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可探真之路

白之可探真之路

我叫白之可,生活在獨惠清苑,不對,是四海為家。我可不是什麼高僧,也沒有將此作為平生心愿。那你一定要問我為什麼是四海為家?還不因為我有一對愛玩的爹娘,一年四季,老不在家。我沒有辦法,只好跟着他們四處遊盪了,誰叫我一日沒見他們就會哭?當初說我會哭,逼不得已才將我帶上的人是爹,我才不信呢?明明就是他捨不得我,還欺負我那會兒小,不諳世事。他以為誰都和娘一樣呆,傻傻被他騙呀!

我上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下有一個小弟,除了我,他們都姓穆,為此我還自卑了好一段時日,總是猜想我不是爹娘的親生小孩。好在姐姐哥哥沒有爹欺負人的惡趣味,對我很好,不若對小弟處處折磨折騰,要不然我定會離家出走以示抗議,我是有性格的小孩,沒有小弟的軟脾氣。當然,我還是會傷心。記得有一次,在私塾,因貪玩,忘了先生前日佈置的背誦作業,被罰站。先生指著姐姐問我:「你和穆輕穎是親姐妹?」

我老實,只是實話實說。

先生聽后,搖搖頭,嘆氣說:「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不再管我,搖著摺扇離開。

我很是受傷害,姐姐本就厲害,連李叔父都說,姐姐繼承了爹的聰敏才智。李叔父是大夫,很厲害的那種,他的話比爹靠譜多了。我是有自尊心的好不!下了私塾,回了家,我一言不發,直直進了房間,打算獨自療傷,修復受損的自尊心。

「可以進來嗎?」是娘!

娘在我心中的地位最是崇高,一聽是她,我也顧不了什麼自尊,拉開門,一頭撲進她的懷裏,尋找安慰。

娘抱着我進了屋,反鎖好門,等我在她腿上找到舒服的位子才問:「說吧,怎麼了?」

我努力吸吸鼻子,悶聲悶氣回:「娘,我是不是爹的孩子?為什麼大家都姓穆,我一個人是白?」以前不在意,是因為爹雖然愛整我,愛鬧我,但他很是疼我。

娘抬起我深埋進她懷裏的頭,微笑着說:「爹對你不好?和姐姐哥哥有差別?」

我搖搖頭,就是沒有差別才傷心嘛!不同姓,學習也不同。

「那就是了。小寶,娘和爹的小寶貝,哥哥姐姐可沒有你的好待遇。別人說了什麼,不用理會,自己開心就好。」娘很溫柔,我最喜歡娘了。

「可先生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他罵我笨。」我雖不若姐姐聰敏,先生的話還是能明白。爹是不是龍,我不知道,但他說我笨,我還是知道。

娘親親我的額頭,想了一會兒問:「小寶想同姐姐一樣?」

我苦惱了。說實在的,姓穆姓白,對我來說沒有太大差異,若真要論起來,我更喜歡「白」,它是娘的姓,我是娘的小寶。思考再三,我搖搖頭,猶豫說:「不太想。」

「小寶喜歡現在的先生不?」娘再問。

「還好。」這個先生有學問,只是嘴巴壞了些,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娘的笑最美了,恬靜安詳,每次見了,我所有的煩惱都不是煩惱了。「行,娘知道。現在可以和娘一起吃晚飯了嗎?」

「好。」我應答,姓算什麼,能天天瞧見娘的笑,天天陪在娘的身邊,笨就笨點唄,都聰敏,長大了多半會離開娘,那娘多孤單啊!我要做孝女。

晚間,我去茅廁,瞧見爹娘房間燈還亮着,一時好奇,透過門縫往裏瞧。爹正站在娘身後,為娘整理秀髮,很是溫柔的樣子。娘靜靜靠在爹的懷裏,閉着眼,隨着爹,還有一句每一句和爹聊著。

「小寶現在的先生不好,我們給她換一個怎樣?」娘慢慢說着,完全是老夫老妻聊家常。

「小寶說什麼了?」爹拆散了娘的髮式,讓黑髮自然垂下,認真梳理著。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小寶不太喜歡。」

我就知道娘最愛我了。

爹沒有說話,脫了娘的外衣,抱起娘就往床上去。

娘也順着爹,枕着爹的腿,放鬆精神,隨爹按壓穴位:「小寶好像很是煩惱姓氏的問題,我們是不是給她該過來?」

「有什麼好改的,就是一個姓氏,不管姓什麼,她都是我穆寇凌的孩子。」爹可能稍稍使了勁兒,娘皺了眉頭。爹接着說:「你是不是太寵小寶了?一個姓就不高興,你不是應該好好教育?怎還想該名了?」

我的思緒被爹的那句「穆寇凌」轉移了注意力,沒再關注他們說了什麼。慢慢踱步回房,腦袋裏一直轉着「爹不是叫穆齊嗎?為什麼說穆寇凌?若是我的國史沒記錯,上一代君主就是這個名諱。」最後,困得厲害,選擇暫時忘了,安穩睡覺。

那一年,我七歲。

我一直好奇,只是小孩子玩心大,過了一段時間,也就忘了。若不是後來家裏常來一位衣着華貴,老是笑嘻嘻的男子,我都忘了這件事。

男子和爹有七八分像,也姓穆。瞧姥爺姥姥,舅舅舅娘,小姨小姨夫的態度,他應該權勢很高。看爹和他說話的態度,總覺得不若其他長輩來得尊重。我再一次想起七歲時的疑問,忙尋找答案。以爹愛鬧我的個性,我一點不指望能從他那裏得到答案。正主不行,我還有其他路可以走,比如姐姐,比如娘。姐姐是爹娘的驕傲,是我們四兄妹中最聰敏的,學什麼都快,和她比起來,我的確笨得可以。我問了,姐姐用大量白痴的眼神瞧我,很久很久才說:「白之可,你出去不要說是我妹,怎能笨成這樣?我的和爹說說,給你早點找個婆家,免得被人買了還為別人數錢。哦,不對,我這不是害人嗎?」她完全傷了我的小心靈,比先前那個先生更甚。

穆輕穎那兒得不到答案,我打算問娘,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爹很賊,老師纏着娘,我多和娘說會悄悄話,他就會慢慢蹭過來,推開我,抱着娘離開,還說什麼:「白小寶,你能不能稍稍有點羞恥心?你娘是我的,你沒份。若想要,自己找去。」

大家說說,哪有這樣的爹,為了獨佔娘,狠心踢開自己的女兒?還說什麼要我早點找婆家。這是一個爹該對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要知道,那年,我十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在爹和姐姐的強力打擊下,我已經學會了,凡是獨立解決。當然,我還小,需要別人幫忙。於是,我找到了其他的幫手,比如小姨,比如李叔父。我有兩個小姨,一個是娘的親妹妹,嫁給了京都安家。一個叫穆雨,也是我的舅娘。她們回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我想要什麼,只要和她們說,沒有得不到的。

「小姨,爹是誰?」我直接了當。

小姨還沒說話,姨夫先說話了:「小丫頭,你爹就是你爹,還能是誰?小心說話,若是被你爹聽了去,少不了你一頓皮肉苦。」抱了小姨,轉身離開,嘴上還討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小傢伙沒有折騰你吧?」

我說安和,你好歹也是宣國大將軍,有沒有必要如此粘人,整個一個妻奴。白君嵐是我小姨好不?你會不會佔有欲太強了?我要和小姨聊天!對天長嘆!

小姨不行,我就找舅娘。據說舅娘曾經是娘的貼身丫頭,她一定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舅娘很寵我,比白之琨還愛(白之琨是舅舅的兒子)。見我來了,一把擁進懷裏,親親笑問:「小寶,回來了?」

「嗯,小寶好想您。」甜甜的話我從小說到大,自是知道每一個最喜歡聽的話。忘了說了,見舅娘是陪爹娘去了一趟邊關回來。我真不知道深山野林的有什麼好,問娘,她一貫笑笑,輕聲說那是我曾經帶過的地方。

「想吃什麼,舅娘給你做。」

舅娘廚藝了得,不過比起來,我還是喜歡娘做的飯菜。只是娘生小弟時,傷了身子,爹很自私,不肯讓娘再做。既然不能吃上娘做的美味珍饈,舅娘的就是最好。我當真認真考量,開始點菜:「肉末豆腐,玫瑰花釀,燒鱸魚,梅菜扣肉,可以嗎?」不敢點太多,娘說過不能浪費,要懂得適可而止。

「行行,小寶等等,舅娘這就給你做。」舅娘好像很是高興,都沒注意到根本沒到吃飯的時辰。

我有事想問,自是不願獨自待着,搖著舅娘的手臂,撒嬌道:「小寶想看,讓我一起,讓我一起嘛!」撒嬌是我生存的一項法寶,除了爹。

「是是是,小寶喜歡,跟就是。」

我是感恩的小孩,不能白吃舅娘,總得略盡綿薄之力,幫着舅娘洗菜,燒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寶真想小姐。記得小姐剛嫁給老爺的時候,有一次,我們也這樣一起在廚房裏做吃的。那會兒,小姐還是新婦,還沒有優優,也沒有你小寶。時間過得真快,小寶都能幫舅娘做吃的了。」舅娘好像想起了以前和娘一起的時日,陷入回憶,慢慢說着。

我的機會來了。

「爹為什麼是少爺?」

「少爺就是少爺,哪有什麼為什麼?」舅娘很是迷茫。

我無語。一直都知道舅娘多愁善感,還有些粗線條,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不是答案的答案。我不禁有些同情白之琨,有個這樣的娘,他以後該多辛苦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爹是哪家的少爺?」這樣夠明白了吧?

舅娘直直盯着我,眼眸中凈是探究。

這叫我怎麼問下去?一提及爹的出身,就連粗線條的舅娘都沉默了。我也不好為難疼愛我的人,只好放棄。不過舅娘做的菜很是好吃,算是稍稍彌補了我受傷的心。

我已經懂得,爹的身份定不簡單。

悟出這個道理那年,我十一歲。

心中有秘密,人就容易來勁,至少我是。經過幾年不懈追尋,我已經知道該從哪裏問出答案了。最能給我正確答案,也能不顧及回答我問題的人只可能是姐姐的乾娘,李叔父的妻子--魏石可。

叔父常見,但他的夫人我卻沒怎麼見過。聽說她忙着生意,天南海北跑着。得知能從她那裏得到答案也是偶然。

一次,和爹七八分像的男子又來了。我躲在暗處,偷聽了些。

「你倒是生活愜意,又是嬌妻在懷,又是兒女繞膝,更有親朋好友無數。」他搖著摺扇,口氣哀怨,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怨恨。

「你的美人可比我多多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爹沒有太理會他,直徑看他的書。

「你這不是嘲弄我嘛?你我都知道那個位子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倒好,自己逍遙,把我置於非人之處,這是做人大哥該有的樣子?你逍遙慣了,若是哪一天我也待不住了,你還能接了我的位子不成?」不是威脅,真心累。

英挺的人解釋說着疲累的話還是帥的,這是我第一次見識男子的魅力。不是說爹沒有,只是他太常戲弄我,在我心中已經沒有了男子的味道。

「你想怎樣都沒關係,我已經離開就沒想過再回去。世間只有穆齊。」爹還是閑閑的看着他的書,一派置身事外之姿。

俊男子也不生氣,放下摺扇,端起茶碗,優雅喝上一口,閑閑道:「那哥是同意了?真是稀奇,我得看看今日的太陽是否從西邊上來!哥,你快樂嗎?」后一句語氣很是認真,少了先前的玩世不恭。

爹總算認真瞧了他一回,很久才點點頭。

「我想也是,你知道我第一見你,就是你選擇離開后,你們一家三口出現在京都酒樓那次,我也在。一直以來,我都想不明白,白清嵐究竟有哪點好,值得你為她放棄所有,那次也一樣,想着你們回來,我的擔子也就卸下了。可誰想,你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整日陪着她遊山玩水,我多少是有些怨氣的。曾經還想過,要不直接讓她消失,說不定你就能注意到我。」

爹眼神是不是突然間殺氣十足?我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後背莫名冒出冷汗。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都說了曾經。她在你心中什麼地位,我不是白目之人,只是看得明白。說實話,我很喜歡你現在的生活,比那個地方有趣多了。你很幸福,人眉宇間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爹的臉色淡如平常,沒了剛才的斂氣。

「不過哥,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你說怎辦?我是讓茂茂接班呢,還是將你能幹的前夫人找回來,策劃策劃?茂茂好像不錯,文學武功,樣樣出眾,只是年歲小了些,扔給朝中那些豺狼,我還真不忍心。魏石可嘛,好像不錯。當年看她為你打理後宮,協助政事,井井有條,就覺得這女子是個人才。現在她更是讓我刮目相看,能成為宣國的一大商賈,就一女子來說,很是不簡單。」

我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什麼後宮,什麼政事,什麼前夫人,這都是些什麼啊?他是不是說叔父的夫人曾經是爹的夫人?我的腦袋突然間不夠用了,開始反省,平日不認真讀書,果然不會聰敏。

我頭疼得厲害,需要時間消化剛剛聽到的大量信息,也沒了心情聽他們接下來的談天了。獨自一個人找了一僻靜地方,抱着頭,試着努力接受衝擊。

「小寶這是怎麼了?在私塾遇到什麼事了?」是叔父,他來為娘診治。聽說娘在生活我那會兒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健朗。懷小弟時,爹本是不想要的,可娘說來了就是天意,她要。爹拿娘沒有辦法,只好順着,只是這三日一次的診治一直沒有斷過。

我懨懨的,有氣無力回答:「有些事鬧不明白。」

叔父在我旁邊坐下,笑問:「說來聽聽。」我有些不高興,他定是覺得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煩心事,需要走憂鬱路線。

「叔父,我是認真的。」再三強調,我沒有姐姐哥哥出色,但該有的心思還是有的。

「是是是,我們小寶最是認真。叔父不鬧你了,說吧!」他說話間,我已經被抱進了他懷裏,安安穩穩享受小姐待遇。

「還不是爹和那個帥帥的叔叔,他們聊天說了很多,我不小心聽了些,可不是很明白他們話的意思。」我嘟著嘴,將苦惱都說了。

「他又來了?」

我點點頭,看來他們是認識那個叔叔的。

「他們都說了什麼,讓我們小寶如此傷腦筋?」

我一五一十說了。叔父沉默了很久,問:「小寶想知道?」

我再點點頭。

「小寶問爹和娘了嗎?」

我再一次點點頭,可憐兮兮說:「可他們什麼都不說。」

他一臉瞭然:「小寶想知道?想問叔母?」

反省一下,我好像真得表現太明顯了。現下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推三阻四的做法大大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那今日跟叔父回去可好?你叔母最近剛好在家,你若是有什麼相問,直接問就是。」

「叔母都會回答,不會像爹他們一樣騙我?」我很是不相信他們這些大人,每次都仗着我是小孩,不把我當成一回事,隨意打發。對此,我除了受傷更有不滿。

叔父笑着點點頭:「我去跟你爹說,你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很快,我就跟着叔父來了他家。因着和叔母不熟,我很是拘束。

「之可來了,快過來讓叔母瞧瞧。都這麼大了,都怪叔母太忙,沒時間多和我們之可玩兒。」女子氣色好似不佳,臉色有些蒼白,但依舊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我乖乖上前幾步,任她將我擁進懷裏,左親親,右秀秀。我已經十來歲了,已經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抱抱親親,可對她,我好想並不討厭,她身上有和娘一樣好聞的味道。

「小寶有些問題想問你。」叔父在一旁溫煦笑着。

叔母拉着我坐下,遞給我一盤甜糕說:「之可有什麼盡可問,若是叔母知道的,定會一一答了,覺不隱瞞。」

我笑了,不在意她和叔父交換的曖昧眼神,現下我牽動我心的還是爹是誰這個問題。

「爹是誰?」我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被他們拒絕太多次,也不在乎再被打擊。

「之可認為你爹是誰?」她笑笑問我。

我偏頭想想,正色,小心翼翼問:「爹是不是武王?我猜的。」後面語氣漸漸弱了,沒了底氣。

叔母楞了一下,再和叔父交換了一個眼神,想了想才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之可,你喜歡爹嗎?無論她過去怎樣都喜歡?」見我點點頭,接續,「之可你猜的對。」

我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如此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時間怔忪。

「怎麼,嚇傻了?」叔父將我接進的懷裏,囑咐道,「石可,你小心些,別有感冒了。」還吩咐丫頭取了披風來,仔仔細細為她披上。

「真的?」我猶猶豫豫問,太不現實了。

見他們點點頭,我笑了。

「丫頭不會是嚇傻了吧?剛剛還愁眉苦臉,一片茫然,現下又笑了。」叔父平時溫文爾雅,可有時還是有些討厭,逗弄我從來都是不遺餘力。

「才不是呢,我好高興爹是武王。國史先生說武王是宣國的賢王,有了他才有現下的宣國。您不知道,他可是我除爹娘以外最喜歡的人了。」我一口氣說完,駁斥他們戲弄我的不當言行。

「看來小丫頭適應得很好。小寶,現在不憂鬱,不頭疼了吧?」叔父打趣。

我才不回答他的問題,直直貼進叔母的懷抱,甜甜喚著:「叔母,小寶最喜歡您了。」

「上一句才說最喜歡爹娘和武王了,現下又最喜歡你叔母,小傢伙,你會不會太多情了些?」叔父就是不想放過我,打趣之言沒有斷過。

我不屑給他計較,誰叫本小姐現下心情大好,就饒他一回唄。

「之可,餓了吧,先吃點甜糕,等會兒叔母給你做好吃的。」叔母秀秀我的嫩臉。

「你才好,做什麼?你給我好好休息,我來就好。」叔父指責的語氣中滿是關懷,我都聽出來了。

叔母溫和笑笑,陪着我等著叔父所謂的他做的吃食。

無事一身輕,心中懸掛多年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我吃得好睡得好,更是玩得歡快。和叔母整整待了一天,我才回了獨惠清苑。第一件事就是找爹,見到他的第一眼則是奔跑上前,撞進他的懷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親吻,再加上一句:「爹,小寶喜歡爹。」根本沒注意場合,惹來姥姥姥爺一陣鬨笑。

「丫頭,你已經老得不適合撒嬌了。」爹嘴上擠兌著,抱着我的手卻緊緊的。

「不管,我就是喜歡爹。」以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我大人有大量,決定好好待他,誰叫他是我的英雄呢?

「都有人和我搶你的愛了,看來我們是老了。」娘柔柔說,笑意達眼眸深處。

我緊緊抱着爹,笑望着娘,心情大好。

我們一家很好,很幸福。

------題外話------

番外就此一篇,別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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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色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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