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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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者又開口道，「這百異靈果的功效已大大降低，仙靈之氣也已大量外逸，如若不儘快將百異靈果吃掉的話，它必將成為一廢物！」

三人一陣沉默，先前楊宇與游天旭，就因為吃百異靈果的問題而鬧出矛盾。現在，這矛盾再次出現，又該如何解決？

「我們三人平均分配吧？」琳霜輕輕說道。

「不行！」老者斷然否決道，「百異靈果的功效已經大打折扣了，如若再平均分配成三等份的話，百異靈果將無一絲功效！」

琳霜默然，她只好偷偷向楊宇與游天旭瞟去。

場面再度陷入沉寂。

「你們都幹什麼啊？不就是吃個百異靈果嘛！幹嘛都沮喪著臉，像死了人一樣，都開心點啊！」楊宇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天旭！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吃百異靈果！」

「大哥！」游天旭喊道，這其中五味並存。

「幹什麼？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楊宇怒道。

「大哥！」游天旭又一次喊道，依然是五味並存。

「啪」一聲，深深的巴掌印已印在了游天旭俊俏的臉龐上，紅紅的，熱熱的。

楊宇緩緩收回扇巴掌的那隻手，同樣，也是紅紅的，熱熱的，多的只是那一絲的顫抖。與其說是手在顫抖，倒不如說是楊宇的心在顫。

「天旭哥哥！」琳霜第一個沖了過來，「宇哥哥！你幹什麼呢？你為什麼要打天旭哥哥？」

「我…我沒事！」游天旭微顫道。

「還沒事呢？你嘴角都有血了！」琳霜伸出她那柔軟的手，輕輕擦拭著游天旭嘴角的那一絲血跡。

老者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宇哥哥！你說啊！你為什麼要打天旭哥哥，而且還打出血？」琳霜再次問道，「你說啊！」

面對琳霜的質問，楊宇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轉身離去。

老者望著漸漸遠去的楊宇，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靜靜立於游天旭身旁。

忽然，游天旭猛的一把從老者手中奪過百異靈果，大聲地向楊宇遠去的方向喊道：「大哥！這百異靈果我吃了！」

而遠方的人卻連頭也沒回一下，依然繼續往前走，但他的眼眶卻早已讓打轉的淚珠給浸濕了。

就在此時，剛剛吃下百異靈果的游天旭突然大喝一聲「啊」，既而，金光自他口中直射而出，而後，游天旭仰頭后倒。

遠方的人似乎察覺到不對之處，連忙轉身，沿原路飛速跑來，口中並大喊：「天旭！天旭！你怎麼了？你等我來！」

老者似乎也被眼前這一異景所嚇壞，一把抱起游天旭，大聲喊道：「天旭！天旭！你怎麼了？千萬別嚇我！」

本就處於游天旭身旁的琳霜，見此異景，竟不知所措，兩眼淚水順著臉頰直流而下。

「天旭！天旭！你到底怎麼了？都是大哥害了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楊宇一頭撲向游天旭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大…大哥！」游天旭緩緩地睜開了眼，但卻顯得那麼的吃力，「大…大哥！我…我沒…沒事，你…你不用為…為我擔心！」

「天旭！都是大哥害了你！都是大哥害了你！」楊宇流出了自己生平的第一滴眼淚，「大哥錯了！大哥不該讓你吃百異靈果啊！不該啊！」

「大…大哥！」游天旭吃力地吐出「大哥」二字，身體一陣抽搐，「大…大哥！我…我不怪你，在我被你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你其實是…是愛我的，你其…其實是在為…為我著想，你…你永遠都…都是我的好…好大哥！」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楊宇吼了出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是一個好大哥！我不配做你的大哥！」

「不！我…我要說！」在堅定地喊出一個「不」字后，游天旭面部露出痛苦的表情，既而，他又強擠出一絲笑容，「大…大哥！你永…永遠都是我…我的好大哥！你…你不知道，在…在我吃百…百異靈果時，我…我腦海中忽然全是你…你的影像，我…我們一起歡…歡笑過，一起痛…痛苦過！不…不知道為…為什麼，我只要一想起我…我們一…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我…我好開…開心啊！」

「天旭！你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淚珠一滴接著一滴的從楊宇臉頰上滑落。

「大…大哥！我…我想我…我恐…恐怕真…真…」游天旭全身再一次抽搐起來，而且比前一次更為劇烈。

他的臉部青筋暴露，細長的血絲布滿他的眼球，嘴唇微顫，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語，可此刻痛苦的他，卻連一個字也無法吐露。

「天旭！」楊宇仰天怒吼，「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你為什麼不將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到我一個人身上！讓我一個人承受！」

「咳咳咳！」游天旭急促的咳嗽聲，如今聽起來卻格外的刺耳，或者可以說是根本不想聽見吧！

「天旭！天旭！」隨著咳嗽聲的急促，楊宇變得六神無主，「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游天旭艱難地吐出一個「我」字后，手緩緩的從楊宇手中脫落，輕輕地，無一絲聲響，他那吃力睜開的雙目，再一次合上了，似乎是永遠的合上了，安詳，欣慰。

就這樣，一條待續的生命，彷彿真的結束了！

「天旭哥哥!天旭哥哥！」琳霜已哭成一淚人兒，她埋頭撲向游天旭，「天旭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我是霜兒！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你不能走啊！我也不要你走！你還要照顧我呢！你可不能食言啊！」

望著兩個淚人兒，老者心中暗嘆：「唉！玩笑開大了！原本只是想試試他們之間的情誼，沒想到卻鬧成這種局面。」

「楊宇，琳霜，別哭了！」老者心中很不是滋味，充滿了自責，「游天旭還沒死！還有救！」

「什麼?!」一陣莫名的激動充斥於楊宇心中，「老頭！你說什麼？」

琳霜也停止了哭泣，滿臉疑惑地望著老者。

「我說游天旭沒死！還有救！」老者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真的嗎？」楊宇縱身躍起，兩手緊緊地抓住老者的雙臂，「你說的是真的嗎？」

琳霜也如出一轍地縱身躍起，雙目直視著老者，「天旭哥哥真的沒死？」

老者輕咳了一聲，略有吃力地說道：「楊宇，你先把手鬆開！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拆！」

楊宇聞言，立馬鬆開雙手，口中道歉連連，「老頭，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不是故意的！」

老者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開口道：「百異靈果乃仙果，它除你們所了解的功效之外，還具有保脈之功效。所謂保脈，並不是指護住周身之經脈，而是指護住心脈。因百異靈果之中仙靈之氣大量外逸，唯有少量仙靈之氣衝擊吃果之人的經脈，故其經脈可承受得住仙靈之氣的衝擊，而不是爆破。在此等情況下，仙靈之氣便會在吃果之人的經脈中徘徊，最終在吃果之人的心脈四周形成一股結界，使吃果之人的心脈與外界完全隔離，呈現一幅死態。所以，我們只需打破那一層結界，吃果之人就必然會復生！」

「那…那我們要怎麼做？」楊宇一臉焦急之態，但其中不乏有一絲喜悅，畢竟自己的兄弟還沒離他而去。

「老頭！你快救救天旭哥哥啊！」琳霜急切地問道。

「丫頭，別心急啊！你的天旭哥哥我一定會救的！」老者見琳霜如此急切的模樣，不禁開起了她的玩笑，特意加重了「你的」二字的語氣。

琳霜聞言，白皙的臉龐上不覺浮起一層紅霞，「老頭！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還是快救救天旭哥哥吧！」

這一幕恰巧落入了楊宇眼中，楊宇心中微微一顫，暗自道：「難道霜兒對天旭有意思？我要不要成全他們？如今，天旭都這樣了，我若再不成全他們，枉為他們的大哥了！可是霜兒…」

「楊宇！」老者見楊宇兩眼無神，不禁喊道，「楊宇！」

「嗯！」楊宇一驚，語無倫次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發愣！」老者責怪道，「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為扇游天旭一巴掌而自責，不該讓他吃百異靈果！但那不都是你的錯，那一巴掌，是出自於你對游天旭的愛而扇出的，至於吃百異靈果，那是我為了測試你們之間的情誼而提出的。」

楊宇聽后，心中才稍微平衡了一些，可那一絲愧疚之意，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了，他再次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你背著游天旭站到我身邊來！」老者吩咐道，「琳霜！你也快到我身邊來！我以瞬移之書將你們移至我木屋中！」

「瞬移？那是什麼東西？」楊宇與琳霜異口同聲地問道。

「所謂瞬移…」老者剛要解釋，但轉想到此時情形，立刻說道：「哎呀！不解釋了！快點站好！我要施展瞬移之術了！」

楊宇、琳霜聞得此言，皆閉口不再提問，快速移至老者身旁。

老者見兩人已立於自己身旁，閉目，口中默念道：「體本虛影！影隨意至！」

句末，老者與楊宇、琳霜、游天旭四人，身體由實轉虛，由虛轉無，憑空消失。

而在老者住處木屋之中，竟憑空出現四人，而這四人，赫然是楊宇等四人。

「楊宇！快！將游天旭放置於我木床之上！」老者一現身，立即說道。

楊宇依老者之言，輕輕將游天旭放於木床之上，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老者走近木床，開口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靜靜的看著就行了！」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琳霜質疑道。

「對！你們只需要看就行了！」老者回道。