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歲末祭祖
越近年底，部落里越是熱鬧。
整個禹王山腳下一片紅火，到處都洋溢著節ri的喜慶，連李雲浩都暫時停止了修鍊，每天跟在李天鴻背後四處瞎晃湊熱鬧，小臉上滿是興奮。
……
年三十。
昨夜大雪盈尺，整個部落白茫茫一片。
一大早，部落的族人們便忙著洒掃祭祀，張貼楹聯。只聽得炮竹聲聲，到處都是一派歡騰熱鬧的景象。
李雲浩家庭院中。
高高的石台上擺滿了烤熟的雞鴨鵝等祭祀供品，石台兩邊各燃著一根蠟燭，正zhongyāng那香爐后則是一黑sè靈牌，上面寫著「遠故顯考李公諱之靈位」，那『諱』字後面還明顯留著一處空白。
李雲浩望著那處空白，眼裡浮現出一絲好奇。
這一年來，李雲浩也識了不少字，知道這『諱』字，是名字的意思。
「哥，這靈牌上怎麼還留著一處空白？」李雲浩扯了扯李天鴻衣角，悄聲問道。
「別多嘴。」李天鴻很是嚴肅地瞪了李雲浩一眼。
「哦。」李雲浩一聽，連乖乖閉上嘴巴，目光卻偷偷瞥向邊上的父親。
石台前，李延山背負著雙手，靜靜地站著，深邃的目光怔怔地落在靈牌上那空白處，眼角卻微微有些泛紅了。
良久，方才輕吁了一口氣，沉聲開口道，「祭拜吧。」
「是。」
李雲浩跟李天鴻從母親手中接過三炷香，在石台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
祭過祖先後，族人們開始串門走親戚，大人們拉家常，小孩子則在外面嬉戲玩耍。
待得夜幕降臨，九羆部落zhongyāng空地上便燃起了一座熊熊的篝火，映得夜空一片赤紅光亮，所有的族人都早早聚集在這，等待著歲末慶典的開始。
篝火邊上，新建的瞭望塔高高矗立著，同樣裝飾的很是漂亮，塔頂處還懸挂著一羆貅的腦袋！
羆貅，是一種先天妖獸。
相傳九羆氏始祖是個天賦異稟的棄兒，少年時便曾徒手殺死九頭羆貅，爾後更是以此為名，創建了九羆氏！
因此，每逢歲末，九羆部落都會在慶典上舉行『獵羆大賽』，為來年討個好彩頭。
寬闊的空地上，積雪早已被清掃乾淨，部落的族人們圍成一個大圓圈，坐在厚實暖和的皮毯上，皮毯跟前則是一張張矮桌，桌上擺放了一盆盆香噴噴的烤肉，以及盛滿美酒的石壺。
「諸位。」
族長九羆扈站了起來，高舉著酒壺，朗聲笑道，「今ri年三十，諸位只管盡情吃喝，玩個痛快！我九羆扈先干為敬了！」
九羆扈說罷，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將整壺酒喝完。
「好！」
「痛快！」
「族長真是海量！」
頓時，周圍轟然響起一片喝彩聲，所有的男人紛紛站了起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李天鴻也有樣學樣地端起酒碗喝了個jing光，李雲浩眨巴著眼看著，小臉上滿是羨慕。
「哥，我也想嘗嘗……」李雲浩舔了舔嘴，眼巴巴地望著李天鴻。
「你不行，你還太小。」李天鴻瞟了一眼李雲浩，故作老成地訓斥道。
「就一口……」李雲浩小聲央求著。
「這……」李天鴻偷偷掃了一眼周圍，見母親正忙著跟族人們拉家常，沒有注意這邊，連飛快往李雲浩碗里倒了小半碗酒，還不忘小聲催促著，「趕緊喝了，別讓母親知道。」
「嗯。」李雲浩咧嘴笑著應了一聲，同樣賊兮兮地看了母親一眼，便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喝個jing光。
「咳咳……」一股辛辣的氣息猛地從喉嚨間竄了起來，嗆得李雲浩連連咳嗽個不停。
「噝，好辣……」李雲浩砸巴著嘴，小臉皺成一團，雙頰隱隱浮起一抹紅暈，看向酒壺的目光明顯多了一絲畏懼。
「哈哈……你才第一次喝酒，誰讓你一口氣喝完了……」李天鴻卻捂著肚子笑得沒心沒肺。
……
「鴻兒，少喝點。待會還要參加『獵羆大賽』呢。」一個溫柔的責怪聲響起。
不知何時，母親莫柔來到了李雲浩他們身後。
「沒事。」李天鴻笑著一抹嘴，滿不在乎地應道。
「哥，你要參加『獵羆大賽』？」李雲浩卻睜大眼，興奮地望向李天鴻。
*
隨著時間的推移，歲末慶典的氣氛便在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談笑中，逐漸沸騰了起來。
就在這時，族長『九羆扈』爽朗的笑聲在會場zhongyāng響起。
「諸位，還請安靜下。」
頓時，所有的族人無論是在拼酒起鬨的，還是微笑聊天的，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朝族長方向望去。
一時間，無數道目光聚集在九羆扈身上。
九羆扈滿面紅光地端著酒碗，高聲說道，「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我九羆部落能在這禹王山下立足，並且還能代代相傳，薪火不熄！倚仗的是什麼，就是我九羆部落的兒郎們！」
「只有我九羆部落的兒郎們越驍勇善戰，我們的族人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生存得更好！而這一年一度的獵羆大賽，就是我們的兒郎們展現實力，奪取榮耀的舞台……」九羆扈笑看著族人們興奮期盼的目光，朗聲道，「我也不廢話，下面，獵羆大賽開始！」
一片熱烈的歡呼聲響起。
「鴻兒，小心點。」莫柔連低聲囑咐道。
「放心。」李延山卻滿不在乎，淡笑著安慰了莫柔一句。
「哥，加油！」
李雲浩同樣揮舞著小拳頭，小臉緊繃著，稚聲稚氣地開口道。
「知道。」李天鴻嘿嘿一笑，起身朝會場zhongyāng的瞭望塔走去。
李雲浩一翻身爬上了矮桌，踮著腳望著李天鴻的身影。
*
瞭望塔下。
四周燒起的篝火將天空照得透亮。
李天鴻走過去，跟參加獵羆大賽的少年站在一起。
整個九羆部落八百多人，而參加獵羆大賽的，則是八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兒郎們，共有十七人，每一個人都瞪著眼，昂首挺胸站著，彼此暗暗較著勁。
瞭望塔底下，則是嚴實地鋪了一層高高的草垛，防止有人從瞭望塔上跌下來摔傷。
不遠處還擺放著一面銅鑼。
「都聽好了，老規矩，鑼鼓聲響，比賽開始。誰先搶到『羆首』回來，敲響銅鑼，誰就算贏！清楚了嗎？」九羆逵看著十七少年，開口喝道。
「清楚。」少年們整齊應道。
「好，各自就位，聽我口令。」九羆逵掃了一眼四周圍觀的人。
十七名少年則是凝神屏息，豎著耳朵等待著九羆逵一聲令下。
「預備，鏘——」
隨著一聲震耳yu聾的銅鑼聲，十七名少年頓時箭一般沖了出去，身姿矯健地往瞭望塔上爬去，一個個都鼓足了勁，準備奪下羆首，給自家老子長臉！
「鐵子，加油！」
「石頭，還不快點！就數你最慢了……」
「二牛，好樣的！」
整個會場上一下沸騰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歡呼著，或嬉笑打趣，或高聲喝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瞭望塔上。
「哥，快！快！」
李雲浩同樣滿臉興奮地嘶喊著，一張小臉激動得通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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