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歐陽墨宸出獄

章節名：087.歐陽墨宸出獄

歐陽燁喝了一口溫水后，便在陶公公的攙扶下坐上了出行的馬車，只是此次比起上次來說低調了許多並沒有讓太多的大內侍衛跟著而是帶了兩個用於防身，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宗人府，在去宗人府的路上，皇上歐陽燁的心裡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只是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歐陽墨宸，是自己說了要關他一輩子，也是自己說了，永遠都不會有求他的一天，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他很是狼狽。

「皇上，您先吃點糕點吧，你現在的身體比較的虛，原本太醫是囑咐不能讓你勞累顛簸的，您先吃些易消化的糕點吡蟲一下能量吧。」陶公公輕聲打斷了歐陽燁的沉思，將手中的還冒著熱氣的糕點恭敬的遞了過去。

聯想到等下見了歐陽墨宸少不了的便是較量，一定會消耗更多的體力，雖然歐陽燁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是他也沒有拒絕而是強行將其咽了下去后，陶公公遞上熱茶暖身。

畢竟是宮廷的御馬，行駛速度也比普通的馬快兩倍，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便穩穩的停到了宗人府的牢門外。

「卑職給皇上請安」。宗人府的牢頭在看清楚來人是皇上后，慌忙將手中正在啃的饅頭藏了起來，下跪請安，而守門的士兵們也紛紛下跪。

「都起來吧。」歐陽燁並沒有多言，敷衍的回了一句后便在牢頭的帶領下直奔歐陽墨宸的關押處。

而此時的歐陽墨宸正慢悠悠的坐在牢房中喝酒，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喝酒成了他唯一消遣的嗜好，一杯杯的獨自飲著，忘卻了所有的煩惱這種感覺是他追求的。

在聽到牢房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的時候，歐陽墨宸的眉頭微皺，但是很快便撫平了，一門心思喝酒，該來的總會來。

嘈雜的腳步聲一步步的逼近，在牢頭的帶領下，皇上和陶公公很快便到了歐陽墨宸被關押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的擺設和自己上次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模一樣，但是今日他卻再也沒有了上一次來的興師問罪，而是一臉的隨和，見歐陽墨宸並沒有抬頭看自己，而是一門心思喝酒，他便耐下性子，先行開口。

「這幾天你過的可還好。」歐陽燁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鐵欄之隔的牢房中明明就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親生兒子，但是兩個人卻是比陌生人還要淡漠的問候方式。

歐陽墨宸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又是一口的猛灌，他早知道這個人會來，只是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過的好不，多麼可笑荒謬的問題。

「我知道前幾天我對你的態度的確很差，但是你身為兒子，至少要懂得什麼為孝道，我是一國之主，總不能放縱你太猖狂，這朝堂上的大臣們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那天也是迫不得已對你說了狠話。」歐陽燁耐著性子再次開口，這也已經是他身為一國之主的底線了。

歐陽墨宸在歐陽燁的話語落下后，扭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但終究沒有開口。

「你笑什麼？」歐陽墨宸那諷刺的笑容像一個利劍穿透了歐陽燁的自尊。

「我笑你昏庸無道，我笑你兩面三刀，我笑你陽奉陰違，你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黑風寨的事情，邊關鬧大了，你的大員武傑掛了，你才想起還有個被你終身收監的兒子可以利用了是么？」歐陽墨宸見歐陽燁的話說到這裡了，也不在沉默，句句犀利的回應著。

「你為什麼會被收監你自己清楚，公然當眾毆打朕，這等亂臣賊子的做法早就該問斬示眾以儆效尤，朕只是收監你已經是看在父子的情分上了，你設計了這一切不就是想讓朕來見你，朕來了，不管你如何的諷刺朕昏庸無道，但是今日朕放下身段也是為了邊關的黎民百姓，朕無愧。」歐陽燁一想起歐陽墨宸毒打自己一事還感覺右臉隱隱作痛。

「是啊，我該清楚，我的父皇在宮宴吩咐人給我下了逍遙散讓我提前毒發，差點丟了性命，更該清楚為了誘騙我進宮見你，更以我母妃的下落來編篡謊話，讓我最清楚的便是你公然在我的面前用那樣的污言穢語羞辱我的母妃，你這樣令人髮指的行為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嗎？別假猩猩的了，既然你來見我了，就該知道我的要求是什麼，你照做便是。」歐陽墨宸見歐陽燁一副自己委曲求全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他的錯，卻每次都會編出一套自欺欺人的謊言，真是極大的諷刺。

歐陽燁的臉被歐陽墨宸說的陰沉的厲害，但是他又不能發作，今天的談判絕對不能崩，要不然外界對自己的質疑便會越來越大。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朕現在下旨三王爺歐陽墨宸無罪釋放，恢復原職，任命為剿匪大元帥。」歐陽燁見歐陽墨宸這麼說，便順勢宣布了一下歐陽墨宸的任命。

「三王爺既然皇上都下旨了，您還不趕快從牢房中出來，謝恩。」在歐陽燁宣布完旨意后歐陽墨宸一點動靜都沒有，歐陽燁便給陶公公使了眼色，陶公公便替皇上再次重複了遍。

「我為何要謝恩，剛才的任命是他自作主張，我沒答應便不會聽從。」歐陽墨宸的眼眸冰冷，歐陽燁想含糊其辭草草了事，他怎麼可能會同意，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天，每天晚上在這鐵欄中禁錮著熬著的目的便是要讓歐陽燁下跪求自己原諒，不達到這個目的他怎麼肯罷休。

「你這是違抗聖旨，你可知道違抗聖旨是什麼罪名。」歐陽燁氣結，說話間還有些顫抖。

「我早就說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想讓我從這裡出去替你去攻打黑風寨，便要履行我曾經的條件。」歐陽墨宸絲毫不懼怕歐陽燁的龍威，反而將殺頭說的跟過家家一般。

「什麼諾言，你讓朕做什麼。」歐陽燁有些狐疑，他早就不記得歐陽墨宸曾經過什麼。

「讓我從宗人府出去，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否則我寧願被關押一輩子。」歐陽墨宸冰冷的語氣中不帶一絲的溫度。

歐陽燁咋愛聽到歐陽墨宸的所謂的條件后，大發雷霆，今天他已經是斂下顏面來求和了，歐陽墨宸這舉動已經挑戰了他的極限。

「三王爺你這話說的也太絕情了，皇上可是您的生父，這種讓生父給兒子下跪傳出去也是有違天理，更是道德所譴責的行為，好歹您也給皇上留些顏面，皇上現在的身體很虛弱，胡太醫說不能受任何的刺激，老奴懇求您退一步好好的想想，莫衝動做出後悔終生的事情。」陶公公佝僂著身子上前苦口婆心的試圖勸說下歐陽墨宸，畢竟這個條件是不可能實現的，眼下識時務者為俊傑才是上策。

歐陽墨宸沉默不答，牢房的空氣像是靜止般的寒冷和安靜，歐陽燁也泄氣了，依照現在的情形如果自己不答應歐陽墨宸是不會同意自己的提議，嘆了口氣便準備離開，既然談判無果，那就只能選擇兩敗俱傷，是歐陽墨宸自己選擇了終身收監。

在歐陽燁抬起步伐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歐陽墨宸思量了許久后再次開口道：「我可以撤換了你下跪求我的條件，但是你必須在明天早朝下一個聖旨公開當日在乾清宮事件的經過，併當眾像我認錯反省，這是我退讓的極限，要是你連這個都不答應，那我們的確是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這樣做雖然會讓他龍眼受損，但也好過因為邊關的動蕩被人成為昏君，只要不是下跪認錯這中荒謬的條件，歐陽燁都能承受。

「好，朕答應你，你現在可以跟朕離開了。」歐陽燁大約沉默了幾秒鐘后，終究還是鬆口了。

歐陽墨宸在聽到歐陽燁答應后，便在他的眼皮底下從腰間拿出牢房的鑰匙，很是熟練的在歐陽燁目瞪口呆的狀況下打開了牢門從裡邊走了出來。

「還有一個條件，牢房的鑰匙是我威逼夜楓讓其給配的，你不得以此來處置夜楓。」從牢房走出來后，歐陽墨宸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又回去將那個角落裡的食盒拿起后，想起那個老是在自己這裡吃癟的夜楓便在離開前為他爭取一些福利。

「你們倒是兄弟齊心，這次朕不會怪罪他，但下次如果讓我抓到，我會連這次的舊賬跟他一起算。」歐陽燁自己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處置夜楓，畢竟他是老王爺的獨苗，這次就當順勢給了老王爺一個面子。

在一行人從牢房中走出來后，歐陽墨宸呼吸著外邊的新鮮空氣，心裡也沒有那麼淤堵了，但是他跟歐陽燁仍然保持著距離，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父子，反倒是兩個互相排斥的冤家。

「你跟朕坐一輛馬車回去吧。」歐陽燁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皇上的馬車，我高攀不起，自行打車告辭。」歐陽墨宸直言拒絕後，便朝著一個正在趕路的馬車招了招手，直接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