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妹妹

26妹妹

「我非得換一個身體嗎?」

身材高大的男人躺在白色的床上,一旁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嬌小女人,正動作利落熟練地往他身上插著一些白色的軟管。

「必須換。」向婕面無表情地在他身上戳戳按按,然後指了指長滿體毛的下身,「能不能把你的內褲脫了?」

肯司看了一眼毫無羞恥之心的女人,沉著臉粗聲道:「小小年紀就沒有點羞恥心?」

向婕不理會他的話,指了指培養液里的懸浮著的男人身體:「那是你的新身體。」

肯司瞪大眼睛,表情在看到那具白皙的身體后,變得精彩無比,簡直就跟調色盤一般。

「那麼娘的長相?!」他低吼,心裡不滿極了。

向婕瞟了一眼他長相粗獷的臉,神色終於不再木訥,而是用很嚴肅的語氣說了她有生以來字數最多的句子:「那是我迄今為止做出來的最滿意的身體,黃金比例,五官精緻,你不許嫌棄他。」

語畢,她白皙的小手伸向男人的黑色內褲,一點一點地將那層布料剝下來。

肯司盯著她冒著薄汗的小臉,下身竟然有點燥熱。許是她的手太軟,許是她無意間碰到了自己的尖端,總之,那鮮活的東西居然自己醒了!

「很大!」向婕神色淡漠地給予評價,「正常的生理反應。」

肯司一個大男人,活了29年,還未被一個小丫頭指著自己的老二如此說過。這麼一想,他的老臉居然開始泛紅。

「你還是處(hx)男。」向婕捏了捏他頗為僵硬的大腿,像是說著家常便飯的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肯司這下的老臉徹底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準備工作好了。」她毫不在意自己剛才的言語是否有任何不適,一臉無事地走過去打開儀器的開關,「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

肯司身上插滿密密麻麻的管子,整個人挺直而僵硬地躺在床上。屋內的燈光很是明亮,白花花的有些晃人眼,牆角擺著一台很大的儀器,對面的實驗台上堆著瓶瓶罐罐的液體。

向婕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而隨著「嘀」的一聲,機器啟動起來。

那一刻,肯司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彷彿都快被壓碎,靈魂脫離**的眩暈感,讓他產生了被攪入漩渦中的錯覺。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向婕算好時間走過去,雙手壓制住他,按著他的腹部適當地給予安撫。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二十分鐘,漫長而痛苦的折磨終於結束。與此同時,一旁液體培養基里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他掙扎了幾下,有些好奇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隨即冒著泡浮上了水面。

培養基里的液體氣味很是不好聞,肯司嗆了一大口水,咳嗽著從裡面爬出來,身子順勢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這具身體顯然不是他所滿意的。首先,在他看來,肌肉必須要很飽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著結實,但卻不夠健壯。其次,五官必須要有男人味,最好堅毅粗獷一些,而不是像這張臉,清秀過頭,化個妝就能扮女人。最後,他看了一眼新的老二,這大概是全身上下自己最滿意的部位。

向婕甩給他一套衣服,語氣疏淡:「好好愛惜這具身體。」

他接過衣服,三兩下就套上了。

「我要下班了。」向婕看了看時間,扯了手上的皮筋將散著的頭髮綁好。

肯司知道這是在下逐客令,二話不說就朝門口走去。出門之前,他轉身,看見女人正脫下白色外套,露出裡面黑色的文胸。小巧飽滿的胸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中間有一條不深不淺的溝壑。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向婕隨意拿起一旁的女式襯衫穿上,邊扣邊問。

肯司尷尬地別過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怎麼判斷出我是......」

「經驗。」向婕飛快地接過他的話,扣好最後一顆扣子,拿了桌子上的包包。

「你看過很多男人的身體?」不知怎麼自然而然地就問出口了。

向婕甩給他一個奇怪的眼神,關了燈緩步走向門口。

「業界良心。」她盯著他白皙的臉,如是說。

外面的風吹著有些涼,街上冷清無比,幾乎沒有什麼人。

「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他幾乎是用俯視的姿態在看向婕了。也難怪,姐妹都不高,瘦瘦小小的,生來就是一副任人蹂躪的可憐樣。可這腦袋可是比誰家的姑娘都好,心裡也不知道是裝的黑水還是清水,總之都給人隱藏很深的感覺。

「你為什麼要放棄你的星球?」向婕看著遠處高樓上星星點點的燈光,用很沒有感情的語氣瞬間把話題扯了很遠。

她就站在他旁邊,穿著紅白相間的襯衫,瘦小的肩膀在他看來幾乎不能夠承受什麼。

「有時候我很孤獨。」他靠著旁邊的大樹,白皙的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悅,「我野心很大,但是我很孤獨。後來我權衡了一下,放棄了野心。」

他頓了頓,揚眉問她:「你也很孤獨吧?」

「你喜歡吃肉嗎?」她又將話題扯到很遠。

肯司「切」了一聲:「就會轉移話題,還是個面癱,跟你姐那張會說話的嘴巴一點都不搭。」

向婕用很輕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生氣。

「算了,你住哪兒?雖然我這人大老粗了一點,但是紳士風格還是不缺的。」肯司拍拍後背上沾著的木屑,低頭看她。

向婕指了指後面的一棟大樓,面無表情地對他說:「出來買宵夜吃。」

男人氣得差點悶傷。

「你住在實驗室?」他盡量維持著紳士風度。

「嗯。」向婕點點頭,觀察了一下馬路左右的情況,甚至沒向他道別就抬步走人了。

肯司看著她的影子在昏暗的路燈下拖得很長,面色僵硬地離開原地。

吃過晚飯,余湛切了一盤水果送上二樓。她忍住心裡的異樣,決心將自己身上的事情搞清楚,深吸一口氣後步子堅決地邁進房間。

屋內的燈光很暗,言曜半眯著眼躺在椅子上,神情疲憊,整個人被籠罩在孤獨的陰影下。倏然,他睜開眼,眸子立刻變得清亮無比。

而這廂,余湛剛關上門,身後便生起一陣風,接著被攬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他身上帶著一股很香的檸檬氣息,是她親自用手洗的襯衫。單薄衣衫下的肌膚散發出燙人的溫度,胸膛傳來的心跳「突突」地刺激著她的耳朵,讓她開始緊張起來。

「我給你送水果上來。」余湛的耳朵變得有些紅,純男性氣息讓她的腿開始微微發顫,「順便問你一些事情。」

言曜沒有說話,手指呷弄著她的下巴,定定地俯視著她。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曖昧了,他移開手指,慢慢向上撫弄,停留在她的嫣唇。水光潤澤,色彩柔和,唇形單薄卻不寡淡。

「阿曜,很癢。」在他的撫弄下,她的唇瓣有些難受。

言曜不作聲,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捧起她的臉作勢要吻下去。余湛心裡有刺,慌亂之中別過頭,瞥見了他身後屏幕上的內容。

那一刻,余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屏幕上的女人被一群戴著口罩的醫生圍著,滿臉大汗,呼吸急促,指節泛白。那分明是她生小熠那天的場景,那個她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日子。

「我每天都要看,不然我睡不著。」淡淡的嗓音從頭上傳來,令她渾身一震,腦子裡亂鬨哄的。

「你生他的時候我不在,但是我是一直看著你們的。」

她抬頭,表情變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見他俊美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后,她心裡一刺,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俊顏。那一瞬間,她到這個屋子來的所有目的,所有疑問都煙消雲散,心裡只剩下對這個偏執的男人深深的心疼。

「你個傻子!」她埋頭在他的胸膛上,心裡的酸澀感刺激到鼻部,連鼻子也開始泛起酸來。

言曜把她打橫抱起,走到他的智能電腦前,翻開一個個視頻。

「這是小熠第一次吃奶的......這是我整理的你每天洗澡的視頻......」他耐心地翻開給她看,證明著他沒有錯過她幾年來的一切,「這是小熠第一次走路的......第一次長牙......周歲......這是你第一次開店......」

余湛吸著鼻子問他:「洗澡的你把整理起來幹嘛?」

言曜頗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把頭湊近她的頸部,深深地埋了進去。

「你見過南星了?」幾分鐘后,他抬頭,表情回復了一慣的冷清。

「啊?」余湛猛地仰起頭,撞到了他堅硬的下巴,頓時遭了一記悶痛。

言曜不語,長指按著她的頭部,輕輕按壓著。

「湛,我知道很多事情一定瞞不過你,但我無法親口說出來。」這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他無法親自對她說出口,那種讓他痛到極致的畫面。

有些痛苦,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我以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對嗎?」空蕩蕩的屋子過了很久之後才響起她有些飄忽的聲音,「我做過一些很奇怪的夢,腦袋裡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她的眼皮微微顫動,指了指自己的腦部。

言曜看了她一會兒,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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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尋妻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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