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迷霧森林（一）

那天綾音很早起來了，因為是兩個人要離開的時間。

她站在索拉的房間門口，用手指輕輕磕兩聲，沒有等到回應便直接走進去。

「我來幫你收拾東西吧。」

那個時候索拉已經起來了，正在床頭髮呆。這幾天養起來的習慣，他已經將自己的床鋪全部收拾好，並且，那頭漂亮的黑髮也紮起來了。手藝相當不錯，單從髮型上卡，便是水精靈族比較古老的盤繞方式。這也同時是綾音將他當成「古代人」的原因之一。

「我自己來就好了，並沒有多少行李的。」他連忙站起來。

「難道我幫你一點忙都不可以嗎？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多少行李可以收拾。」綾音打住他的話，「沒過幾個小時就告別了，零月還曾經說你相當有人情味呢…」

「恩…」他老臉一紅，干哼兩聲，「對不起，如果要幫忙的話，或許…」

他將自己的包裹翻開，整理好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擺在床沿――雖然算是收拾好了，但是疊得不那麼整齊，「那麼，謝謝你了，小…艾露…」

「你知道自己要到什麼地方去吧？」綾音問。他的衣服並不是很多，而且，基本都是最近才買的，很好疊。

「對啊，妖精森林。」

「那麼，你能不能想起來，為什麼會和我說是妖精森林的訓練師呢，你不覺得，應該把自己當成是水精靈族的訓練師更好一些嗎？而且，很奇怪的是，妖精森林的人居然說真有這樣一個訓練師呢。」

「這個…」

「哈，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你知道，人和人之間存在著一種相當奇妙的東西，叫做默契，所以…你才打算到妖精森林去的吧？」她連忙擺了擺手，「你和那位小妖精相當地有默契呢。」

「恩哼――恩哼…」正當索拉想解釋一番的時候，零出現在門口。她手中提著自己的背包，老早就換好了自己的旅行裝，頭髮也相當「狠心」地紮成兩條粗大的相當難看的麻花辮子――卻是非常實用。「你們兩個是不是少點廢話，很快就要出發了哦。索拉你也是太過分了，怎麼連綾音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呢…」

不過――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挖苦罷了，這種關係，沒有人會去承認，也真沒有人當真。

索拉本已經是滿身尷尬，如今被一說，更是無地自容。支支吾吾地綾音收拾好的背包。

往返阿格羅恩和妖精森林的是客船艾爾菲斯（Elfish）號，那個不知名的設計師有著超強的環保覺悟，整艘使用妖精魔法作為動力源，和消耗礦物燃料得到能量的方式不一樣，艾爾菲斯是完完全全的零排放――這是的它在聯盟之中，喜歡鑽牛角尖的環保人士也顯得淚流滿面。

客票的位置是最頂級的貴賓倉，事實上普通的訓練師要買到這個位置的票實在是相當不容易，票款是從索拉的訓練師補貼裡邊扣除的，因為那個傢伙自註冊以後馬上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補貼，而且――索拉認為自己喜歡清凈，或許零亦是喜歡清凈的貴賓倉。

即使他一再說不需要刻意這樣，因為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能找到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安靜的角落。考慮到同樣喜歡安靜的零，在這方面卻是相當地不擅長，何況這段時間還讓好多聯盟的訓練師糾纏著。

其實綾音的想法依舊是一舉多得的，有索拉這個很悶的人守在旁邊，那些喜歡惹事的訓練師自然有些顧忌，而且，貴賓倉的乘客也不會太沒有禮貌，同樣，索拉需要一個領路的人，因為他不認識路。

「所以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們在短短的旅途中相互照顧一下。」她自作主張地拉過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不管你怎麼覺得這個人有如何討厭，也不管你，恩就是你，你覺得這個人有多迷糊多幼稚，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在旅途中相互體諒一下吧。」

「貴賓倉的精靈訓練師等級也很高哦，如果有機會交流一下，效果應該是相當不錯的。」綾音又說道，「不過你不能顯得過於狂熱，那樣會很失面子，畢竟能在那裡的人，至少是普通訓練師，也經常能見到某位天王亦或曾經的天王之類的人物――總之，零，不要過分失態了。」

起航后，好長的一段時間，索拉都在甲板上吹吹風，零看得出，那人對於大海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他不喜歡呆在零的身邊，也不喜歡和其他女生聊天，更不喜歡那些「無聊」的戰鬥――他是這樣說的。

因為這段時間裡，那個傢伙有又了很大的變化，慢慢變得「目中無人」，之所以不能定論，是因為目前出現的問題僅是態度問題，很明顯地就體現在他覺得聯盟的訓練師水平很低這種言論上。

為此兩人吵了一架――其實只是鬧了彆扭，不過兩句拌嘴，應該算是吵架吧。索拉說，差得太遠了，「換我的話」，怎麼樣怎麼樣，一場在零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遺憾的戰鬥，戰鬥中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分析得頭頭是道，甚至還很「不負責任」地說，換一個訓練師，漂亮地贏下那場戰鬥完全沒有問題。

就因為這樣，他更願意到甲板上去吹海風。他和零一樣，喜歡大海――或許就是如今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因為零甚至不願意承認那個傢伙就是水精靈族人。

但必須承認的是，索拉的理論確實相當正確，當零無意中根據他的一件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變之後，雖然依舊沒有挽回敗局，但是進步卻已經是相當的明顯，或許這個時候應該這樣覺得「她終於知道，水伊布原來是這樣用的」了。

剛結束一場戰鬥，零一聲道謝都來不及說完，便急急忙忙跑上甲板。

「怎麼出來了？」他認得她的腳步聲。

「剛才的事…實在對不起了…」零扶著甲板邊上的欄杆，和他並排站著，「雖然還是輸了，不過我發現，你的建議真的很有用。」

雖然那些都不是很主要，因為零確實沒有見過他接過哪個訓練師的挑戰，甚至練習都不可以。他總是推說自己沒有精靈，如此而已。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的理論相當完美，甚至也表現出經驗如何如何豐富的樣子，像一個歷經百戰的精英訓練師，每一次觀戰，都能將戰鬥的細節一一捕捉，而後在討論的時間裡挨個舉例出來，挨個分析。

她沒有辦法接受的是……

「你真的是最近才註冊成聯盟訓練師的嗎，為什麼以前完全沒有聽過你的名字呢，你那麼厲害。」

索拉苦笑不語。

如此，零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眼下聯盟訓練師排名制度的諷刺性――這個制度自很早以前就沿用到現在，按照那種演算法，剛註冊的，並且沒有精靈的，自然也沒有戰鬥記錄的訓練師，排名肯定是後邊幾位的，但是零完全有把握，她覺得索拉的知識水平已經超越了任何一位精英訓練師，甚至是天王。

只是聯盟里沒有人願意去修改這些東西了，不逛逛是幾百萬條資料庫的問題，一些制度的變通，過渡時期的反對聲音，足夠讓一個主張和平改變的人喝上一壺。

零總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自己想開點，因為「聯盟本身就是黑暗的」――即使在一段時間以前，她不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也是相當不願意這樣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