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是一種習慣

沈之言，名鎮江南地區的沈氏家族的長女。傳聞，她曾經跟秦墨陽有過一段感情，並且還說，她就秦父當年去世前，為秦墨陽挑選的未婚妻。這些畢竟都只是傳言，其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就連吳一然也沒弄明白，那些是傳聞，那些又是真實的事實。她只是清楚地記得，在秦父過世的那天，沈之言一直都陪伴在他的左右。其間，秦父在彌留之際，還單獨跟她說了些什麼。

她和秦父的談話內容，至今都無人知曉。曾經秦墨陽也有問過她，可沈之言每次都只是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半真半假地說了句「你娶我，我就告訴你！」

「你為什麼要幫我？」秦墨陽站在帝國大廈頂樓那間超豪華辦公室里，端著裝有白蘭地的水晶杯俯瞰整座城市，冷冷地向身後嫻靜、溫雅的沈之言提問。

「我喜歡你啊！」她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嬌媚地說道。「這算不算理由呢！」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陪著他一起觀賞著獨一無二的夜景。

「這是，我爸的意思嗎？」秦墨陽的語氣依舊很冷淡，只是稍稍地皺了皺眉。「我要是說，你爸最後跟我說的，是要我們結婚，你會同意嗎？」沈之言放下偽裝的笑，瞪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還好，我爸並沒有說這個！」秦墨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邪魅的笑，「說吧，你想要什麼！」

沈之言不懂，為什麼當自己全心全意對他好的時候，他總是誤認為她自己是有所圖謀的呢？她疑惑地看著他，深邃的眼底略過一絲悲傷。

「呵呵，是嗎？」沈之言不愧是沈家的長女，從下就接受了嚴格的教育，偽裝自己的情緒，早已是她的拿手好戲了。她眉眼間帶笑，雙手輕輕地攬上他的腰際，「我要的是你！」

顯然這早已在秦墨陽的意料之中了，他輕輕地拉開她的手，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換個別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沈之言第五次跟自己講這番話了。

前幾次，她甚至在秦墨陽艱難的時期，以幫助他度過難關為條件，讓他娶她自己。剛開始看她一片痴情，張霖都有些被打動了，也曾幫她去勸過秦墨陽。

「呵呵，沒想到你也被她騙了！」秦墨陽講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怒火，「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要嫁給我還是帝國集團這個商業帝國？」

張霖都從他波瀾不驚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陣陣寒意。沈氏家族在商業方面是有所欠缺的，當秦墨陽小時候與沈之言第一次相見時，他的父親曾開玩笑地講過這麼一段話。

「像他們這樣的傳承了好幾代的世家，每一個子孫都背負著一個不為人知的使命，墨陽，你得小心上午見的那個小美人哦！」

所以，這也算得上是從小到大秦墨陽一直對沈之言冷冰冰的，敬而遠之的原因之一。可是沈之言卻對他一直都是熱情洋溢，不時地就找機會粘著他。

直到兩年前，沈之言的爺爺，也就是當時沈家的家主去世，家族內鬥一觸即發。沈之言才不得不放下對秦墨陽的死纏爛打，火速趕回沈家老宅。

時過境遷，如今的沈之言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她了。一家之主的位置，被她一舉奪下，「恭喜，你終於得到你想要的了！」至始至終，秦墨陽還是沒有看錯。

當初沈之言遠離家鄉，來到秦墨陽所在的城市，來不停地接近他，她是帶有目的的。沈之言的父親在一次車禍中意外身亡，可她和媽媽都知道這並非一場單純的意外。

母女兩在沈家受盡了欺辱，她們在精心地布置復仇大計。沈之言的母親知道，她必須要找一個能支撐自己的強大的靠山。

母女兩挑來挑去，最終選中了帝國集團的秦墨陽。他有著雄厚的商業背景，況且他與沈之言的年齡相仿。

「你一定要讓他愛上你！只要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替你爸報仇！」在他們見面之前，沈之言的母親語重心長地告訴她其中的利害關係。

在見到秦墨陽之時，她那顆冷酷的心卻有些微微的顫動。溫文爾雅的他，雖然很年少，卻沒有同齡人的那種輕狂浮躁，沉穩內斂的他，眉宇間蘊藏著王者的風範。

沈之言的母親跟秦墨陽的媽媽是深交，她故意將沈之言暫時交付於秦母，給沈之言創造了接近秦墨陽的機會。

在兩人不近不遠的相處之中，沈之言漸漸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喜歡上這個文雅而又霸氣的秦墨陽了。只是秦墨陽始終對她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一概以冷漠的態度應付她的死纏爛打。

慢慢地，沈之言就迷失了自己，粘著秦墨陽，似乎已經成為她的一個習慣了，那句「讓他愛上你，我們才有機會報仇！」的話一直都在她的腦海里盤旋。，但她不明白，自己是真正的愛上了他，還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的偽裝。

直到秦父去世的那個夜晚，聽完秦父的那段話之後，她才漸漸地醒悟過來。「原來，我對你的愛，已經成為生活中的一種習慣了！我已經沒有辦法不愛你了！」她將這句話深藏在了心底。

如果一個人的目標太明確，那他的動機也就很容易被人察覺。聰明、機警如秦墨陽，他如何不知道沈之言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復仇呢。

不可否認，在某一個瞬間，他確實有心動過。但，當他一想起，自己將成為別人手裡的一個復仇的工具，他的心從此就再也沒有為她跳動過。

在幫助沈之言奪得沈家家主之位時，秦墨陽也耗費了巨大的物力財力。但這一切，他們之間是有條件的，正如當初，她幫自己時一樣。只是他沒有向她提過任何要求。

「可……」吳一然撇了撇嘴，面露難為之色，「訂婚這麼大的事，她不想知道都難，請柬，我們還是發一個吧！」她似乎是想故意挑起這個話題。

秦墨陽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名單看了看，「熙苒，把你想請的朋友的名字記這個上面吧！」他抽出一張白紙遞給熙苒。

「哥哥，你看……」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爽，她嘟著嘴嗔怒道。「把你的那份名單copy一下就行了，請她來也無妨！」秦墨陽風輕雲地說道，臉上的表情看出任何情緒來。

第二天上午，請柬全都印了出來。中午吃飯的時候，熙苒拿了幾張。

「小琳子，在忙什麼呢？」熙苒著總監做的，下午時刻要是不開會什麼的，她就基本無事可幹了。無聊的她看到了桌上的請柬，立刻撥通了琳琳的電話。

「這幾天，要弄一期言之笑的專訪，我現在在準備東西呢！」琳琳看了看桌上的材料順口答道，「怎麼啦？你是又閑得慌了吧！哈哈，要不來幫我弄弄吧！」

「好啊！」熙苒很爽快就答應了，拿起桌上的請柬，跟門口的小秘書打了個招呼，出公司門，打了個車就朝古月廣電奔去。

十分鐘后，熙苒就出現在了琳琳的眼前。「喲！你還真來啦！」琳琳本以為那只是一句玩笑話，「哈哈，我這兒也不忙，沒什麼可幫的，要不，我們去聊聊。」

「我要訂婚了！」熙苒露出一個嬌羞的笑，把包里的請柬放在她的桌上。「嗯？」她愣了愣，表情有些疑惑，「你昨天不是還是，不一定啦，怎麼今天就定啦？」

當看到秦墨陽的名字時，琳琳疑惑的表情又漸漸地消散了。熙苒尷尬地笑了笑，說之前是因為自己不確定，現在結婚是不是太早了點兒，所以才不確定的。

「哈哈，那恭喜你咯！」琳琳笑嘻嘻地說，她也是打心裡為熙苒感到高興，因為她知道，秦墨陽是一直都在守護著熙苒的。在琳琳的觀念里，能嫁給一個守護自己的男人，那是一種無盡的幸福。

「琳姐，言之笑的行程下來了，說是明天就到了，我們這邊的預約，她還沒安排下來！我們要不要去問問。」新來的實習生走過來問道。「不用了，等她那邊的消息吧！」琳琳收了收臉上的笑，頗為有些嚴肅的說道。

「言之笑是誰啊？」熙苒隨口問道，「現在最受歡迎的作家吧，她涉獵的題材和範圍都非常的廣泛，最近電影院還有她兩部作品在放映呢！」實習生小姑娘熱情地介紹道。

「嗯，她的真名叫沈之言！出生在文豪世家，據說現在她是家裡的掌門人了。」琳琳補充道。

沈之言？這個名字熙苒聽起來好耳熟。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昨天晚上秦墨陽跟吳一然昨天也提到過她的名字。慢慢地一回想，熙苒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哈哈，她這樣的傳聞還多著呢，據說，她還是之前跟帝國集團的那位天才少董有過婚約。」實習生樂此不疲地開始八卦起來。「說他們的婚約，是上一任董事長給定下來的。」

「啊？」熙苒緊皺著眉頭，吸了一口涼氣。她這才明白他們昨晚為什麼會出現那段莫名其妙地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