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星光行動3
其實亞特蘭蒂斯人的反擊從一開始就已準備就緒,只不過方式有點簡單。
像古老的武術一樣,簡單而集中的進擊,直搗要害之處,才是戰鬥的藝術。
晶瑩的玉足踏在雪白的浪花上,水仙兒如凌波的仙子,靜默地注視着遠去的菲萊號,面上忽而露出少女的嬌羞。
衣袖輕揮,身影似流光一閃,遠遠的去了
菲萊北部的海面下,一艘潛航艇正動力全開的疾馳。
忽然自遠方飄來一團光影。
只一閃,光影已抵達潛航艇的正上方,速度也放慢了下來,露出了真容。
一個身影在星光下,散發着淡淡的清輝。
潛航艇似黑sè的水獸,身影如飄逸的仙子,一上一下,像極了神話中仙子踏獸揚波,縱橫四海。
張娥皇正向陳樹解說各國的太空武器型號級別,身邊的凶神突然顫聲道:「這不可能!看來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什麼?」
張娥皇扭過頭來,正見凶神一臉驚容的看過來。
「雷達探測到有不明生物在海面上正同步與我們前進。」
「有沒有可能是飛鳥之類?」
「鳥/兒不可能有這麼大,更不可能始終保持同步,我懷疑……」
陳樹默默嘆了口氣,暗想不會這麼巧吧,沒理由她會在此出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將潛艇付出水面,看看動向。」
潛航艇放慢了航速,且慢慢露出了背脊,在海面上劃開一道白痕,繼續前行。
在其上方凌空低掠的身影,輕巧一展落了下來,雪白的玉足在潛航艇黑黝黝的外殼上分外顯眼。
立足潛航艇上,身形撕裂開空氣獵獵作響,水仙兒身上宮裝裹在一層清輝中自然舒張,絲毫沒有凌亂。
她本就長袖善舞,容姿無雙,這時只靜靜站在這裏,就說不出的美,似盛開的海蓮花,又如海上的皎月。
一元為起,我為始終
潤萬物無聲
生命繁衍之根
丰姿秀神,晶瑩剔透
行跡自然
無sè無味
綿綿無形無矩,天地自容
遵循萬物之理
化雲化霧,亦真亦空
怒而驚濤起,靜則柔滑去
時雨時雪,為霜為冰
…………
陳樹從打開的頂棚出口鑽出,水仙兒正語音婉轉的清唱。
傾耳細聽良久。
水仙兒才緩緩停下來,陳樹用力的鼓著掌,輕步走到她的身邊。
「如此夜,如此景,如此歌聲,真讓人沉迷其中,原來神話故事並非都是騙人的。」
水仙兒小手握拳置於胸前,垂首輕道:「你是真心喜歡么?」
這時她情難自禁,不覺收了氣勢,話音一出口便隨風飄去,幸虧陳樹耳目異於常人。
陳樹用力的點點頭,報以微笑。
水仙兒微抬起頭,眼中星輝斑斕,面含**。
「你怎麼會來此?」
陳樹輕柔的試問,一邊暗中小心戒備。
「近來心情很不舒暢,想找個人說些話兒。」
水仙兒神sè暗淡下來,頓生出讓人憐愛的模樣。
陳樹自幼與若水相伴,多少明白些少女的心事,只是他正身深陷情網,如何辨明他人情懷。
見她如此模樣,陳樹心中稍寬,只好寬慰的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要是不嫌棄我魯鈍,我便陪你說些話。」
水仙兒頓時笑靨如花,驚喜的道:「自然不會嫌棄。你喜歡聽我唱的小曲么?我再給你唱一首。」
陳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擂台比武,華堂弄歌,此時此地,適宜談心,我們隨便聊些話兒便是。」
水仙兒聽聞他的話語,急忙垂下頭去,臉頰隱隱透著紅暈,半晌才輕聲應了一聲。
陳樹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一個激靈,暗道這姑娘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吧,轉眼又想這也太過滑稽,自己與她只見過兩面,皆是不歡而散。
「既然你我在此相聚,也算緣分,從此就是朋友了,我先作自我介紹。」
「陳樹,華夏聯盟徐州人。」
水仙兒口中低念了幾遍,才細如蚊吶說道:「洛、明珠,是亞特蘭蒂斯人。」
這時潛航艇已經放緩了速度,幾近停止。
海水在艇身兩側掠過,激起偏偏浪花。
陳樹看着眼前的少女,翠衣雪足,搖曳yu飛,一時有些痴了。
水仙兒見他半天不語,有些失落的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亞特蘭蒂斯人?」
陳樹回過神來,失聲笑道:「怎麼會,是你生的太美,忘記了與你說話。」
「真的么?我本來還怕你不會理我呢,你是不是見過流?」
水仙兒頓時神采飛揚,語氣也歡快起來。
陳樹心中一凜,含糊的問道:「怎麼會這麼問?」
水仙兒淺笑一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從你身上感應到自然之力,沉穩又勃旺,說明你得到了正確的修習之法,而在宇宙中,似乎僅有蘭蒂家族的《自然之書》記載着。」
陳樹點點頭,暗贊少女聰慧。
「這麼說他也安全歸來了,你是在亞特蘭蒂斯的祖地見到他的么?」
「亞特蘭蒂斯的祖地在那裏?」
「在你們陸地人所稱的大西洋中」
「不是。」
陳樹想起初見到流的樣子,腦中浮現出黃放的樣子,頓時臉sè一冷。
「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水仙兒見他臉sè一變,趕忙柔聲道。
陳樹稍一沉思,才抬頭說道:「想起了兒時的夥伴,那傢伙跟流及其神似。」
「嗯。」
水仙兒沉思半晌,才低聲說道:「我自小閉門修鍊自然之術,從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陳樹插嘴道:「那你家中沒有兄弟姐妹?」
水仙兒輕輕搖了搖頭,清亮的眼眸中泛起迷茫,說道:「我不善與人相處,時常得罪人,你以後不會惱我吧?」
陳樹見她說的凄涼,挺胸說道:「不會,今ri認了你這個朋友,自然是一輩子的事。」
水仙兒眼波流轉,歡聲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跟你做朋友我很開心。」說道這裏水仙兒突覺心兒咚咚跳個厲害,微微避開陳樹的目光,說道:「你的朋友多半也很好,以後可以介紹我認識么?」
陳樹臉sè一暗,說道:「我的那位朋友已經死去了,就在幾年前被你們亞特蘭蒂斯人所殺。」
「啊!」
水仙兒輕呼一聲,臉現自責之sè,一時又說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
陳樹見她惴惴不安的樣子,輕說道:「那都過去了,真希望可以快樂的過着每一天。」
「我……我,我保證以後不會胡亂傷害他人。」
水仙兒着急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道。
「那就好。」
陳樹道。
「你今天來這裏找我還有其它的事么?」陳樹語氣一轉,將話題扯到正道上。
「本來……本來我是想……想來看看你。」
水仙兒不善掩飾,抬眼看了陳樹一眼,趕忙低下頭去,玩/弄着衣帶。
「是不是來抓我回去?」
陳樹怪笑一聲,滿臉邪氣的看着她。
「不是,我開始只是好奇,後來你到水宮中鬧事,我姑姑便要我來捉你,我心理可沒有真的要捉你。」
水仙兒似乎怕陳樹惱她,解釋說道。
「我相信你個好姑娘。」
陳樹稍微覺得自己有些無恥起來,以往在家的時候,他便經常用這句話來哄騙若水,並且屢試不爽。
女孩看來不分種族,總會在甜言蜜語中降低智商,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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