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少年血性

296 少年血性

韓柏是一個幸運兒,對於許多人來說一個全新的舞台,已經對他這個草莽英雄敞開了大門。有人心中對韓柏羨慕萬分,同樣也有人對這個幸運兒嫉妒萬分。不過在段昊天面前,所有人都只能屏住呼吸,等待着這位魔教的少教主發表講話。

也許這裏有人在武力上,甚至能夠做到同段昊天不相上下。可是在真的面對面的時候,魔教少教主這個身份帶來的巨大壓力,還是讓這些強者不得不忍耐著心中的一切情緒。

段昊天也沒有在意其他人,自顧自的走到山谷中央的平台上面。看着下面一個個表情不盡相同的面孔,心中的激動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幾百年的時間,一步步沿着最初的策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今天這裏舉行了一次聯盟前所未有的盛會,也許現在聯盟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只是限制在一個小***當中。可是我想在這個盛會結束后,聯盟的絕大多數媒體,都會把今天的事情作為一個重要的新聞去報道。

這個宇宙實在是平靜的太久了,已經長久到讓一些人失去了曾經的血性。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居然養育了一大批完全失去血氣的人,這個事情簡直就是最諷刺的笑話。我不知道以前那些大幫派和家族,都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以前這些事情輪不到我發表看法,可是現在魔教已經基本掌控了整個宇宙。

這些事情就是我必須要面對的事情了,甚至就是想要逃避都做不到。宇宙在不斷的變化,武學的發展經歷了億萬年的積累,已經到達了一個無法突破地瓶頸。魔教的崛起方式,也是建立在陣勢研究突破的基礎上。

現在異能研究再次得到了突破。對於聯盟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意義重大事情。從前人類的選擇只有一個武學,可是從此之後武學資質一般的人,就可以有了另外一個選擇。

就在段昊天在戰場星球發表即興演講的時候,此時地球上也同樣正發生著一件意義深遠的戰鬥。當然對於此時聯盟中人來說,地球也許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可是地球上土生土長的居民,卻不是值得耗費大量精力關注地重點。

「險峻若此,當真有人敢置生死於不顧,冒此天險攀壁而上嗎?」阿刃當風立在崖頂,俯視蒼茫月色下千岩萬壑。雄峻險絕有如鬼斧雕鑿的劍閣絕壁,心下嘆問。

阿刃微蹙著劍眉,目光自幽險的崖底收了回來。身為「清刃」鳴雷祭酒最得力的部下,他是此次截殺唐門總管的首領。然而月至中天,這珊瑚壁上卻無半分動靜。莫非莫開堂暗哨的消息有誤,唐傷根本不從此過?

阿刃想着暗哨總領方勁岩傳來地消息和這幾天的戰局。心中原本存下的一絲疑慮忽然濃重起來。他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聽見身側的副手郭維道:「小刃,唐傷是不是改日子了?縱然他輕功高絕,此時若再不走,天亮之前絕對到不了龍安府!」

阿刃看看天色,道:「守到五更。他不來我們就撤----」他忽然語聲一頓,目光凌厲起來。郭維探頭到崖邊張望,卻見那崖壁上蔓草拂動,藤影游移,半個人影也無。他一笑,道:「沒人,你……」

阿刃一抬手打斷他:「噤聲!戒備!」郭維一凜,不敢怠慢,指揮同伴在亂石間埋伏妥當,嚴神戒備。

崖頂風大。如鈎新月灑下的微芒似也給這風吹得零亂。大劍溪如雷地水聲在險山絕壁間跌宕,傳至珊瑚壁頂如同悶鼓低鳴。偶聞幾聲子規啼叫,卻不知在喚誰歸去。片刻的靜伏之後。沉寂一片的崖壁上隱見一條濃愈夜色的黑影騰挪飛掠,輕若一羽,將近崖頂時,兩點幽厲的星芒霍然明晰,與阿刃四目相交,如同金石相擊,迸出滿堂火花。「來了!」阿刃目色一冷,眉宇間殺氣盡顯,掌上青鋼長劍靈蛇吐信一般遞出,霎時將那人往崖頂縱躍的路數盡數封死。劍芒流動。映出那人蒼冷的面頰。卻是個方及弱冠的少年。這少年身法靈動非凡,凌空一折身子。鳳尾袖箭應手而出。阿刃回劍斬落,他提氣再躍,手牽藤蔓作驚鴻之姿,已掠上崖頂。

阿刃眉間厲色一閃,一劍斜挑,攻之必救,同時足底一鏟,崖邊碎石紛紛而落。黑衣少年身形未穩,退避之時腳下一滑,身子往崖下墜去。然而他倉促之間射出的鐵蓮子力道準頭分毫不差,阿刃應付起來半點也不輕鬆,得此一隙,他又挺身往崖頂攀去。

阿刃卻是個倔強性子,置身數枚鐵蓮子之前,猶自一劍催逼,誓不讓那少年踏上崖頂半步。黑衣少年不料他如此勇決,不及避閃,只一揚手刁住他的劍尖。然而青鋼劍何等鋒利,加上阿刃下刺之力,他一隻肉掌頓時鮮血淋漓,瘦硬地身子盪在崖間,好似風中木葉,搖搖欲墜。

阿刃在崖頂居高臨下,腕間發力,黑衣少年頓時又被逼退數尺。豈料這少年內力竟然甚為強勁,利箭一般自長劍呼嘯入經絡,震的阿刃肺腑間一片翻湧,臉色霎時白了。這一痛倒激起了他的果勇,雖然內力遠不及那少年,但仰仗地利,一時竟也沒落了下風。那少年也是發了狠,為攀上崖頂,不顧阿刃長劍之利,一意催動內力。片刻僵持,兩人眼裏都有血氣閃過。

「險峻若此,卻當真有人敢置生死於不顧,冒此天險攀壁而上!」阿刃心中猛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一分心,右臂經脈上痛楚便是一烈,然而他眼裏地掙扎之色轉瞬不見。加在臂上的力道不弱反強。

郭維在旁覺察情形不對,顧不得阿刃靜伏待命的囑咐,跳到崖邊一刀擊下,惹起一陣枯枝嗚咽。阿刃深知憑那少年的本事,退下數尺自能避開這一刀。只是他這一退,恐怕再無機會攀上崖頂,阿刃看着他一雙眼,就知----他不會退!

刀光逼近,以那黑衣少年地絕頂輕功,也不由一悸----退是不退?他心中權衡。一轉眼。崖頂上少年劍士一雙冷厲決然的眼在暗夜中粲然生光,雖是極冷的眼色,卻澄澈無比。

「罷了!且賭一把!」看着那眼,黑衣少年猛下了一個決心,斷然撤去內力。阿刃收力不及,一驚之間已隨他往崖下衝去。

郭維一刀不中。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去拉阿刃。阿刃使出千斤墜的功夫,但他劍上還墜著一個人的重量,情勢仍是兇險。此時他若棄劍,自然好辦,然而一眼望下去。只覺那黑衣少年目中的堅忍神色讓他極是心許地。那似一種----相投相惜地震撼情懷。望這一眼,他也就不忍就此鬆手,藉著郭維之助,猛提一口真氣向上翻去,險險在崖邊立住腳跟。

黑衣少年身形甫定,掃一眼崖下情形,心下凜然。他原本是個謹慎的人,剛才不知怎地,對視一眼之後就覺得與那少年劍士極為相投,靈機一觸。竟以此為籌碼----賭那少年不會鬆手棄劍。若賭輸了,以他地輕功也不致受多大損傷,但若贏了。便能突破防線攀上崖頂。

如今他是贏了的!只是不知怎的,他原本因習慣了鈎心鬥角而變得冷漠的心中,這時對阿刃竟懷有一絲歉疚:因那忽起的一點惜重,他沒有鬆手棄劍。然而,如此澄澈的惜重……竟是被他如此利用嗎?

「小刃,你、你怎麼……」郭維見阿刃連那黑衣少年一併拉了上來,不由目瞪口呆。黑衣少年聽得郭維言語,忽然間似驚覺了什麼,神色驀然變得狠厲,一把鋼針撒出。險些把阿刃逼下崖去。

阿刃驚怒交集。仗劍打落飛針,一個劍花挽過。長劍如鈎迴環刺出,欲將那少年迫回崖邊。黑衣少年挑眉冷笑:「遲了!說話間倏然欺近阿刃身前,青鋼劍貼着他右肋劃過,卻未能傷他毫分。此時埋伏在側地鳴雷系弟子已圍堵上來,黑衣少年腹背受敵,卻絲毫不亂,右手揚起,一柄潑墨小斧劃過一眾鳴雷系弟子的面門,左掌則反切阿刃右腕,掌緣過處,帶起一陣勁風。

阿刃氣息陡然一滯,識得厲害,卻不取守勢,挺劍追刺與那少年對攻。黑衣少年收掌後退,身後鳴雷系弟子一叢刀槍劍戢便齊齊招呼過來。這少年藝高膽大,也不避閃,只將身子側了一側,左掌粘上阿刃劍脊。

阿刃但覺一股凌厲無比的內勁自劍上傳來,灼的他一條右臂酸麻難當,頓時卸了力道。那少年的勁力忽一轉風頭,如同退潮海水一般將阿刃帶近他身側,反推向圍堵上來的鳴雷系弟子。眾人俱都一驚,連忙收了兵刃。阿刃狼狽立穩身形,咬牙冷喝:「唐傷!」

此時那唐傷一個起落,已在伏擊圈之外。阿刃掌中長劍一揮,率眾追趕。唐傷冷冷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精緻小巧地銀色弓弩,一揚手間,三支燃星般的弩箭排成品字形應手飛出。

「風火十連弩!小刃當心!」郭維急忙拉着沖在最前面的阿刃後退,話音未落,當先一支弩箭挾風而至,正正釘入一個鳴雷系弟子胸前要害,炸裂開來。慘叫聲伴着肉骨灼燒的焦臭味自那人身上詭亮的火光中散射出來,猶如一計響雷,驚得滿場血性漢子臉色都是一白,怔怔盯着火光中手足亂舞,嘶聲慘號的同伴震顫不已。

唐傷一擊懾敵,絕不戀戰,拔腿便走。阿刃哪容他脫身,伸手在郭維肩上一按,竟就迎著激射而來的兩支弩箭直竄出去。此時一眾鳴雷系弟子皆已退開,兩支弩箭落地爆裂,瞬間揚起一人多高的焰火,彷彿群魔亂舞,將這怪石嶙峋的絕壁崖頂映的如同猙獰煉獄。

眾人失色驚呼,卻見那一道幽冥火障之中清亮地光芒一閃,阿刃身似劍,劍如虹,自火障中彈射而出,直取唐傷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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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爭鋒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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