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仙】

「這就是衍天陣嗎？」墨辰被莫名其妙地帶出陵墓，本以為會回到洞穴，結果眼前一片密林，看上去與大荒其它的地方無異，但墨辰有一種直覺，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他們應該還在洞穴內。

地上的葉子？墨辰撿起一片落葉，輕輕捏了一把，不像是假的，但是……墨辰說不出那種感覺，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異常。

「衍天陣內，你所有的感知都會受到我的控制，如果實力低我太多，那在這方天地里，老爺就是神！」胖子冷哼了兩聲，突然消失在墨辰面前，而墨辰眼前的一切也驟然生出了變化。

漫天的烈火焚燒過來，席捲了墨辰全身，如浪cháo將他淹沒其中，渾身上下都彷彿被燒穿了一般，撕心裂肺地痛苦，身上的衣物全被燃燒了，墨辰忍不住蜷縮在地上，看著身上的皮肉被燒裂，血肉模糊的樣子簡直可怖之極，特別是身體每一寸皮膚都不斷傳來清晰地痛……

我要死了嗎？雖然明知道這一切是假的，但墨辰的心中還是忍不住這樣問自己。

「就把這一次當作心境的磨鍊吧，如果你明知道是假的都過不了這一關，那師兄這些年算是白教你了。」胖子的聲音飄蕩在墨辰耳邊，充滿了嚴肅的味道。

墨辰深吸了一口氣，那徹骨的疼痛感不斷腐蝕著他的神經，消磨著他的意志，他還真怕自己下一刻就昏死過去。

為什麼？明知是假的，自己卻還是承受不了？就算胖子師叔的修為高出自己一大截，也不至於這樣啊！

「已經堅持了五個呼吸還沒暈過去，不錯。」胖子想了想自己十八歲那年被師父困在衍天陣中也不過堅持了十五個呼吸，然後就昏死了過去，至於說破陣，那還真是說說而已，畢竟境界相差太遠了。

墨辰努力想靜下心來，可心都像是在火里烤，燒得皮開肉綻，彷彿下一刻他就將化為灰燼，這叫他如何靜得下來？

五sè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無知無覺無道無我，夢即虛幻，一切皆空！

墨辰心中突然響起老神棍說過的這句話來，一切皆空？何謂是空？

不死不滅，萬物均為幻相，我亦是幻相，既是幻相，又何來的痛？

墨辰隱約感覺自己觸到了某種特殊的境界，感官全無，好似置身十萬八千里的雲端，整個天地都與他融在了一起。「嗯？」胖子其實就站在墨辰面前，衍天陣是跟著他的心神變化的，而這樣真實的幻境，他也頂多維持在一百個呼吸內，陣內的一切都與他息息相連，可就在這一刻，他彷彿感覺不到墨辰的存在。

這小子明明就在自己面前，怎麼會這樣，他好像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不是吧？破陣了？」胖子兩條眼縫睜開，黃豆大小的眼珠子里充滿了震驚，這樣也能破陣？老爺還要不要混啊？

想要加上墨辰jing神上的痛楚，可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捕捉到墨辰的氣息，也就無從下手。

「好了，你通過了。」胖子無力地嘆了口氣，「妖孽啊妖孽！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麼**，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要不要混啊？」

墨辰卻還置身於自己的世界，萬物空靈，心靜如水，這種奇妙的狀態讓他有些茫然，彷彿他不再屬於這個世界，慢慢睜開眼，依舊是那個山洞，不過這個山洞對他而言就像是紙上墨畫，而他已經跳出畫外，飄飄yu仙……

「小子！！」胖子發現墨辰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天地間突然生出一股無上威壓正在不斷靠近，心頭一緊，猛地在他耳邊吼了一聲，還用上了鬼谷派的凝神咒。

「啊？」墨辰被胖子這麼一吼，彷彿被人從雲端猛地拉下深淵，連心跳聲都恍若重鼓雷鳴，眼前的「畫卷」不再是畫，他倒成了畫中之人！

「剛才怎麼回事？」墨辰如久夢初醒，一臉茫然地望著胖子。

胖子圍著墨辰踱著步子，走了幾圈，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剛才好像脫離了這個世界。」墨辰低聲喃道，「這究竟怎麼回事？」

「應該是你領悟到某種道了吧，現在外面肯定有人等著。」胖子冷笑道，「等會兒你什麼話都別說，看師叔玩死那兩個牛鼻子。」

「道家的人？」好像老神棍對道家的人也是這麼稱呼的。

「錯了。」胖子怪笑道，「人家那叫仙！」

「就是天界的人？」墨辰疑惑地看著胖子，「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還不都是你的錯，本事不大，倒把那兩個老傢伙給引了過來，看老爺今天玩死他們。」胖子上下打量著墨辰，笑容越發的怪異起來，「你還真有魅力啊！看來今天我們不用去鳳翔城引誘了，外面那兩個傢伙怎麼說也是個仙，不用用可就浪費了。」

墨辰從胖子的語氣中能夠聽得出，他對所謂的仙也是極為不屑的，而且他這位師叔似乎還打算算計兩位「仙」。

不愧是老神棍的師弟啊，長得這麼胖，從他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心寬體胖的體現，這整個就一yin險狡詐，心比屁·眼黑的死胖子。

墨辰在心頭罵完了后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對，怎麼說這胖子也是他師叔啊，雖然他yin險狡詐了一點點，人家還送了他一根千機棍啊，雖然只是仿製品，但也算不錯了。

墨辰懷著歉意，低聲地說道：「師叔，我支持你，玩死他們。」

「當然！必須玩死玩殘玩懷孕！」胖子的笑聲依舊那般的**，那般的yin·盪。

「玩懷孕？」墨辰還不知道懷孕是什麼呢，於是很天真地望著他。

「咳，說錯了，那個……玩死玩殘就行了，至於懷孕，那就算了。」胖子面sè訕訕地乾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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