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尋找線索

防空洞里的詭異迴音實在讓馮揚覺得不舒服,連忙走過去親拍老約翰，提醒對方這裡實在不是傷心的地方,還是儘快離開的好。由於臉上還帶著防毒面罩，老約翰也沒辦法擦眼淚,甩了甩頭直接將被他喚作「親弟弟」的乾屍背到身後,悶聲朝馮揚道，「走！」

馮揚轉身繼續帶頭走在前面,兩個人回到馮揚做了記號的地方，馮揚略微回憶了一下在高台上記下的路線，堅定的朝著某個方向前進,終於他們通過了這處讓人不舒服的地方，走到了一扇大鐵門前面。鐵門周圍沒有什麼屍體,估計這裡的人都是死後被扔進來的。鐵門很結實，馮揚使勁踹了一下，腳都疼了才踹出幾個鞋印子。

看來暴力踹門的方法行不通，很明顯這間防空洞是用來堆放死屍的，那麼門應該是從外上鎖，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扇門的鎖孔，看了半天沒研究出個所以而然，一旁的老約翰總算恢復神智，放下已經成為乾屍的弟弟，走到馮揚身邊看著門鎖。

「這個是法制軍用鎖，用槍也破壞不了的，門則是好幾層鐵鋼，純度很高，加上周圍空氣乾燥，完全沒有上銹，這裡應該是法國在大戰時期建立的重要軍事基地，就是不知道是彈藥庫還是什麼秘密研究所。」老約翰仔細研究了一番后搖頭道，「看來這扇門是沒辦法打開了，我們想別的辦法吧。」

馮揚挑了挑眉，笑眯眯道，「那可不一定。」說完舉起手槍朝著門鎖連開三槍，老約翰口中槍也破壞不了的門鎖被馮揚輕易射穿，看得老約翰連「啊」好幾下。

讓手槍在指頭上轉了一圈，馮揚模仿電視上西部牛仔的模樣故作帥氣的把手槍插到大腿上的槍套里，「法國人的槍或許打不開，我的槍可不一定。」說完推開了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的鐵門。

老約翰今天被震撼了太多次，這會已經可以做到見怪不怪，原本只是怕這個涉世不深的孩子遭遇危險，已經孤單太久的老約翰選擇冒險跟隨，結果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意料。

大鐵門後面不出所料，依然是一篇漆黑，不過老約翰搬出他弟弟以後，讓馮揚等在原地，熟門熟路的摸了過去，不一會兒傳來「啪」的一聲，視線一下子明亮起來，馮揚瞬間還有點不適應。

待視線恢復正常，法制軍事基地出現在馮揚眼前，他所處的是一條寬約兩米的通道，兩邊有數個房間，通道盡頭是一處轉彎口。這部分只是視線範圍內的地方，整個基地應該很大。

老約翰不知道從哪裡又翻了回來，背著其弟弟的屍體走在前面帶路，「小心跟緊我，前面不遠有一個休息區，我們先過去那裡。」

由於老約翰是「背靠背」方式背著自己弟弟的，馮揚看了看前方正對著自己的乾屍兄弟，嘴角抽動，這讓他怎麼「緊」跟？還是稍微保持點距離的好，走了幾步馮揚忍不住詢問，「約翰大叔，您怎麼知道如何開啟這裡的照明系統的？」

老約翰走出好幾步，才嘆口氣道，「這裡的構造很明顯是大戰時期的法式風格，我當年是偵察兵，專門研究過法國人的各種習慣。」帶著馮揚走到了一處類似於休息區的地方，老約翰把弟弟放在了一個單身沙發上，自己則坐在旁邊長條沙發上悲傷凝望，好半晌才好似找人發泄一般說道，「弟弟比我小兩歲，我們當年一起參軍，加上窮，錯過了結婚年齡，在戰後一直相依為命到1924年。在弟弟失蹤之後，我就感覺到他應該已經死了，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但就能感覺到他死了。我不知道我的兄弟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這讓我很難過……」

「剛才那堆……中間，你怎麼就能發現你兄弟的？」至少在馮揚看來，周圍那些感覺都差不多模樣。

「是衣服，那一堆都是穿著早些年基諾煤業的礦工統一制服，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就是當年失蹤的那批礦工！」頓了頓，老約翰拿掉了臉上的防毒面罩，畢竟帶著這玩意說話不是太方便，而且這裡的空氣很流通，「原來他們不是被魔鬼召喚走，而是被什麼人害死在這裡！」

「會是什麼人呢？」馮揚在休息區周圍走動，觀察著周圍，順口接話問道。

老約翰搖了搖頭，心中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不敢肯定，猶豫著，老約翰還是問了出來，「揚，事到如今，你能告訴我來這裡的目的嗎？我想，這裡應該就是你要尋找的地方吧。」

聽到老約翰的問話，馮揚笑了笑，已經讓老約翰知道了那麼多，也無所謂是不是再多一件，「沒錯，我要找的應該是這裡，約翰大叔，您知道哪裡可能會有類似倉庫的地方？」馮揚很好奇系統所說的法國「寶藏」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約翰沉默了片刻才遺憾道，「沒有地形圖，在這種地方亂闖很危險。」這種東西通常會在長官辦公室，但問題是他們也不知道長官辦公室在哪裡，包括整個軍事基地到底有多大，他們也不清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馮揚不知道，老約翰當然還記得，最近一次礦工失蹤是在一年前，那麼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軍事基地也許並非廢棄的。雖然打開照明系統會打草驚蛇，但他們不熟悉這裡環境，選擇打開燈會更合適。

「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找……」馮揚嘆口氣坐到老約翰身邊，說了聲抱歉后便隔著短頸手套觸碰眼前這具乾屍，老約翰並沒有阻止，馮揚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沒有拷打痕迹，致命傷應該是胸口上的這幾處彈孔，你弟弟是被人用槍打死的。」

老約翰點點頭，作為退伍兵出身，他看到的東西更多，「法國m1916步槍，5發彈倉，左肩、左胸和右肋下，三處彈傷，其中左胸彈孔是致命傷。」頓了頓老約翰沉聲道，「剛才那個房間，不光有當年失蹤的那群礦工，還有不少穿著其它衣服的人，或許那些人能告訴我們一些事情。」

理智告訴馮揚，老約翰是對的，但是想到要回到那樣一個環境，馮揚忍著頭皮發麻的情況應下，「好，我們走。」

老約翰的弟弟被留在原處，兩人重新回到剛才那個積屍房，房門虛掩著，幽暗的環境透著恐怖的氣息，其實那些都只是不能動的「人」，根本不能對馮揚他們造成傷害，可是害怕的感覺還是會在心靈深處滋生，再次感謝系統鎮定藥劑的強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馮揚總感覺這處積屍房特別陰冷，由於供電系統恢復作業，老約翰摸到了開關打開了電燈，震撼的場景再一次讓馮揚皺眉，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

硬著頭皮走進去，馮揚和老約翰分別統計他們所能看到的衣服類別，多數為穿著各類衣服的普通百姓，還有一些德**人、礦工。很明顯不是同一時期死亡，靠近門入口這邊還有應該是死亡一年左右的。

「這幫可惡的高盧雞！這部分穿軍裝的是當年大戰後期被法國人秘密解決的技術型戰俘！當年他們的失蹤讓德國損失慘重，原來在這裡犧牲了！」老約翰氣憤道，但現在已經過去1o多年，說什麼都晚了，兩個人繼續在翻找，只可惜他們並非專業的法醫，進展非常緩慢。

如果馮揚的身體足夠支撐「奧丁的右眼」，他哪裡還需要在這種地方找線索，終究還是自己級別不夠高啊，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馮揚咧嘴笑開，終於找到使用那樣東西的時機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已經非常疲憊的兩個人終於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在一具明顯死亡時間比德**人還早的礦工衣服里找到了一塊小牛皮紙，上面畫了很多奇怪的線條。老約翰看到的瞬間就激動了，「是區域分布圖！」而且還是標註了暗道的分布圖，之所以能夠確定，是因為老約翰找到了他們進來的那條通道路線。

牛皮紙很小，被隱蔽的藏在了褲管反面，如果不是老約翰心細，恐怕就錯過了，看起來他們運氣很不錯，還有一大半的屍體沒有翻找。老約翰果斷叫停，就算有防毒面具，這麼長時間身體直接跟這麼多屍體接觸，也是很不好的。

馮揚走在後面，得瑟的表情被防毒面具遮住，那瓶他購物慾旺盛時候跟系統購買的幸運女神香水效果還真不錯。

看了那麼多屍體之後，馮揚再次面對老約翰的弟弟，似乎也沒啥感覺了，「約翰大叔，難道你弟弟和那些礦工是被法**人殺人滅口？」

老約翰狠狠的啜了一口吐沫星子，「也許吧，很明顯是為了守住這個已經廢棄的軍事基地的秘密！但是，當年我弟弟他們老老實實坐火車運煤，怎麼可能會發現這裡？」

馮揚猛然站直身子，手槍也從系統背包中拿出，整個人緊張起來，視線朝著某個方向看過去，「或許殺害你弟弟的兇手不一定是法**人呢？」

剛才他似乎看到了晃動的人影，而且剛才在查看屍體的時候，馮揚發現那些死去的德**人和早期死亡的礦工，都是打腦袋一槍斃命，頭骨碎裂嚴重。但是老約翰弟弟他們這些在一戰結束后死掉的人，卻幾乎都是中了多發子彈，難道他們不嫌浪費子彈嗎？

老約翰因為是背對著馮揚視線方向，所以沒有看到異樣，但是這個時候謹慎一些為好，「走！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