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光之舞（二）

「怎麼說，也有個幾十比零了」艾琳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木月已經衝到了紗奈多前面，一躍而起咬住她的肩膀，狠狠地甩出去。像剛才自己被甩飛的那樣，重重地摔在石柱上。

相當漂亮的一擊。

雖然她沒有看到前頭，卻看到了幾乎整個動作，看似拖泥帶水，卻留了很多餘地來應付隨時可能遭受的反擊。

之後木月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選擇了相當穩妥的方式，遠遠地跳開，等待對手的反應。

「好吧零，你看好了…」艾琳無奈道。

因為戰鬥中這樣給對手留下喘息空間的在做法是相當不合理的，穩妥同樣意味著失去很多能將對手擊倒的機會。那屬於戰鬥風格上的差異——艾琳是這樣認為的。

紗奈多雙手並舉在胸前，開始吟唱。吟唱的時間很短，不過從姿勢上看，是預知未來的技能。

正是剛才木月拉開了好長的距離，才給紗奈多留下了相當充足的時間。

嘭的一聲，沉悶的撞擊又開始了。

吟唱只是剛結束，紗奈多騰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有些生疏，但依舊是一發強力的爆裂拳轟在木月的鋼尾上。鋼化的尾巴受了強大的撞擊發出嗡嗡的金屬冥想，那一發攻擊直接讓，木月失去平衡，在半空中打著轉。

為了保護自己，混亂之中飛葉斬放射一般從木月的身邊射出。

碎開的能量葉片很快消失在空氣中，不過那一下過後，她的體力消耗已經是相當大了。

地面的空氣已是少少的嫩綠色——那是草系能量大量堆積的緣故，短時間內根本不能驅散。

紗奈多又揚起雙手，嗞嗞的電火花在手掌上聚集著，越來越多，最後能聽見啪啪的爆鳴。

她不惜用強大的精神鎖定了木月。

閃電從手中發出的那一剎那，集中擊中了沒有來得及閃躲的木月。

相當明亮的電光，甚至比頭頂的大燈還要明亮上很多倍，極其刺眼。

回過神來的時候紗奈多正在手中聚集著破壞死光的能量，而木月只是努力扳動發麻的四肢。

能量聚集的速度很快，但是雙手如此頻繁地聚集能量，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漂亮的袖手已經碎裂開來了，肆意翻卷著，細小的邊角已經讓破壞死光的高溫灼燒成了黑色。

正當零準備告訴木月如何去躲避的時候，預知未來的攻擊發動了，跟蒼月的影遁一般詭異，她的身影憑空消失，出現的地方是木月的身後。

此刻木月正在積累著靠近地面上的能量，沒來得及躲避的一個磕碰又將她撞翻在地面上。

強大的精神壓力讓她頭昏腦脹，失去了反應的時間。

破壞死光已經過來了。這個距離根本沒有辦法閃躲。

轟一聲，地面上的灰塵被爆炸的氣浪沖飛起來，擋住了視線。能看見的是地面上淡綠色的草系實體能量顯示出了衝擊的波動，一個相當大振幅的浪潮。

木月沒有被轟飛——但似乎被轟進了地面里。

「我贏了，零。」煙霧散去，確定木月確實是被打翻在地面了以後，艾琳才鬆了一口氣。

紗奈多絕對不會好受到什麼地方去，剛才近距離的破壞死光攻擊讓自己牽扯其中，衣服幾乎全碎掉了，肩膀上甚至清晰可見內衣的弔帶，只剩下幾片稀稀拉拉的貼在身上，讓自己的處境不會相當尷尬。

艾琳很快將她收回精靈球中。很明顯，回頭要幫她多剪裁一套新的衣裝。

木月直接賴在了地面上，不想爬起來。剛才那記能量直接轟到了背上，如今那裡一片焦黑，還正向上冒著青煙。

她懶洋洋地聳拉著耳朵，眨巴眨巴著眼睛。

這次這樣輸掉確實很鬱悶，若是還有一些些時間的話，地面上的能量，馬上就會聚集起來，以一發陽光烈焰反擊。至少不會輸得那麼難看——但就因為那讓她相當難受的精神系攻擊，讓計劃再次銷毀。

「木月？」零試著將頭湊到她身邊，「不要發脾氣了，爬起來，回去休息一下。」

她不滿地將頭扭到一邊，鼻子哼一聲。似乎是真的很鬱悶。零沒有再強迫她回到精靈球中，而只是把她抱起來。

雖然只是一場小小的戰鬥，沒有預告，但還是有很多「圍觀群眾」。

首領大人同樣也過來了，站在索拉的旁邊，兩人小聲說著什麼東西。

「因為最近經常在戰鬥中被『折磨』，所以看起來很不開心。」零很不好意思地對艾琳解釋道，「不過，剛才那個銀灰色的精靈球…那是一隻什麼樣的精靈？」

「是巨金怪。」艾琳回答。

「果然…」看來艾琳真的是很厚道。

「雖然有了心裡準備，但還是會眼前一亮。」戰鬥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精靈的體力消耗是巨大的，「我多少有一些體會，為什麼首領大人會將你看作是唯一的威脅了…體會了一點點。」

「哈？」對於這個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那個首領大人說話十有**都是玩笑。

「沒事…忽然覺得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準備洗澡，剛才驚出了一身臭汗。」很快她就要告別離開。除了要將手上的紗奈多帶去做一些基本恢復之外，一身臭汗和髒兮兮的衣服同樣是要處理掉的。

「剛才不錯嘛，零。」等艾琳離開，卓伊才湊上來——後邊還屁顛屁顛地跟著一個人。圍觀群眾已經被事先驅散了。

「輸了你還這樣挖苦我。」

「你覺得怎麼樣？」她微笑道，「那算是艾琳常用的小動作了，如果不事先弄清楚的話，第一次遭受這樣的攻擊是相當難提防的。不過用出這樣的攻擊，對精靈自身的反作用也相當明顯，尤其那是一隻身體並不怎麼強壯的紗奈多。」

「唉…」零垂頭喪氣地長嘆一聲，「天王果然是不可戰勝的啊，天天生活在一起，覺得相當平凡，一等到面對著的時候，微微露出的獠牙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想不到艾琳的風格那麼有攻擊性，我還以為和你一樣懶洋洋的。」

「每個人的風格都不一樣啊，說到底，只要能獲得戰鬥的勝利就可以了。艾琳的風格…」她想了想，「算是比較有觀賞性的，對於觀眾來說，那種風格和訓練師產生相當強烈的反差…也是當初並不高調的光天王有著很多粉絲的原因。你呢，輸了有什麼感想？」

「打擊…」她摸摸額頭，「每個都看似很和善，一拿起精靈球馬上如狼似虎，唉，這個世界好瘋狂。」

不過追究基本的原因，也只是因為零太輕看了精靈訓練師這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