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煉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個月來，小武每天修行不輟，百戰門雖然位於南地，此時也能感覺到些許涼意。可小武仍是一如既往，渾身上下只穿了條肥肥的破褲子，真氣流便全身倒也不覺得冷，修行的成果初次顯露了出來。
這天中午，小武正把在山上套到的山雞架在火上烤，或許自己別的事情做不好，可自小家裡就是開全羊館的，無論烤、烹、煎，炸可都是祖傳的手藝，小武每到吃飯是無肉不歡，有時候還會跑到廚房偷嘴，這做飯的手藝自然多多少少也學了一些。
前些日子，柏軒和紅顏同自己約好說是今日要來，三人計劃一起去演武場看看其他弟子比試，學點臨戰經驗，因此小武就沒去山上找大師兄，給自己開起了小灶。「又香又肥的雞屁股，吃到嘴裡油乎乎！」小武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著火候，嘴裡唱著歪曲，不時用手拉一把快掉到地上的褲子。
「好香呀！」紅顏倒是鼻子靈巧，人還沒到，卻是聞到了誘人的香氣，晃著小辮子一路循著味道，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能吃了吧！」紅顏看著火上烤得滋滋流油的山雞肉，狠狠地咽了下口水，眼饞的問道。
「還沒好呢！」小武用小棍一敲，打回紅顏伸出去抓肉的小手，「裡面還沒燒透呢，再說作料也沒加！」
「什麼時候才能好呀？」紅顏歪著腦袋，對於見到的美食卻不能馬上吃，心裡很是不滿，眼巴巴的看著小武。
小武仔細的翻轉著雞肉，等到雞肉不再冒油，顏色從紅變黃，又從黃轉焦，這才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個料包，伸手捻起一點細細的灑在上面。「好啦！」小武也不怕燙，伸手把烤雞從架子上抽下來，拽了兩個雞腿分給柏軒和紅顏。
紅顏伸手接過，燙得一邊吹一邊在兩手間換來換去，等涼得差不多了，這才一口咬了下去，這副吃相可是沒有半點淑女的樣子，「恩，真香！」
柏軒卻是吃得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啊！」小武吭哧一口重重的咬在了雞屁股上，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著，一臉滿足的表情。
紅顏和柏軒一人一個雞腿就吃飽了，剩下的雞肉全都被小武吃了個乾乾淨淨，小武吃完抹了抹嘴也不去洗手，直接在屁股上一擦就算完事。三人吃完，便按照先前約定到了演武場，觀摩其他弟子的比武。
此時演武場里比試的，觀摩的已是把場地佔了大半。修行一途只在家裡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還要多同人交手，如此一來才能取長補短，使修為更上一層樓。
三人挑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站定。眼前的擂台上卻是兩個十歲上下的弟子在比試，一個穿黑色法袍的弟子正自己跟自己較勁，憋得臉紅脖子粗，小手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過了好半天才憋出個巴掌的火球。便秘的表情看得小武一陣難受，差點也跟著使勁把自己的屁給憋出來。
「嘿！」那黑衣弟子一聲呼喝，火球應聲飛出。對面穿白色道袍的弟子手中烏木劍一揮，劍尖帶出一張火符，順勢飛出，直直地撞上飛來的火球。
沒有想象中的轟天震響，沒有光芒死神，只是「撲！」一聲輕響，火球消失了，火符也跟著燃盡。
「啊？」眼前場景讓小武大失所望，「這就完啦？」自己還以為都能象當時三位首座比武那般壯觀呢，最不濟也得來個電閃雷鳴吧，這就整出個屁大的動靜也能算比過武了？
擂台上的兩個人，眼見自己的術法都沒能取得功效，皆是負手而立，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互相一揖，道「師兄（弟）好修為，今日便是個平局吧！」
看著台上二人嚴肅的表情，就好像剛剛完成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比試一般。小武看得有趣，差點沒憋住笑出來。柏軒拉著二人又四下轉了轉，大概是臨近新弟子試煉的緣故，演武場里大多是些新入門的弟子，你一個冰刃，我一記火符，他一刀劈砍的比劃著，看得小武哈欠連連。
「啊！」小武又是差點睡著，拉過柏軒，「二蛋，咱們還是走吧，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回去打打坐呢！」
「小武，不忙，別看他們這般不濟，咱們三個上去了也未必能好到哪去，現在大家修為尚淺，談不上什麼臨戰經驗，但是上了擂台能不怯陣也是好的，我看咱們還是分別找人練練吧，何況來都來了，總不能什麼都沒做就這樣回去吧。」柏軒可不想空手而歸。
「恩，也好。」紅顏倒也沒意見。
「好什麼呀，我連個兵器都沒有，再說了你們法宗可以釋放法術，道宗可以用火符，我們武宗這第一階修為到底能幹嘛，我都不知道，比劃個什麼勁啊！」那老酒鬼走的時候，就說了幾句心法，還讓自己捨棄了，到了擂台能幹點什麼，更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武宗到了二階的修為，就能用兵器放出氣勁啦。」紅顏很是興奮的說道，似是想起了入門時三位首座比武的情景。
「你是說象軒轅首座那樣？」軒轅利川真氣化形的九曲盤龍，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可是讓小武神往，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天。
「對呀，對呀！」紅顏拍手說道。
「小武，固本階的修為是放不出氣勁的，比武的時候你只要演練下初級武技就行了，試煉不分勝負，只要全力展示自己的修為，達到標準就算是通過了。」柏軒詳細的跟小武解釋道。
「武技？那是什麼東西？」小武一臉茫然，自己就知道個心法口訣，武技是什麼，可是從來沒聽說。
紅顏和柏軒一聽，俱是瞪大了眼睛，看怪物般的盯著小武，「你不會武技？」看著小武無辜的眼神，柏軒一拍額頭，「完了完了，這下可完蛋了！」
「身為武宗弟子連武技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那師傅是怎麼教的！」紅顏倒不是擔心小武修為到底如何，只是怕他被外放成外門弟子，日後再要相見可就難了。
「道宗弟子依靠自身真氣可以召喚靈獸、施放符法、布置法陣，法宗弟子則是真氣外放形成各種五行法術，而你們武宗則是憑藉兵器施放氣勁傷敵，所謂武技就是搏鬥技巧。」柏軒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先把武技是怎麼一回事說給小武聽。
「要不咱們去找找軒轅首座，看看他會不會幫忙？」紅顏提議。
柏軒搖了搖頭，這距離比武還有幾天，先不說修仙人門戶之見有多重，就算人家肯教，現在也來不及了。
「哎呀，真是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祝師妹！」小武轉頭一看，竟然是葉舒這小牛鼻子，真是下山不燒紙，出門就踩屎。
因為小武的緣故，紅顏也不想搭理葉舒，可是畢竟是身處同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一直把人家當空氣，「葉師兄，我們是來看看人家比武，好學點經驗。」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舒看見小武也在，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說小武師弟連武技都不會？呵呵，這可真是奇聞吶，既然這樣還不趕緊回家練練反倒跑來這裡做什麼？跟人交手是不可能了，難道是知道我今天要來，特地趕過來給我當沙袋揍的？還是準備丟人現眼的？」
「嘿嘿！葉師兄說的是。」同葉舒一起來的幾個人隨即笑著附和。
沒想到這葉舒給臉不要臉，既然這樣，大家也沒必要假惺惺的裝著笑臉了，紅顏和柏軒一對眼就知道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剛想要開口替小武找回面子，小武卻是向前走了一步。
小武矮胖敦實，雖然沒那葉舒高，更比不上人家二階的修為，可是現在被人家欺負到面前了都不還擊，可不是小武的性格。
小武向前走了一步，踮起腳鼻尖幾乎碰到葉舒的臉了，小眼睛在葉舒臉上掃來掃去。葉舒不知道小武要做什麼，不過眼前肯定不能退步，退了氣勢也就跟著弱了。「小牛鼻子，小爺就是來給你當沙包打的，就怕你沒這個膽量上台！」
沒想到小武竟然要挑戰自己，葉舒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熱淚盈眶』，抖著手指著小武說道，「哈哈，笑死我了，沒想到你長得象豬，腦子也跟豬一樣，我已經是二階鍊氣的修為，你才上山幾個月，竟然敢挑戰我！哈哈！哎呦，笑死人了！」葉舒一邊笑一邊擦眼淚。旁邊的幾個和葉舒同行的弟子也是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小武。
「小武，你瘋了！」紅顏趕忙過來拉住小武，先前自己只是想罵那葉舒兩句也就算了，沒想到小武竟然要挑戰葉舒，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柏軒也走到小武跟前，堅定地搖晃著腦袋，示意小武千萬不能這樣做。
小武沒有理會二人，緊緊地盯著葉舒擲地有聲的說道「敢！還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