就是打破遊戲平衡的存在，不管技能有多少限制，都超過了這個世界所允許的範圍。如果從這點來看，身為gm的希茲克利夫要抹殺掉破壞遊戲平衡的方衡艾，是十分順利成章的。
但是，仍然有一點說不太通，方衡艾疑惑道，「按理說，gm一般不會幹涉遊戲，如果希茲克利夫是gm，那他為什麼要幫助玩家通關遊戲？」
「就算是gm，也未必一定不會幹涉遊戲吧。」趙上元沉吟了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有關這個的原因，他也不能完全下定論，「這已經是我所能想出來的最合理的解釋了，無論如何，至少在你的debuff沒消掉之前，我們不能招惹他。橫艾，你最近要小心，留在總部吧，其他地方不要去了。」
方衡艾點了點頭，距離通關並不遠了，她可不想在最後關頭陰溝裏翻船。她轉頭，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桐人，怕拍他的肩膀，道：「桐人，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也別操心我的事了，你和亞絲娜婚期近了吧？可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請客啊！」
「怎麼可能不操心啊。」桐人小聲嘟囔了句，轉過身，往門口方向走去，「我和亞絲娜會去想辦法調查的，橫艾，你就聽會長的，最近不要到處亂跑，安心待在總部好了。」
「哎，等等，你要怎麼調查？」方衡艾沖着桐人的背影喊道，「你們別去招惹希茲克利夫，如果他真的是gm，你們會很危險的！」
「我知道。」桐人回過頭，朝她笑了笑，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趙上元道：「橫艾，不必擔心，桐人和亞絲娜都是有分寸的人。」他頓了頓，略一思索，「這樣吧，我把子朱和青衣召回來，由他們來保護你。我事務繁多，怕到時顧不上你。」
「不用了吧……」方衡艾本來想反對，然而看到趙上元不容拒絕的表情，她又把話咽了回去。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方衡艾嘆氣，「好吧，只不過，為了我的事情，真的太麻煩大家了。」
「你自己不是說過，我們大家是同伴嗎？」趙上元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轉瞬又收斂了回去，「既然是同伴，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同伴……
方衡艾微怔，心中浮起幾絲暖意，的確，他們是同伴，如果他們遇到同樣的事情，自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反而如果被拒絕幫忙，還可能會因此炸毛，指責對方不夠朋友。既然自己也這麼想，那麼為什麼要擔憂麻煩人家，而拒絕別人伸出來的援手呢？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們。」方衡艾點了點頭，綻開笑容，「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該累了吧？早點休息，我還指望着你們打起精神來保護我呢。」一邊說着，方衡艾一邊忍不住打趣了句。
趙上元望着她，沒有跟着她打趣的話露出微笑。他表情認真，定定注視着她的黑眸深不見底，彷彿將所有感情蘊藏其中，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我還在，必不容有人傷你。」
「什……什麼啊！」
平時聽慣了趙上元冷冷淡淡的聲音，遭受過無數鄙視和白眼，方衡艾第一次被他用這樣認真而充滿感情的眼神看着，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她不由臉上漲得通紅，慌慌張張地連退幾步，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他許久，確定這個是正品，然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知道啦，幹嘛、幹嘛突然那麼煽情啊？」
沒等到趙上元回話，方衡艾便把眼一閉，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雖然實力下降了，她的速度仍然不容小覷，不過眨眼間便從房間中消失了。
只留下趙上元被一個人孤零零丟在了房間中，他望着沒有完全掩上的木門，忍不住彎了彎唇，那個傢伙，明明平時多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怎麼當他稍微表現得曖昧點，就被嚇跑了呢？
另外一邊，方衡艾急匆匆跑出門，轉到屋外的角落處，躲進角落，斜倚著牆，總算鬆了口氣。她摸了摸仍舊滾燙無比的臉頰，捂著仍在怦怦直跳的心口，過了好半天，才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平時也被趙上元有事沒事的調戲過，最多也就是紅紅臉炸炸毛，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心跳如擂鼓，到最後乾脆落荒而逃了。
這樣的感覺，讓方衡艾十分無所適從。她嘆了口氣，伸出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仍舊滾燙的雙頰，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啊……」
她猛地搖了搖頭，在這裏躲久了也不像話，萬一被人發現了，更加難解釋。急匆匆走出角落，方衡艾又回頭往趙上元所在的房間看了眼，忽然臉上一紅，趕緊收斂了心思，忙不迭地跑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方衡艾也真的累了，躺上床，努力趕開腦海中趙上元的身影，她終於沉沉睡去。
在夢中，她彷彿也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輕輕說，只要我還在，必不容他人傷你。
第二天，方衡艾起來之後，無所事事。桓子朱和葉青衣接到趙上元的傳信后，已經趕了回來，奉命照顧方衡艾。但這邊風平浪靜，實在沒有什麼事情，三人坐在休息中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后，終於有人提議出去走走，在碧瑟爾湖畔散散步。
不料，葉青衣才剛剛打開門，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趙上元。在趙上元身後，還站着桐人和亞絲娜。
「我正好要去找你們，」不等葉青衣開口，趙上元率先道，眼神掃過室內，在方衡艾的身上停頓了片刻，他又繼續道，「發生了點事情，你們隨我去會議室。」
葉青衣和桓子朱當然沒有意見，只不過後面的方衡艾看到趙上元時，仍然為前一天自己的落荒而逃而感到尷尬，巴不得不見面。她坐在原地沒動，裝作沒聽見，心想自己現在是個病號，趙上元也說過最近的事務她不用操心，那這個會議她也並不是非去不可吧。
沒料到，下一刻她就被點名了，趙上元淡淡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橫艾，你也過來下，事情與你有關，我必須徵求你的意見。」
「好吧……」方衡艾無奈，只得跟着幾人一起去了會議室。
在會議室中依次坐下，趙上元開門見山，道：「之前有關橫艾被希茲克利夫偷襲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必多說。這第一件事，是亞絲娜已經向血盟騎士團提出了退團申請，退團成功的話，她就會加入大千世界，成為藍色聯盟一員。」
「這是好事啊，亞絲娜終於願意過來了！我早說，希茲克利夫那傢伙有什麼好的，一看就沒安好心。」葉青衣道。
桓子朱則皺起了眉，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是件好事，但是希茲克利夫會同意身為副團長的亞絲娜退出公會嗎？」
趙上元點了點頭，贊同了桓子朱的話，「這也是問題所在，希茲克利夫並不願意輕易放人。所以這第二件事，便是希茲克利夫提出了交換條件。」
「什麼條件？」聽到趙上元的話，方衡艾直覺與自己有關，不由出聲問道。
「假如亞絲娜要退出血盟騎士團，加入藍色聯盟，那麼你也要退出藍色聯盟，加入血盟騎士團。」趙上元深深看了她一眼，將她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微微勾了勾唇角，「當然，他也知道我們絕對不會答應這個條件。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同意亞絲娜退出血盟騎士團，但是要和我決鬥一場。」
「決鬥又是個什麼情況？」方衡艾都顧不上指責趙上元又耍弄自己，急忙問道。
趙上元道：「我和他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如果我勝，那就沒什麼事了；但如果他勝，你則要加入血盟騎士團。」
在趙上元敘述完事情之後，旁邊沉默了許久的亞絲娜愧疚地開口道：「抱歉，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還是回去跟團長說，我不退公會了。」
「亞絲娜，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只不過，這事情被希茲克利夫鬧大了，已經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趨勢。」趙上元道，然後轉頭向迷惑不解的其他人解釋，「現在，基本上整個sao的玩家都知道，藍色聯盟挖走血盟騎士團的牆角，為了捍衛血盟騎士團的尊嚴，團長希茲克利夫向我發起挑戰，用決鬥的勝負來決定你的去留。」他不覺笑了笑，「很有趣，就像小說里寫的一樣，兩個男人通過決鬥來決定一個女人歸誰，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喂！」方衡艾現在只想一巴掌拍飛他，明明很正經的東西為何被他說得那麼奇怪，「什麼兩個男人爭一個女人啊，你給我正常點！」
趙上元住了嘴，該說的他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們的意見了。
葉青衣不滿地道：「憑什麼啊？亞絲娜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為什麼非得被希茲克利夫拘著，拿來當交換條件？而且，這事情又跟橫艾有什麼關係？」
「因為大家都知道亞絲娜跟桐人交好，所以都認為血盟騎士團的副團長是被藍色聯盟挖了牆角。這是很丟臉的事情，所以希茲克利夫提出跟上元決鬥，以此決定橫艾的去留也是很正常的事。」回答葉青衣的是桐人，他接着道，「希茲克利夫很看重橫艾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要他贏了，把橫艾挖到血盟騎士團，就相當於把血盟騎士團的面子掙回來了。」
「但是，大家都以為這是兩大勢力的交鋒，並不知道裏面還有隱情。」說話的是桓子朱，他顯然已經想明白了情況，眉頭皺得更深了，「上元，我們可以選擇不應戰嗎？」
「我方才說過，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已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倘若我不接受決鬥，藍色聯盟挖走血盟騎士團牆角還不敢應戰之事，會讓聯盟聲名掃地。」趙上元淡淡道，「當然，為了橫艾的安全，我並不介意名聲這種東西。只不過，聯盟是大家的，我不能擅自下決定，所以需要你們的意見，尤其是橫艾的，這件事情關係到她自己。」
亞絲娜愈發愧疚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憤怒提出的退團申請會帶來這麼大的風波，不由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倒是方衡艾自己沒怎麼在意，笑着安慰亞絲娜道：「亞絲娜，不是你的錯，就算沒有你的退團申請，希茲克利夫也會想出其他的花招的，所以沒必要自責。」
抬頭環視一周，她看見眾人朝她望來的擔憂目光，無所謂地笑道：「決鬥就決鬥嘛，難道我們還真怕了血盟騎士團，怕了希茲克利夫？怎麼還沒打，你們就覺得會輸呢？」她聳了聳肩，「就算你們不珍惜聯盟發展到現在的名聲，我還捨不得呢！大家這麼努力，才有今天的規模，我怎麼能讓它毀在我的頭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擺擺手，制止了其他人想要說的話，帶着信心，微微笑道，「我相信上元，他一定會贏的。」`p`jjwxc`p``p`jj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